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秦長生的話，林荒皺起了眉頭。
這個……
似乎真是這麼想的？
盡天帝與秦政是否太過自信？
他們如今只有八境。
若是萬族中的半步九境聯手，他們討不到好處的。
不。
不對！
不能低估這兩個人。
畢竟是人族的絕代雙驕。
“萬族之中，並沒有那麼多的半步九境！”
長空無名開口，“你當真以為，每一個大族中，都會有半步九境這樣的存在？很多種族的底牌，甚至不過是七境！”
“八境或許有很多，可是半步九境，只怕是雙手雙腳都數得過來！”
林荒明白的點了點頭。
這樣說的話，就很好理解了，否則林荒以為憑著盡天帝與秦政兩人，要去包圍上百半步九境了。
“所以，這個局從一開始，就是為了萬界中的半步九境所準備的？”
林荒逐漸明白了。
秦長生點了點頭，“人族在萬界中樹敵不少，所以不能讓這些種族聯合，否則那些半步九境出手，會對人族造成滅頂之災！”
“所以，唯有對萬界中的半步九境進行一次清洗，人族才能安全一些！”
“可只有這個方法嗎？”
林荒有些不理解，“人族能鼎立諸天萬族如此之久，必然也存在……那樣的存在吧？”
林荒試探的問道。
“有些底牌不能動用！”
秦長生沒有正面回答林荒的話，“而我跟盡天帝不同，後生之力，去博弈其他種族的頂尖強者，這很划算！”
“那為何要等這麼久？”
“你當真以為我跟盡天帝修煉不需要時間？”
秦長生扭頭看了林荒一眼。
“而且……”
長空無名接過了秦長生的話，“盡天帝想要出來一趟，不容易！否則，諸天萬界中，盡天帝不會消失如此之久！”
“黃土天門？”
林荒恍然大悟，到現在明白了更多。
長空無名點了點頭。
秦長生開口，“長空無名蟄伏在扶桑神界中，唯一的作用，便是在最為關鍵的時候，溝通盡天帝與黃土天門的聯絡，讓後者從天門中走出！”
“這是為什麼？”
林荒有些不理解，他進入黃土天門的時候，也是愣了好長時間。
畢竟，他是沒有絲毫預期的，在進入黃土天門的時候，眼前站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也就是長空無名。
加上對於天門的不理解，他當時都懵了。
後來，他直接被長空無名給整暈了，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所以天門有特殊之處？”
林荒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天門的氣息，與寂靜河的氣息相同，他能夠接引寂靜河的出現！”
秦長生開口，“而神明將一身神力轉換成本源之力後，便會被萬界空間所排斥！”
“如此，他們是不可能出現在萬界中的。但是……天門可以接引寂靜河。盡天帝便是順著寂靜河跨越天門而來！”
林荒有些恍忽的點了點頭。
“可……”
林荒又是皺起了眉頭，“可一旦走出天門，不也是萬界天地嗎？按照道理而言，盡天帝依舊無法走出天門才對！”
長空無名拍著戰船，看著浩蕩無垠的天地宇宙，“所以，秦政解封了黑暗天淵！以黑暗之力，去遮蔽天道之力！”
“也就是說，盡天帝可以一直生活在黑暗動土之中，不用回去了？”
林荒頓時興奮了起來。
若當真如此，秦政鎮守萬世山，前有盡天帝坐鎮，人族將鼎盛無雙。
“黑暗只能勉強遮蔽天道，可依舊會被天道的力量所滲透！”
秦長生扭頭，“所以，你當真以為盡天帝只有八境？不過是被天道的的力量削弱了！而且……若沒有黑暗天淵遮蔽，盡天帝也不可能為秦政擋下動用空間禁術的天劫！”
林荒拍了拍腦袋，沒想到之前秦政解封黑暗天淵是為了這個做準備，他還當真以為是為了跟萬族神明不死不休呢。
旋即林荒又搖了搖頭，他明白了……黑暗天淵也無法遮蔽盡天帝的氣息，他一身神力轉換成本源之後，註定將要離去。
“為何一定是我的天門？”
林荒開口。
“不一定是你的，我的也可以！”
秦長生開口，“不過一般人的天門是承受不住寂靜河的……蓋因為你進入過寂靜河，所以能接引他的出現！”
“看來……盡天帝出來一趟真不容易！”
林荒驀然點頭。
需要長空無名接引寂靜河。
需要天門能承載寂靜河。
需要黑暗氣息遮蔽天道。
還需要引誘萬族的魚餌。
……
而這些，只是林荒所看見的。
其背後，只怕還有無數的籌謀，至少秦長生和他能否成長起來，都成為一個問題。
這一場曠世大戰，像是突然而至，卻是草蛇灰線，讓萬族在無感中步入陷阱。
“不對……”
林荒忽然開口。
“先前……秦政大人進入了黃土天門之中，沐浴寂靜河水。他不會是……”
林荒瞪圓了雙眼，想到了一個可能，“他將自己的一身神力，轉換成了本源之力？”
長空無名揮袖，手負背後的點了點頭。
虛空中，似乎有著輕輕的嘆息，也不知道是秦長生的還是長空無名的。
“所以……”
秦長生沉默了半晌，隨後開口，“我如今叫秦政！”
林荒眉頭一凝。
他明白了秦長生的話，或許這一戰之後……秦政與盡天帝終將離去。
而人族，將再無秦政這擎天巨柱。
所以……萬族只怕會趁機騷然甚至是攻打人族。
畢竟秦政這幾萬年來，不僅讓萬族忌憚，也讓黑暗動土不敢逾越禁地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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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
秦長生叫秦政。
即便此刻秦長生只是一個凡人，但只要秦政這個名字在，人族的信仰便在，萬族的忌憚便在。
更何況，秦長生……
才是真正的秦政！
林荒扭頭看著秦長生，後知後覺的有些驚駭，這一場長達幾萬年的大局，並不是秦政所為。
他其實只是執行者。
真正謀劃的，便是自己身旁的這位！
此刻，秦長生站在船頭迎風而立，他一襲黑袍翻卷，青絲颯颯，一手負於背後，一手探向了浩蕩黑暗的宇宙。
給人一種傲古凌今的偉岸之感！
“小師弟！”
秦長生輕聲開口。
林荒走上船頭。
“你我的路，才剛剛開始！”
……
浩蕩宇宙。
血色戰船穿梭。
那船頭。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並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