祝央一時間佩服那酒託的職業素養和工作專注力。

像殷俊的長相, 就是正經嚴肅的職場中碰到, 女孩子工作之餘撩撩試圖一下發展長線,那不是她這個表姑帶著親人濾鏡,她家那哈士奇是絕對具備這硬性條件的吧。

結果人家一行業混亂的酒託倒是完全不為所動, 有一是一, 說坑你錢就絕不眼饞你的色。

這麼個帥哥居然半點別的便宜也不肖想,乾脆直接的只做一次買賣, 杜絕二次合作可能。

祝央琢磨著,這是不是年底了, 酒託也在忙著衝業績所以帥哥當前也心無旁騖了?

這一瞬間祝央竟然是對酒託小姐有些肅然起敬的。

不過敬歸敬,接到電話她還是得立馬趕過去。

好在他面基的地方也在這片商業區,離得倒是不遠, 步行過去也就十來分鐘。

這樣一來今天相關的遊戲話題也就勢必告一段落,不過好在也聊得差不多了, 倒不算耽誤。

尤其謝奕這個好事之徒, 聽到電話內容,居然也八婆兮兮的想跟過去見識一下。

見曲赫一副嫌棄小區菜場成天到處叭叭湊熱鬧的包打聽大媽一般。

謝奕還振振有詞道:“我沒遇到過嘛, 你們還別說, 我也算半個老江湖了,像什麼酒託飯託, 騙子碰瓷,倒是聽別人提過無數次,我自己是一次都沒遇上。”

說著還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是咱長得太英明神武,一看就不好糊弄所以別人瞄一眼就排除業務範圍內?”

路休辭道:“不是, 是你一臉窮酸摳門外臉上寫了奸商坑錢,窮者退散的勢力嘴臉。”

“相關業務的從業人員一看就是一路上,所以篩選目標直接略過你。”

這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應該知恥吧?可謝奕聞言卻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難怪我交的朋友都是有錢人呢,原來下意識的就在發展業務可能,嘿嘿!別說老路你還挺瞭解我的。”

路休辭有個還要刁鑽百倍的女朋友,早身經百煉了,聽這傢伙不要臉的自我膨脹。

笑了笑:“那你上次欠我的積分什麼時候還?”

謝奕一僵:“咱這不是朋友嘛。”

“是朋友也是潛在業務,生意當然有一說一。”

路休辭這邊才說完,曲赫也提醒道:“對,還有欠我的。”

一時間謝奕被兩個討債的圍在中間,只覺得自己的身軀此刻這麼渺小。

說話間已經到了店裡,這回場面並沒有失控,甚至還沒有撕破臉。

祝央一進去,就看見殷俊跟一個打扮清純的漂亮姑娘坐在靠窗的位置。

兩人至少目前為止,看著在餐桌上的氣氛挺和諧。就是餐桌上放了好幾瓶昂貴的酒,無聲無息的控訴著一個少年的真心是如何破碎的。

殷俊這傢伙也沒有蠢到家,眼見女網友拼命的點酒,並且做出一副想把自己灌醉,好便宜撿屍的架勢,就覺得不對了。

老實說他這個年齡,長得又不錯。周圍是並不缺少女孩子追求的。

他又不是平時根本沒有女孩理會的急色迪奧絲,之所以面基,那也是網上聊得來,追求精神層面上的共鳴,抱著一顆純粹的念頭,人根本就沒想著今天要發生什麼。

所以並沒有被這險惡的套路給衝昏頭腦,也知道人家既然敢幫你點這麼多酒,就自然有辦法逼你付錢。

於是也不戳穿,接著上廁所的藉口給祝央打了電話。

沒給祝爹祝媽打是怕打擾到他們的工作,沒給祝未辛打是在那小子面前丟不起這人。

殷俊還以為他央央姐會帶著警察過來,結果看到她的時候,身後只跟了倆人。

殷俊心裡有點打鼓,這個時候餐廳裡沒有什麼人,所以祝央他們進來也格外顯眼。

正有服務員迎上去,祝央便直接走到殷俊那一桌坐下。

開口便道:“剛說吃飯喝酒錢不夠,喏,給你送來了。”

別說那酒託女的,就是殷俊都被她這單刀直入的架勢嚇了一跳。

心道姐我是讓你來撈我的,不是讓你來當冤大頭的,你好歹帶個警察啊。

卻見祝央看向酒託女,有看了眼桌上的酒,一副刻薄挑剔的樣子:“長這樣都有底氣點這麼多酒?這行的門檻也真太低了。”

酒託女臉色一變,對殷俊問道:“你什麼意思啊?”

殷俊還沒說話,都是飯店的人已經察覺架勢不對了。

既然這局已經被拆穿,到了撕破臉的地步,那該上前線的就不是酒託女是另外的人了。

祝央餘光看見吧檯那邊已經聚了好幾個人,估計是到了結帳那環用的。

她笑了笑,也不理會酒託女倒打一耙的質問。

對殷俊道:“吃飽了嗎?吃飽了就結賬回家吧。這些酒你喝沒喝?”

殷俊搖搖頭:“我沒喝,就面前倒的這杯都還沒喝完。”

但實際上,那些酒均是已經開封了,想退那是給你把路堵死了。

祝央道:“這也好算,你喝了多少給多少的錢,餐費就aa吧。”

“老闆,結賬!”

酒託女聞言頓時不幹了:“憑什麼?耍我是吧,邀人出來讓女生結賬,你好意思嗎你?”

“怎麼不好意思,見個網友又不是見明星,還得見得傾家蕩產不成?你臉上哪一塊值得別人一擲千金吶?”

酒託女做這行這麼久,自然不會因為一兩句話作何感想。

這會兒都已經撕破臉了,也不掰扯這些,便一副光棍的嘴臉道:“我沒錢,我出來見男人,從來不帶錢的。你們自己看著辦。”

這時候飯店已經把賬單拿過來了:“小姐您好,一共是28880,您看是刷卡還是現金。”

祝央笑道:“喲!咱們這兒誰結帳還沒掰扯清楚呢,你們倒是眼尖,直截了當就把賬單遞過來了。”

說著指了指酒託女:“按消費來算,賬單明明應該遞給這位小姐的,我弟吃了幾個飯加一杯酒,1000塊頂天了吧?”

“你們不去找消費大頭的,反倒找零頭結帳,夠有意思的。”

店裡的經理笑眯眯道:“這就是你們之間的糾紛了,我們開店營業,給了商品和服務就只管結賬收錢,這個天經地義。”

“既然那位小姐說身上沒錢,總不能一個兩個都沒錢,讓咱們飯店承擔這筆損失吧?小本經營而已,實在擔不起。”

酒託女這會兒也幫腔道:“對啊,你先結了唄,僵在這裡也難看,難道今晚住在這裡不成?”

殷俊臉皮薄,這不要臉的裡外夾攻一搭一唱讓他臉色憤憤又尷尬。

但是祝央卻是漫不經心的拿過賬單,指了指上面酒的價位道:“我沒記錯的話,這兩款酒通常的售價只有500多吧?你這可貴了五倍不止。”

飯店經理對這種事已經應對自如,笑道:“不同的地方,商品售價肯定不一樣。超市裡一塊錢一瓶的礦泉水,到電影院要賣八塊,那可是八倍的售價,所以每個地方肯定有不同的定價標準的。”

“這話你就跟工商局說去吧!”說著祝央作勢要打電話。

卻見幾個壯漢已經圍了上來,經理接著道:“我們這裡的商品都是明碼標價,選單上酒水價格一目瞭然,並不存在欺詐行為。”

“要是覺得貴,您一開始就別點,消費了我們的東西,您要質疑也好上訴也好,也請先把帳結了。”

“還是說您這是要吃霸王餐?”

祝央攤了攤手,一副算你們狠的妥協架勢:“行,結賬就結賬,今天就算我們認栽。”

接著就將手伸進隨身的小包,看這是要掏錢包刷卡的架勢。

可沒料到,她卻從小包裡抽出了兩沓紙幣,隨手就是往桌上一扔。

他們看著只能放兩部手機的小包是怎麼裝下這麼多現金的,已經沒人想過問。

關鍵是看到錢掏出來,酒託女還有飯店經理都露出勝利的神色。

殷俊見他小表姑掏錢,心情又是焦急又是頹喪。

經理正要伸手去拿錢,接著就又有好幾沓錢砸了下來。

眾人一驚,這還沒完。那女的還在不斷往外掏錢,一沓接一沓,她那屁大點兒的小包就跟個無底洞似的。

等她停下來的時候,桌上起碼有20萬的現金。

酒託這一夥有點懵,便聽她道:“既然結賬達成了共識,那就繼續消費吧,就剛才那酒,再來50瓶。”

一夥人以為這人氣得石樂志,看著桌上觸目驚心的一沓沓鈔票,現金給人的震懾力始終是手機銀行裡的一串數字無法比擬的。

幾人哪裡有不應的道理?立馬去酒櫃的去酒櫃,去庫房的去庫房,不一會兒五十多瓶白酒就擺桌子上了。

經理問道:“小姐你看是現在開還是打包?或者也可以寄存在咱們這裡。”

祝央手一揮:“全開啟。”

接著又是此起彼伏的來瓶聲,別說,五十多瓶酒,光開就要開一陣。

等所有酒開好,殷俊看他小表姑都是懵的。

他央央姐還有祝未辛那小子兩姐弟雖然是富二代土豪,平時開銷也大方,但又不是沒腦子的傻多速,有記性以來還真沒見他們幹過這麼置氣的傻事。

這孩子此刻只以為是自己闖的貨,要不是他出來見網友,哪有後面的事?都是他自個兒傻,鑽了人家的套。

一時間羞恥又難過,正要勸祝央別置氣了,便聽她開口道:“喝吧!”

眾人聞言,不知道她這話對誰說的。

就見祝央拎著一瓶酒就是往桌子中央一扣:“既然我花錢來看你喝酒,那就要我說停才能停。”

說著酒瓶子一推,整瓶剛開封的白酒就滑到了酒託女面前。

酒託女臉色一變,這麼多酒就是喝死她也喝不完吶,便抓著包起身道:“吃頓飯這麼多破事兒,誰理你們這些瘋子。”

說著就要轉身離開,卻被祝央一把抓住了胳膊。

對她道:“小妹妹,你想喝就得有冤大頭給你結賬,不想喝就拍拍屁股走人,世道哪是這麼好混的?”

“既然想走,那就動作快點抓緊時間吧,我還想早點回家睡覺呢。不過這些酒嘛,今天是必須得到你的肚子裡,那時候我可不在乎你是用喝的還是用別的方法給弄進去。”

酒託女有些想笑,這些人也不看看周圍。又恐嚇脅迫好歹也在自己的地方人多勢眾再拿底氣出來。

在別人的地頭,都認慫了還囂張什麼呢?

果然見她掙脫不開,周圍的大漢上了前來,伸手就打算分開兩人。

可手還沒碰到祝央,幾人就被一股巨力扭翻在地。

那幾乎是一瞬間的事,酒託一夥兒都沒反應過來。

“看你們這麼熱情,怎麼是想陪著他一起喝?早說嘛,喝酒這種事,自然是來者不拒,有什麼好激動的。”

接著就下巴一揚,跟著來的路休辭和謝奕,兩個遊戲中的大佬,徹底就淪為了最低等的打手小弟。

一個隨意拎起一個人,另一個抓過桌上一瓶酒就給人嘴裡灌去。

一時間畫面跟堂口裡收拾人有點類似,兩人一連灌了好幾個,謝奕才反正過來。

“誒不對啊,我在幹什麼?我可是有名有姓的天師,一個個富商煤老板見我都要排隊的,我幹嘛要做混混一樣事?太傷格調了。”

說著瞪路休辭:“都你,打配合慣了,你一動手我就下意識跟著也動了。”

祝央這會兒也把那酒託女按了下來,正架著一瓶酒對著她的嘴倒。

聞言道:“格調?某人晚上被區區貞子嚇得尖叫的時候就沒什麼臉可說了。”

“哦對了我還有你尖叫的音訊呢你要不要?”

“姐,大姐,大小姐,我錯了,我就是做狗腿子的料,誰都別攔我。”

不過這幾個人也是不經用,一人才灌了不到兩瓶就不省人事了,喝進去的還沒有灑出來的多。

祝央也不是真要人命,見幾人撲了,便收拾了錢揚長而去,酒錢結果是一分沒付,只給了幾百塊的小費讓服務員收拾殘局。

然後順手又打電話舉報了這家店。

回去的路上殷俊整個人悶悶的,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自我嫌棄中。

祝央拍了拍他道:“多大點事,人走路上哪兒能不踩幾坨狗屎,鞋子扔了事情就算過了啊,別糾結。”

殷俊悶悶道:“明明網上感覺挺好的,沒想到會是這樣,還讓你這麼興師動眾的。好蠢!”

“也不怪你,這一行都有自己分工的,隔著網線要精神包裝一個人太容易了,再說跟你聊天的和跟你見面的都不一定是同個人呢。”

“有可能是個專門研究你們的摳腳大叔同時吊你們好多人呢。”

殷俊猛的抬頭,可憐巴巴的眨了眨眼睛:“姐你這是在安慰我對吧?可我怎麼覺得更扎心了?”

又悶悶道:“這事你別告訴阿辛那小子啊,不然他起碼拿這事笑我三年。”

“放心放心,不能夠。”祝央滿口答應。

結果一回到家祝未辛就指著殷俊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傻逼,叫你傻不愣登的面基,這下玩脫了吧?笑死我了哈哈哈…”

殷俊回頭看著祝央:“你剛剛才答應的,為什麼還是把我遇到酒託的事告訴這傢伙?”

這哈士奇說話之快,祝央攔都來不及攔。

果然,祝未辛那邊頓了一下,接著發出更加誇張的爆笑:“臥槽原來你碰到酒託了?哈哈哈哈…,我只是見你一副霜打窩瓜樣詐一詐,結果這麼勁爆的發現給我炸出來了哈哈哈…”

祝央看著殷俊那懵逼的傻樣都想扶額,這貨也不是一兩天的被祝未辛坑了,要說這孩子單純了點,但在外面也不算傻,咋就在祝未辛面前不長記性呢?

祝未辛幸災樂禍,殷俊惱羞成怒,兩人頓時開始追打拆家,祝央也不理會,上樓拉著路大頭陪她一起拆衣服吊牌。

到了第二天終於把遊戲世界帶出來的衣服送給她媽了。

祝媽果然喜歡,拉著女兒樂呵呵比劃。

祝爹則因為鬧出那檔事最近是很有些在家裡抬不起頭來,眼巴巴的也看著女兒。

祝央便掏出之前鬼屋裡的鬼全員出動圍剿仇人時,給她帶回來手信。

“喏!這是我從謝大師那兒得來的,爸你戴著辟邪,別又被汙糟事纏上了。”

祝爹一聽謝大師的牌面,自然對物什的靈性深信不疑。

只見那東西就是一柄巴掌大小,用指甲蓋那麼大的一個個銅錢穿成的小驅邪劍,隨身戴著倒是不成問題,於是便連連稱好。

又問自己閨女:“我見阿辛這兩天開著新車嘚瑟,那車不便宜吧?你是不是沒多少錢了?爸一會兒給你轉點。”

祝央擺手:“不用,我有錢,以後你們都不用給我生活費了。”

祝爹祝媽一愣:“你哪兒來的錢?”

祝央隨口就編:“在學校那邊跟人合夥搞了個專案,結果居然回報不小,這會兒已經上正軌了,賺大錢不好說,不過自己花絕對夠了。”

實際上她光是靠遊戲賺的積分就是十幾萬,換算成錢現在就有十幾億之巨,這是她自個兒憑本事得來的,還不算路大頭那兒的預備金庫。

就是這會兒她爸要是做生意出了什麼紕漏,她都可以出手轉圜一二,哪裡還用管爸媽要錢?

祝爹又問:“什麼專案?”

“就是最近流行的真人逃生密室啊鬼屋之類的。”

祝爹點頭:“這個在你們年輕人當中倒是流行。”

“好吧,既然你開始賺錢了,我就暫時不給你零花了,但要生意遇到困難或者錢不夠花了別為了置口氣硬抗啊,你爸我當年也是撞過好幾次頭呢。”

祝央自然連道知道。

祝爹祝媽見女兒自食其力了,一時間還有點不是滋味,這以後就不會成天管他們要東要西的撒嬌了,想起來還挺寂寞。

別說,光瞅這倆家長的這份腦迴路,祝央兩姐弟沒被養廢就是稀奇。

很快暑假便結束了,祝央開學去了趟學校,沒待多久便又回來了。

有學分沒修滿的上學期還需要上課,不過她周圍大多數已經找好了實習工作。

知道祝央估計回來的日子少了,還趁那幾天的功夫又開了兩場派對。

一場是選拔新一年的姐妹會成員,不拘是新生,也有一開始不夠格,但在大學裡完成巨大蛻變的。

外界吐槽這番陋習,說法是就跟選秀似的,恁一股高高在上的不爽感,卻沒妨礙每年報名的人絡繹不絕,並且全都是當年最優秀的女孩兒們。

另一場派對就是專門給祝央送行的了。

祝央琢磨著自己也在這兒待不了多久,也是時候考慮姐妹會下屆會長,不過照目前看還沒有特別脫穎而出的碧池,也是讓她頭疼。

不管怎麼說,沒在學校待多久祝央還是又回了家,回來後沒多久就接到狗比遊戲通知要準備進去中級場的第一賽了。

祝央把時間通知了路大頭,他們那邊也千辛萬苦的篩選出了其中可能性最大的那個副本,正好那個副本路休辭進去過。

這次進入遊戲時間是下午,到了當天,祝央和路休辭相約在她之前送的那棟房子裡,徹底避開了人。

下午兩點,兩人面對面坐在床上,同時數著秒針閉上了眼睛。

兌換視窗開啟,祝央有的沒的都是一陣買,又將自己的體能加到了這場遊戲的極限。

果然到了中級場後,技能和體能的極限上限便提高了很多,祝央這一口氣下來,竟然花掉了一萬多積分。

不過她倒是不心疼,能花積分就意味著儘可能的能夠變強,在遊戲裡更多保障,總比有錢沒處花的好。

接著熟悉的失重感過後,睜眼祝央便發現自己在一艘遊輪裡。

是那種小型的私人遊輪,外面有歡聲嬉鬧的聲音,由此可見這艘船上的人此刻正在出海度假。

祝央此刻坐在船艙裡,船艙裝修得不錯,挺豪華但莫名有種老土的感覺,吧臺上擺滿了酒水點心還有水果零食。

同她一樣坐船艙裡的還有五個人,顯然是這一場的玩家們了。

祝央忙抬頭找路大頭,結果發現他並沒有出現其中,不免有些失望。

倒不是一定要他牽著過河,就是他做了這麼多準備和努力,結果還是平白,回到自己根本沒必要二次通關的遊戲不說,邊通關還得邊擔心她。

況且遊戲的任務時間每次不定,絕大部分情況來說只有幾天十來天,但上次狗比遊戲作祟就有一個月之久,誰知道這次會不會更長?

據路大頭和謝奕他們的說法,他們遇到過的遊戲通關時間最長記錄分別是一年和三年。

當然,那屬於高等場了,中級場應該不會這麼誇張,但運氣不好碰到,三個月或者半年還是有的。

幾個月和家人戀人不得見,祝央還是有點鬱悶的。

這時候外面就有人跑過來招呼他們:“喂!出來玩啊,你們怎麼在船艙裡悶著?”

又有另一個人道:“這次顧大少請客,別這麼沒勁啊。”

說著外面一群人攛掇,幾個玩家還來不及自我介紹,只好出了船艙,來到外面甲板上。

這應該是一個以富二代為中心的舔狗圈子,所有人的身份應該是還沒畢業的大學生。

一個表情傲慢的男生坐視角最好的椅子上,旁邊兩個比基尼美女左擁右抱,其餘還有幾個人也是穿著清涼,在甲板上聽著音樂喝酒跳舞。

除去六人玩家外,外面的npc人物有三男三女,均是對那個富二代男生討好連連,整艘船共計12人。

見幾人出來,那個富二代顧少大喇喇道:“怎麼全縮裡面?怎麼嫌棄我這招待不好啊?”

幾個玩家還沒說話,這時就有狗腿附和道:“哪兒啊,他們平時坐過這種豪華私人遊輪嗎?顧少這次只帶我們,是多大的面子?”

“你們幾個還不過來陪顧少喝一杯。”

幾個玩家還沒接到遊戲給的任務或者身份設定,也就不便和npc冒然鬧矛盾。

能到中級場的個個不說身經百戰,那也是胸有溝壑了,就一夥兒耀武揚威的小屁孩兒,也犯不著置氣。

便敷衍的一人端了杯酒,好歹糊弄的做了個捧場的架勢。

顧少這時看向祝央,臉上多了討好:“祝央,怎麼樣?海上的風吹著比圖書館裡快活吧?”

他這話一說,旁邊的兩個女生立馬撇了撇嘴,看似調侃實則暗諷道:“咱們祝校花怕已經是吹膩了這海風了,所以鑽倉裡躲起來。”

“就是,祝央什麼陣勢沒見過?先前王少開著跑車來校門口接她都被拒絕了,要說啊,還是顧少你面子大。”

這顧少估計平時被吹捧慣了,想追什麼女人也手到擒來,所以但凡看上誰就有心裡先蓋上戳的臭毛病,平時還不少女生就吃他這套,畢竟有錢臉也好。

單是這兩點就能讓你的缺點也罩上一層美顏濾鏡。

果然一聽還有別人追求祝央這話,顧少臉上就沉了下來,冷笑道:“那我還真榮幸呢。”

祝央沒理會他,只是心道這次的身份居然不同以外一樣只是給空口白牙的設定,居然還贈送遊戲世界裡的人際關係。

這點別的玩家也從幾個男女的對話中看出來了,紛紛皺眉。

遊戲現在還沒有釋出任務,這要是釋出的同時不補全他們的人設,讓玩家自己去發掘的話,這尼瑪通關不說還得跟npc套話,還得小心不露出破綻。

當然也可以說犯不著在乎npc是不是覺得你有異,可萬一任務的關鍵就在他們身上怎麼辦?總不能不確定任務前就先把初始好感敗精光。

見祝央不理會自己,顧少臉色更不好看了,旁邊兩個女生表情得意的交換了下眉眼。

接著果然就聽到顧少發火道:“怎麼?祝央,是覺得我這破船不夠格招待你嗎?”

見他生氣,一旁長得獐頭鼠目的男生便一副和事佬作態道:“祝央你別掃興,人顧少好心請咱出來玩,你矯情什麼啊?”

“快快,坐過去敬顧少一杯。對了你衣服怎麼還沒換?穿這麼多不熱嗎?比基尼帶了沒?快起換上。”

祝央對狗比遊戲給她安排的身份背景有了譜,這會兒是徹底沒勁了。

貧窮灰姑娘?狗比遊戲是不膈應她到底不甘心是吧?她渾身哪點和這人設對得上號?

也不是不知道她從來不賣面子,就喜歡一而再再而三的湊上來挨抽,這遊戲是個抖m吧?

祝央往皮椅上一坐,那是富二代對面另一個最好的位置,別人都自覺不會去坐的。

見她大喇喇坐下,一時間有點吃驚,連下面跳舞玩投球的人動作都停了。

接著就見祝央還長腿一抬,放在眼前的桌子上,上面還有顧少的酒。

祝央先是對那獐頭鼠目的男生道:“敬酒?換比基尼?你怎麼不叫你媽換上泳衣出來陪客呢?”

“哦對了,能生出你這尊榮的,估計也吃不了這碗飯。虧得你是男的,舔的姿勢漂亮就合格了。你要是女的——哦你要是女的估計也長不到這麼大,當時就被你一定要生兒子的媽摁死在馬桶了。”

“誒你——”

“你什麼?奇怪我為什麼知道是吧?那是自然了,生出你這麼個醜東西都咬牙養下來了,可見你媽當初想兒子是想瘋了。”

又臉一轉,臉上的表情比顧少還紈絝囂張,活像整搜船的人都是來跪舔她的。

果然就聽她對顧少道:“你問這艘破船是不是不夠格招待我?”

“你說呢?心裡沒點逼數嗎?”

幾個人倒吸一口涼氣,就聽那家夥接著道:“船的大小就不說了,你那裡面的裝潢是幾十年代的暴發戶審美啊?暴發戶就自暴自棄了?暴發戶就不想著與時俱進了?你他媽簡直丟暴發戶的臉。”

“還有你瞅瞅這請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你旁邊這兩個是雙胞胎嗎?不是吧?可她們怎麼長的一樣?”

“一張手術檯出品的歐式雙眼皮厚嘴唇尖下巴僵硬臉還有大胸,誒誒!別皺眉,你做表情根本就不自然,大白天我不暈船都讓你嚇得暈船。”

“再看看你們穿的什麼鬼?淘寶9.9包郵的泳衣褲衩絲巾花襯衣嗎?”

“老實說是不是有臺攝像機藏哪兒了?你們這是在拍電影是吧?正部電影預算全用來租這艘船的十八線狗血電影是吧?”

“還尼瑪滿意不滿意,呸!出現在這兒是我人生汙點,警告你們不準說出去啊。”

說完拿過一旁果盤裡的西瓜啃了一口,又轉臉吐了出來:“呸!不甜。”

別說這群人,就是玩家都懵了。

尼瑪這傻妞怎麼混上中級場的?是任務接的太少還是走了後門,還是遊戲純粹派來增加難度的?

萬一遊戲有什麼通關關鍵是得npc配合怎麼辦?你一來就把人全得罪死了,以後遊戲真在這點上搞你怎麼辦?

誰不知道遊戲的尿性?

不過還好,這個副本各自都有各自的人設,就算是玩家也就不是一開始就看上去自成一個群體了。

只要和這傢伙保持距離,應該不會被遷怒,要不耐煩這群小破孩兒也先等任務出來再說啊。

幾個玩家屁股準備往旁邊挪挪離祝央遠點,就見這傢伙百無聊賴的回頭看向他們。

“哦,那群傻逼是不用指望了,你們幾個能到這裡多少能有點機靈吧?就你們負責伺候我了。”

說著指了指一個女玩家:“裡面給我拿塊蛋糕出來,再衝杯咖啡,抓一把堅果。”

說著伸了個懶腰:“別說船是傷眼睛了點,海還是挺美的,我要吹吹風。”

女玩家氣笑了:“我為什麼要伺候你?我欠你的嗎?都是同樣的身份,沒準你經驗還不如我呢。你使喚誰呢?”

祝央不耐煩道:“快點——”

她拉長聲音,指著甲板上的一群人:“你要不去我就把這些傻逼全扔海里餵魚。”

不能夠的吧?遊戲會安排npc肯定有npc的用途,這傢伙真的半點不管遊戲?

可眾玩家看這傢伙的表情,真的半點不像開玩笑,那女玩家氣得夠嗆,旁邊又有人說和。

“算了,我去吧,還沒開始呢,咱們鬧什麼矛盾?”

祝央也不拘使喚誰,閉著眼睛點了點頭。

npc這邊並不比玩家心裡日了狗的感受好多少,尤其是被她噴過的幾個人。

顧少深覺這傢伙是不是腦子被海風吹了個洞,就要開口呵斥,祝央先一步睜眼了。

她皺了皺眉:“音樂關掉,什麼土味破歌。”

見沒人動,她抄起桌上的酒杯往下砸去,一聲脆響嚇得甲板上幾人縮了縮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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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只覺得祝央這會兒這氣勢,真的比顧少發火的時候還嚇人,顧少這會兒就做她旁邊。

可看起來她才是真正的富二代公主,顧少就是個毫不起眼的小人物一般。

但他們人人都知道祝央家境普通的,恁邪門。

顫著手腳關了音樂,祝央臉上這才露出滿意的神色。

這時候幫她取咖啡和蛋糕的人回來了,祝央這才悠閒的享受起了海上美景。

只是剛才還喧鬧的整艘船這會兒已經是安安靜靜,但凡誰發出一點聲音,被祝央那視線一瞪,整個人肝都要顫兩顫。

就連顧少被數次打斷,也被代入節奏,等想起來這他媽好像是他的船的時候,周圍的人又一副縮手縮腳的慫樣,大感掃興。

還以為是祝央心情不好突然發瘋,人嘛!情緒極度激動的時候總是容易被遷就,畢竟大多數息事寧人。

更何況祝央這麼漂亮個美女,自然能得到更多耐心。

所以一行下來也就這樣了。

行駛了兩個多小時,遊輪登上了一片島,原來是這個富二代想在這上面提前辦個慶生派對,所以請了一幫豬朋狗腿來自己的私人島上玩。

到目前為止,祝央仍然沒看出這個遊戲的危險性,看這設定倒是越來越像國產的九流爛片。

按照這尿效能出現多厲害的鬼怪?前面的副本每一個都吊打這場吧?

接著祝央就想到了另一種可能,不過現在只是思維發散,沒有任何蛛絲馬跡說什麼都不靠譜。

一行人下了船,來到了島上的別墅。這島不大,風景倒是挺美,祝央也不介意在這兒度幾天假。

不過看了別墅後,祝央更是把這次的副本徹底打上九流爛片的戳了。

你個富二代過來度假,傭人沒有廚師沒有,難不成還自己做飯?

好吧,這可以理解為情調,可特麼停下船的時候,祝央發現居然那艘船沒有船員,那到底是誰一路開過來的?

想想還有點細思恐極,但祝央也不確定這是靈異方面的原因還是劇組經費有限,不出境的就不用出場了。

別墅倒也不算小,比祝央在大學那邊那棟還大點,一個一個房間居然也夠,不過傢俱和裝潢都挺老土爆發的。

一看也是製片人在哪家朋友門前跪了三天拉來的贊助。

祝央把這裡挑剔了一圈,終於選了間稍微看得上眼的房間。

見富二代剛開啟那間房,下一秒便被祝央往旁邊一掀:“我住這間!”

“憑什麼?這是我的房間。”說完顧少眼神變得有點深意:“還是說——你想和我住在一起?”

“原來你打的這個主意,早說不就得了?”

另兩個整容雙胞胎正好路過,見狀撇嘴,還以為祝央多清高,原來比她們可用力多了。

祝央把手裡系統派發的行李包往富二代身上一扔:“你,找人把裡面的衣服洗了,這都什麼便宜貨。”

顧少笑道:“你要是嫌這些便宜,回去我可以給你買好的。”

祝央眼睛睨了他一下:“你說這話之前是不是好好理理你衣服上的線頭?”

說著倚著門認真問道:“我說,你們那個屯,人均產值到底是多少?怎麼你這樣的都能算得上富二代?你叫什麼名字,該不會叫顧狗剩吧?”

“你說誰叫狗剩?”

“哦,洗衣服別忘了用手搓狗剩,不要用柔軟劑,那味道太廉價配不上我的身體狗剩。狗剩你怎麼還不去?我睡完午覺就要換衣服的狗剩。”

狗剩,啊不!顧少臉都氣青了,可對方倒是門一甩,差點砸到他的鼻子。

這傢伙有心把手裡的一堆衣服扔掉,可不知道為什麼,又覺得祝央那家夥這麼頤指氣使的使喚人好像是應該的。

好像這才是她的本來面目。

於是居然一臉晦氣的真的抱著衣服下了樓。

有安頓好的玩家出來看到這幕,覺得那女生簡直絕了。

才在船上發了脾氣把氣氛搞這麼僵,接著使喚人也照來不誤。該不會這就是她的馭男手段吧?厲害了。

果然長得漂亮就是好。

作者有話要說:  猜路大頭到底有沒有進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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