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卓見到唐茂才等人一個個不僅空著手,也沒有要去挖參的意思,心中好笑,一個個口口聲聲說別人是傻子,卻不知自己正在做傻事。

還有胡廣林他們那些人也一樣,雖然有的人拿著鋤頭明顯是想今天跟著自己來挖參賺錢的,但聽到張子勳的說法,這時又不信了。

對於他們這些立場不堅定的人,唐卓更不會主動替他們謀財。

他在所有人之中只叫了三個人,那是因為這三人都是他自己人,小壯和方如諱自不必說,唐大春卻是一直以來都給他投票的,所以唐卓給了他一個發財的機會,那一米的深坑,也不會要他白費力氣,底下的東西不會讓他失望。

方如諱雖一頭銀髮,看著顯老,但其實五十二歲,還尚有一把力氣,一尺半的深度,對他而言並不困難。

儘管幾乎所有人都不相信唐卓的話,但他心裡卻是抱著一份期待的,在沒有拜入唐卓門下之前,他也懷疑過從唐卓口中說出的那些聽起來很荒謬的話,但最後無一不是被狠狠的用耳光抽醒。

這次,他相信也不例外,這是個會創造奇蹟的年輕人,如果不是他不信什麼鬼神之說,沒準兒就要懷疑唐卓其實是百年老妖怪奪舍了這個年輕人的皮囊了,畢竟,他現在展現出來的醫術水準,可以說是神乎其技,冠絕杏林。

方如諱一邊在心裡祈願這次會再次出現奇蹟,一邊用力的揮動著鋤頭。

挖出來的土已有一小堆,挖出來的坑也有一尺餘深。

突然間,他聽到鋤頭入地時,發出了一聲與之前入土所不同的聲音,他猛然一驚,察覺到鋤頭下定然是碰到了什麼,連忙把鋤頭放到一邊,蹲下身子用雙手將泥土刨開。

隨著雙手左右開弓,將泥土扒開,地下的東西終於慢慢露出真容。

這東西長得跟蘿蔔一樣,卻比蘿蔔小得多,而且不如蘿蔔的皮那麼白嫩,反倒是黃而老,方如諱一眼便認出這正是野山參,一邊繼續刨開周邊的土一邊激動喊道:“出了,出了!”

“什麼?讓我看看。”一聽有動靜,胡廣林這邊的人先跑了過去。

胡廣林眼尖,一下子看見坑裡的那顆野山參,卻還是不確定道:“這就是野山參?”

方如諱小心翼翼的用雙手把野山參捧起來,宛如看著一件珍品一般細細端詳片刻,期間他周圍已經站滿了人,他看到這些人都面帶狐疑,他這才說道:“當然是,我行醫多年,用過不知多少人參,這是地地道道的野山參,而且這參是二節蘆,皮雖是黃褐色,卻質地緊密並且有光澤,長條須,老而韌,清疏而長,這上面還有小米粒狀的小疙瘩,這被我們稱之謂珍珠點,這可是真真實實的一等參,市面上價格貴得很。”

胡廣林聽不懂那些關於野山參的介紹,只知道這就是人參無疑,驚道:“沒想到竟然真的挖出人參了,這麼說唐卓賭贏了。”

林絲雨見到人參出土,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同時想到之前張子勳打算以這個賭約讓自己投入他的懷抱而恨得咬牙,這時終於有了反擊的機會,她代替唐卓開口,說道:“張子勳,願賭服輸,你已經輸了。”

張子勳之前看到眾人都圍了過去,也跟著過去一看究竟,本以為定是那老頭胡說八道,沒想到自己親眼一看,那果真是野山參。

他家裡從來不缺別人送來的補品等貴重禮物,也有人直接送人參的,他見過幾回,新鮮的野山參的確是這個模樣。

而且他還有幾個藥材行的朋友,所以對藥材這一方面瞭解的比較多,一般假貨根本騙不了他。

張子勳雖無法否認人參是真的,可他還是不甘心就這樣輸給一個農民,他道:“我不信,這一根一定是這小子事先埋進去的,否則的話,他怎麼可能一指就確信這裡有野山參?難道他能看到地底下不成?買一根野山參又不貴,這小子明擺著就是為了騙村民給他投票,所以提前下本錢做了這個假象。”

唐卓聞言,心裡不屑的笑了一下,自己還真能看到地底下,自己不止能看到地底下,而且還能飛,又豈是你這等凡夫俗子能體會的?

林絲雨正要罵張子勳輸不起,只聽到不遠處又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有了,有了!我也挖出來了。”

原來是小壯已經按照唐卓的要求挖了兩尺深,果然在那裡挖到了東西。

眾人一驚,也顧不得張子勳在這裡胡攪蠻纏,紛紛跑過去圍觀。

“什麼,又挖出來了?”

“果然是跟剛才的那玩意兒一樣,快讓方醫生過來看看。”

“這裡又挖出來一根。”

方如諱趕緊跑過去,教小壯用手把那野山參慢慢從地裡刨出來,然後細細端詳一番,讚歎道:“不錯,這也是一根野山參,而且又是一等參。”

聽到這話,胡廣林身後那些帶著鋤頭來的村民,已經有些激動起來,表現出躍躍欲試的樣子。

這可都是錢啊!

林絲雨神態輕蔑的看了張子勳一眼,道:“現在你還想狡辯?你是不是還想說兩根都是唐卓埋進去的?”

張子勳面色漲紅,沒想到下一句已經被這女人提前說出來了,但他的確不能承認,輸了就要被埋進坑裡,雖然他不信這個農民敢這麼對自己,但是讓他向一個農民認輸,是絕無可能的。

張子勳狡辯道:“兩根很貴嗎?有你包養他,他肯定不缺這麼點錢。”

林絲雨白玉般的纖纖十指搭在手臂上,身體靠向唐卓,兩個人親密的緊貼著,彷彿是在故意氣張子勳,她極度鄙夷地說道:“你這個毫無信用的無賴,沒膽量認輸的假男人!你還好意思說唐卓被包養,像他這種有男子氣概的男人,是不會跟你這種人走同樣的路的,你沒被女人包養,但你跟那種人毫無兩樣,只不過一個是跪著向女人要錢,一個是跪著向父母要錢。”

張子勳氣得面目猙獰,怒道:“你一個大庭廣眾之下都敢跟男人親熱的賤女人,沒資格這樣說我!”

林絲雨臉上頓時覺得火辣辣的,像是受到了極大的羞辱一般,她雖然身在職場,卻是極為自愛的女人,什麼時候被人這樣說過。

唐卓手腳不動,只是眼神轉過去,盯了張子勳一眼,那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道寒光:“你想死嗎?”

林絲雨在他心裡,有著比一般人要高的地位,是他在社會上認識的第一個朋友,也是除了父母、周芸、小壯之外,第一個真心對他的人,他怎麼會讓別人欺負她。

張子勳看到這個眼神,便感覺脖子處又開始隱隱作痛,這個混蛋,雖然是個農民,但力氣大得出奇,不能在這裡激怒他,這裡是他的主場,有一半是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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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久留,現在就走!

張子勳眼神四下轉了一圈,很快作出決定,道:“這個賭我是不會認的,這就是你們合夥做的圈套,老子不玩了,拜拜。”

張子勳立刻轉身就走。

唐卓冷聲道:“誰准許你走的。”

張子勳腳步停了一瞬,然後再次邁步。

哼,不走等著捱打?老子才沒這麼傻,離開這了再對付你!

唐卓衝著離張子勳最近的小壯喊了一聲:“攔下他。”

小壯把野山參往胡廣林手裡一扔就衝上去留人,胡廣林眼神一動,幾個胡家人也跟小壯一起跑過去,頓時就把張子勳的去路封死了。

胡廣林拿著野山參陰險一笑,嘿嘿,看你們狗咬狗,真是精彩,唐茂才不夠給力,沒想到一個外村人居然把唐卓給激怒了。

張子勳眼前頓時出現五個莊稼漢,除了小壯之外各個都比他年紀大,塊頭足,他一個都收拾不了,何況五個,心裡頓時就涼了。

正在這時,唐茂才大聲喊道:“都給我讓開,張少說的沒錯,這就是唐卓小子做的圈套,你們都在榕水村住了這麼多年,誰聽說過山上能挖出野山參的,明顯就是騙局,還有,我告訴你們,張少可不是我們這些人惹得起的,你們可別跟著唐卓做傻事。”

唐茂才一邊大喊,一邊帶著唐大海等人,讓他們去給張子勳解圍。

這可是縣城裡的官二代,要是抱上了這個大腿,那可就要騰飛了,那胡友貴不就是這麼翻身的麼?現在正是他需要自己的時候,自己只要幫他解圍,他肯定記自己一個人情。

再加上,自己跟唐卓本來就在競爭村長,屬於敵對關係,他當然不可能讓唐卓事事順心。

“這是我們村子的事情,別連累了無辜人,何況這個人還是咱們惹不起的。”他帶著十幾個人把張子勳一圍,形成一個保護圈,誰也靠近不得,打算就這樣把張子勳送下去。

張子勳聽了這話,緊張的心情慢慢有所好轉,他看了唐茂才一眼,覺得這個中年人有些眼力價,脫身以後找個機會感謝他,最好是讓老爹把這村的村長安排給他,這樣既能給唐卓添堵,順便也還了人情。

唐卓看到唐茂才竟然要護著欺負了林絲雨的混賬東西離開,頓時大怒,推開胡家人,渾身煞氣的走向被唐茂才等人包圍的張子勳:“都給我滾開,誰敢攔我找他算賬,那我就把這筆帳算到你頭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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