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卑斯山頂。

解百納品著美酒,嘴裡還哼著誰也聽不懂的曲子。看似悠哉悠哉,只是他的眼睛卻一直盯著遠處的小酒桶。

小酒桶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動彈了,他的身體時而發出紅光,時而發出白光。時而變的膨脹,時而變的萎縮。這一天一夜也讓小酒桶的身體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可以看到他的臉上已經是黑乎乎的一層。

“真晦氣,竟然這麼難聞。”解百納嘮叨了一句,順手將自己與小酒桶那一塊隔絕了起來,“這個臭小子,竟然將我這裡弄的這麼汙穢不堪。”

這時候,小酒桶卻是睜開了眼睛,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我靠,什麼東西竟然這麼臭?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幹的,我非扒了他的皮!”

“很好,小子你有種,你看看你自己的身體吧。老夫今天想看看你說話到底算不算話。”解百納笑眯眯的看著小酒桶,就是說話的語氣也是帶著調笑。

小酒桶看著解百納的笑容,總感覺什麼地方不對勁。他摸了摸鼻子,卻看到了黑乎乎的一雙手,他放在鼻子前面聞了一聞,“額……嘿嘿,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嘛。”他尷尬的笑著,同時也明白瞭解百納為什麼之前是那般模樣。

解百納無語的看著小酒桶,果然和小孩子較真是較不起來的,尤其是這麼厚臉皮的小酒桶。他氣得一揮手,將小酒桶直接扔到了一條河裡,“好好洗洗吧小子,別打擾了老夫喝酒的雅興。”

“靠,你個死老頭子,也不知道輕點。”小酒桶低聲嘀咕道。可是他卻低估瞭解百納的能耐,剛說完他就感覺到一股大力將他按到了水裡。他想掙扎,可是卻反抗不了這股大力,只得在心裡不停的咒罵著解百納。

“臭小子,竟然敢在心裡咒罵老夫,哼!”解百納一聲冷哼,小酒桶就在水裡轉動了起來。整條河的那一段,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旋渦,小酒桶的衣服全都化為布片飄走了。

良久,赤身的小酒桶被解百納又拽到了山頂。小酒桶在第一時間取出了一套衣服,以最快的速度穿了起來,“解百納,你能收我為學生嗎?等我以後滅了羅伯特家族,就來服侍您老好不好?”

解百納斜了他一眼,“你這樣的學生我可教不來,指望你孝敬我那真的是天方夜譚了。”

小酒桶頓時急了,解百納人雖然有點古怪,但是鬥氣修為絕對很高,“解百納你要相信我,我小酒桶是吊兒郎當,不過絕對是說話算話的男子漢。”

“信你才怪,剛才還童言無忌呢。”解百納吹了吹白色的眉毛,“不過老夫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那小子根本就沒死,不過他現在在哪裡老夫卻是不知道。”

“真的嗎?小羅伊沒死嗎?”酒糟鼻中充滿了歡喜,“那就好那就好,我就知道小羅伊不會死的。”

“老頭你故意的,你明知道小羅伊沒死,還讓我吃了鬥皇之果!”小酒桶是歡喜身體的變化,不過卻也不想吃了羅伊的鬥皇之果。他知道羅伊比他更需要鬥皇之果,可惜如今卻被他吃了,到時候該怎麼交代呢?

“老夫又不會害你,那小子的體質根本不需要鬥皇之果。你不要問那麼多了,老夫需要清靜,你下山去吧。”小酒桶還想說什麼,可一轉眼卻站在了山腳下。

“這個可惡的死老頭子,早晚我要偷光你的酒,讓你沒得喝!”小酒桶恨恨的叫道。

鮑威爾家族。

威爾遜站在院子中,正在努力的練習著家傳鬥技。不一會,就累得滿頭大汗。

“羅伊啊羅伊,你卻是這麼輕易死了,本來我還想一直折磨你呢。你就這麼死了,多可惜,和羅傑作對可沒有和你作對有意思。你這人雖然討厭,但是起碼不做作,為人也不陰險。”威爾遜一個人坐在地上自言自語。

伯爵府。

“父親,我能拜入摩尼教嗎?”羅傑跪在地上,一臉委屈,也不知道究竟受到了怎樣的懲罰。

“你真是廢物,你看看你大哥,他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早就是大鬥師了。而你呢?連一個廢物都打不過!”羅伯特坐在椅子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那也不能怪我,是那個瘋魔丹的副作用太大了。”羅傑看著羅伯特,說到後來聲音越來越小。

“你還說?吃了瘋魔丹還打不死一個廢物,你說你有什麼用?早知道這樣,你生下來的時候就該將你掐死。”對於羅傑的表現,羅伯特是越想越生氣。

“再說說後來,我幫你名額都弄到手了,可是你呢?十個人,就兩個人失去了資格,而你就是其中之一。不要說你大哥,就是比起你小妹你都不知道差到哪裡去了!”羅伯特一拍桌子,整張桌子瞬間四分五裂。

羅傑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了,他從來沒見過羅伯特這麼生氣的樣子。他也知道最近的表現很差,不過好在羅伊已經死了。只可惜羅伊是死在他父親的手裡,要是能死在他的手裡就好了。

“你給我聽好了,我會讓你拜入摩尼教,但是如果你的表現令我不滿意,我必然要你好看。”羅伯特看著嚇得畏畏縮縮的羅傑,實在是越看越生氣。

“我知道了,父親,我定然不會讓你失望的。”羅傑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你下去吧,好自為之。”羅伯特意興闌珊的揮了揮手,他是越看羅傑越心煩。

羅傑二話沒說,爬起來就向外跑去,他再也不想呆在這裡了。

這天,羅伊和路易十六兩個人正吃著飯。

“父親,我聽說眾生生死皆在鬥帝一念之間,那現在這個世上,還有鬥帝嗎?”羅伊忍不住好奇,他實在想知道鬥帝是什麼樣子的。他估計也就路易十六有可能知道,反正鬱金香大公是不知道的。在他的印象裡,路易十六是無所不知,學究天人,博古通今。

“鬥帝一個念頭就可以隨意抹殺其他存在,所以才說眾生生死皆在鬥帝一念之間。自古以來有多少鬥帝,他們都是那麼的驚才絕豔,可惜世上誰能不死?或許傳說中的神祇可以,不過神祇也僅限於傳說中,畢竟沒人見過。”路易十六頓了頓,“為父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光明大陸每個時代都至少有一個鬥帝!”

“什麼?每個時代至少有一個鬥帝?那至多有幾個鬥帝?”羅伊這次卻是驚訝了,鬥帝的階別不可揣測,沒想到每個時代竟然至少有一個鬥帝。他實在不敢想象,要是兩個鬥帝在光明大陸交戰,估計整個大陸都會被打沉。

“曾經有一個時代,光明大陸極度繁盛,誕生了五位鬥帝。那個時候,鬥氣修煉何等昌盛?可惜卻沒聽說五位鬥帝中有人修煉成神,可見成神之艱難!當然,這些不是你需要想的,鬥帝的階別遙不可及。你不要好高騖遠,一步一步修煉才是真的!”

路易十六眸光懾人,穿越了無盡的時間與空間,彷彿看到了昔日的五位鬥帝,“我波旁家族一脈,不信天不信命,我們信的只有自己。羅伊,好好修煉吧,為父也期待我們將來的碰面。”

羅伊堅定地點了點頭,他沒有多說什麼,再次走到了瀑布之下。現在說什麼都是虛的,只有實力才是真的,父母都在等著他,他又怎麼能不努力?

沉浸在修煉之中的羅伊,忘記了時間,忘記了空間,他只知道埋頭苦練。三年的時間說長很長,說短也很短。

羅伊丹田之內的鬥氣,每天都在緩慢的成長,漸漸地已經偶爾可以竄出丹田。漸漸地衝破了一道道的經脈,鬥氣活動的空間越來越大了。

羅伊盤坐在地上,這一刻彷彿成為了這片天地的一部分。他感受著天地的脈動,感受著鬥氣的流動,感受著周圍的一切。

路易十六自然看到了這一切,羅伊現在正處於天人合一的階別。不過並沒有什麼好驚訝的,對於其他人來說可能很難,而對於波旁家族後代卻沒什麼稀奇的。波旁家族血脈的種種神奇,路易十六心裡自然清清楚楚。

羅伊再一次的感受到了鬥氣粹體的感覺,不過這次卻更為舒適。體內的鬥氣已經可以運轉了,不過限制在經脈之中。可能鬥者的鬥修者就感覺到可以將鬥氣運轉到拳頭上了,但是這僅僅是鬥修者自己的感覺。其實只是鬥氣爆發的力,傳到了拳頭之上,從而使鬥修者有了那種感覺。

這次羅伊倒是學聰明了,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就跳進了瀑布下的深潭。鬥修者排除雜質有三個階段,鬥者,初級鬥師和高階鬥師,後來就不會有這種情況了。就算後來要排除雜質,也是化為很微小的顆粒,直接消散在天地之間。

“羅伊,三年的時間也到了,為父這縷精神力就快消失了。”路易十六慈愛的看著羅伊,眼睛裡也隱藏著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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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伊聽到這句話,神色也黯然了下來。他知道三年的時間很短,與他父親也是遲早要分別的,“父親,那孩兒什麼時候能再見到你和母親?”

“等你修為足夠自然就知道了,目前的你還是太弱小了。你也不要問具體是什麼階別,等你達到那個階別自然能知道。”路易十六站在原地,揹負雙手,不知道在想什麼。

羅伊也沒有打擾路易十六,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的父親,學究天人,霸絕天地,唯我獨尊,和藹慈祥,成熟穩重,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種種不同的特質都能在路易十六的身上體現出來,真不知道他是個怎樣的存在。不過在羅伊的眼中,路易十六就只是他的父親,他最敬愛的父親。

“罷了,為父就將上帝之槍傳給你吧。不過這個名字得改一下,我命名聖槍。”

一個手指長的兵器出現在了羅伊的眼前,金燦燦的,十分好看。這杆兵器有著長槍一樣的身體,槍尖看起來鋒利異常,只是不知道槍尖和槍桿是什麼材料製成的。奇怪的是槍尖兩側卻是有著月牙形小刃。槍桿上還有著許多雕飾,只是他什麼也看不懂。

“孩兒聽父親的,以後它就叫聖槍!”路易十六取的名字,羅伊自是沒有反對的意思。

“聖槍需要你自己去祭煉,你有多強實力,也得讓它有多強的威力。現在的聖槍只有手指長,想作為兵器也難。鍛造聖槍的材料極為珍貴,希望你不要辱沒了它,滴血認主吧。”

路易十六一抖手,聖槍就飛到了羅伊的手上。撫摸著聖槍,羅伊感覺到了一股鋒銳之氣。這股鋒銳,直接割破了羅伊的手指,一滴滴血被聖槍吸收了。

良久,聖槍停止了吸血,羅伊的手指也恢復如初。這時候聖槍給它的感覺也不再是鋒銳,而是親切,聖槍彷彿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路易十六點了點頭,別人降服聖槍可能很難,不過波旁家族血脈自然不存在那些問題,“想必你也知道,使用聖槍,不僅需要極大的氣力,更是需要驚人的技巧,這些都要你以後自己去琢磨了。”

羅伊心念一動,聖槍就進入了他的丹田之中。他可以感覺得到聖槍的存在,不像眉心中的,他是絲毫感受不到。他想著聖槍出來,聖槍就會立刻飛了出來。想著聖槍回去,聖槍也會立刻進入丹田之中。看來現在的聖槍也可以當暗器只用,關鍵時刻給別人來這麼一下,也是可以殺死人的。

“羅伊,記住,該忍的時候要忍,但是也要有自己的底線。我波旁家族後人,從來不做對不起天地的事,但是也從來不是吃虧的主兒!”

這句話說完,羅伊只感覺到周圍的景色又開始變化了。山嶺消失,瀑布消失,生活三年的場景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三年之前的懸崖。

“父親,怎麼回事?”羅伊雖然心裡有了答案,但是他並不想承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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