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獠牙這人就是這樣,嘴上說著不在乎,暗地裡卻是比誰都較勁。

長山真君到底也算他的母師,哪怕是碎碎念,縱然也是要聽著的。

“好巧不巧,老子那天回去就碰見了。我就在巧孃家待了兩日,天天看這些過往的人,那天晚上,就看見那個傢伙鬼鬼祟祟的往老頭這邊走,我追了出來,就這樣了……”

滄海獠牙端起藥汁一口悶進嘴裡,苦澀的味道蔓延得整個口腔都是,他皺了皺眉,沉聲道:“不管情況怎麼樣,無論是誰,我一定要逮住他。”

“姜小白!”長山真君忽然粗著嗓子怒吼了一聲。

姜小白愣了一下,和滄海獠牙互相對視了一眼。

“不行,我也要一起去。”滄海獠牙不放心道。

“你去哪?自己好好呆著!”姜小白白了他一眼。

“你應付不來老頭,只能我來!”他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本來他也只是傷著了手,走路什麼並沒有大礙。

姜小白說不過他,跟在他身後慢慢走了過去。長山真君再堂屋裡坐著,表情嚴肅,看到滄海獠牙的那一刻臉都黑了。

“你過來做什麼,滾回去躺著!”長山真君母道。

滄海獠牙挑眉笑了笑,漫不經心道:“別,屋裡悶,出來呼吸新鮮空氣,對身體也好嘛。”

說著他便在另外一張椅子上坐下,端了杯茶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姜小白看著這兩人,心裡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好像自己做了什麼錯事,這兩人要審問自己一樣。

“長山真君,你叫我做什麼。”姜小白問道。

“一週都過去好幾天了,說了要抽查,就必須要抽查。”長山真君鐵著臉道。

姜小白愣了愣,心裡七上八下的,倒不是沒背完,就是自己心裡沒譜,不知道長山真君這個抽查是怎麼抽法。

“晶元法分為哪幾類,你說說看。”長山真君沉聲道。

“第一式......為冰決,取五元靈素之氣......身正而立,天靈蓋引而.....”

姜小白分明記得這一塊自己昨晚才看過,可腦子就就跟漿糊了一樣,什麼都想不起來。

滄海獠牙瞥了他一眼,忽然對著自己的茶杯吹氣,還不是換手拖杯。姜小白心裡鬱悶,心想這茶連水汽都沒有,分明就不燙。

燙?對了!

“然後將其進行火靈封鎖,氣歸丹田。”姜小白茅塞頓開,把後續步驟都回答了出來。

長山真君深深的看了一眼姜小白,又問道:“那第二式的引風決,你結合一下我筆記上寫的,說說自己的看法。”

姜小白愣了一下,心想怎麼要說自己的看法了。這段時間他就一直在背一直在記,還沒什麼自己的看法呢。

“我讓你背並不是死背,死背的知識只能讓你短暫記住,根本用不了,要學會思考,我的東西也不一定是對的。你在機房裡觀察了這麼久,我想聽聽你的看法。”長山真君竟然沒有生氣,而是語重心長的說了一番。

姜小白記東西有自己的一套,死記硬背本就不適合他。

思忖片刻,他轉身從花瓶裡取了一根細柳枝,當場比劃起來。

柳枝不比利劍,少了峰氣,但在姜小白的手裡卻有一根韌勁,一招一式比劃下來,靈氣竟然層層疊及,硬是將那百轉千回的路子都用了個乾淨。他目光清澈靈動,全然不像先前死記硬背那般木訥。

滄海獠牙滿意的笑了笑。

“好了,就這樣吧。”長山真君沉聲道。

姜小白一愣,這就完了?

“就抽完了?”姜小白疑惑道。

“難道你想我一條一條的問?”長山真君皺眉道。

“不用不用。”姜小白連忙擺手。

滄海獠牙在一旁咋巴了兩下嘴,不屑道:“肯定是自己記不住了,所以才抽不了。”

長山真君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黑著臉道:“你再說一遍?”

滄海獠牙癟了癟嘴,不屑道:“本來就是嘛,還不讓人說了,你之前抽我,也抽的這個,龍女也是!你是不是只會這一條!”

長山真君氣得臉紅脖子粗,抓起桌上的杯子就要往滄海獠牙身上砸,滄海獠牙連忙躲到姜小白後面,大喊道:“又要打人了!我是病號!”

滄海獠牙在長山真君家裡混吃混喝留了下來,姜小白靜了心,一頭扎進機房裡,每日觀察溫度值變化。

那個強要酒喝的男人沒有再出現過,但大家都心照不宣,晚上謹慎的鎖了院子裡的門。

長山真君待他比從前好了許多,閒下來還會說說家常。

這日,陰霾好幾日的天氣終於見晴,長山真君門前的那兩塊花圃,被雨水沖刷,裡面的花朵無一倖免,奄奄一息。

早上一起來,長山真君就把滄海獠牙和姜小白一塊趕了出來,又讓他們上山去把花挖回來。

“老頭越來越怪脾氣了!真是年紀越大毛病越多。”滄海獠牙叼著一根狗尾巴草,一路上罵罵咧咧,說個不停。

姜小白在路邊揪了一把野草,把鏟子上的泥土清理乾淨,漫不經心道:“不就是沒讓你吃早飯,至於嘛。”

滄海獠牙站定,回頭睨了他一眼,陰**:“你現在是被老頭收買了,背信棄義!”

“懶得理你。”姜小白把鋤頭往揹簍裡一丟,大步往山上走。

清晨溫度沒上去,穿山林的風吹得人瑟瑟發抖。滄海獠牙就跟得了軟骨症一樣,死皮賴臉就是不肯走。

姜小白乾脆就把他丟在路上,他自己上過幾次山,對線路熟悉得很。

花池裡罩著一股霧氣,姜小白挑好了花,慢慢的挖。隱約聽見後面有腳步聲慢慢靠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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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白心生不耐,無奈道:“你就不能一起把花挖了,回去了不就能吃飯了?”

滄海獠牙沒說話,腳步聲依舊不緊不慢的靠了過來。

這段時間他簡直是仗著自己受傷為所欲為,就差沒讓姜小白喂他吃飯了。

“別磨蹭了,快點,你以前又不是沒做過!”姜小白握著鏟子不耐煩的扭頭看向他。

哪有什麼滄海獠牙,眼前都是白霧,只能隱約看見有一個人影正在朝他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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