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感覺到沒有，這個屋子裡強烈的陰氣？”王守義在周遊身邊低語。
周遊只是簡單掃了一眼王守義，並沒有回答他。
是的，陰氣，而且陰氣還很重。
趙來恩屋裡四處充溢著陰冷的氣息，仿若帶著溼氣的寒風，吹在身上，周遊不自覺地攏了攏衣裳。
但是，除了陰氣，趙來恩對周遊有一種……很奇怪的吸引力。
周遊轉移注意力，問王鶯鶯道：“這種寒冷的氣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一開始就有了！”王鶯鶯回道：“自從我家老趙變成植物人後，身上總會散發出陰冷的氣息，以前在醫院的時候人多，並未覺得有什麼異常，回家後這種陰冷越加強烈，如果一晚上不開窗戶，早上走進來就像走進了冰窖。因為他，我這段時間都快被折磨瘋了。”
莫名散發的陰氣，周遊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是：鬼！
這個房間裡有鬼物，而且……不止一個。
“怎麼樣，你有沒有什麼發現？”王守義問周遊。
周遊在房間來來回回了看幾遍，除了感受到陰氣外，其它一無所獲。
“沒有！”周遊老實搖頭。
若是真有鬼，周遊憑自己的雙眼，定能看出來。但是周遊的視線裡，完全不見那些透明、半透明、讓人驚慌又恐怖的玩意兒。
明明有陰氣的存在，卻感受不到任何鬼物的氣息，這讓周遊很困惑。
“你也沒有發現？”王守義捏了捏下巴，有些驚訝。
周遊轉頭，看著王守義。
“不瞞你說，我動用了我的十八般武藝，也沒有在這間屋裡檢測到鬼東西的存在，所以才找你來看看。”王守義非常直接地說道。
難怪！
周遊心裡恍然大悟，王守義找上自己的原因是：他自己無法獨立解決趙來恩的事情。
屋裡有陰氣，又檢測不到鬼東西……
“趙來恩呢，你有沒有檢查他的身體？”周遊問王守義。
“查了！”王守義點頭，“但是沒有什麼收穫，不過……我猜測，房間裡散發出來的這股子陰氣，很有可能就是從他身體裡出來的。”
周遊看向趙來恩：安靜、手腳筆直地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臉色過於蒼白。
看起來就像一個睡著了的普通病人，除了他的手……
趙來恩的指甲很長，很尖，隱約還有一股黑氣。
看到周遊盯著趙來恩手指的眼神，王鶯鶯道：“自從我家老趙車禍以後，指甲總是瘋狂生長，以前我幾乎每天都要為他剪指甲，找王大師來看過之後，他提議我先不剪。短短三天時間，就長了這麼長，真是越看越嚇人。”
王鶯鶯說完忍不住一聲長嘆。
趙來恩的指甲約莫十來釐米的長度，指尖很暗沉，甚至可以用‘黑’字形容。
“我擔心任由他這指甲這樣長下去，會變得很恐怖……”王鶯鶯臉上盡是擔憂。
正常人兩三年才能勉強長到的指甲長度，趙來恩只用短短三日。
周遊不自覺地伸出自己的手看了看，沒有趙來恩的瘋狂生長，但是指甲卻有和趙來恩一樣的暗黑色，每一個指甲都有。
周遊試著雙手相互摩擦。
沒用！
這些黑色完全不消，甚至隱約還有越漸加深的趨勢。
“你幹嘛呢？”
王守義看到周遊的異常，伸長了腦袋看，被周遊躲開。
“沒什麼。”
“兩位大師，我聽朋友說，只有死了的人被人下了咒，指甲和頭髮才會瘋狂的滋長，我家老趙他……該不會早就死了，還被別人下了什麼咒吧？”王鶯鶯的聲音有些打顫，就像普通人談論鬼怪時的恐懼。
“瞎說什麼？什麼死人的頭髮、指甲會瘋狂亂長，以前全是土葬那會，一些死者屍體會在家停放一個星期、半個月的，沒聽說哪具屍體指甲頭髮長長了多少。”王守義打破王鶯鶯的胡思亂想。
“可是……我老公變成植物人之後，實在……實在太詭異了，完全……不像正常人。”王鶯鶯越說越怕。
“除了指甲，趙來恩還有沒有別的什麼奇怪反應？”周遊問道。
王鶯鶯想了想後搖頭，“身體上倒是沒有了。”
“這個趙來恩，各方面都和普通人一樣，之前我來過兩次，除了指甲和一身的寒氣，其它沒有別的變化。”王守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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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遊走到趙來恩身邊，拿起他的手，原以為會是很冷的溫度，但是不是，他的手上竟是暖的。
不僅手，身上也是。
他完全像是個正常的植物人，有溫度，也有呼吸，雖然溫度不高，呼吸也很緩慢。
像鬼沒有鬼，像人不是人……
想了想，周遊問王鶯鶯道：“你丈夫趙來恩出車禍之前，有沒有說過去參加什麼挑戰之類？”
這個問題，是周遊最想問的。
王鶯鶯陷入一陣沉默，片刻後點頭，“沒有，沒聽我老公提過。”
“那有沒有曾經無端端失蹤過一個月？”周遊再問，
“或者說因公事出差之類的消失一個月，甚至消失一個月以上的時間？”
“這個……”王鶯鶯猶豫了。
“怎麼了，不方便說嗎？”周遊急忙問。
王鶯鶯道：“去年年底時，老趙確實出去過一段時間，有一個多月時間，不過不是參加什麼挑戰，也不是為公事，而是……”
王鶯鶯欲言又止，王守義聽得著急，催促道：“都什麼時候了，說話還吞吞吐吐，你想不想解決你家裡的事情了？”
王鶯鶯猶豫了一會，方才說道：“其實，因為我和老趙一直希望兒子能出國，去年定名額的時候，與他一起競爭的還有班上另外一個同學，為了這件事，我和老趙拖了不少關係，甚至不惜為此……被潛規則。老趙消失的一個多月，是陪一位領導出去旅遊了。”
還有這種操作？
周遊聽得目瞪口呆。
趙來恩確實長的不錯，身材保持得也很好，看著很有成功大叔的風範，但……他是男人啊，而且四十多歲。
哪有潛規則不潛年輕小白臉，潛這種……大叔的？
“哦……”王守義和周遊一樣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現在社會都這麼瘋狂了嗎？”王守義感嘆。
說罷砸砸兩聲，再道：“真是想不通那些有錢人的想法。”
這個社會本就是如此病態，有很多我們遙不可及的瘋狂。
有人喜歡小鮮肉，也有人喜歡老臘肉，就跟有人喜歡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也有人喜歡成熟有魅力的少婦一樣。
震驚之餘，周遊問王鶯鶯道：“失蹤後再回來的趙來恩，可跟以前有變化？”
“表面看起來，沒有什麼變化，但是……”王鶯鶯陷入一陣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