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錦言。

那個和她簽下生子契約的男人,冷酷無情,在她備孕懷胎統共八個月以來,和他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三年後,她還記得他,他卻把她忘記了。

現在,還把她和那種愛慕虛榮,想要用旁門左道上位的女人混為一談。

真是諷刺。

曾今揚言只要臍帶血的男人,也許從未有過愧疚之心。

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龍錦言都只會以為她目的不單純,同情那個孩子,被他當成接近他的一種途經,甚至把她當成恬不知恥的女人。

其實她覺得無所謂,面對一個對骨肉生死毫不在乎的男人,她根本沒有必要奢望他有普通人都會有的情緒。

早就徹底認清了,今天不過是她自己多此一舉,送上門被羞辱。

“你還好嗎?”賈天卿擔憂的看了她一眼,抬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這樣子的她似乎和他不在一個世界,飄渺而遙遠。

“我沒事,前面那個路口把我放下吧!”唐心回過神,感激的看著他,“謝謝你了。”

要不是遇到他,興許她還要淋雨。

在這座城市,除了暮雪,沒有人會關心她的死活。

就算她死在路上,龍錦言也不會愧疚的吧?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老天爺還是給她身邊送來了一個好心人不是嗎?

“我還是把你送到家好了,就當是我對你的道歉,畢竟是我同意錄用你的。”

“不用了,和你沒關係,你在路口停車就可以了。”唐心淡淡一笑,搖頭拒絕。

見她反對,賈天卿也不再堅持,把車子開到路邊一家便利店門口緩緩停下。

下了車,唐心再三道謝。

賈天卿打轉方向盤,驀然抬眸看了眼後視鏡中的女人,正撞上她的淡然的視線,就好像面對面的看著一樣。

那張蒼白而美麗的臉上,澄澈水亮的黑眸裡,他彷彿從中看到了一個黑色的漩渦,裡頭的悲傷難過,似乎是感同身受。

她是應該被好好呵護的女人,而不是被棄在路邊。

“吱——”

腳不由自主的踩下剎車。

賈天卿搖下車窗,朝站著的唐心招了招手。

送佛送到西,他還是應該把她安全送回家,也好心安。

唐心望著賈天卿的手勢,遲疑了一下,踩著雨地朝車子走過去。

他是有話要說嗎?

在車窗面前站定,唐心挑眉看著他,淡笑著開口:“還有事嗎?”

“上車,我還是送你回家,你打不打得到車都不知道,把你扔在這裡很危險。”瞥了眼她身上溼答答的衣服,賈天卿不自然的輕咳一聲,“你現在這副模樣是真的很危險。”

迎上他怪異的眼神,唐心下意識的看了自己一眼,頓時紅透了耳根,“不用了,很晚了,你趕緊回家吧!”

她狼狽的模樣不止一次被男人看到,真是丟臉丟大發了。

“別拒絕,就當是讓我心安,我可不想明天看到關於你的不好消息見報。”

“真的不用了。”唐心尷尬的笑了笑,擺手拒絕。

“我都已經看到你的狼狽樣子了,難不成你還想被計程車司機看一次?”本來是難得一次大發善心,卻沒想到她一次次不領情的拒絕,賈天卿只能不留餘地的點醒她。

“那······好吧!”一想到再多一個男人用異樣的眼神盯著她看,她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還不如聽從他。

······

安靜的房間裡。

龍錦言渾身無力的躺在床上。

慕斯裡掛好藥水瓶,托起他的手,輕輕地把針頭扎進血管。

助手有條不紊的把醫藥箱中的藥拿出來,動作很輕,生怕吵到了床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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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錦言眼皮子都沒抬,骨節分明的手一動不動,一張俊彥的臉上血色全無,眼睛偏頭看向窗外。

稀里嘩啦的雨聲久不停歇,時不時夾雜著電閃雷鳴。

“龍少。”把他的手放進被子裡,慕斯裡淡淡的喚了聲。

他總覺得今晚的龍錦言很奇怪,剛剛在他進房間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問他有沒有在來的路上遇到一個女人。

這種事情從未有過。

“嗯。”龍錦言回過頭,懶懶的應了聲。

“龍少。”慕斯裡指了指窗外,在床邊坐下,“窗外有什麼嗎?”

“沒什麼,完事了的話你可以回去了。”龍錦言淡漠的揮了揮手,語氣不悅。

他最煩別人窺探他的心事。

慕斯裡點點頭,鄭重的說道:“這段時間千萬不要再喝酒,等燒退了,讓李姐給你煮粥喝,胃病加發燒,可是很嚴重的,你別拿身體不當一回事。”

這麼多年,在他的印象裡,龍錦言不止一次出現今天的情況。

“我知道,你每次說同樣的話都不累嗎?”

“你每次都不會聽,但作為醫者,我必須要說。”

“趕緊走,我要睡一會兒。”龍錦言疲憊的閉上眼,犯罪的揮了揮手。

“那你記得吃藥。”慕斯裡無奈的搖了搖頭,示意助理跟著自己離開。

房間裡只剩下龍錦言一個人。

他直直的盯著輸液管裡一滴滴下落的液體,抬眸看著窗外絲毫不見小的雨勢,微微擰眉。

從沒有見到過一個女人傻成這樣,明明他無意刁難,卻總是送上門來,像是甩不掉的牛皮糖。

還真是令人煩惱。

龍懷亦不親近任何一個他帶回家的女人,就連之初也不例外,現在居然會第一時間打給那個女人,都不知道小家夥是出於什麼心理,又是怎麼要到的電話。

煩不勝煩。

都是因為這個女人,因為這個跑出去淋雨的瘋女人,他都要頭疼死了。

巴不得她暈死在路邊,正好受點教訓。

龍錦言眸底劃過一記冷光,手指在輸液管的滑輪上撥了撥,調到最快。

收手的時候,手指情不自禁的撫了撫嘴唇,腦海中,是那女人瞪大著眼睛,唇瓣貼在他嘴唇上的場景······

龍錦言惱恨的用力拍了拍額頭,他厭惡自己竟然想起了那個女人,甚至還沉浸在她的吻之中。

膽大包天的女人。

她對自己的勾引估計是早有計劃,今天他要不是生病絕對不可能讓她得逞。

他什麼樣的女人都見過,這麼厚臉皮的女人還是第一次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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