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萬眾矚目，這就是了。
當然，會場沒有上萬人這麼誇張，不過考慮到與會者的身份，這份矚目和這份壓力，還要大的多。
整個會場的主席臺下，分成了三個部分。
第一部分是江麗穎所在的序列者集團，以磐石組織的序列者為代表，中間零星坐著一些像劉書記這樣的非業務性高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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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來自社科院、生物基因工程研究中心的科學家和社會學家，這部分情況就反過來了，普通人佔多數，序列者佔少數，可見在如今的傳統學科和研究當中，已經有了序列者存在的基礎和土壤。
第三部分是與會的官員以及民間相關領域的資本和研究巨頭，這一部分坐的都是能量巨大的成功人士，其中不乏一些社會和上層名流，他們中間序列者和普通人一半對一半，從中就可以看出，在政策放開之後，序列者已經開始滲透進社會的方方面面。
主席臺上就坐的，馬亮只熟悉一個楊瀾，最中央的那個老人，以前經常在電視裡見到，在這種場合接受他的注目禮，還是第一次。
“小夥子很精神嘛！”，老人扶了扶眼睛，開了個玩笑，然後說：“就坐吧，你是當事者，應該聽一聽，然後在說說自己的想法和意見。”
馬亮禮貌的衝他行了個禮，在江麗穎的招呼下，坐到了她的旁邊。
“小心點，就差打起來了！”，江麗穎在起身讓位置的功夫，對他小聲提醒道。
馬亮心中一曬，反正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好了，小馬也來了，你們剛才把該說的都說了，該講的都講了，好處壞處，影響等等，現在每人給你們一次機會，做一個‘結案陳詞’，不允許任何人打斷其他人的發言，誰先來？”
“吳老，我們先來吧！”
社科院的一位老科學家站了起來。
“好，就讓姜院士先來！”
姜院士扶了扶老花鏡，拿起一張紙，看著上面列出的種種要點，咳嗽一聲說道：“對於神秘以及悄然興起的神秘學，一個合格的科學工作者，應該以理性和包容的態度去看待，這是我們一直秉承的觀念。但這次由序列8智慧種的調製，而引申出來的亞智慧種族啟始，我們還是認為腳步邁的太大了一些，原因有以下幾點：
第一，人民群眾剛剛接受了神秘以及神秘相關，社會的方方面面經過半年多的碰撞和磨合，才形成初步適應的局面，一旦亞人族群誕生，由此而引發的一些可能存在的動盪和隱患不得不慎重考慮。”
除了楊瀾，主席臺上的人聽了都默默點頭。
“第二，我們對所謂的飼養和調製並不瞭解，神秘學的門檻很高，不像科學，拿得出看得見、摸得著、說的通能夠經受嚴格檢驗和重複實現的資料，如此重大的事，勢必帶來方方面面的巨大衝擊，甚至變革，甚至顛覆，僅憑一兩個人所謂的保證和經驗，我們認為太草率了一些？”
瞧瞧，不虧是學者專家，說的真是合情入理，就連馬亮都覺得他說的在理，奈何屁股坐的位置不同，立場相差的實在遙遠。
而且他還懷疑，這番說辭到底是出於功利還是私心。
“這第三嘛，可能就有些委屈小馬了。都知道所謂的扮演和消化，我們姑且不談其中的原理和動機，就說一旦這件事成真，小馬以及相關的人，就要憑空收穫難以想象的利益。序列者為的當然是晉升，小馬是序列8，相信很快就要成為序列7，而我們對序列7瞭解嗎？就算序列7還在常識的想象之類，我們也能夠應付，序列6呢，序列5呢？當個人武力超出了一個安全的筏子，現在形成的初步適應與平衡還會存在嘛？”
與會的序列者臉色驟變，而普通人大多眼神閃爍，主席臺上就坐的人則是一臉的嚴肅。
這是一個很敏感的問題，一直都是心照不宣的顧忌和擔心，現在當眾捅破了，還是在這種場合，就不得不嚴肅而認真的對待。
馬亮沒想到，所謂的排斥和非議，居然嚴重到如此程度。
居然上升到他都沒有想到的高度。
聽他的意思，自己這份稿子以及方案，已經危及到社會根基了。
“姜院士的發言很好，考慮的很全面，其他人呢？有想法就大膽的說出來嘛，不要有什麼顧慮。”
第三個陣營站起來一個儒雅的男人，說道：“我們原則上同意姜院士的意見，這件事還是緩一緩比較好！”
得！
就連民間資本和陣營都開始順手推舟呢，看來是塵埃已定。
老者又看向最後一個陣營。
磐石總隊的劉書記剛要舉手，老者就說，“你代表不了廣大的序列者，我看，還是讓小馬來吧！”
於是，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視過來。
來就來，你們居然敢聽，老子就敢說。
馬亮微微一笑，沒有推辭，直接站起大聲說道：“我只想說一件事，我的方案、圖紙和猜想，已經公開了，所謂的影響和顧慮根本就是個偽命題，我想請問姜院士，如何收回這影響，如何保證其他人不將之竊為己有呢？”
坐在對面的姜院士一愣，拿過來話筒說道：“這個……影響範圍還很小，可以……”
馬亮一指現場的所有人，“你們抹除他們的記憶嘛？”
“胡鬧！”，姜院士把話筒一推，不搭理了。
“我補充一點！”，主席臺上的楊瀾說話了。
“小馬的顧慮也是存在的，楊院士有什麼要補充的？”
楊瀾拿起一張紙，當著所有人的面捅破，然後說，“天才的想法和創意，往往就隔著這層紙，沒捅破的時候，自然就相安無事，一旦捅破，還存在什麼秘密嘛？”
現場開始出現騷動。
“就算我們強捂著，考慮什麼慎重穩妥，那國外呢？”
主席臺中央的老人神色一動。
“我們已經落後了，還要更落後嘛？我們自己的人才已經有外流的跡象，還要加重這個趨勢嘛？我們還想穩妥，還想做了充分準備後再開始下一步，別人會停下來等我們嗎？”
一連串的反問，讓持反對意見的人啞口無言。
馬亮冷冷一笑，更加不客氣的說：“我再說一點誅心的話，姜院士提到的三點，究竟是第一點重要，還是第三點重要？我看是第三點才對吧？說什麼不可控……有些人是已經眼紅了吧！？是不是覺得可以分潤一點，是不是想把我這個原創者打壓下去，自己好進行一些小動作比如偷偷的開始實驗，比如自己到意識海去販賣，將成果和影響據為己有？”
“啪！”，姜院士漲紅著臉站了起來。
主席臺中央的老者同樣一拍桌子，喊道：“好了，都給我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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