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的將作監是驕傲的,當冷鋒詢問李泰印書機搞得怎麼樣以後,跟隨在李泰身後的一個傢伙就掏出了一疊圖紙,然後指著上面的構圖比劃著講解印書機的模樣。

“看不懂,看不懂……”冷鋒看著上面的圖畫直搖頭。

“哼哼,您不是工匠,自然看不懂,術業有專攻嘛……”

李承乾不屑地說:“這破圖也就工匠看得懂,若是我師父畫的這圖,就是找個乞丐來也能看懂。”

說完也不管那人不可置信的神色,拽著李泰說:“來,四弟,大哥教你一種神奇的構圖方法,這個方法的名字就叫三維構圖……”

有了李承乾的加入,冷鋒就不需要在印書機的事情上費心了,今天肖淑雯破天荒地主動要求要給他彈琴,這才是需要費心的事兒。

自從察覺到肖淑雯是皇后的眼線後,冷鋒每隔幾天都會燉一隻鴿子。確定流傳出去的資訊都是關於李承乾和李泰的以後,冷鋒也就失去了燉鴿子的興趣。

唐朝的娛樂方式相當匱乏,從後世帶來的手機,雖然是世界頂級公司為客戶量身定製的高階貨,可是一直用也很容易損壞,為了不時之需,冷鋒就把它和槍支彈藥放在了一起,輕易不用。

未知材料的作戰服,來到唐朝時只是腿上有一個洞,縫補好了以後幾乎看不出來破損。結果在安民縣被猴子劃了一刀,看著那個口子冷鋒就心疼。為了留下念想,冷鋒不得不脫了下來。

大唐頂級裁縫按冷鋒的要求做了一身衣服,穿起來雖然不如作戰服有彈性、透氣,不過好在不會限制身手。最大的優點是外邊套上外袍以後,很像唐朝的服飾,不再像作戰服套上外袍那樣不倫不類。

冷鋒原本只是及肩的頭髮已經過肩了,這時候如果搖著一把摺扇,絕對是一位濁世佳公子的樣子。

天下樓一號樓三樓不再是以前那樣窮酸,冷鋒舒服地躺在羊絨地毯上,等待跪坐在不遠處的肖淑雯彈琴。

肖淑雯的琴技出神入化,冷鋒聽著她舒緩的琴聲可以感覺到母親的溫暖,聽著她熱血的琴聲可以回憶起自己曾經的使命,聽著她殺氣騰騰的琴聲可以回憶起自己槍林彈雨的殺手歷程。

這是冷鋒除了看自己穿越帶來的物品外唯一可以追憶往昔的辦法了,他唯恐自己陷入大唐,忘記自己的過去。所以除了不在天下樓的時間以外,至少也要兩天聽一次肖淑雯的琴聲。

冷鋒閉上眼,低聲說:“今天還要有殺氣的曲子。”

幾下試音過後,肖淑雯的琴聲就響了起來。

刀尖舔血啊!世界頂級殺手間,比拼的不是任務完成率,也不是手裡的人命,而是比身上傷疤的多少。

正如冷鋒對迅隊的要求:身上沾血是恥辱,受了傷就是不可原諒!

曾經有一個跟冷鋒師父關係很好的老外跟他倆一起泡溫泉。那家夥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當然,那家夥在國外的殺手界也是頂級殺手之一,曾幾度被人稱為“殺手之王”。

冷鋒的身上有三處傷疤,第一道傷疤是他小時候出車禍時,破碎的擋風玻璃劃在他肩膀上留下的,當時如果不是他母親,他就不可能僅僅只是昏迷過去。

第二道是在西南邊境一次戰鬥中,被人一匕首扎在左胸留下的,根據冷鋒判斷,當時刀尖離他的心臟不到一公分,如果不是冷鋒的軍刺快了那麼一瞬,他就死在叢林裡了。

第三道傷疤就是他大腿上的了,也是導致他莫名其妙來到大唐的元兇。對方數人中有一個頂級狙擊手,那一槍穿透了胳膊粗的小樹之後依舊打在了他的身上。否則,這一槍就不僅是打中大動脈了,而是直接貫穿他的腿骨,讓他完全失去行動能力,也不可能還能帶著傷戰鬥直到力竭昏迷。

同樣的,這一次如果不是他穿越以後遇到了孫思邈,單單失血過多就能讓他喪命。

車禍的那一次,冷鋒還是懵懂的,叢林的那一次,冷鋒殺死對手後恐懼了許久。

能活著,誰會想死?哪怕如冷鋒這樣久經生死,當睜眼後看到的不是牛頭馬面而是邋里邋遢的老道之時,也在慶幸自己活了過來。

琴聲已經停了許久,冷鋒還在胡思亂想之中。等他發現琴聲停了,才在軟榻上拿下一個枕頭,躺好之後說:“還是當初那個曲子吧。”

溫柔的曲子響起,冷鋒帶著滿身心的溫暖睡著了。

……

閻立本看著李承乾畫的圖紙,驚為天人!

太厲害了!只是三張圖,就能夠很清晰地表現出自己研製出的印書機的構造。圖上每一條線都是根據實物的資料轉換大小後畫上去的,有這三張圖,隨便找一個木匠也能做出印書機。

這是學問,學問從來都不是可以標價的。閻立本憋紅了臉,才提出要拜李承乾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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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不敢想象師父得知自己有了一個這麼大個兒的徒孫會是什麼表情,估計父皇也不會設立一個“太子少徒”的職位。

李承乾憋著笑拒絕了閻立本的請求,對他說等天下書院開學,可以報名去學習。

得知了這個強大的訊息的閻立本急匆匆地就回家了,當天,他就深夜扣闕上表要求“告老”。

李世民披衣而起,在偏殿召見閻立本。看到時年二十六歲的閻立本的告老文書後哭笑不得。

“閆卿,你正值大好年華,怎麼能告老呢?我大唐將作監在你哥哥閆立德和你的治理下很好呀!”

閻立本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陛下,臣告老的原因就是不想虛度年華,臣已經二十六了,孩子都已經開始識字了,等再過幾年,臣未必還能學得會新知識。陛下打算開天下書院,既然是天下書院,那麼臣作為將作監少監也有資格入學!”

“你要去上學?”李世民瞪大了眼睛。

“沒錯,臣自覺人生在世,少時應當學習,中年應該繼續學習,老年就應該教導弟子,將一生的學問傳承下去。大哥是個比我有才能的人,將作監有他就夠了,臣請陛下應允!”

李世民點了點頭:“你的求學之心朕知道了,也理解,可是這官職可不是輕易與人的,自然也不是輕易地去掉的。你就帶職入學吧,你重擬一張告病的摺子,朕允你養病。”

閻立本長叩不起……

冷鋒只有在聽完肖淑雯的琴聲以後才會不設防地睡著。

夜深了,冷鋒卻沒有繼續睡,深度的睡眠有六個小時足矣,他聽琴時是下午,此時還沒到午夜。

享受是最大的原罪,冷鋒已經習慣醒來後有肖淑雯遞來的溼毛巾,可是他不習慣一個赤裸著的肖淑雯遞來的毛巾。

肖淑雯遞上毛巾後就跪倒在地,燭光照耀在她身上充滿了誘惑的色彩。

“有什麼事說清楚啊,脫衣服耍流氓算怎麼回事……”

冷鋒偏過頭,不去看肖淑雯凹凸有致的身體。

“奴家有事求公子,可是身無長物,只能以身相報。”

“穿上衣服,有求於人也沒有你這麼幹的!你要是穿上衣服我才能決定幫不幫你。”

等到肖淑雯穿上了衣服,冷鋒才轉過頭。

“奴家本姓劉,肖姓是家母的姓氏,皇后娘娘還是秦王妃時,費盡心機才把奴家從教坊司救了出來。餘下姐妹們有的不堪折磨自盡了,家母姨娘們被充作奴隸,被發賣到了大唐各處,怕是凶多吉少啊。奴家雖保住了完璧之身,可是嗓子已經徹底變啞……”

冷鋒聽著肖淑雯用沙啞的聲音講述這樣的事,也皺了皺眉,大唐律法規定,罪不及妻女,除了誅九族的大罪。把女子變成奴隸妓女已經是罪之極致,哪怕在貞潔大於天的唐朝這已經是比死還可怕的事了。

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她們進了教坊司也要遭受迫害呢?

劉……劉姓……迫害……劉……

“劉文靜?”冷鋒詫異地看著肖淑雯,或者說是劉淑雯。

“正是家父……”劉淑雯哽咽著說。

“如果是要替你父親報仇,這事兒不用你說,我已經在辦了。正月魏徵曾經請求過我,我答應了他,一定會讓裴寂不得好死的。”

劉淑雯哽咽著說:“奴家希望公子能夠為我父正名,報仇事小,家父一生清明才是最重要的。背負著逆賊的汙點,哪怕裴寂伏誅,家父在九泉之下也會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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