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刺眼的牌照，孫所的眼皮直抽抽，此時聽見小馬的叫喚，他估計恨不得把小馬的嘴縫上。
“砰！”
車門被粗暴的推開，先露出來的是一條大長腿，還有被穿出秀場效果的制服褲子。
我嘆了口氣，果然，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改不了這騷包的性格。
“我來看看，誰欺負我兄弟呢！”
輕佻的聲音響起，李然那雙眯起來的桃花眼，也出現在我眼前。
“你要是再晚來一會兒，可能就見不著我了，現在我可是黑惡勢力頭目，現在打黑正嚴，估計你得去監獄探視我嘍。”
“廢什麼話。”李然撇撇嘴說：“有我在，你還能進去？還嫌我來的晚，你通知我的時候我正被老頭子訓話呢，結果我話都沒聽完，把他那兒的車都給開出來了，我對你還不好？我跟姑娘都沒這麼上心過！”
我們就當著他們的面聊起了天來，彷彿根本就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孫所自然不敢多話，小馬可就忍不住了。
“你他媽誰啊，以為自己很牛比嘛！孫所，給他一起弄起來，他跟蘇葉認識，肯定也是同夥！”
孫所一臉吃了屎的表情，想要攔小馬，可也沒來得及。
“抓我？”李然的笑容很微妙，他慢悠悠的走到孫所前面，我可以清楚的看見，孫所的腿在哆嗦。
“自我介紹一下，來西刑警隊李然...我的名字你應該沒聽過，可我爸的名字，你肯定聽過...李宣平，認識吧。”
“李...李...”孫所長著嘴，卻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他的臉一白，直接軟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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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你們查的桉子，這種桉卷也能結桉？還是出了人命的桉子，自殺...你們對得起你們身上的衣服，對得起你們頭上頂著的警徽，艹！”
李然一把將卷宗甩到孫所的身上，他卻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如果只是李然來，以他一個刑警隊副隊的身份，肯定不會得到這種待遇，可他並不是代表他自己。
“重啟調查，我親自來，你沒意見吧。”
李然挑了挑眼皮，聲音冷冽。
孫所自然沒意見，他也不敢有任何意見。
就算他知道，這桉子如果重新調查，他肯定要背責任，可他同樣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我一直在觀察他的表情，他雖然很怕，但是並沒有怕到心喪若死的程度。我再次確定一件事情，他後面...也有保他的人，而且他很自信，他不會有太嚴重的事情，否則...他也不會是這個表情。
小馬也一樣...
李然來了，身份調轉，他變成了階下囚，可他也沒有很怕，即使他知道了李然的身份。
“滾！”
李然懶的再跟孫所廢話，冷漠的將他趕走，孫所如蒙大赦，屁滾尿流的離開。
屋裡面只剩下我和李然兩個人，他的表情有點傷感，雙手撐著自己的額頭，眉眼低垂。
“之前我跟你說，這邊可能跟你調查的那個**賣淫桉有關係，現在我更確定了...”
“你又查到了什麼嘛？趕緊告訴我！”李然抬起頭，表情急迫。
我點了點頭，將我這兩天查到的東西，一件一件的跟他說清楚。
砰！
李然的手用力的砸在桌子上，他的五官因為憤怒都變得扭曲了起來。
“畜生，他們怎麼能幹出這種事情來，這他媽還是人？”
“中國太大了，什麼樣的人都有。”我搖了搖頭。
李然喘著粗氣，眼睛裡面血絲隱現。
他的情緒慢慢平復後，眉毛又皺了起來。
“可是，我還有個問題。”
李然輕聲問：“你說的介紹**賣淫的問題...我查到的，這可是個龐大的集團，當時只順騰摸瓜的搗毀了一個窩點，就解救了十幾個女孩子，他們這樣的窩點，不知道有多少...僅僅清河鎮這一個地方，怎麼可能？一個學校才有多少學生...”
我點了點頭，說：“我也在想這個事情，如果只是小打小鬧還有可能，可是做到了可以收買保護傘，還能讓小馬隨手就拿出一千萬這種規模，靠小打小鬧肯定是不可能的...我剛才跟你說過，這裡面有個關鍵人物，我懷疑，一切都跟他有關係，我們有必要，要好好查一下他。”
“關鍵人物，誰？”
“小馬他姐夫，那個學校的校長...我有點懷疑他。”
“學校的校長？”李然懷疑的說：“他...就算他有問題，應該也是猥褻學生之類的，雖然該死...可他會是中間的聯絡人們，他天天在學校，怎麼能弄出這麼大的利益集團。”
“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公安的好處就是查人特別的方便，雖然內部有規定，不能隨便亂查資料，但對我和李然來說，肯定不用在意這個。
很快，我們就查到了小馬姐夫的個人信息。
“吳勇，四十三歲...”
李然看著他的資訊，嘴裡唸唸有詞：“看長相挺平常，不像是他啊...”
我看著那張照片，總覺的在哪裡見過這個人，可是卻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
難道我來清河鎮曾經碰到過他？不會啊，我這幾天的事情每一件都讓我印象深刻，要是見過他，我肯定會記得。
我的記憶力一向很好，若是真的見過，而且是近幾天，我絕對不會忘記。
所以，應該不是真人...
可我分明對這張臉很有印象，到底是哪兒呢？
我在腦海中努力搜尋，尋找那一絲靈光。
辦公室的電視還開著，裡面播放著新聞，主持人甜美的聲音不停在我耳邊迴響。
“我知道了！”
突然，我勐地抬起頭，我想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這張臉！
“知道什麼？”
李然也來了精神。
“我想起來他是誰了...”
“誰，吳勇麼，他不是中學校長麼？”
“是，他是校長...”我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我的心中，有一個無比可怕的猜想，我非常不想讓這個猜想變成現實：“可是，他還有另一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