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月也沒打算為難姜小白,見他神色不對,索性不再追問,換了個話題,兩人一直說到黃昏十分這才散場。

雖然已經入夏,但夜裡還是有點涼,姜小白全身大汗淋漓,他脫了上衣,光著身子走在外面。平日裡他一定不會這樣的,自從坐在了這個位置上,姜小白就格外注意分寸。

走到快到城郊的地方,隱隱約約看見有個人影走了過來。隔著幾排樹,姜小白看不太真切,雖然已經很晚了,也還是會有外出夜歸的莊民,他也沒多想。

繞過那一排樹林,姜小白正目不斜視往前走,那人卻停了下來,轉身走向姜小白。

“姜莊主?”

一聽這溫軟的語氣,姜小白一下就知道來人是誰了。

他停下腳步,試探道:“瑤仙子?”

來人的確是瑤仙子,她仍舊是那一副打扮,雙手抱著自己的雙臂,神情頗為愜意。

姜小白見她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忽然想起自己沒穿上衣,尷尬一笑,連忙轉身,將上衣快速套了上去。

“真不好意思,方才從外面回來,有些熱。”姜小白尷尬的解釋道。

瑤仙子抿嘴一笑,點了點頭。

“我有些認床,所以睡不著想要出來走走。”瑤仙子解釋道。

姜小白現在實在有些累了,但人家都這樣說了,他作為東道主,若是不陪著走一走,這恐怕不合情理。

“我陪你走走吧,雖然莊風淳樸,但還是小心一些比較好。”姜小白委婉道。

瑤仙子沒有拒絕,兩人慢慢的往前走。女人走路一向比較慢,姜小白現在又困又累,這樣慢悠悠的走,幾乎快要睡著。

他睡眼惺忪,跟著瑤仙子走到靈器池邊上,微風融融,勉強讓人清醒了幾分。

瑤仙子停下腳步,站在原地欣賞著鄉莊特有的夜景,看樣子她是不打算再繼續往前走了,姜小白乾脆在扶把處,找了一個地方停下來。

就在姜小白昏昏欲睡的時候,瑤仙子忽然輕飄飄的來了一句:“姜莊主,你是不是想讓我在天帝面前為你說情。”

姜小白一個激靈,連忙站起身子。

他難得一本正經的看著她,這般嚴肅的神色讓瑤仙子有些不適應。

“瑤仙子和姜某來往了這麼多次,還不知道姜某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姜小白過於嚴肅的神色讓瑤仙子有些臉紅。幸虧是晚上,不然一定會被姜小白看見她紅的發燙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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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姜小白的事情在天界傳得沸沸揚揚的,大家都在翹首以盼,看他能夠掀起什麼風浪來。

“是我誤會了。”瑤仙子低聲道。

“姜某勢必不會和天界妥協。”姜小白語氣平淡,話語間卻是萬丈豪氣。

今夜無眠的並不止姜小白二人。

黑棋一直都跟在常潤的身後。

明月派都姜小白的命令陽奉陰違,尤其是這常潤,孜孜不倦的選擇夜間狩獵。

姜小白礙於面子不好撕破臉面,但也要給他們一點教訓。

黑棋知道,常潤最怕鬼。

一個修仙的門派竟然怕鬼,說出去惹人笑話。

常潤一身夜行衣走到莊口的前面時,他忽然頓住了腳步。

那裡有一個很長的祭神臺。

平日裡他都不會多看這裡兩眼,可今天他卻不由得放慢了腳步。

因為在祭神臺的上面他看見一個穿著白色裙子,長髮飄飄的女人。

一般正常人走路也只是走在路上,但這個女人與眾不同,她就站在祭神臺上面,祭神臺四周都沒有什麼可以扶手的地方,她就像是憑空在那裡站著一般看上去十分嚇人。

常潤沒敢動,他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伸手用力揉了兩下眼睛可放下手,那個女人仍然站在那裡。

在農莊長大的孩子都聽過不少關於鬼怪一類的故事。常潤也是從小聽著這類故事長大的,但聽故事跟親眼見到的,那可是兩種體驗。

他看著站在祭神臺上面的女人,雙腿直打顫,他心裡猜測這人到底是人還是鬼,可又不敢上前一探虛實。

回到莊子的路,只有這一條,他必須要往這邊走,要不就在這兒站著直到天亮。

常潤看了一圈四周,這條路上十分安靜,來往行人都沒有,如今他一個人在這站著。他兩隻腿都在發軟,根本沒力氣往前邁進一步。

常潤打定主意就在這兒站著,反正那東西沒動他也不動,等天亮了有人多了,到時候就能走了。

他站在原地低下頭,強迫自己不要去看那個奇怪的東西。可惜心裡的好奇心作祟,即便是低下的頭,餘光也還是看向那邊的。

就在他調整呼吸的那一刻,他的餘光瞥見,那個白色裙子的女人動了!

她像是憑空飛躍一般,直接從一個祭神臺上面跨到了另一個祭神臺。

常潤看傻了眼。他不知所措的抬起頭,那女人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離他越來越近了。

常潤拔腿想跑,可他剛轉過身,整個身子像是被強力膠緊緊的粘在了圖裡面一樣,腿上使不出一點力氣,小腿根本就邁不起來。

“常潤,你看著我。”女人虛渺飄幻的聲音傳進了常潤的耳朵裡。

這聲音像是來自於天外之間似有似無,但是又帶著一點點的淒厲,讓人不得不認真去聽,她到底想要說什麼。

常潤抬起頭,腦子裡一片混亂。

他神經繃緊,雖然是大早上,他穿著一件單衣出來,但後背已經溼透了。

他忽然想起奶奶小時候告訴他,要是遇上了女鬼,就衝他撒一泡尿,童子尿最管用。

常潤活了二十八九歲,平時,遊戲人間,遊手耗閒沒個正事,更別提老婆孩子了,他連個伴兒都沒有,至今還是個雛兒。

他也顧不上什麼丟臉不丟臉呢,手緊緊的勒在褲腰帶上面,往下一扯,將自己的內褲扯下來,對著前面猛撒一泡尿,方才他被嚇壞了,本來也有一點憋尿,如今倒算是釋放了一番。

繳槍卸貨,常潤很是舒爽,他抬起頭,原本離他很近的那個祭神臺上面,女人卻已經不見了。

他心裡連忙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來還是老方子管用。

常潤心裡感嘆道。

他重新把褲腰帶系上,抬腿趕緊往前走,可剛走了兩步,忽然腳下像是被什麼東西絆住了,狠狠的摔了一跤。

他不正不歪,剛好臉著地摔得鼻青眼腫。他撐著地,快速站起來,腦子暈的厲害,只覺得鼻尖有點熱熱的,伸手一摸竟是把鼻血也摔了出來。

常潤有些暈血,你看到這鼻血就想翻白眼,恍惚間又看見了那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女人。

那女人突然腳底生風猛的向她撲進手指,伸得十分長指甲猩紅,細看她臉上竟然慘無血色,眼珠子凸了出來,舌頭高高翹起,七竅流血,慘狀十分恐怖。

常潤嚇得慘叫了一聲。眼癢眼一黑,竟是在原地深深的被嚇的暈死了過去

就在他暈過去的那一刻,方才嚇他那女鬼慢悠悠走了過來。幻境一變,黑棋站在邊上盯著昏死過去的常潤冷笑。

“就這副膽子,還敢出來夜間狩獵,簡直就是送死!”

黑棋抬腿踹了他一腳,扯去他身上的困獸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祭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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