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些事,都不肯放過我呢?”

她真的好累,就彷彿搖搖欲墜的站在懸崖邊緣,隨便一推,就能沉淪在茫茫無邊的大海里。

葉一心的這種狀態令葉舒蕁感到很害怕,將她抱得更緊了,嗓音也跟著有了哭腔:

“姐,那我們就像上次那樣,遠離掉這裡,會有辦法的,這個世界上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好找嗎?

你別這樣,我心疼,姐,我就你一個親人,你別把我丟下。”

葉舒蕁原本是安慰她的那個人,可到頭來,她卻哭的比自己更慘。

“對不起。”

這次換葉一心擦掉了眼淚,捧起了妹妹的小臉,認真的安撫著她,“把你嚇到了,我不會離開你,怎捨得扔下你。”

有了她的保證後,葉舒蕁這才放下心。

她整個人都埋進了葉一心的懷中,小腦袋來回蹭著,泣不成聲,“姐,我們不要了,熬過這一劫難,以後誰給我們的糖我們都不要了。”

“好。”

葉一心輕扯開唇,笑的有幾分苦澀,話雖安慰,可真能如想象當中,那麼輕易的做到嗎?

……

雖經歷了這一場鬧劇。

但唐時的婚禮依舊會照常舉行。

就在婚禮的前一天,葉一心卻接到了來自喬北的電話,約她在咖啡館裡見面。

原本,她是不想去的,可喬北也不知怎麼回事,口吻異常的堅定,甚至還說如果她不來,他就等一個晚上不會離開。

葉一心被逼無奈,只能打了一輛車趕去赴約。

喬北早已經在咖啡館等候她很久了,一見到她,臉上就露出欣喜的笑容,趕緊對她招手:

“一心你來啦,要喝點什麼嗎?”

“不用了,我就喝白開水就好。”葉一心在他對面坐下,將包放在大腿上,鄭重的直視著他,“我們有什麼話就直說好了的,相信你叫我來,也絕對不會是單純的請我喝飲料。”

“其實是關於時哥。”喬北修長的手指攪著杯子裡的拿鐵,嗓音沉重。

“是嗎?”

葉一心面色冷凝下來,看著他,眼裡多了譏誚的笑容,“他都已經把我逼成這種地步,還想怎樣,非要讓我在三天後的婚禮上哭天喊地,當著各個媒體們的面,哭訴我這悲慘的情史嗎?”

說到最後,她自己都不由咧開唇,好笑出聲來。

她寧可死,也絕對不會這麼做。

喬北見她情緒這麼激動,深嘆了口氣,耐著性子安撫著她,“一心,我這次不是想與你爭吵。

我是想告訴你時哥的這幾天並不好過,他把自己當成鐵人似的,每天忙於工作,空閒下來就去酒吧喝酒,合過眼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他身上的鞭傷才剛剛痊癒了一些,又這麼折騰,你覺得他的身體能承受的住嗎?”

“關我什麼事情?”

葉一心修長的手指輕撫著服務員會給每個吧檯送來的熱水杯,面色冷漠道,“又不是我讓他去酒吧,他就算喝壞了自己的身體,也是他作繭自縛。”

“可他卻是因為你啊,你就不能去看看時哥,多說些好話來安慰他?”喬北加重了音節。

又來!

葉一心只覺得很好笑,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解釋道:

“喬北,你是唐時的手下人,自然會幫他說話,但你必須要明白,是他先利用我在先。”

當她是垃圾桶?還帶回收系統嗎?

說完,她就拎上了包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轉身離開。

喬北凝視著她的背影,臉色漸漸陰沉下來,那放在桌子上的拳頭也在漸漸攥住:

“可時哥利用你是有原因的,你有沒有想過,以唐朗這喪心病狂的性格他會綁架你,來要挾時哥妥協!”

聞言,葉一心的腳步微頓,耳朵不禁變得敏銳起來。

“當初在別墅裡,我同樣也不能理解時哥的做法,可後來他跟我說你們的分開是對你最好的保護。

他必須要讓唐朗深知,你在他心中根本不重要,他才不會對你動手,不然若真威脅了起來,不僅僅是你,時哥將會更慘!”

你們的分開——

是對你最好的保護。

聽著喬北交代的話,葉一心的腳步有承受不住的倒退,瞪大了眼睛。

喬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旋即,又重重的嘆了口氣:

“其實時哥對你的愛根本就沒有變過,只是在感情上他太傻了,才會想著用這種方式來保護你。

我是他的身邊人,每一次當我看他自己時,都不好過。”

葉一心的腦子‘嗡’的一聲空白,她有點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低著頭,腳步倉皇的離開。

從頭到尾,她都再也沒有跟喬北說過一句話。

而喬北看著她漸漸消失的背影,心裡不自禁的緊張了起來,也不知道葉一心將他的話聽進去了沒有。

也不知道自己這麼一通的費口舌,是不是在白浪費著力氣,他們會和好嗎?

……

在街頭打了一輛車回家。

砰——

葉一心將門給重重關上。

今天葉舒蕁有晚班,所以家裡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葉一心那憋了一肚子的怒火和委屈,都在這刻化成了眼淚,順著臉頰緩緩流淌。

她的身體無力的順著門板滑落,跪坐在地上,手指緊捏著心口處的衣服,牢牢地,又用手重重捶打著,似乎要將那股窒息感給驅散開。

可卻是無濟於事。

於是,她從酒櫃裡翻出了葉舒蕁儲存的啤酒,啟開了蓋子,一瓶一瓶的白開水似的,往嘴巴裡慣著。

喝到她頭腦發暈,灌到胃裡像堵塞了棉花,只想找個地方大吐特吐時,她才肯停下來。

好不容易忘了唐時一點點,這時,隔壁鄰居家又放起了音樂:

“我活了,我愛了,我都不管了,心愛到了瘋了,恨到算了就好了,可能的,可以的,真的可惜了。”

這首歌,恰好是葉一心熟悉,且很喜歡的一首歌。只不過如今聽到這首歌,卻很扎心。

她修長的手指緊攥著酒瓶,視線漸漸朦朧,忍不住跟著一起唱了起來:

“幸福好不容易怎麼你卻不敢呢,我還以為我們能不同於別人,我還以為不可能的,不會不可能……”

唱著唱著,她的音節就哽咽了起來,眼淚就像是不要錢似的,不停往下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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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彷彿已經被撕成了兩半,疼,疼到了難以忍受。

她以為自己像正常人那樣上班,生活,就都放下的差不多了,從此以後,她可以接受生命中,沒有一個叫唐時的男人出沒。

可當這段感情發生了轉機時,她發現自己的心依舊會動盪不安。

原本有條不紊安排好的生活,再一次被打破了平靜。

葉一心望向了桌子上放的那把水果刀,盯了好一會兒,才伸出手來,將匕首拿起來,放在了掌心中。

她修長的手指緊捏著刀的把手,而後,她將匕首最鋒利的那頭抵在了手腕上。

像是得了痴心瘋一樣,眼底裡席捲著瘋狂的恨意,腦袋裡有一個小惡魔在她耳邊,勸告著她:

割下去吧。

一了百了,這樣就再也沒有任何事能打擾你,這樣你就解放了。

叩叩——

就在她快要下定決心時,忽然家裡的房門被敲響,她著實被嚇了一跳,手中的水果刀‘咔嚓’一聲掉落在地上。

緊接著,大門又響起了門鎖轉動的聲音。

是葉舒蕁回來了吧?

葉一心不想讓妹妹看到自己這幅落魄的模樣,趕緊緩過神來,用手擦拭掉臉上的淚水,而後,又將桌子上的空酒瓶都導倒入了垃圾桶中。

但還未全做完,房門就‘咔嚓’一聲響被開啟。

咔咔——

一道沉穩的腳步聲,很有節奏的走進來。

葉一心失怔:這不像是葉舒蕁,反倒像是個男人。

該不會是他吧?

她心裡正揣測著疑惑,忽然那道腳步聲加快,而後,一個健步直奔到她的身邊。

“一心。”

男人捏緊了她的肩膀,力度極重,醇厚的嗓音像被封置了百年的酒,“你還好嗎?傷哪裡了?”

“我……我沒事。”

葉一心有些尷尬,她藏了心思,隨便扯了個理由,“我是想拿刀來切水果吃,不小心掉了而已。”

“你喝酒了?”

男人看到她紅潤的臉,以及垃圾桶的啤酒瓶,理智的判斷出來。

葉一心被他問的冷汗直冒,絕不可能讓他知道自己是在為他買醉,直道:

“我最近在寫一個新聞稿,用酒瓶來助力,這樣我就會多一點靈感。”

可唐時看著她的眼眸異常複雜,他冷哼了聲,“葉一心你的話能騙我的,但你的表情騙不了我。”

說完,他的眸光就上下打量著她的身體,見的確沒什麼磕傷,又去還抓住了她的手!

那指腹從手腕上一劃而過,原本是不經意之間的動作,可卻引來了葉一心極大的反應。

唐時是從寒風趕過來,被凍得冰冷的手還未緩過來熱氣,冰涼的溫度令她想起了匕首擱置在手腕上的觸感。

整個人如同驚弓之鳥那般,趕緊抽了回來。

她的臉色也一點點冷下來,口吻不善,“唐時,你以為你是誰啊,什麼閒事都想管?”

“我是擔心……”

葉一心冷笑連連,“擔心?你現在說這些話不覺得太晚了嗎?

還有,你是怎麼有我家的鑰匙?”

葉舒蕁給他不可能,莫非是把她綁架了,一想到妹妹會手上,她的情緒就激動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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