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在我手裡,只有一份。”龍懷亦慢悠悠的說道。

示好行不通,他乾脆做壞人。

夏清悠臉色陰沉下來,如果這個時候她還聽不明白他話裡的深意,她就是傻子了。

他之前說過除了和他分開,別的都依她,現在她堅決不和他在一起,他也就不會順從她的意思。

“你把證據給我。”夏清悠冷冷的說道。

龍懷亦挑眉看著她發火的模樣,嘴角勾了勾,“夏清悠,我說過只要你別逼著我和你分開,我什麼都依你,就是你要把龍家毀了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夏清悠本就氣怒,聽著他的話更是怒火中燒,指甲緊緊地掐進了手背裡。

“你是打算包庇你家人的殺人罪行?你應該懂法律的吧?”

“案件都已經過了公訴時效,要不是我向宋老爺子道歉,只怕不會再有第二個知道你父親的死因。”龍懷亦硬著頭皮繼續裝惡人。

夏清悠當然不相信他會隱瞞,只是他說的話還是讓他有了懷疑,她深吸了口氣,“龍懷亦,你究竟是什麼人啊?我都不認識你了。”

她一直都是認為他無辜,相信到了最後他都會站在正義的一邊,難道她看錯人了嗎?

他剛剛下跪求她別不要他,轉眼間又變成令她討厭的模樣,他究竟想做什麼?

龍懷亦見她一臉驚疑不定,伸手把她抱到椅子上,雙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我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因為你。”

兩人靠得太近,夏清悠都能清晰的感覺到他呼吸的氣息,她下意識就要伸手推開他。

龍懷亦扣住她的手,面色很不好看,“你最好別再惹我生氣,不然我把唯一的一份證據毀了。”

夏清悠氣得咬牙,恨恨的瞪著他,“有本事你就真的毀掉,反正你總是說一套做一套,虧我相信你無辜,現在看來你和你奶奶他們是一丘之貉!”

“我本來就是無辜。”

“你就是個混蛋!”

“我都願意為了你大義滅親,我怎麼混蛋了?”龍懷亦湊到她臉前,親暱地貼著她的臉,“我都跪下求你了,是你自己心狠在先。”

口口聲聲說他無辜,可還是把他連坐了。

“龍懷亦,你還有是非觀嗎?”夏清悠偏開頭躲閃著他的碰觸,一臉氣急敗壞。

龍懷亦偏不讓她躲閃,薄唇沿著她的脖頸一路向下,貪婪的嗅著魂牽夢縈的氣息,“你在我身邊,我就有,你不在,我沒什麼在乎的了。”

和她分手以後,他感覺自己分成了兩半,一半是工作機器,一半是木偶,她不在,他在乎的都成了虛無。

夏清悠躲閃不開他的輕薄,氣怒的訓斥:“龍懷亦,你別裝瘋賣傻,別讓我恨你!”

和她在一起有什麼好的?她能給他的,別的女人都能給。

更何況他已經有未婚妻了。

想到他已經有了別的女人,夏清悠對他的親暱頓時感到嫌惡,“你滾開!我討厭公共男人。”

公共男人?

明白過來她話中的意思,龍懷亦有些哭笑不得,沒好氣的解釋:“我不是公共男人,我的手,我的身體任何一個地方從始至終就只碰過你一人。”

“你愛碰誰就碰誰,和我沒關係。”夏清悠不理會他的解釋,使勁掙扎著要從他身邊逃開。

“承認你吃醋就有那麼難嗎?”龍懷亦在她的鼻子上咬了一口,眼睛裡的溫柔和寵溺滿得要溢位來,“我和傅穎訂婚可都是為了你,現在別人可都是認為我是花心大蘿卜。”

話落,他又加了句:“傅穎的個人取向很特別,我們當初訂婚是互惠雙方。”

“你該不會說文思雨也是個人取向有些特別吧?”夏清悠想也不想的接話。

話一說出口她就後悔了,她並不是吃醋,話裡卻有吃醋的意思。

龍懷亦滿心愉悅,低聲悶笑,“原來你一直關注我的動態。”

夏清悠冷笑,神色嘲諷,“我怎麼可能關注你的動態,是你的新任未婚妻告訴我的,我對你的事沒有一點興趣。”

龍懷亦垂下眼簾,遮掩住眸底的黯淡。

“龍懷亦,你別像個孩子一樣胡攪蠻纏了。我沒時間,也沒興趣陪你玩感情遊戲。”

龍懷亦再次被她的話刺痛,眸底滿是痛苦,“我不是在和你玩感情遊戲,都說了我和別的女人訂婚都是為了你。我要是想娶別的女人,又何必去招惹你?又怎麼會求著你,哄著你?”

夏清悠腦子裡亂糟糟的,她差點就要忘了自己過來和他見面的目的。

她是為了真相,而不是過來敘舊情。

龍懷亦的態度有些咄咄逼人,看著她的目光彷彿要把她吸進眼裡,“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看到我傷心難過都不會心疼,你的心臟是石頭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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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悠很反感他的問話,屈膝用力一頂,身體偏向一邊,“過去的事我都忘記了,你不用再說。”

不管他說什麼都沒用,他們沒有一丁點可以在一起的可能。

“那就說說現在,你現在就在我懷裡,你是我的。”

夏清悠被他的話氣笑,她知道龍懷亦一向厚臉皮,可是現在他的臉皮是厚到讓她驚訝,“龍懷亦,拜託你清醒清醒,我不是你的,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我都不是你的。”

他只是短暫的擁有過她。

“你就是我的,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都是。”龍懷亦理直氣壯地說道。

“你??????”夏清悠氣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嘴唇都在發抖,“龍懷亦,你再這樣胡攪蠻纏,我報警了啊!”

報警的同時她會給精神病院打電話的,他真的是神經錯亂了。

“隨你,除非你弄死我或者讓我消失,否則我是一定纏著你不放的。”龍懷亦認真的說道。

夏清悠恨恨的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緊接著又在他的小腿腿骨處踢了一腳。總算掙脫開他的禁錮。

“你再出現在我面前,我絕對對你不客氣!”夏清悠一把推開他,冷冷的警告道。

龍懷亦被他推倒在餐桌上,疼得擰起眉,“你儘管不客氣,不過你要是想從我手裡拿走證據,你就最好對我好一些。”

夏清悠認定他是精神錯亂,一分鐘都不想和他多待,站起身匆匆離開。

回到家,客廳裡已經沒了左岸和文山的身影。

夏清悠想到他們可能在廚房忙活,便回了房間,一直到用餐時間才從房間裡出來。

左岸把做好的餐點端上餐桌,在她身邊坐下,“嚐嚐我的手藝怎麼樣。”

“好。”夏清悠點頭,拿起刀叉開動。

餐桌上的氣氛很好,然而夏清悠總覺得文山看她的目光有些責備。

吃過飯,把左岸送走,夏清悠就做好了要被文山盤問的準備。

然而並沒有。

文山沒有問她出門做什麼,去了哪裡,最後她自己忍不住坦白:“我去見了龍懷亦。”

“他又來糾纏你?”文山擰眉,訝異之中隱含怒意。

龍懷亦先是和左岸打架,以為分手後纏著不放就能複合嗎?

他未免太天真了。

“他約我見面,正好我有件事向他求證,就去和他見了一面。”夏清悠澀然一笑,一五一十的說道。

文山微微眯了眯眼,心裡劃過一抹思量,“求證什麼事?”

“乾爹,我都知道了。”夏清悠對上文山的目光,不緊不慢的說道。

她猜文山肯定知道她父親的真正死因。

想到了什麼,文山眉心一跳,面上裝作鎮定,“知道什麼?”

“我爸是被龍家人害死的。”夏清悠一字一字緩慢的說道。

文山臉色大變,聲音微微發顫:“你聽說的?”

知道事情真相的人不會超過三個,怎麼清悠這麼快就知道了?

龍懷亦不可能告訴她。

“乾爹,我對龍懷亦一點都恨不起來。”夏清悠自說自話。

恐怕就連龍懷亦自己都不會知道,他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

曾經的龍懷亦是救世主一樣的存在,要不是他,她現在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

所以既便是知道了真相,她還是對他恨不起來。

“是龍懷亦把事情告訴你的?”文山試探著問道。

要真是龍懷亦說出了一切,他想不明白龍懷亦為什麼選在這個時候把分手的原因說出來。

“不是。”夏清悠搖頭,並沒有隱瞞,“是文思雨告訴我的。”

“文思雨?”文山一臉陰沉,有些不敢置信。

文思雨怎麼會知道的?

“對。”夏清悠點頭。

也不知道文思雨是怎麼知道的。

“她怎麼和你說的?”文山一臉凝重,“你找龍懷亦對質,他又是怎麼和你說的?”

夏清悠苦澀的笑了笑,輕聲說道:“文思雨並沒有騙我。”

她是那麼希望文思雨在騙她,結果竟然是事實。

文山擔憂的看著她,“那你和龍懷亦是要複合嗎?”

“不會複合,永遠不會。”夏清悠的語氣篤定。

“龍懷亦是無辜的。”文山微微嘆了口氣,語氣悲涼,“你心裡其實是恨龍懷亦的,不然不會一點機會都不給他。”

“我要是恨他,就會想著報復,但是我並沒有報復的想法。”夏清悠淡淡的反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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