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人老了,記性確實是有點不太好!”

就在所有人都驚愕於眼前的情形之時,那個灰衣少年終於是施施然開口了,而且一開口,還是和剛才如出一轍的揶揄之言。

聽得雲笑之言,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暗道這不能催發乙木毒煞陣,和記性又有什麼關係了?難道是瞿如井記錯了催發大陣的印訣嗎?

“先前我就說過,你對這乙木毒煞陣還沒有練到家,怎麼樣,現在相信了嗎?”

好在雲笑很快就給出了答案,聽得他口中所說的這一個資訊,諸人終於是後知後覺地記起來,這灰衣少年剛才好像確實是說過這樣的話。

那是在雲笑詭異從乙木毒煞陣之中脫身而出後,面對瞿如井質問的回答,只是那個時候的萬素門諸人,都只是聽過便算,並沒有往心裡去。

可是現在,瞿如井手中印訣不斷變動,卻不能讓乙木毒煞陣進行正常的運轉,這中間的信息量就太大了。

難道真如那灰衣少年所說,瞿如井的乙木毒煞陣還沒有練到家?但是這又怎麼可能?那可是瞿大執事研究了多年的一門聖階低階大陣啊。

“怎麼?不相信嗎?”

見得瞿如井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不斷變幻,雲笑可沒有那麼多的想法,聽得他說道:“現在,便讓你見識見識乙木毒煞陣的真正威力!”

雲笑此言一出,不少萬素門的毒脈師都是臉現冷笑,雖然剛才的情況有些詭異,但要說這小子能反控制乙木毒煞陣,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一門大陣,除了需要佈置其陣的陣法師無數的心力,更需要無數的陣旗方位,半點也不能錯,如果不是佈置大陣的主人,其他人又怎麼可能盡窺其貌?

更不要說一個外人,要將敵人所佈置的大陣據為己用了,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好嗎?至少在這些心毒宗修者的心中,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

只是這些心毒宗毒脈師沒聽說過的事多了,並不代表那就不存在,不管怎麼說,前世的龍霄戰神,就是一名聖階高階頂峰的陣法宗師。

這一世的雲笑,在陣法一道上的造詣雖然沒有恢復到前世的巔峰,但是見識經驗畢竟還在,再加上他如今的陣法品階,也早已經超過瞿如井,達到聖階中級的層次了。

至少在聖階高階頂峰之下,雲笑無論是陣法一道還是煉脈之術,都是沒有瓶頸的,只需要力量達到了,就能順理成章突破到下一個境界。

當然,讓得雲笑對這門乙木毒煞之陣取得主動掌控權的,還包括了他那條無往而不利的木屬性祖脈,這可比瞿如井的木屬性要精純得多了。

正是有著這些不為人知的詭異手段,雲笑早在之前發現乙木毒煞陣的時候,就已然胸有成竹了,這也是他敢將馬振宇等人引入毒煞陣中的最大原因。

從乙木毒煞陣之中輕鬆出來的那一刻,可以說雲笑就已經將這門大陣的主動權掌控在了手中,可笑瞿如井還將這門大陣當成了最後的籌碼,殊不在大陣早已易主。

只不過此刻在事實沒有擺在眼前之前,不僅是萬素門的毒脈師們不信,就連心毒宗的馬振宇等人,眼眸之中也都閃爍著疑惑,暗道這樣的事,又怎麼可能辦到?

不過在下一刻,諸人心中的那些疑惑就盡數煙消雲散了,他們又一次見證了一個奇蹟,只不過這個奇蹟給雙方帶來的,卻是截然不同的心情。

“毒煞,啟!”

幾乎和剛才瞿如井的沉喝之聲如出一轍,當雲笑口中這三個字吐出來之後,這片原本一無動靜的天空,赫然是發生了一些驚人的變化。

呼……呼……呼……

只見一道道面目猙獰的虛幻之物倏然出現,在空氣之中嗚嗚有聲,聽起來極為的詭異,讓得所有人都是臉色微變。

“真的是毒煞!”

要說最為熟悉這些虛幻之物的,還得是瞿如井這個大陣的佈置者,可是原本對那些毒煞極為熟悉的他,這個時候卻又感覺到頗為的陌生。

毒煞還是原來的那些毒煞,現在卻是在別人的控制之下出現,當此一刻,瞿如井有著一種事態脫離掌控的感覺,那個灰衣小子,實在是太詭異了。

相對於瞿如井來說,心毒宗的一眾毒脈師卻是喜形於色,他們心底深處那一抹怨意,頃刻之間就煙消雲散了,甚至還有了一些明悟。

“看來星月兄弟並不是放任我們不管,而是早就胸有成竹啊!”

對雲笑最有信心的馬文生,這一刻不由喜呼出聲,聽得他此言,所有人都是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臉上甚至還有一絲愧意。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豁達大度的,剛才在雲笑放棄他們不管,執意要對瞿如井出手的時候,他們表面上沒有說什麼,心頭其實是有些幽怨的。

這就是人性使然了,就算他們知道星月和自己並沒有多大的關係,也在後者做出不利於己的決定之後,有過一些想法。

只是這樣的想法太過沒有道理,讓得他們不好意思說出來罷了,可現在看來,這一切都盡在那灰衣少年的掌控之中,所做的決定也並非他們所想的不近人情。

看來星月是早就已經掌控了乙木毒煞陣,這才有剛才那麼大的信心,既然如此,那瞿如龍先前的威脅又還有什麼作用呢?

只不過看著那些突然出來的毒煞,不少人都有些不能理解,暗道此刻在大陣之中的只有心毒宗毒脈師,難不成那灰衣少年是要在這些人身上試試毒煞的厲害嗎?

“不好,大家快退!”

然而就在心毒宗毒脈師們心生異樣的時候,瞿如井好像是突然之間想到了一些什麼似的,陡然大喝一聲,聲音之中,甚至有著一絲惶急。

“現在才看出來,未免有些太晚了!”

耳中聽著瞿如井略有些焦急的喝聲,雲笑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冷笑,聽得他輕聲發出,然後手中印訣變動間,那剛才出現的諸多毒煞,赫然是朝著萬素門一眾毒脈師飛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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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看到這一幕,馬振宇等人都驚得呆了,他們終究是品階不低的毒脈師,感應能力比普通的修者更加強悍得多,這一刻明顯是感應出一些什麼了。

“乙木毒煞陣的範圍……擴大了!”

終究還是馬振宇這個聖階中級的毒脈師感應最強,也是第一個發現場中的變化,當下又驚又喜地驚呼出聲,道出了一個事實。

馬振宇感應得不錯,此刻乙木毒煞陣的範圍,已經不再是他們心毒宗修者所在之地,而是在不知不覺之間,將這整片密林全都給包括進去了。

根本沒有人發現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當此一刻,所有人心中都在迴盪著剛才星月所說的那一句話,暗道這恐怕並不是危言聳聽啊。

“你的乙木毒煞陣還沒練到家呢!”

這就是剛才星月刻意強調的一句話,只是那個時候的所有人,包括心毒宗的修者聽在耳中,都覺得不太現實。

一個由洞幽境初期強者瞿如井花費大力氣才佈置出來的陣法,沒有練到家或許有可能,但是直接被一個外人徹底掌控,那可就有些天方夜譚了。

然而現在的事實,卻是由不得他們不相信,那些朝著萬素門毒脈師飛掠而去的毒煞,都在昭示著對於這乙木毒煞陣,到底誰才是練得最到家的那一個。

“不!這不可能!”

要說場中最為吃驚的,還得是乙木毒煞陣的佈置者瞿如井,而此刻的他,忽然覺得這門自己研究多年的大陣,變得極為的陌生,似乎都有些不認識了。

原本瞿如井認為自己對乙木毒煞陣已經研究得夠透徹了,在以往的施展之中,也從來沒有出現過意外。

敵人想要保得性命,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踏入乙木毒煞陣之內,一旦進入陣中,哪怕是實力和瞿如井一樣,也能很是輕鬆被他收拾。

可是今時今日,一個原本沒有被瞿如井放在眼裡的無名少年,卻在翻雲覆雨之間,就將他的拿手大陣給反控制了,這簡直顛覆了他一直以來對陣法一道的理解。

為什麼自己佈置的陣法,會被別人控制?這是瞿如井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以他這個層次,又豈能理解陣法一道的巔峰理念?

這個時候的雲笑,自然是不可能去跟瞿如井解釋這是為什麼,在手中印訣變動間,祭出那些毒煞之後,他的眼眸之中,已是只剩下一抹極致的殺意。

無論是前世的龍霄戰神,還是今生的雲笑,都不止一次見識萬素門這些毒脈師的狠辣,遠的不說,就是這一次的陰謀詭計,也是無所不用其極。

可以說這一次要不是雲笑,心毒宗的這些毒脈師們,就算是沒有全軍覆沒,恐怕也是損失慘重,絕不是現在這樣只是損失兩三人的局面。

既然萬素門的毒脈師如此狠辣,也對雲笑剛才給過的機會置若罔聞,那他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呢,除一害而救百人,何樂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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