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師,血雲大鬥場那邊的名單放出來了!”

傍晚時分,孫隆急匆匆的來到周鳴居所,面色相當難看。

“血雲大鬥場終於放出名單來了嗎?”

周鳴從內殿中踱步走出,略帶期待的看向孫隆。

看到周鳴不慌不忙的樣子,孫隆完全坐不住了,失聲怪叫道:“陳師,大事不好了啊!”

“此話怎講?”

周鳴在桌前座下,詫異的看向孫隆。孫隆是生意人,笑眯眯的樣子一點兒不奇怪。這幾日相處下來,周鳴其實已經感覺出來,孫隆此人其實非常穩重,做事縝密嚴謹。見到他突然如此失態,周鳴也意識到,恐怕名單之中出現了某種可怕的變數。

“血雲大鬥場居然把那個聲名狼藉的敗類給請回來了!”

孫隆深吸一口氣,緩緩在周鳴對面坐下,將一個獸皮卷軸遞給周鳴。

“敗類?”

周鳴微微皺眉,將面前的卷軸開啟,目光在上面徐徐掃過。

卷軸上面記錄的,便是他明日將要挑戰的對手,並且順序已經排好,種種能夠收集到的情報都一一羅列。

排在第一個的,名叫杜陽炎,乃是血雲大鬥場長期坐鎮的招牌獸師之一,麾下是一頭寒山鐵蛇,乃蛟蛇雜合之異種,非常可怕。在角巖城二流大鬥場的野獸中,這頭寒山鐵蛇絕對是能排得上號的,單論血統優異,更在周鳴的那頭烏煞蛇之上。對上此人,周鳴早有預料,倒也不算陌生。

其次是一個叫韋靈的中年馭獸師,周鳴也早有耳聞,聽孫隆詳細介紹過。此人麾下最強的是一頭九品獰貓,靈動詭異,宛若戰場上的幽靈,非常可怕。此獰貓,可以說是目前血雲大鬥場中的最強野獸。

在韋靈之後的,卻是一個此前孫隆完全未曾提到的人物,資料顯示只有二十四歲,非常年輕,卻已是七品馭獸師。除此之外,關於戰獸的資料卻寥寥無幾,只提到將會是一頭九品恐蠍王。

“陳師你看,韋靈和杜陽炎,都在我們的意料之中,這是目前血雲大鬥場野獸之戰中最強的兩位,由他們出戰,情理之中。”

孫隆的目光往卷軸上掃了掃,寒著一張臉道:“問題就出在第三個人身上。少帥,沈嘯!”

“此人有何特別之處?”

周鳴好奇的問道,神色亦是頗為凝重。二十四歲的七品馭獸師,如此人物,即便在偌大的王國之中,也已經堪稱天才了。

孫隆深吸一口氣道:“陳師,我先給你講講此人的一些來歷吧!沈嘯,出自於沈家。這個家族,在三輩以前,其實並無特別之處,可謂是名不見經傳。但至沈嘯的爺爺輩,終於開始展露鋒芒。至他父親輩,臻至最巔峰。沈嘯的父親,便是赫赫有名的龍巖大帥,乃是王國之內,征伐獸人的幾位大功勳之一,一生之中屠戮獸人不知凡幾,前後從獸人手中為我咆哮王國攻下三座蠻荒古墓,可謂是盛極一時。只可惜,十幾年前,獸人的報復終於降臨。一夜之間,屠盡了沈家上下。唯一的倖存者,便是沈嘯。他乃是功勳大帥之後,故而有少帥之名。自遭遇家族破滅之慘禍以降,沈嘯便是性情大變,不復昔日英姿,變得乖張殘暴,行事風格極端自我。若論天賦,此子實在其父之上,當年傳聞乃天生獸魂師。只不過,那一夜血戰,他雖然保住一命,卻因動用多種秘法,致使根骨大損,等若前途盡毀。如若不然,這些年來,他的實力只會更強,怕已經開始衝擊獸魂師的境界。”

“嘶!”

聽完沈嘯來歷,饒是周鳴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意識到對手的恐怖。

天生獸魂師,意思便是出生就註定能夠成為獸魂師的存在。如此天驕,已經是周鳴目前所見的最強天才了。

孫隆心裡也有些發毛,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大概是五年前,此子一身是傷流落到角巖城中。當時血雲大鬥場恰好有人認得他,便著意收留了他。後來沈嘯傷勢一好,就開始在城中進行鬥獸。從血雲大鬥場開始,一直戰到兩家超一流大鬥場。最輝煌的時候,連勝二十一場。那時候,城中已隱隱有種傳聞,說他是六品之王。”

在蠻獸之戰中,因為蠻獸之間,實力差距較大,所以分成了三個層次進行鬥戰。第一個層次,限定參賽蠻獸只能是三品及三品以下;第二個層次是六品及六品以下;第三個層次是九品及九品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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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規則之下,自然就誕生了三品之王、六品之王和蠻獸之王三種稱謂。

“沈嘯鬥獸之殘暴,幾乎是前所未見。為了勝利,他不吝犧牲任何戰獸。就在大家都以為他要封王之時,沈嘯卻敗了。當時的沈嘯,已經張狂到頂點,滿城之中,何人不知少帥之名?猝不及防的失敗讓他當場瘋狂。他怒而斬殺了對方的戰獸,隨後更是在鬥獸場中將那位獸師一併屠殺。大鬥場的主事人妄圖阻止,卻同樣被他殺害。經歷過那場事故的人都在說,他瘋了。他揚言要殺掉目睹他失敗的所有人!那一天,他足足殺死了三十二人。如果不是念在他是沈家遺孤,功勳之後,角巖城各軍團大佬有意保他,他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自那件事後,沈嘯就被驅逐出角巖城。四大一流鬥獸場,兩大超一流大鬥場,聯合對他下達封殺令,永遠禁絕他踏入鬥場一步。五年過去了,沈嘯沒再出現過一次,人們差不多快忘掉他。萬萬沒想到,血雲大鬥場那群失心瘋的,居然又將他給找回來了!”

孫隆言罷,抬眼看向周鳴,臉膛上滿是灰敗的神情。

“血雲大鬥場這一手可真毒啊!”

周鳴不禁打了一個冷顫,深深感受到對方的惡毒。毫無疑問,沈嘯完全是個瘋子。如果敗給沈嘯,血雲大鬥場的奸計就得逞了。但如果勝了沈嘯,毫無疑問,所要面臨的,恐怕將不會是勝利的喜悅,而是沈嘯的瘋狂報復。

所以,最穩妥最保險的做法是現在就認輸,避開沈嘯的鋒芒?

虛名周鳴固然不在乎,但是他必須得考慮一個後果。如果他選擇主動認輸,鐵血咆哮軍團會接納他嗎?他的時間有限,不可能長時間逗留在角巖城。不過,反過來想,少帥沈嘯的出現,又何嘗不是一個契機呢?

孫隆氣憤的點頭道:“這分明就是嚴光給我們下的套!”

心中念頭閃過,周鳴抬眼直視向孫隆道:“孫統領,我想知道,你們是否希望我繼續戰鬥下去?我是說,和沈嘯對戰一場?”

周鳴的意思,孫隆當然懂。在來此之前,他就請示過木斷流,所以心下還算有數。

面對周鳴的提問,孫隆凝重的沉聲道:“挑戰是我們提出來的,我們當然不希望不戰而敗!只要你肯與沈嘯一戰,無論輸贏,我們都會全力舉薦你加入軍團。此事,木將軍親口保證過。只是,陳師,你要清楚其中的風險。沈嘯的報復我們權且不談,單說那頭恐蠍王罷!此蟲本身就是一個無法預料的變數。它有可能只是一般的品種,但也有可能是洪荒遺種。到目前為止,答案只有沈嘯知道。而以沈嘯的能力和眼光,我和木將軍更偏向於認為是後者。最不濟,此蟲也必有駭人之處。如果金猿與之一戰,只怕有性命之憂!”

“洪荒遺種?”

周鳴對恐蠍王瞭解不多,卻沒想到此蟲居然如此神秘。不過,說起洪荒遺種的恐怖,周鳴倒是深有體會。他的獸兵蝴蝶九變帝玉蝶便是洪荒遺種。

“是啊,恐蠍王這一種群,至今依舊保持著祖先的形貌,在它們的種群之中,洪荒遺種並不算特別罕見。一些獸師為了參悟野性古意,入深山絕地之中,大約每隔幾十年,就傳聞有人能馴服到一頭。”

孫隆搖了搖頭,沉聲提醒道:“陳師,如果沈嘯手下的是一頭洪荒遺種,我只怕金猿不是對手,有很大可能戰死鬥場之中。你可要三思啊!我雖然知道你一意入軍,但是依你的能力,其實完全不必急在一時!”

周鳴沉默了片刻,抬眼看向孫隆道:“孫統領,我決定試一試!咆哮熊王可以借金猿完成蛻變,金猿為何不能借恐蠍王完成蛻變呢?我感覺這是一個機會!不過,我有一點要求。明天,無論如何,要替我盯死沈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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