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就擺在眼前還有誰能不服?
這不僅是馬,而且是母馬,而且是汗血寶母馬,跟項峰說的絲毫不差。
可是皇帝這樣做的用意在何呢?
如果只是想找出奸佞臣子,上一階段就可以停止了,沒必要上演鹿腹藏馬,打臉重臣,還賞賜一個傻乎乎的胖侍衛的戲碼啊?
項峰知道他們心中的不解,開口道:“你們一定很好奇,我為何今天要做這個遊戲。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讓你們明白一點,你們的皇上並非一個只知深宮畫花鳥的昏君。你們所看到朕的往常,和今天鹿中藏馬一樣,都是表象。”
此話一出,眾臣開始交頭接耳。
能想出這種奇謀,假借指鹿為馬典故來給眾臣子上課,單就這一點也不是昏君啊!
莫非真的如皇帝所言,他一直都在裝得昏庸,恰如這死氣沉沉的木鹿一般,只是個障眼法?
項峰道:“剛才這名胖侍衛有一句話說得好,他自己不懂,但是他信朕。因為他知道這馬是朕準備的,到底是鹿是馬,我肯定比你們清楚。所以他成為唯一一個猜對答案者。”
“人不能過於自信,今天給你們這個教訓,就是想讓你們明白,眼見並不一定實,真相也許隱藏在所忽視的地方。朕好意為你們撥開迷霧,提點你們這是馬,不是鹿,你們卻還要自蒙雙眼,那就只能在愚昧中腐朽了。”
一番話把眾人說得啞口無言。
暗道這皇上,莫非還真是個心機深沉之輩?
但他之前裝昏庸,目的到底為何?
像岳飛蓬和魏正這樣的權臣,一下子就想到了,目前的國家形式。
在北地邊境,蒼狼蠻族,縷縷犯邊。
在東方,食人矮魔,跨海而來,騷擾沿岸子民。
而在西方荒漠,更是神秘力量充斥其間,莽崑崙,暗魔塔兩大天柱筆直佇立,這更是讓皇權禁忌的力量!
莫非這皇帝一直藏拙,是想讓這些危及大夏的力量掉以輕心,然後予以打擊?難道他施展的是兵法中,示敵以弱的計謀嗎?
項峰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的計劃正在按進度實施,拍了拍手道:“第一場的遊戲,到這裡就結束,實話講,你們的表現讓朕很失望。現在開始第二場,下面的訊息嚴重保密……金龍衛何在,關閉四下大門,給我看守好了,一隻蒼蠅也不許飛進來!”
“喏!”挎著大刀,身穿金色龍紋服的侍衛,昂首挺胸大吼著領命,將大廳裡的四扇紫檀木門一一關閉,然後守在外面。
還有第二場?
看這陣勢,天子是有大秘密要講啊!群臣一下子就好奇起來。
項峰開口,聲音如金玉擲地:“下面開始第二場。其實,我有件事一直想告訴大家,那就是……咳咳。”
他故意頓了一頓,作出高深模樣:“那就是,朕其實是個隱藏的武學高手。武學天賦遠超,大夏龍虎榜排面前三的西方公公。之所以一直隱藏,跟剛才的道理一樣,對於一些敵對力量,我需要讓他們掉以輕心。還是老規矩,信的人站右邊,不信者,站左邊。”
又來了!
這奇葩話題一出,魏正和岳飛蓬,又做了一次,他們已經不知做過多少次的面面相覷。
群臣感覺剛才繞在腦子裡的那根筋,又回來了,從頭繞到腳將自己纏得死死。
你趙出了名的手無縛雞之力好嗎?
什麼時候成了武學高手,而且天賦還超越天下有數的高手西方暗?
若說皇帝藏拙,一個智慧之人,隱藏自己的鋒芒,這還可能。
但武功是能藏的嗎?
多少宮女太監天天跟著你趙呢?誰見你都是在看花玩鳥,什麼時候見你練過武功?
吹牛能不能靠譜點,還超過西方暗,真當自己是天子,就是老天親兒子?
似曾相識的腹誹,又在群臣心中升起。
這次是岳飛蓬先開口,他作為對武功極有研究的人,第一個不信皇上會武:“恕臣斗膽,認為您在開玩笑,武功之事,需要冬練三九,夏練三伏,臣從未見過您練武,而且相信在場的各位也都沒見過,所以呵呵……”
這話不言而喻,呵呵,相信你會武,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
岳飛蓬是練武的行家,整個大殿裡,怕是只有西方暗能略勝他一籌,他說不信,那基本上就可以板上釘釘了。
魏正這種剛直不阿的人,自然也不會信,也來到左邊跟岳飛蓬站在一起。
群臣看看左邊站立的文武魁首,岳飛蓬和魏正,又看看右邊站著的傻乎乎胖侍衛,不再猶豫,選到左邊站立。
要死,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總比違心相信皇帝的謊言,被來回涮,打得屁股開花要好!
十息之後站定,右邊仍然是只有一人~胖侍衛,左邊則是文武群臣。
項峰眼眸一眯,盯著那胖侍衛看,就像貓看見了魚:“連續兩次不加懷疑相信我的話,莫非這胖子就是狂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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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所以把宮裡幾乎所有人都召集到這大殿來,就是為了發現能夠對自己所言,不折不扣信任的人。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皇宮大了,什麼傻……不,是什麼忠心耿耿的臣子都有。
這胖侍衛就是這樣忠心耿耿的人!
已經尋找到狂信者的話,那麼接下來的一切,就都在他計劃之內了。
面對群臣,項峰微微搖頭:“剛才的板子沒打到你們身上,果然還是不信朕嗎?”
他拍了拍手,就有一宮女,託著泛黃的摩尼教攝魂取念法典走來,將這典籍放在皇帝手中。
項峰道:“這典籍是西方公公贈與寡人,名為攝魂取念大法,其修煉資質要求之高,就連咱們的大高手,西方公公也未能全部練成。朕對這法門本不感興趣,無奈。李鬼已死,想要從他腦中知曉梁山賊梟的秘密,唯有練成此法的最高層,達到攝心空明的境界。”
“嗚呼哀哉,臣子無能,好在朕是武學天才,只有親自代勞。這法門,朕觀摩一個晚上,勉強領悟到了第六層大圓滿之境,也就是說,我現在已經有了審問死去李鬼的能力。”
他說這話時,雙目低垂,微微搖頭,大有一副,恨鐵不成鋼,非得逼老子出手的意思。那種高手空虛寂寞冷的感覺,讓群臣一時間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旁人一時半會還沒領悟,攝魂取念大法是什麼玩意,一旁的西方公公卻是眼眸瞪大。
他前日才把功法呈上,尼瑪說一晚上就六層大圓滿?
要知道這法門是西域波斯摩尼教的鎮殿之寶,全文都由繁複的波斯文書寫。
拋卻功法的難度不講,就說波斯這門外語也足夠皇帝看得頭大。
再從修習功法所需的基礎精神力講,西方暗天天積蓄精神,還**神果,幾十年功夫勉強達到突破四層的標準。
皇帝卻說一晚上練到六層圓滿,就算你是皇帝,吹牛前也得要打打草稿吧?
別管別人信不信,他西方暗第一個就不信。
西方暗微微對眾人搖頭,大家也默默點頭回應,一副懂你意思的表情。
項峰淡淡掃視做著小動作的群臣,鼻中冷哼:“跟剛才一樣,我又在提點你們,結果你們又不信是吧?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站隊,朕到底是不是武學天才?到底練沒練成攝心空明?到底審不審得了死人李鬼?猜錯者嚴懲,對者大賞,還是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