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如何做事,還需要你來教我不成?”

聽著駱致遠在那裡聒噪,吳德心裡很是煩躁,直接訓斥了一聲,把駱致遠訓的沒了脾氣,在那裡站著發愣。

張十二的回答已經表明了人就是他殺的,這確實有些棘手,就算吳德有意幫他也沒有辦法,畢竟他一下殺了五個人,而且其中還有駱致遠的兒子,這事情,馬虎不得!

他必須稟報唐帝,讓唐帝來定奪這事比較好。

“張縣伯,若是那人真是你殺的,今日我怕是幫不了你了……”

吳德在張十二旁邊小聲說道。

今日他代表的是唐帝,若是明知張十二殺人還把他放走的話,恐怕會招來太多非議,因此,他不得不跟張十二說明。

好在張十二也能體會他的難處,吳德平日裡對他還是不錯的,說什麼也不該讓他難做,轉身看著旁邊的莫漓說道:“師姐,你幫我把馥婧送回去吧!”

莫漓也不多說,走過來把陸馥婧接過去了。

交代好陸馥婧,心裡才算踏實下來,張十二對吳德說道:“吳大人,讓你為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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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德小聲道:“今日之事確實有些難做,以我之力怕是幫不了你,還需回宮稟報陛下,讓聖上來定奪!你先隨駱致遠回去,諒他也不敢私自對你動刑!”

“吳大人,有勞了!”

張十二對吳德拱了拱手說道。

無論在哪個時代,殺人償命都是一條亙古不變的定律,何況他還殺了五個,確實有點暴力,這事怕是一時半會解決不完的。

不過他並不害怕,更不後悔,只是後悔為什麼那麼快就把駱行建給打死,應該好好折磨折磨他才對……

“駱知府,這事情還有很多疑點,需要徹查!人你可以先行押回去,等我回宮啟稟聖上,再來處理這件事!”

吳德說這話的目的無非是告誡駱致遠,意思就是人只是讓你帶回去,但你最好別動,一切等唐帝來決定!

剛才吳德跟張十二小聲說什麼話,駱致遠在後面並沒有聽見,本來還以為吳德會包庇他呢,結果還是讓自己把他押回去,心花怒放道:“是,吳大人!”

眼神裡卻閃過一絲陰鬱,到了我的地盤,那就由不得你了!

吳德走了,莫邪也走了,隨後駱致遠才押著張十二往知府走,可憐的捕快們,說是押著張十二,但是哪有一個敢近他的身,搞的跟護送他去知府一樣,十分搞笑……

…………

莫漓和莫邪回到了衛國公府,帶回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自然是把陸馥婧送回來了,雖然她還沒醒……

壞消息就非常恐怖了,張十二當著駱致遠的面把駱行建給殺了,殺了……

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張家前廳的氣氛一度降到了冰點,當著別人父親的面把兒子殺了,而且還是駱家,這超出了所有人的認知範圍……

“老爺,易兒被抓走了,這可如何是好呀?”

老夫人終於忍不住了,對張國公說道。

而張國公此時正皺眉深思,作為當朝元老,他知道這件事到底有多棘手。

殺人在大唐本就是十分嚴重的,況且張十二殺人的時候還被人看了個正著,事情有些難辦呀……

“莫將軍,陸姑娘真是那駱行建劫去的?”

“千真萬確!”

莫漓在一旁淡然道。

張國公在前廳來回踱著步,其他人也知道他肯定是在想主意,並沒有人敢開口打擾他,過了半晌,他才站定下來,開口道:“來人呀,備車進宮!”

…………

“爺爺,你也進宮去為易哥哥求情吧!”

說話的正是剛從張家回來的木想容,聽說張十二因為殺人被抓起來,她就火急火燎的跑回木家來了,希望木太師也能進宮面聖。

“呦,這張家小子幾年不見,脾氣倒是漲了不少,連人都敢殺了?還真不愧是武將府出來的人呢,呵呵……”

聽到張十二殺人被捕的訊息,木家最高興的怕就是木想容的二嬸孃楊氏了。

這些天裡,她早就打聽清楚了張十二是如何羞辱她的侄子楊澤新,並且把聞香來佔為己有的。

而且因為木想容再沒了跟楊澤新在一起的機會,楊家現在對她的態度更差了,她的心情怎麼能好?

所以聽到這個訊息,楊氏免不了一頓冷嘲熱諷。

“這張家小子,行事確實太張狂了,怎麼跟小時候差了那麼多呢?”

聽到木太師這話,楊氏那個興奮,馬上接話道:“是呀,如此暴戾之人,若是想容嫁過去,那怎麼能行?”

“不過現在倒是很對我的胃口,那駱行建平日在城裡為非作歹,殺了他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

剛才還興奮異常的楊氏頓時尷尬無比,一張臉憋成了豬肝色……

“爺爺,你同意去幫易哥哥了嗎?”

聽到木太師的神轉折,木想容那個高興,馬上過來挽起木太師的胳膊,像個小女孩一樣撒嬌道,因為在她看來,只要爺爺肯做的事情,還很少有辦不成的,自然開心。

“我家想容都那麼說了,爺爺怎敢不去?”

木太師哈哈大笑道。

“不過也不用特別著急,這事自然要拉著老莫!待爺爺先去護國公府去看看情況,再做定奪吧……”

…………

東宮。

“你說的是真的?駱行建被張易殺了?”

太子一臉興奮的看著對面的康王世子,並沒有因為一個盟友的死亡而悲傷,反而高興的不得了。

“是的,殿下。張易已經被駱致遠押送回知府了!”

康王世子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卻在吐槽太子,一個得力干將被人殺了,你就算是真的高興也不能表現的這麼明顯吧?

起碼裝裝樣子吧?

這麼做,讓他這種盟友看到了,很寒心的……

若他不是太子的話,自己肯定也不會選擇跟著他吧?

“好,好,實在是好!”

太子眼神裡露著異樣奪目的光芒,連說了三個“好”才肯罷休,然後又問道:“衛國公是什麼反應?”

“回殿下,在我來東宮的時候,衛國公已經進宮了!”

“呵,他倒是聰明!”

聽了康王世子的回話,太子冷哼一聲,又問道:“那其他人呢?”

作為太子身前的小跟班,康王世子自然知道太子問的是誰,馬上回道:“聽說木太師已經去了護國公府,想是過不了多久,兩人都會進宮面聖吧!他們武將陣營的人向來不都是如此的嘛,也不奇怪……”

“呵呵,確實如此……”

太子眯著眼,一臉冷笑,這些武將陣營的人平日裡就會抱團,這一點讓他很不喜歡,作為一個未來的君主,希望看到的是所有權臣都各自為營,且效忠於他。

因此他才會親文官遠武將,這一次,是個好機會啊!而且還可以一下把那討厭鬼一拳打死!

想到這,太子一揮手道:“慶言,你去找人,一起進宮,他們會求情,咱們一定不能讓他們得逞!該怎麼做,你清楚吧?”

看到康王世子點頭,太子臉上堆笑,說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先行進宮,只要等其他人一去,這張易最少也要把牢底坐穿了!”

“是,殿下!”

無論太子多冷血、多奸詐,康王世子都不會在意,因為他的最主要目標是張十二,那個敢罵他的人!

…………

丞相府,楊家。

“爺爺,張易被抓起來了!”

楊澤新一路小跑的從院子裡進來,跑到書房裡對正坐著喝茶的楊豐說道。

若是張十二知道自己的死對頭對他的事情都那麼上心,一定會異常感動吧?

“哦?怎麼回事?”

楊豐有個習慣,那就是下午自己要在書房裡喝一壺功夫茶,按他的話說就是,可以在嫋嫋茗香中放空自己,重新得到對許多事的看法和認識。

而這個時候,他也最煩有人打擾了,楊家人都知道他這個習慣,所以這個點是沒有人會來書房的,因此楊澤新這大呼小叫的跑過來時,他的眉頭皺了起來,不過在聽到他的話後,突然來了興趣。

“他把駱行建殺了!當著駱致遠的面殺的!”

“當真?”

楊豐有點不可置信,當著駱致遠的面把他的兒子殺了……

饒是他這幾十年的官場閱歷,也覺得實在匪夷所思。

“千真萬確,爺爺!連宮裡的吳大人都去了,最後讓駱致遠把張易押回大牢了,等候發落!”

“…………”

楊豐並沒有像楊澤新一樣表現的那麼興奮,這讓楊澤新有些奇怪,這是一個打擊武官陣營多好的機會呀,為何爺爺卻沒有反應呢?

楊豐想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他為何殺人?”

“聽說是駱行建那小子劫持了張易的一個小相好的可就算是劫人,也不能直接把人殺了吧?”

話說的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但心裡卻早已樂開了花,這次,看你如何是好!

楊豐從椅子上站起來,在書房裡來回踱步,沒有多說一句,這時,一個小廝從外面跑過來,看到書房的門開著之後,才敢進來說道:“老爺,白太傅來了還有幾個尚書大人和御史大人!”

“爺爺,他們肯定也是為了這事來的,咱們出去吧?”

楊澤新迫不及待的說道。

看到楊澤新喜怒於色的表現,楊豐在心裡嘆了口氣道:“澤新,你還是太年輕了呀!”

然後又扭頭對那小廝道:“你去告訴他們,就說老夫抱恙,吃過藥之後正在休息,今日不便見客,還請他們擇日再來吧!”

“是,老爺!”

說完,那小廝就跑走了。

“爺爺,這”

“什麼也別問,回去多想想!”

楊豐直接打斷了楊澤新的話,說完一句,又開口道:“待會太子殿下應該會來,到時候把殿下帶到書房就好!”

“是,爺爺!”

楊澤新退下了,心裡藏了一萬個問號……

…………

“什麼?楊丞相有恙在身?”

在丞相府的前廳裡,此時正站著四五個衣著華袍的中年男人,聽到楊豐生病不能出來的訊息之後,震驚有餘。

“是啊,郝尚書,我家老爺突感風寒,吃完藥已經睡下了,幾位大人不如擇日再來吧!”

那小廝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看來平日裡沒少幹撒謊的事情。

其他幾人剛想張口再說些什麼,就被白漸甫給打斷了:“既然楊丞相染了風寒,自當多加休息才是,在這個當口,咱們還是莫要再打擾丞相大人了。走,回去吧……”

聽白漸甫都這麼說了,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搖了搖頭,然後隨著白漸甫往外走去……

從丞相府出來,郝軍廣先開口了:“白太傅,這楊丞相今日上早朝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嗎?”

白漸甫“哈哈”一笑,也不做多想道:“這人嘛,誰能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染了風寒呢?或許現在染了風寒,晚上就好了吧?”

“那楊丞相不出面,我們是去還是不去呢?”

其中一人著急道。

“可去,也可不去,這個還看各位的。”

白漸甫一臉淡然的說道。

“哦,對了府上還有些事情,今日白某就不陪各位了,先行回府了!”

“哎,白太傅”

幾個人正喊著呢,就看到白漸甫已然踏上了馬車,然後一溜煙的跑走了。

白漸甫一走,這幾個人更是如同無頭蒼蠅一樣,只能看著吏部尚書郝軍廣了,畢竟現在這裡面,也就他的官職最大。

郝軍廣咬了咬牙,突然說道:“今日是扳倒衛國公的最佳機會,只要衛國公一倒,那武官陣營裡也就只剩了護國公一人,還如何跟我們抗衡?”

“可是,只有我們幾個……”

有人緊張的說道。

“怕什麼?殿下不是跟我們說了嗎?他隨後就到,到時候有殿下撐腰,還怕聖上怪罪不成?”

聽郝軍廣說完,眾人沉默一會兒,然後異口同聲道:“好,就聽郝尚書的,咱們馬上進宮!”

而馬車裡的白漸甫倚在車上,嘴裡噙笑,心裡對剛才幾人卻是一陣鄙視:一幫沒有腦子的傢伙,該不該去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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