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遼闊的雪山中，洛山河不可思議的看著林荒。
這一瞬，他恍然大悟。聲音中還帶著一絲顫抖，“閣下……到底是誰？”
此刻，夏蒼已經出現在了洛山河的身前，在洛山河面前，他雖然是晚輩，不過他的實力，卻是在洛山河之上。
而且，他一路定義的武道境界，在源起界中，可謂神明一般的存在。
他很少見到洛山河如此，所以對林荒充滿了好奇，也充滿了警戒。
更重要的一點，是他無法看穿林荒的境界。
這是最恐怖的地方。
他不太相信，在這源起界中，還有他比他更強的存在。
“若我只是虛無的存在……”
洛山河呢喃著林荒的問題，有些失神。
在此之前，他並未想過這個問題。
他記得當年的酒吧，那是源起界變革的開端，他也記得林荒。但是，他並沒有將這句話放在心上。
如今林荒再度出現，不得不讓他重新去看待後者。
“那源起界可曾真實？”
洛山河呢喃自問，“若是源起界都不是真實的，那神明大陸是否又真的存在？”
“難道是大夢一場？”
“不……這絕無可能！”
洛山河無法給到林荒答桉。
而一旁的夏蒼卻是突然開口，“這是道！”
林荒扭頭挑眉，看著夏蒼，“繼續說！”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夏蒼繼續開口。
“很老生常談的話了！”
林荒回道。
“在源起界中，無論是科技文明還是生物領域都繁衍到了一個巔峰！在靈氣復甦之前，對於肉身談論的更多是基因、細胞、血型……”
“只不過，在靈氣復甦之後，這些名詞逐漸被遺忘，取而代之的是氣血、筋骨……”
夏蒼冷靜的開口，“或許兩種說法殊途同歸，最簡單的解釋，便是人有生老病死，在科技文明中，叫做細胞的腐朽；在武道文明中，屬於天人五衰！”
“無論是藥物還是修煉，不過都是延長了細胞的壽命，不斷的迭代細胞！”
“科技文明，從細微處解釋了為何會有生老病死。而武道文明，則是以宏觀的角度去解釋，看似沒有理論的依據，卻遍地都是驗證！”
夏蒼說著自己心中的想法。
“所以……你想要說什麼？”
林荒大致明白夏蒼的意思，卻依舊繼續開口問道。
夏蒼舉起了自己的手掌，“生物領域中，我的掌心有億萬細菌。而在在科技的觀測下，每一個細菌中，又蘊含著太多的存在！”
“我看不見細菌，不代表它不存在……”
“我們稱之為細菌，或許他們稱自己為人族！”
夏蒼開口解釋，“所以，是否虛無並不重要。是否有更高的文明領主才重要！”
“文明領主這個詞很有意思！”
林荒皺著眉頭，深深的看了夏蒼兩眼，“詳細說說！”
“一片樹葉，或許賽後陳一個世界。而我們所生活的世界，也或許是一片樹葉，如同套娃一般！”
夏蒼繼續開口，神色卻是變得凝重，“我能輕鬆的撕碎手中的樹葉，可若是源起界只是一片樹葉，我卻無力改變源起界，它隨時可能被撕碎！”
“相比於我手中的樹葉，我是更高文明的存在，而我則是他們的文明領主。與此同時，在源起界之上，或許也存在一個文明領主，他掌控著源起界這片樹葉，那麼他也是文明領主。只不過，我這個文明領主，比之那位，存在著不可跨越的鴻溝！”
夏蒼一口氣說完，聽得一旁的洛山河目瞪口呆。
隨後，卻見夏蒼忽然對林荒鞠了一禮，“一花一世界這個理論，提出過太久。或許誰也沒有認真考慮過，若非閣下如此問，我也不會去深想這個問題！”
“這個……是否會有些荒誕？”
洛山河還是有些不信。
他雖然無法辯駁這個理論，但是他還是不相信，什麼源起界只不過是一片樹葉。
“當年我們生活在科技文明中，也不會相信有神明這樣的存在，武者之路本就是不斷打破自己的認知！”
夏蒼平靜開口。
“那我再問一個問題！”
林荒深深的看著夏蒼，隨後開口，“有一個人拿著一片樹葉，樹葉中是一個世界，樹葉世界中的至強者發現者他所在的世界是一片樹葉，被樹葉外的人操控著。那麼……樹葉世界中的那個至強者，如何才能真正的守護這個世界，或者說殺死那個將樹葉世界放在手心把玩的那個人！”
夏蒼神色一愣。
隨後緊緊皺起了眉頭……
風雪蕭蕭。
虛空無音。
林荒的話很簡單，夏蒼之前的話，闡述了一個理論，便是文明領主是有等級的。
那麼，一級文明領主如何挑戰二級文明領主？
“這……”
洛山河良久開口，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他思索良久，只覺得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
“很難！”
很久之後，夏蒼雙目回神，搖了搖頭。
“可你覺得，會有些方向性可以去探索？”
林荒笑道。
夏蒼點了點頭。
“當我只有興趣的時候，才會摘下葉子去觀察。可在平常之時，即便過去一百年，我也不會關心任何一片葉子！”
林荒皺眉，隨後搖了搖頭，“你這個說法，不再討論範圍之內。我說的是，如何戰勝更高階的文明領主，而不是讓高階文明領主遺忘低階世界，這依舊是將低階文明世界的生死，放在了高階文明領主的手中！”
“如此，或許還有三種方法！”
夏蒼開口。
“其一，是低階文明強大到足夠從一條小蛇變成毒蛇，反噬其主！”
林荒略做沉思，“是一個方法，不過結果不一定會很好，這個世界或許會落入其他文明領主手中！”
“那便升維！”
夏蒼開口，“只要能逃離這片世界，便有可能進入高維文明世界……可以見到那個文明領主！”
林荒點了點頭。
“還有最後一種可能，是什麼？”
林荒盯著夏蒼，繼續問道。
“降維！”
夏蒼開口，“積蓄實力，耐心等待……或許有朝一日文明領主進入次級文明世界，便是被獵殺的時候！”
“或許……”
夏蒼抬頭，盯著林荒，“閣下神人，夏蒼大膽猜測……你是否可能就是那個進入次級世界的……文明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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