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撲通!”

隨著兩聲傳來,那兩個官兵以一個狗吃屎的動作,趴在了地上。

因為張十二的動作太快,不僅兩個官兵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就倒在了地上,而且連周圍那些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康王還非常不滿的對隋婺源說道:“隋守將,你手下這些兵的素質有待提高啊!這怎麼還沒碰一下,人就倒了呢?”

隋婺源額頭上的汗下來了,剛才這兩個官兵可是他的得力干將,身體素質沒的說,而且還會點武藝。

一個人倒在地上能說意外,兩個人同時倒在地上,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隋婺源已經感覺到事情有些詭異了,可是康王和趙百禹他們就在後面,現在若是認慫有點太掉份了,他可丟不起那個人!

於是朝周圍大聲喊道:“人呢?都給我過來!這邊有逃犯毆打官員,給我把他拿下!”

這次出動的官兵不少,但是大部分人都圍在王家院牆外,所以剛才隋婺源能指揮到的只有那兩個官兵。

現在他這麼一喊,那些站在遠一點的官兵也都聽到了,呼啦一聲,全都跑了過來,直接把張十二和王城恩給圍了起來,劍拔弩張,蠢蠢欲動。

而周圍的老百姓並不知道張十二之前打隋雨軒的事情,剛才張十二的出手他們也沒看清,跟其他人一樣,還以為是那兩個官兵自己摔倒了呢!

他們知道的只是張十二在“雲陵人家”以飛花令連敗茅步逸和侯軍亭的事情,作為金陵本地人,他們對才子素有推崇之意,也知道在這金陵城裡,幾大家族同穿一條褲子,因此他們有理由相信,隋婺源今天的所作所為或許是公報私仇!

因此,在隋婺源喊人之後,人群中發出了一陣巨大的噓聲,不過隋婺源置若罔聞,召集來一群官兵後,這才頗有底氣的瞪著張十二。

嘴角劃過一絲冷笑,眯眼看著張十二道:“小子,你今天插翅難飛,識相的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否則,可別怪本官心狠手辣!”

隋婺源一臉陰鬱的說道。

張十二卻不害怕,同樣冷笑兩聲:“就憑你?呵呵,我不信!”

張十二的態度徹底激怒了隋婺源,臉漲的通紅,大聲吼道:“來人,給我拿下!拿下!”

那些官兵得令,一窩蜂的湧了上來。

在他們看來,對面這人單槍匹馬不說,而且身材單薄,別說他們一起,就算一個人上也能把他拿下,所以也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卻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只聽“啊啊”的幾聲,那些走在最前面的官兵全都捂著襠下的位置,痛苦的在地上翻滾。

看到這一幕,後面的官兵才感覺到事情好像沒有那麼簡單,皆感覺到襠下有股寒氣,不禁用手護住襠下,然後退了回去,一臉警惕的看著張十二,不敢再往前半步!

張十二冷笑連連,剛才連續出腳,朝著他們的命根子就是一通亂踢,踢的正爽呢,這群人卻退下了,實在掃興!

於是伸手勾了勾,輕蔑道:“來啊!”

當我們傻?我們才不去呢!

那些官兵手捂襠部,鄙視的看著張十二。

…………

這一幕發生在眾人的眼皮底下。

張十二這次的動作不是特別快,眾人看的清楚。

當看到他無恥的踹向別人襠部的時候,圍觀的老少爺們不禁覺得襠下發涼,對張十二的做法都有些鄙視。

而隋婺源則更氣憤了:“小子,你知道你是在做什麼嗎?知法犯法,毆打朝廷官員,簡直罪加一等!”

“呵呵,包庇嫌犯,還妄圖陷害同僚,隋婺源,你才好大的膽子呢!”

“…………”

隋婺源不知道張十二這話是什麼意思,或者說,他能猜到這話是什麼意思,但不確定張十二到底是不是這個意思!

遂有些警惕道:“你胡說什麼?”

張十二也不再看他,反而是看著退在人群中的趙百禹和候長榮等一乾糧莊主,大聲說道:“以趙家糧莊為首的金陵糧莊,這些年一直偷稅漏稅,賄賂官員,坑騙朝廷!王知府上任以來。因為查清此事,所以遭到趙百禹等人的仇視,才做出了漲糧價、激流民等事,就是為了讓王知府下臺!”

看了看眾人目瞪口呆的反應,張十二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而王知府卻不為所動,為金陵百姓請來了泰州糧莊賣糧,金陵城內的糧莊苦於沒有辦法,被迫降價,更是懷恨在心!今日竟以莫須有的罪名來追責王知府,到底是誰的膽子大啊?”

張十二的話猶如尖刀,每一句都刺向趙百禹等人的心窩,一時間竟然被說的啞口無言。

輿論是最好引導的,尤其是當你站在高點。

而且張十二口才不錯,感染力十足,之前就對王城恩印象不錯的百姓,態度又瞬間發生了變化。

他們思考著張十二的話,又想著自從糧價上漲以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覺得好像還是張十二的話靠譜些,馬上就鄙視的看著趙百禹他們。

趙百禹他們也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必須制止他繼續說下去。

捅了捅隋婺源,隋婺源才反應過來,厲聲道:“簡直一派胡言!空口無憑,誰能相信?”

“那你的話就可信?”

張十二冷笑道。

“我的話自然可信!”

說到這,隋婺源洋洋自得的指著身後眾人道:“趙老闆、侯老闆那都是金陵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的話,誰敢不信?倒是你,不過是個逃犯而已,誰敢信?”

“別跟他廢話了,趕緊拿下!”

康王在他身後急聲催促道。

聽張十二剛才的口風,既然知道偷稅漏稅的事情,那賄賂自己和太子的事情,他多半也知道,這才是康王最擔心的!

所以他想讓隋婺源趕緊把人拿下,省的若是他亂說,把這事說出來的話,如何收場?

隋婺源得令,再次惡狠狠道:“所有人聽著,給我把他拿下,若是他再敢拒捕,格殺勿論!”

“是!”

“格殺勿論”一出,眾官兵齊呼一聲,然後便是整齊的拔刀聲,氣氛馬上凝重起來。

“我看誰敢!”

…………

就在隋婺源下令、官兵拔刀、百姓緊張的時刻,張十二手舉督察史令牌,終於決定亮身份了。

每個人心裡都種著一顆裝b的種子。

每個人都渴望著逆襲打臉的劇情。

張十二自然也不例外,而且從來沒像現在一樣覺得,是時候上演一波打臉劇情了。

可惜,事情跟他預想的有點不太一樣……

那些官兵看到他手中的令牌只是愣了那麼一下下,然後又都撲了上來!

張十二那個氣啊!

唐帝不會坑自己吧?

不是說這塊牌子很牛嗎?怎麼亮出來卻沒有一點用處?

其實這並不怪唐帝,這督察史令牌確實威力巨大,但是這塊牌子一般人哪裡有,一般人又何時見過?

張十二這麼冷不丁的亮出一塊牌子,眾官兵不認識那也正常。

此刻,張十二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有兩個官兵腿腳快些,一下就衝到了張十二面前,這次他們學聰明了,再也不下手,距離張十二有點距離的時候就舉起刀來,對著張十二猛砍,若是砍在身上,無疑身首異處!

張十二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嘴角一冷,一個側步躲過,下一刻,從那官兵手裡奪過刀來,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起刀落,那官兵脖子上多了一道血印,垂垂倒地……

…………

“砰……”

人已死,身體變得沉重,砸在地上,聲音同樣沉重。

這下,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看向張十二的眼神多有恐懼。

殺……殺人了!

王城恩同樣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張十二背對著他,他也看不清張十二手中拿著什麼,但是一刀把官兵殺了這事情鬧大了啊!

自己的事情還沒解決,現在又殺了個官兵,就算他是張十二,那又如何?無故殺害官兵,那可是死罪啊!

王城恩嘆息一聲,心也落了下去……

“你你敢殺人?”

隋婺源被驚的嘴巴都發起抖來,用手指著張十二說道。

“隋婺源,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命令手下殺害聖上御封督察史!他們,死有餘辜!”

聖上御封督察史?

聽到這裡,隋婺源的頭有點大。

這都哪跟哪啊?

這個時候,張十二伸手在衣服裡一陣摸索,把之前放在那裡的一塊打溼的毛巾拿了出來,在臉上用力擦了幾遍,英俊帥氣的臉龐再次顯現出來!

“我乃鎮遠大將軍張易,此次奉陛下之命特來金陵徹查糧價上漲一案!”

此聲一出,滿場譁然。

…………

知道張三豎就是張十二的,王韻詩是唯一一個。

按理來說,她是不應該激動的,可事實恰好相反,她是最激動的一個!

聽到張十二說“我乃鎮遠大將軍張易”的時候,王韻詩握緊了拳頭,臉色紅潤,渾身上下充滿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感動!

在她身後的王霸卻是另一種奇妙的感覺。

在剛才張十二以本聲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他就確定了,這人就是張十二!

因為他對張十二的聲音簡直太熟悉了!

這個當初曾經噴過他多次,讓他啞口無言的聲音!

這個時候,他終於瞭解為什麼當初在“雲陵人家”見到他的時候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為什麼他的噴人技巧如此高超,為何他的文采能夠力挫兩大才子,原來他是張十二啊!

那這些事情就說的過去了!

只不過,他的心理一時之間還有點難以接受剛認的大哥變成準姐夫的轉變,站在那裡,有些茫茫然……

聽說官兵要來捉拿王城恩,王夫人也從屋裡走了出來,站在王韻詩的一側,聽著門外發生的事情。

當聽到張三豎就是張十二的時候,王夫人瞪大了眼睛,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啞然失笑。

怪不得一向堅持的女兒會突然“摒棄”張十二,而對張三豎“情有獨鍾”,感情是因為這個!

她走過去拉了王韻詩一下,嗔怪道:“韻詩,你早就知道是嗎?”

看到王夫人略帶生氣的模樣,王韻詩有些慌,忙解釋道:“娘,此事關係重大,是他不讓我”

“好了好了,娘都知道了!”

王夫人有些愛憐的拍了拍王韻詩的手背,女兒能有一份好歸宿,作為母親自然欣慰,而且在她的印象裡,張十二那是無所不能的存在,現在有他在,老爺也會沒事了吧?

…………

老百姓們聽到“張易”這個名字,還是有些陌生的。

倒是對於他說的“聖上御賜督察史”十分感興趣,這個官職他們也多是聽說過,哪成想今日竟然會遇到一個?

最躁動的要屬那些圍觀的年輕女子了,她們愛才,之前張十二的那張醜臉讓他們望而卻步,現在張十二的臉一下子變得這麼俊郎帥氣,馬上變成了花痴臉!

有才有顏,雖然她們也不知道張易到底是誰,但是能被聖上御賜,那一定不是一般人物!

所以許多姑娘早已經芳心暗許,若不是顧忌到這裡人太多的話,她們恨不得上去給他留點信物呢!

茅步逸和侯軍亭今日也來到了現場,看到張十二頂撞隋婺源將要被抓的時候,心裡也沒來由的一陣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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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聽到“張易”這個名字的時候,這兩人對視一眼,心裡嘆了口氣,心情有些複雜,同時也釋然了。

老百姓們只知道荊州出了個寫詩詞都不錯的少年張縣伯,但是卻不知道這張縣伯就是面前的張易!

但是茅步逸和侯軍亭卻是知道的。

作為“江南四大才子”,對於大唐出現的好詩詞,他們還是關注的,對於作詩詞之人,他們也自會瞭解,知道“張縣伯”就是“張易”,這個並不奇怪。

這也能解釋的了,為何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會有如此詩才,片刻就把他們二人打敗,若他是張易的話,這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一個讓大家說出“我不如他”的人,打敗他們不是很正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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