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樓出品,自然非同凡響。這是長安百姓的共識,沒道理這樣一個賭場不能引起裴寂的注意。

而一個迷戀於賭博,沉醉於酒精之中的人,可什麼事都幹的出來。

這幾天以來,冷鋒把數學書編寫到了一元一次方程,物理編寫了力的部分應用。至於化學……很難啊!唐朝沒有硫酸鹽酸,所以就連最基本的氫氣生成實驗都做不了。

而且書就算寫出來了,也沒法印,問過李承乾了,唐朝根本沒有“活字印刷”這一項技術。冷鋒敲了半天腦袋才想起來活字印刷好像是宋朝才出現的,四大發明都不熟悉,冷鋒不由得對自己的“文盲”臉紅不已。

李承乾知道了師父的想法,特意叫來幾個木匠,雕刻出了一塊模板。

印刷出來的東西冷鋒看著直皺眉,字是白的,底是黑的,這難看的東西就是印刷?而且一頁紙就要浪費一塊木板,工匠雕刻三四天才能雕刻出兩頁,這太慢了!

忍無可忍的冷鋒立刻給在長安研究“爆炸藝術”的李泰寫了一封信,把活字印刷的構思告訴給了他。跟他說清楚了,這件事是李泰今年一年的作業,要是弄不好,哼哼……

李泰看著字跡猙獰的“哼哼”倆字兒,冷汗一瞬間就冒了出來。

上次建火窯的事辦砸了,師父罰他一個月不許吃肉,偏偏年節就在禁令期間。看著哥哥們吃肉,自己只能啃青菜,那滋味兒……

為了保住自己吃肉的資格,李泰帶著師父的信冒冒失失地就鑽進了朝堂。

朝堂之上,幾個武將正在為由誰掛帥出征東突厥的事吵得不可開交,性子急些的程咬金李績都快要大打出手了。

武將吵架,文臣們都擠到了一邊,就連魏徵也只能暫避鋒芒,這些壯漢哪一個不是五大三粗的,要是挨了一下子,躺個三五年都是輕的。

李世民看著下面嘈雜的場面一點兒也不憤怒,這和他統帥的出身有關。朝堂之上,就是論事的,吵吵鬧鬧才是正經樣子,一個個悶聲悶氣或者阿諛拍馬的,才容易出事。

就在程咬金和李績喊得嗓子累了,叫囂著出大殿一戰的時候,李泰不待宦官稟報,就鑽了進來。

“父皇!父皇!救命呀!救命呀!”

李世民很喜歡這個小兒子,也不追究他擅闖朝堂的罪名,笑著問:“青雀,怎麼了?誰還能威脅到你不成?跟父皇說說,父皇派大將軍討伐他!”

程咬金立刻跳出來:“魏王放心,俺老程一定狠狠地揍他一頓!”

李泰沒有一絲禮節地竄到李世民身邊,抱著李世民的胳膊說:“是我師父。”

“額……”李世民無語,程咬金也灰溜溜地回了隊伍,話說上次比武時挨的那一下可酸爽了。

“你師父威脅你,你就得受著,誰叫你是他徒弟呢!”

李泰舉起信說:“師父讓我想辦法弄一臺什麼‘印書機’,還說這是我未來一年作業的總和。我怕弄不好師父會罰我一年不能吃肉。”

李泰童稚的聲音引得朝臣一起發笑。

李世民也樂不可支,隨手拿過信,只看了幾眼,就啪地一聲拍在龍案上:“出兵突厥的統帥人選之事明日再議,來人!給朕傳將作監大匠!”

李世民揮了揮手:“退朝!房玄齡,杜如晦,魏徵,王,孔穎達,蕭禹留下。”

朝臣們很詫異皇帝的反應,摸不著頭腦地退朝了。房玄齡深知李世民是一個沉穩的人,如果不是大事不可能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等宦官給他們搬來桌案,落座以後,李世民才吩咐李泰把信給幾個人送過去。

互相傳遞看完以後,魏徵撫須說:“此事大有可為!以前的書都是手抄的,近兩年才有雕版印刷,陰版難刻,陽版更是艱難。而活字印刷就簡單了,排字就行了,就算泥活字不成,木活字也足夠快捷、便宜了!”

孔穎達拍著手說:“教化天下啊!老夫有生之年要是能看到那一幕,足以含笑九泉了!”

王端茶碗的手都在顫抖:“所謂文景之治,不過是百姓家有餘糧,邊關無賊寇進犯而已。若是我大唐能夠開啟民智,教化天下,這……這是盛世啊!”

李世民對房玄齡說:“無忌不在,民部尚書空乏著,玄齡你就兼任吧!印書機研發所需一應錢糧,不得短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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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齡躬身應是。

“王,你們幾人都是學問大家,你們研究研究啟蒙讀物都印刷哪些。內庫已經撥出銀兩,修建一所書院,不為教民,而是為了培養出一批能夠為師的人。諸位,我們的路還很長啊。”

……

在大唐誰的生活最享受?當然是李淵!雖然不能再行使帝王權力,但是金錢美女山珍海味一樣不缺。

天下樓豪賭坊開業,經過李世民同意後給李淵送來了一副硬紙製的撲克牌和一張記載著玩法的白紙。李淵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副牌,有趣啊!比擲骰子強多了。

這裡的撲克牌可就不是“a234,jqk”一類的牌了,而是“奴隸”、“平民”、“富商”、“村長”、“主簿”、“縣丞”、“縣令”、“刺史”等,以此類推,撲克裡最大的兩張大小王變成了“皇帝”和“皇后”。

李淵最滿意的是這副牌裡有“太上皇”,而且是至尊牌。不管什麼牌或者組合都沒有這張牌大,而且這張牌還可以當作任何一張牌用。這樣的安排讓他暗爽不已。

此刻,裴寂、李淵、李道宗正在玩“鬥敵國”(鬥地主)。

就剩底牌的時候,李淵狂笑著拿走了最後三張牌。

“哼哼……看朕殺你們個片甲不留!”李淵扔出了一把牌,赫然是從平民到親王的一條龍。

“管不上!”李道宗只看牌就知道要不起。

“管不上!”裴寂苦澀無比,他的牌裡官員都沒幾個。

李淵笑道:“一條龍已經是翻一倍了,朕在給你們翻一倍!二郎觀音婢!帝后!”

“要不起!”裴寂和李道宗一起有氣無力地說。

不過看太上皇手裡還有四張牌,剛剛從平民到帝后都有了,看來不會出現四張牌,也就是“天災”牌了。

李淵丟擲一張牌,那牌赫然是“太上皇”!

“朕總想怎麼搭配才能多翻幾番,結果都一個樣,朕的‘太上皇’要當‘親王’用,四個親王,天災!”李淵扔掉了手裡的三張親王,哈哈大笑:“你們一張牌都沒出,被朕殺的‘丟盔棄甲’,再翻一番!”

李道宗和裴寂一起苦著臉遞上了十八錠銀子。

李淵收了銀子,擺了擺手:“不玩了,不玩了,你們倆今天的運氣太差,沒意思,還是等二郎處理完政務我和二郎一起玩。”

說完,李淵又對裴寂說:“這天下樓二號樓豪賭坊的牌很有意思,聽說他們還有很多新式賭具,你出宮以後去看看,讓他們多送兩套過來。”

“臣遵旨。”

出了皇宮,裴寂深深嘆了一口氣,原本想贏太上皇一些銀子的,沒想到反而賠了不少。

想到豪賭坊的新奇玩法,裴寂就手癢,真想進去賭幾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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