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子樓,一個城市裡‘藏汙納垢’的地方。

周遊已經驗證過,筒子樓的住戶,大多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或許,他們連‘人’都算不上。

他們當中有鬼魂附於人身的活死人,也有密閉屋中走出來的試驗人,還有像雲舒那樣的絨貂,或許還有更多周遊不知道,甚至沒聽說過的‘怪物’。

“蒼山說,絨貂是群居動物,雲舒住在筒子樓,想必在那裡,還有很多像雲舒一樣披著人身的絨貂。”

周遊如是想著。

這一次的筒子樓之行,王守義選擇和周遊同行,原本王守義對筒子樓就存有諸多疑惑,正好趁此機會,去看上一看。當然,對他而言,此行最大的目的是‘絨貂’。

天剛亮,周遊和王守義二人啟程去往筒子樓。

周遊記得,以前雲舒曾告訴過自己,她之所以住在筒子樓不願意搬,是因為這裡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這裡有她的童年與過去,有她父母留給她的回憶。

“現在想來,雲舒曾經的那些話,都是謊言,只不過是應付自己罷了……”周遊想著想著,忍不住一聲嘆息。

和周遊記憶中一樣,筒子樓還是維繫著之前的安靜和陳舊。

筒子樓外的走廊上晾著一些衣服,很少,昭示著這裡的住戶越來越少。

周遊輕車熟路的找到404房間,雲舒住的地方。

雲舒房間裡四面牆和屋頂都是玻璃,當初周遊為了尋找房間裡的一個臥室門,砸了所有的鏡子,房間裡一度變得亂糟糟的。

但是此時,房間裡又恢復了整潔,像周遊第一次進來的時候一樣。

乾淨的屋子裡一塵不染,每一面鏡子都明晃晃的、無比晶瑩剔透。

站在門口,鏡子裡照出無數個周遊和王守義。

“這……這個房間裡怎麼這麼多的鏡子?”王守義第一次進雲舒房間,忍不住問道。

這個問題的答案,也是周遊一直以來都很想知道的。

周遊記得,密閉挑戰的大廳裡,也四面牆上都貼上了鏡子。

“難道這兩者有什麼關聯?”

周遊心裡想著,如實告訴王守義道:“我對這個房間的瞭解,其實跟你一樣,可能還不如你。”

王守義看著周遊,皺了皺眉頭,然後在房間裡轉悠著,東看看西看看。

房間裡面的一切,與周遊記憶中一樣,卻又不一樣。

一樣的是,房間的整體格局沒有什麼變化;不一樣的是,周遊當初親眼看見牆壁上還有一道門,而且還看見屋裡有一個戴著面具的人和雲舒交談,可第二日周遊再來到雲舒房間時,那道門卻離奇的消失了。

周遊可以肯定,當時看見雲舒和面具人交談,絕對不是自己產生的幻覺。

周遊站在那道消失的門前,仔細打量了一番,並伸手用力拍了拍,確實是一堵完整的玻璃牆,並沒有什麼門。

“奇怪了!”周遊心裡盡是疑惑。

“你還記得雲舒大概什麼時候失蹤的?也就是你最後一次見到她,是什麼時候?”王守義在房間裡轉了幾圈之後,拍了一下周遊的肩膀問道。

“應該有二十天左右……具體多久我也記不太清楚了。”周遊努力回憶後,說道。

“二十天左右……”王守義小聲嘀咕一句,伸出手在牆體的鏡子上摸了一把,換個位置再摸一下,然後小聲道:“乾淨的……”

“周遊。”王守義喊道,“這個屋裡很乾淨,可以說一塵不染,不像是二十多天沒人居住、沒人打掃的樣子。”

“什麼意思?”一時之間,周遊沒太明白,但很快就恍然大悟:絨貂是群居生活,像雲舒那樣的絨貂,肯定不止一個。

周遊記憶中,至少有三人:雲舒、趙來恩的小柔,以及田高遠剛出密閉屋時,每晚給他送餐的姑娘……

這些女孩子,應該都是被同化的絨貂,她們被密閉挑戰訓練而出,專給那些剛走出密閉屋的試驗人送餐,以免試驗人被餓死。

既然如此,那麼……這個房間有可能就並非只是雲舒的房間,很有可能是所有絨貂的集聚地。

這樣的想法令周遊毛骨悚然,他看向王守義,似乎王守義也正是這個意思。

“既然雲舒現在已經確定在你身體裡,她不可能再回來居住和打掃,那麼應該是有別的人住進了這裡。”王守義道,“很可能,是和雲舒一樣的絨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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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遊看著王守義,並未說話。

“這裡……會不會就是蒼老說的,絨貂在人間的集聚地?”王守義的聲音,帶著一絲絲的興奮,“這裡雜草叢生,四面荒野,平時很少有人經過,無論白天還是晚上,都出奇的安靜,豈不正適合絨貂的居所。而且……”

王守義頓了一下,再道:“這裡,我之前蹲了很久,住在這裡的人大多白天睡覺晚上行動。”

王守義的話,讓周遊想起第一次送雲舒回筒子樓,也是他第一次到筒子樓。

那天晚上自己在筒子樓撞見一個胖男人家暴一個女人,那時自己並不知女人是鬼,是活死人,還曾因為可憐被家暴的女人,想要幫助女人,最後被王守義攔住。

那一次,王守義救了自己,因為如果當時沒有王守義攔著自己,自己一旦插手男人的家暴,很可能遭到家暴男的砍刀‘伺候’。

‘當初王守義為什麼大晚上的出現在在這裡’,這個問題周遊一直想問,一直沒找著機會。

現在想來,當時的王守義必定是察覺出了這個筒子樓裡的怪異現象,想來一探究竟,怎奈他自己本事有限,只查出了活死人,並不知曉絨貂。

“正常人,怎會晚上行動?”王守義似自言自語,“我一早就覺得這個筒子樓裡住的都是些怪物,但從沒想過還有來自地獄的絨貂精。真是奇了怪了,地獄的東西,怎麼跑來人間了?”

周遊搖了搖頭,他也很想知道為什麼。

王守義思考了一會兒,忽然問周遊:“小周,你好好想想,對於這間屋子,還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特別的地方……”周遊重複一遍。

事到如今,周遊覺得沒有必要再對王守義隱瞞太多,多給王守義透露一些資訊,說不定他還能幫忙找到雲舒的屍體。

周遊靠近玻璃牆,一隻手在玻璃牆上拍了拍,說道:“有一次晚上,我到這裡來,曾看到雲舒開啟過另一個臥室的房門,而且她還在房間裡和一個戴著面具的人聊天。那道臥室門就在我現在拍的這個位置,但詭異的是,第二日白天,我一個人前來尋找時,根本就沒找到那扇門。”

周遊越說越無法理解,雙手不停在玻璃牆上拍打著。

王守義走到周遊身邊,手在鏡子上敲了敲,“你說這裡有道門?”

周遊點了點頭,見王守義左右望望,眼神定格在一張凳子上,周遊忽然意識到他要做什麼,忙阻止道:“你別費力氣了,這個房間之前能砸的地方,我全都砸過了,並沒有看到那扇門。”

為了能讓王守義對這個房間有更深入的瞭解,周遊將當初自己是如何把這房間翻了個底兒朝天的事情,盡數講了出來。

周遊說完之後,王守義瞪大了雙眼,一臉不敢置信地問:“你的意思是:在雲舒失蹤這短短二十天左右的時間裡,這裡被重新貼上了鏡子?”

王守義說完之後,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再道:“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可以肯定,這裡就是那群絨貂的老巢。只是……這裡就這麼大個地方,那群小東西,白天都躲在哪兒?”

周遊試圖利用趙來恩和田高遠的記憶,看能不能從小柔和另外一個姑娘身上搜尋到線索,很可惜,有關她兩的畫面,幾乎都是給趙來恩和田高遠送飯菜的小事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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