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消門外千山綠,花發江邊二月晴。”

冬去春來的時節總是充滿了矛盾的,既感慨著一冬蕭瑟的逝去,又期盼著滿目繁春的到來,既懷念著大雪紛飛的悽美,又等候著花團錦簇的豔麗。

在這矛盾的時節裡,有人滿心歡喜,有人彷徨失落,也有人寂冷如冬。

無垠的深藍海洋上,一座小島正漂浮著,隨著它身下的那只龜形巨獸隨波逐流。這只巨龜此時也很困惑,主人來到這裡後就一言不發,沒收到命令的它只能攤著四肢任由那海浪推著它,飄到哪裡算哪裡。

而在小島中央的那座白色城堡內,東皇太一正靜靜地坐在堡頂的平臺上,一雙天藍色的眼睛出神地望著遠方,茫然而沒有焦點。

在他身旁的圓桌上,一個白色瓷杯正升騰著嫋嫋水霧,模模糊糊的,跟此時的他一樣,心不知所屬。瓷杯裡,一片通體碧綠的茶葉正慢悠悠地載浮載沉,使那被同樣染成碧綠的茶水漾起了微瀾。

他已經保持這個狀態很久了,而且看那樣子,似乎還將繼續保持下去,一直到天荒地老。

這座建在龜背上的小島本來是屬於他的姐姐的,後來卻被他給看上了,順便就要了過來,每當閒暇無事時,他就會孤身一人來到這城堡裡住上一段時間。

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了這座在海洋上四處飄蕩的小島是“霸皇”的行宮,以至於小島所到之處,所有生物退避三舍。

天邊不知何時飄來了一朵黑雲,雲層翻滾間,道道驚雷不時閃現,隆隆的雷聲也隨著不斷響起,在這空寂的海洋上遠遠地傳了出去,而一道連線天地的朦朧雨幕正隨著它緩緩往前移動著,看它移動的方向正是這座小島。

馱著小島的巨龜看看遠處飄來的暴風雨,又回頭往往依然沒有絲毫動靜的主人後,便將腦袋埋入海水中,任意那暴風雨撞上自己。

反正不管是對它,還是對它的主人,這風雨都造不成任何影響。

片刻之後,狂風暴雨就便兇猛地撲來,噼裡啪啦的雨打枝葉聲驟然響起,只是奇怪的是,那座白色城堡上空卻是一絲風雨也無,依然寂靜如初。

而東皇太一依然失神的看著前方,直到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縷金光。

看到金光,他猛地一下坐直了身子,然後迅速抬起自己的左手放在眼前。

只見他食指上的一枚古樸的金色戒指正輕柔地閃爍著,那金光正是從它身上散發出來的。

看著戒指上的金光,他的眼中浮現出了難以置信之色,隨後,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在耳邊,傾聽著。緊接著他的眼中逐漸亮起神光,並且越來越亮。

最後,他竟突然仰天長笑起來,良久方歇。

待笑聲停止,一對耀眼的藍色羽翼猛地在他背後展開,狠狠一扇之下,他的整個身子頓時化作一道藍色流光沖天而起,筆直地朝頭頂的那團烏雲射去。

“轟!”

一陣劇烈無比的呼嘯聲伴隨著恐怖的風壓緊跟著傳來,一瞬間,小島上的所有植被以城堡為中心,呈圓形齊刷刷地往外倒去,甚至於海島周圍的海域裡也掀起了一圈數十米高的巨浪,咆哮著往外圍衝去。

而另一邊,藍色流光已經撞進了那烏雲中,只是那看似恐怖的雲團在它面前就跟紙糊的一樣,瞬間就被撕裂,它們爭先恐後地往外逃去,在中間留下了一個直徑近一公里的空白區域,這裡風消雨停,陽光普照。

藍光在穿透烏雲後就在天上一個急轉彎,往華國的方向飛射而去。

與此同時,分佈在各地的其它六枚金戒指也跟東皇太一手上的那枚一樣,閃爍起了同樣的金光。

京城中央的某個四合院裡,已經完全是少年模樣的齊修遠放下了手中給那株綠色小樹澆水的水瓢,整理了一下衣衫後,微笑著往外走去。

甬城異調局裡,秦超不急不緩地朝外走著,幾年局長的歷練,使他身上多了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所到之處,所有的異調局成員都敬畏地停下腳步跟他打招呼。

只是沒有人發現,他那看似平靜的雙眼中其實隱藏著一絲急切。

一座萬米巨峰的山腰處,呂小米氣鼓鼓地坐在一塊岩石上,嘴裡不知道在嘟囔著著什麼,隱隱能夠聽見“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這樣的話語,而她手中還提著的一根大木棒,此時正不停地敲打著一個黑不溜秋,傻不愣登的高大身影,彷彿那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而她的身後,呂小布正一臉尷尬地站在那裡。

突然,兩人的手指上同時閃起了金色的光芒,看著這道光芒,兩人同時一愣,隨後眼中同時浮現出了驚喜之色,呂小米再也顧不得生悶氣,將那木棒隨手丟開,伸手一招,那傻不愣登的身影就化作一道煙消失不見,隨後,她上前一把拉住呂小布的手就急匆匆地往山下掠去。

靈巖山上,小菩提揹著小包裹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那個好幾年過去了卻依然破舊的山腳車站裡,期盼地看著遠處在漫天灰塵中緩緩出現的嘎吱嘎吱響的老舊麵包車。

某個大秘境的一處平原上,依舊一身紅袍的沈秋靜靜地站在一具支離破碎的巨獸屍體面前,他身後站立著四個衣著各異的男女,只是他們雖然衣著不同,但在那右手臂上卻都統一佩戴者一枚徽章,徽章樣式一樣,正方形,黑底,上面刻著一個紅色的“賞”字,不同的是,他們的賞字下面有一個“二”字,而沈秋的賞字下面是一個“三字”。

“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你們處理了,我有事先回去一趟,你們辦完後就到甬城的賞金工會等我。”柔和的聲音突然從沈秋的口中傳來,她身後的四個男女先是一愣,隨後趕緊恭敬地應道:“是!”

沈秋朝他們一點頭,隨後身形一動,在紅袍翻滾中,似一片紅霞朝遠處掠去。

而就在“幕後玩家”的七個核心成員們開始匯聚的時候,一道窈窕倩影卻是出現在了一幢二層小樓前。

看著眼前寧靜如昨的小樓,葉寒輕輕地笑了。

心中湧起的不是久別重逢的激動,也不是許久不曾見的懷戀,而是一股溫暖,一份平靜,一種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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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凝聚了她前半生的小樓是她傳奇故事的起點,或許也將是她傳奇故事的終點,等哪一天她把事情都辦完了,她就回到這裡,然後每天帶著老黃到桔園裡除草施肥,等桔子結出來了,就拿到集市上去賣掉。

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結出幾個“大王桔子”來,對那個渾身上下都是皮的句子她可是印象深刻啊。

輕輕一揮手,小樓裡那因為年深日久沒人居住而生出來的黴味以及那薄薄的一層灰塵就消失不見了,緩步進入,走過每一個房間,靜靜地回憶著,直到最後來到了自己臥室的浴室裡。

看著鏡子中那因為額上一朵紅梅而盡顯嫵媚之色的絕世佳人,葉寒有些無奈地笑了。

傳承是好,可為什麼非要在額頭上印一朵藏不了的梅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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