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峰的目光就像一把漆黑的刀,刺在老太眼眸上。

咄咄逼人!

“竟然跟我明言,一賽決生死,這小子的自信到底從何而來?”

這一刻,老太感覺自己就像一名優秀的棋手,遇上了平生的死敵,偏偏這死敵,似乎棋高一籌。

自己戰,是敗,退,亦是敗!

項峰把指一點,朝向跑道外側,一圈黑漆漆,根跟如鐵槍佇立的柵欄。

“你我這個層次,若只是睜眼繞著場地奔跑,未免遭人笑話。”項峰微微一笑:“同樣輕功類血脈,不如咱們就比下,在這柵欄上奔跑,你們我從這柵欄兩邊各自向中心奔跑,誰能先到中心,誰為勝者!”

柵欄是礦場工人防止體校學生進來佔用場地,而專門設立,尖端鋒銳如槍,圍成一圈與跑道長邊等長。

在這上面跑,只要腳下一滑,胳膊或腳扎在長矛上倒還沒事,若不小心肚皮扎在上面,那可就真是肚破腸流,死得難看。

“敢不敢,一句話就行了。”項峰沒耐心擺手:“若你覺得勝不了我,念你年老體衰,自廢雙手雙腳,跟我們去警局自首,我給你一次活命機會。”

老太麵皮一抖,蒼白的褶子,透著細密的汗:“你小子不要滿嘴跑火車來坑老身,我管你什麼楚留香血脈,來吧。”

戴宗神行屬性,可踏草如飛,踩花而不傷蕊,她就不明白眼前的少年人,從何而來的勇氣一定能勝她!

“好!”項峰見她答應,面上大喜,將手中金色龍紋長刀,往銀霜手裡一擲:“把刀拿了站在柵欄中間,我們誰先到,你就把刀給他,敗者的命交在勝者手中,不得反抗,吃上一刀!”

他簡單定好比賽規矩,雙腳一踏,人如鴻雁騰空,在半空折了兩折,像片大葉子,飄在柵欄尖頂之上。

而老太,骨趾往地面一戳,人也騰空而起,本來以她的輕功身手,踏上柵欄不至於重心不穩,耐何腳底肌肉已被磨光,滑溜溜的骨,溼膩膩的血,往柵欄尖端一站,立刻左右飄搖,幾乎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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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你小子誑我!這比試不公平!”老太太從柵欄一頭狂呼。

兩人相距兩百米有餘,以項峰的耳力,勉強也能聽到,然,他哪裡理這老太吼叫,本來這就是他給對方設計的圈套。

把目光往腦中面板一看。

姓名:項峰

……

楚留香血脈:0.33(踏月留香)

在老太的他信力作用下,之前的戴宗血脈已經消失不見,轉變成輕功絕世高手,楚留香的踏月留香屬性。

同屬輕功也有差別,像戴宗,他往來奔波給梁山的兄弟們送信,日行千里,夜行八百,要求是無與倫比的陸地奔行速度。

而楚留香人稱盜帥,做的是樑上君子勾當,要求的是踏梁走簷,落地無聲,輕之極,穩之極。

單論速度,踏月無痕不一定能勝戴宗神行。

但在柵欄的槍尖上走路,十個戴宗,也不是楚留香對手!更何況這老太一雙肉腳已經磨爛。

今天項峰就沒想再留著這個禍害!

銀霜緊張得手心冒汗,她想不明白,明明項峰剛剛覺醒,而且依照姓氏來說,應該是以力見長的霸王血脈,為何偏偏能腳不沾地,施展輕功手段?

而且看他態面對老太,竟無一絲畏懼,難道真有把握,在對方最強勢地方,贏下比賽?

跑步老太還在抗議比賽不公,然,項峰冷眸一眯,右手比作槍形,指天一打。

銀霜會意,這是還要堅持比賽,她立刻掏出配槍,當空發出一記信號彈。

譁!

紫紅色光照亮天穹。

項峰步步連踏,人已如火箭起飛,牛頓定律似乎對他失效,整個人重量全壓在鐵槍尖端,鞋底卻連個凹陷都沒出現。

反觀老太,此刻比賽已然進行,她感覺不公,但下場就算認輸。

在某種未知規則下,她似乎不情願認輸,只能悶頭上前。

骨趾踩在鋒利槍尖上,一滑一扭,幾欲摔倒,她忽然一拍腦門,根根白髮直豎,縷縷黑氣逸散周身。

人像吹氣的氣球般鼓漲起來,腳下壓力頓小,使出戴宗神行手段,也疾速朝柵欄中心逼近。

項峰冷冽無情,不給敵人一絲機會。

腳步猛踏,彷彿大鳥滑行,於空中一飄一折,三丈三丈得向前猛進。

踏月無痕,不愧是最頂級的樑上輕功,即使老太耗散黑氣,強行提升了速度,比他還是落後了一大截。

在項峰離銀霜只剩三米時,老太離中點還有十餘米。

在她瞪大眼眸,不甘咆哮聲中,項峰抵達中點,一把從銀霜手裡拿過金龍紋刀。

金紋是星輝石粉末篆刻而成,具有剋制兇命者的特性,項峰持此刀,繼續往前急奔。

嗤,刀出如流星掃月,刀尖帶著炙熱的焰,猛向老太額頭扎落。

那跑步老太,賽程還沒比完,就見項峰已持刀向自己衝來。

她一驚,腳下骨趾一滑,黑氣逸散大半,骨瘦如柴的身子,咚嗤一聲,正扎在黑漆漆如無數犬牙直指的槍尖上。

左臂,前胸,腹部,大腿,盡皆刺穿。

她沒有痛感,只是輸掉後,痛苦與不甘瀰漫著雙目,見項峰衝來,想仰頭迴避,卻避之不迭。

金色的刀尖,刺穿她灰白亂髮包裹著的瘦小腦袋。

項峰的步子沒有停,持刀直進,他感覺自己的刀刺入對方額骨後,彷彿被什麼硬東西擋住,竟然刺不穿腦殼!

他用力繼續挺進,老太瞪大眼睛,就見對方竟用刀刺著腦袋,將她挑飛!

這是巨力,霸王血脈絕醒後的特殊屬性。

項峰還在猛刺,終於在巨大慣性下,對方腦殼被刺穿,從其後腦勺裡混合著黃白腦漿,粉色鮮血,貫出一張土黃色符。

項峰的刀正插在這符中心,縷縷黑氣從中逸散,恐怖哀號響鎮四野。

老太失去那土黃符後,驀然一聲大吼,身體如破瓷器般片片碎裂,跌在地上,化成塊塊黑泥。

與此同時,巨大聲浪震搖四周。

整個面積數百平方米的鍛鍊場地,無端颳起巨風,地上草坪被連根拔起,鐵製的單槓,雙槓,彎腰器,單人漫步機,在大地上瑟瑟發都,隨時也要被颶風卷攜而起。

銀霜緊捂雙耳,卻全無作用,只感覺腦內轟鳴,倒地不起,在她意識迷濛間,似看到項峰以刀尖刺中的符上,裂了一道縫。

項峰持刀,因為衝力太大,剎不住腳,竟從那符形成的裂縫中穿了進去。

銀霜不知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巴掌大小一個裂縫,好端端一個人,怎能穿入,還憑空消失?

直到這時,她的意識徹底當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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