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卓一拍腦門,終於把一個很重要的人給想起來了,其實早在他看到村口死的那具屍體之後,他就已經找人幫忙解決了。

他當時原本就沒考慮過鍾家父女,自然也不可能去捨近求遠的找餘家,何況那會兒餘晴還昏迷著沒醒過來呢。

於是他當時就給一個人打了通電話,這個人就是和他有著約定的田中野,也就是那個聞人光手底下的僕人,一個駝背老頭。

本來自己都沒想到田中野的動作會這麼快,所以就選擇性遺忘了,可沒想到現實就是這樣離奇,田中野竟然聯絡了餘家來幫忙。

唐卓心裡很震驚,這麼短的時間,就直接安插一個人到縣城裡來當局長,就算是平調,可是速度也太快了,難道縣裡或者說林城乃至黔州都有給田中野開後門的?

看來這老頭沒騙自己,聞人光的名聲的確很能唬人,這下自己算是找到一處樹蔭乘涼了。

餘山突然說道:“好像知道什麼了?其實我也很好奇,老爺子怎麼會知道你遇到麻煩了,但是老爺子沒跟我說。”

“這個麼……”唐卓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頭,不大好說實話,又不想存心隱瞞。

畢竟,自己當初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田中野,可最後卻還是間接的讓餘家來給解的圍,再要提起他人,實在就不怎麼尊重人的感受了。

餘山大方的笑道:“算了,既然你不方便說,那我也就不問了,想來唐大師肯定有不便說的理由。”

唐卓更加赧然地擺手道:“不用叫我唐大師,你現在是縣城的公安局長,我一個升斗小民而已。”

餘山哈哈一笑,並不當真,卻也沒有再那麼客套,而是拉近了一些距離問了一些更私密的話,“對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晴子那丫頭,前段時間說要出去散散心,結果就聯絡不上了,電話也不接,昨天我給那丫頭打了十幾個電話,他到現在都沒回覆我,真是讓人擔心。”

唐卓見他面色憂愁,不似裝模作樣,於是實話實說的告訴他:“她在我那,我弄了個度假村就在我們村附近,她就住在度假村裡,昨天似乎身體有點不舒服。”

“她離家出走後就投奔你了?”餘山看著唐卓的眼神慢慢變得有些不對勁了,像是發現了來家裡偷魚的野貓。

唐卓聽到這話,頓時如同吃魚埂到喉嚨,連忙擺擺手,猛地咳嗽起來:“咳咳,餘長老,你別開這種玩笑……怎麼可能是來投奔我的?偶然,純屬偶然!”

唐卓咳得面紅耳赤,只是在餘山眼裡,習武之人若不是心中激盪,氣血上湧的話,怎麼會輕易的紅臉,所以他心裡已經認定唐卓預設了跟餘晴的關係不菲,只不過不好意思親口承認罷了。

“雖說是個奇才,可說到底也還是個氣血方剛的年輕人嘛,一提起女人的事情就臉紅,不過這也說明餘家的兒女,各個都是好樣的,任憑你再怎麼天縱奇才,還不是要被餘家人給迷得神魂顛倒。”

餘山在心中暗自發笑,不禁的想起了自己年輕時的風采,面上卻一絲不苟,說道:“好了好了,你再見到晴子,就麻煩跟她說一聲,我到青山縣了,讓她有時間就來見我。”

唐卓立刻站起來,說道:“一定,那我就先告辭了,餘長老剛剛到任,局裡的事情繁忙,我就不打擾了。”

“嗯,我送你,今後有什麼事情直接給我打電話,晴子那裡有我的聯繫方式。”餘山起身相送,直到把唐卓徹底的送出警局外,然後才返回。

只是餘山送唐卓時臉上還滿是笑意,但唐卓走後,他回頭往警局裡走,臉色卻不由自主的沉下來,像是有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他的後背上,讓他無法再從容。

餘家在西南雖然威名甚遠,但那不僅僅是老爺子一個人的功勞,雖然老爺子當年在武道這一方面,打服了西南的絕大部分人,可是要說到發展武協,壯大餘家,功勞更多的還是整個家族的運作。

除了嫡系一直在管理武協之外,還有諸多旁系分支,幫餘家這個大家族在各個領域和行業當中發展,在這個社會,有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的,正是因為那些旁系分支的功勞,餘家才得以坐穩西南武道第一的交椅。

只不過,如今餘家這個大家族已經不再穩定。

老爺子雖然突破了武道桎梏,可嫡系血脈凋零,整個家族和老爺子有直接血緣關係的就只有他餘山和餘晴,於是這就導致家族裡有人考慮,老爺子百年之後,餘家該由誰來當家的問題。

他很清楚自己的斤兩,耍槍弄棍可以,管理這麼大的家族根本不是那塊料。

老爺子的嫡孫女餘晴,雖然有這個智慧,但既年輕,也不能服眾,家族中的旁系分支沒有一脈是願意讓一個女娃娃管著他們。

所以,他這次來青山縣,並非只是來幫唐卓解圍,其實帶著自己的目的而來。

他摸出了手機,翻開通訊錄,點開一個姓“廖”的號碼,走回辦公室關上了大門,獨自坐在裡面,通話中時而激動地站起,時而又平靜地坐下。

警局裡的人路過時都很好奇的偷看這個新來的大BOSS,誰也不知道他在裡面說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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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半小時後。

馮志成匆匆忙忙地跑進來,連門都忘了敲,說道:“餘局,誣陷唐先生的那家夥我已經抓到了。”

餘山剛好放下手機,臉上的陰鬱用驚訝掩蓋,道:“哦?這麼快,”

馮志成氣喘吁吁,但是難掩笑意地說道:“對,那家夥還想去找張子勳請求庇護,結果直接被踢了出來,我的人就在外面像撿垃圾一樣把他拎回來了。”

新上司上任,自己就立了第一功,他高興得有些過頭了,嘴巴一張開就關不住,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胡光明的身份說給餘山聽,接著又提起了榕水村的村支書胡廣林,說這人似乎有點故意針對唐卓。

餘山也是聽完才知道這裡頭多複雜,弄了半天全是內部矛盾,他想到自己那個侄女還在唐卓村子裡,便沉著臉說道:“嚴格審訊,一定要問清楚,他為什麼要誣陷他人清白,還是誣陷的自己村裡的村長。至於那個村支書,你就不用操心了。”

“明白!”馮志成是個聰明人,哪還不知道這新來的上司是鐵了心要把招惹那位年輕村長的兩人給收拾了,他算是走對了棋,立馬大聲響應。

餘山揮手道:“下去吧,下次記得敲門。”

“是……”馮志成的聲音頓時低了八度,縮著脖子怯怯的轉身出去。

看來這新上司還需多多瞭解啊,他覺得自己應該找人打聽一下這位餘局長是從哪來的,這樣以免自己以後不小心說錯話得罪了領導。

……

……

話分兩頭,就在唐卓剛剛從警局出來的時候,鍾小燕打電話來了。

“喂。”唐卓就在離警局不遠的站臺等車。

鍾小燕的聲音帶著幾分緊張,說道:“唐卓,你是不是還在警局裡?你等著,我和我爸馬上就來。”

唐卓楞了一下,這大妞兒不去準備赴任林城,還往回跑呢?他笑說道:“啊?不用了,我已經從警局出來了。”

鍾小燕聽到唐卓平靜若無其事的語氣,也是驚訝了,“什麼?我不是聽說你被警察帶走了嗎?還說牽扯到命案,那你現在人在哪呢?我和我爸來找你。”

唐卓笑了一下,鍾家這父女二人對他的關心真的挺多的,就像是親人一樣,現在他們要離開青山縣,雖然也不是去很遠的地方,就在林城,但理所應當的要去送一下,於是他說道:“你們在哪,我過去找你們吧。”

電話那頭的鍾小燕沉靜了一下,似乎是在跟父親商量,隨後說道:“那你來我家吧,下午我們就要搬家了。”

唐卓說道:“行,既然這樣,那我去超市買點菜,給你們做一頓飯,就當給你和鍾叔餞行怎麼樣?對了,你家裡還有酒嗎?”

鍾小燕遲疑了一下,回答道:“有啊,我爸問你要喝什麼酒?”

唐卓果斷地說道:“當然是白的。”

隨後他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鍾秉權爽朗的笑聲,似乎是在說“男子漢當然是喝白酒”,接著只聽見鍾小燕很是不滿地哼了一聲,道:“我又不會喝白酒,難道就你們喝,我在旁邊看著?”

唐卓嘴角抽動了兩下,心說本來也沒要跟你喝酒啊。

不過聽她的意思,像是把這當作離別似得,不喝酒顯得不夠鄭重。

唐卓不好意思地說道:“那……你說唄,要吃什麼喝什麼我待會兒帶過去。”

“好啊,那我要……”鍾小燕在電話裡歡聲笑語,話題很快就從買吃的喝的,變成了對唐卓提的各種額外要求。

而到最後,鍾小燕甚至還要求唐卓必須每隔一段時間去一趟林城,說什麼她在林城人生地不熟會被人欺負。

唐卓心說,我琢磨你現在一拳頭都能把牛給打死了,誰敢欺負你啊?霸王花的稱號從青關鎮帶到了青山縣,現在乾脆再帶到林城去發揚光大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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