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鋒習慣性的拿著桌子上一個大個兒的野果放到左手邊:“這是談殿。”

然後又拿出兩個小一點的野果放在大野果的旁邊說:“這是蒙舍部落和黑山部落。”

馮盎抽出橫刀,一刀把一個小野果切成兩半,然後用橫刀把另一個小野果撥給他的一個手下:“南詔距離這裡山高水遠的,黑山部落和蒙舍部落不可能傾巢出動,出動半數已經是極限。”

冷鋒又拿出一個大一點的野果擺到右手邊:“這是你和我,我看了你的營地情況,人數不到三萬,也就和談殿有的一比,這兩個部落加入談殿的隊伍,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咱們也就是強勢在兵刃鎧甲上,火藥武器雖然威力驚人,可是它總會消耗的,再加上你們嶺南三天有兩天下雨,到時候那些塞了火藥的水壺,可派不上大用場。”

馮盎笑了笑,並不說話。

這時一個小夥子走過來,把一堆黃色的物事放在代表馮盎的野果上,對冷鋒說:“現在父親還是一個野果,等我大哥帶兵過來,咱們就是一把甘蕉!”

屁嘞!

什麼甘蕉,這不是香蕉嗎?

冷鋒還沒等聽清楚他說什麼,先扒下了一根香蕉。

長安富庶,可是偏偏缺水果,去年過年那段時間,冷鋒想吃水果,結果劉淑雯給他端上來一盤子梨,還有半盤子大蘿卜!

馮盎見冷鋒熟練地拔下香蕉,扒皮就吃,很是奇異,以前有朝廷的官員來嶺南傳旨時,他也拿甘蕉招待過,那些官員無不拔下連皮就咬,被澀得跳腳,怎麼冷鋒居然知道這東西怎麼吃?

冷鋒咬了一大口,結果不得不又吐了出去。

“這香蕉裡面怎麼有籽?”冷鋒剛剛被香蕉橫截面上的籽嚇了一跳,還以為吃了壞的香蕉。

馮盎笑道:“香蕉?這是甘蕉啊!冷鋒你是沒見過野外的香蕉,根本沒有多少果肉,就這個,已經是果農培育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品種,籽已經不是很多了。”

冷鋒看了看香蕉,只能一點一點啃著吃,完全沒有後世香蕉那樣一口四分之一的快-感。

啃!著香蕉,冷鋒指著送香蕉的那個小夥子問馮盎:“他是?”

馮盎看著小夥子一臉寵溺,笑道:“這是老夫四子馮智,平常最不守規矩,國公不要見怪,他這次來是給咱們送補給的,今晚可算可以好好招待你了。”

冷鋒搖了搖頭表示不在意,一根香蕉啃!完,冷鋒就沒有了吃第二根的想法,太麻煩了!

馮盎陪著冷鋒吃了一根香蕉,隨後就沒再吃,這東西他從小時候起吃了無數,早就不當稀罕東西了。

冷鋒指著那一把香蕉問:“這香蕉是什麼意思?馮智戴去調兵了?”

馮盎點了點頭:“我在高州本族還留有十萬兵力,用來震懾當地土族,免得老夫不在嶺南時他們起什麼不該起的心思。如今老夫回來了,十萬軍隊,老夫可以調八萬過來。”

說完,馮盎拿著香蕉一推,就把所有的野果都推到了地上。

“什麼蒙舍部落黑山部落,就是再來幾個蒙黑、舍山什麼的部落,談殿那邊還是不堪一擊!”

八萬+兩萬多=十萬以上

十萬以上的部隊,足矣讓馮盎橫著走!

要知道,哪怕是中原,也很少有將軍能夠領導十萬人行動,十萬人!這是連朝廷都必須重視起來的力量,難怪李世民曾說過嶺南這塊骨頭只能文火燉,不能猛火煮;難怪歷史上的馮盎最終還是把談殿給收拾了,原來人家拳頭足夠大!

嶺南這蠻荒之地,能夠湊出十萬以上的部隊,足矣說明馮盎這個人確實是一個不次於李世民多少的領袖。

冷鋒點了點香蕉,對馮盎說:“既然你這麼有信心,那我就直接去度假了,滿一個月就走人。”

馮盎抓住冷鋒的袖子:“你可別想走,你進樹林對付藤甲兵的時候,我可是給朝廷去了信的,說嶺南戰事膠著,沒個三五月不可能完事兒,嘿嘿嘿嘿………”

冷鋒看著奸笑的馮盎,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是被馮盎“拐帶”了!不,不是可能,是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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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你啊,最遲我呆到明年三月份,我可不想在你們嶺南經受颱風的洗禮,還有啊,我要是出來浪太久,會被那些夫子指責‘人不守信,非人哉’的!”

分割線

“人不守信,非人哉!”於煥之指著陳滿貫氣的渾身發抖,險些暈過去。

當應試教育逼迫得學子們奮發圖強時,相對應的,也會產生一些負面影響,比如“作弊”。

陳滿貫的父親是富商,而且自身學識也不達標。當別的學子拿著九十幾分的成績單快樂得回家的時候,他拿著不及格的成績單只能瑟瑟發抖著等待父親的毒打。

如今快要過年了,文院舉行的是半年的大考試,是重中之重!

所以,他就只剩下“作弊”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於煥之看著陳滿貫還有些淤青的側臉,嘆了一口氣,人心都是肉長的,他不可能一直看著學生回家就捱打。

於煥之撿起被他搜出來的作弊紙張,塞到了陳滿貫的手裡,說:“你隨我來。”

回到辦公室,於煥之攤開紙張,提筆在開頭寫下了“勸退信”三字,可是到正文時,他卻實在不知道怎麼寫了。

現在沒有監考任務的李承乾剛好走過來,看著拿著小抄下巴掛淚的陳滿貫,再看看於煥之寫的東西,就知道了於煥之的想法。

“太………副院長!”於煥之發覺有人在自己身邊,看到是李承乾,險些稱呼“太子殿下”,李承乾在文院時,最討厭別人叫他“太子殿下”。

李承乾指了指陳滿貫對於煥之說:“您看看,我師父一開始就不贊成棍棒教育,現在您也覺得棍棒教育不妥了吧!”

於煥之嘆了一口氣:“打孩子雖然能激勵孩子知恥後勇,可是打到鼻青臉腫就不合適了吧!老夫每次看到這孩子的傷都心疼!可是天地君親師,‘師’在末位,老夫也不好對他生身父親指手畫腳啊!所以老夫想,乾脆就勸退他,免得這孩子受苦。”

李承乾笑了笑:“勸退倒不必,您也說了,天地君親師,‘師’管不了‘親’,可是‘君’卻可以管!”

說完,李承乾把於煥之寫著“勸退信”的紙撕的粉碎,接過於煥之的筆,在新的紙上寫道:“太子教:富商陳………”

李承乾問陳滿貫:“你爹叫啥?”

陳滿貫回答道:“回副院長,我父親名為陳興業,字旺家。”

“旺家?”李承乾笑了出來,多半這是他自己給自己取的字。

問清楚陳滿貫父親的名字後,李承乾又繼續寫:“興業者,毒打親子,孤見之………此子雖愚鈍,然實為根基甚淺,孤思之再三,願遣其留級,即再讀一年之意……”

寫完後,李承乾掏出自己懷裡的太子印,蓋到了末尾處。

於煥之一直在看李承乾寫字,不時地點點頭,看到末尾寫讓陳滿貫留級時,問道:“副院長,這留級為何意?”

李承乾笑了笑:“這是我師父說過的方法,如果有學子實在是跟不上進度,咱們也不能強迫他再升一級,讓他再讀一次,既鞏固,又進取,豈不兩全其美哉!”

於煥之撫須大笑:“好主意,好主意,既然這樣,老夫就帶著太子教親自去他家一趟,來來來,陳滿貫,扶老夫去你家。”

陳滿貫雖然沒聽懂副院長和教導主任說了什麼,可是他還是恭恭敬敬地扶於煥之走。

走到門口時,於煥之轉頭對李承乾說:“老夫監考的班級,就有勞副院長啦!走也~走也~”

“你………”

李承乾現在才發現自己被坑了,於煥之監考的,是高官顯貴子弟和富商兒子的班級,這個班級裡,就尉遲寶林和長孫衝省心,剩下的………

群魔亂舞啊!

李承乾苦著臉進了正在考試的教室,於煥之只是離開了一下下,就有一個大膽的人正在看小抄。

李崇真!

這傢伙是李孝恭的小兒子,也屬於陳滿貫那種根基不穩的型別。

李承乾走過去把李崇真的小抄抽出來,不顧李崇真叫著“太子哥哥”賣萌的表情,指著教室門口說:“出去,今晚我會帶你回王府,我親自跟王妃說說你的事兒。”

所謂的說事,其實也是留級。

李承乾走到講臺前坐下,有點發愁,看樣子這個班需要留級的不少呀!

此時也有人在發愁,程處嗣看著離他“十萬八千裡”的房遺愛直著急,自從李承乾進來以後,這小子就再也沒有給自己傳遞訊息了!

“一萬年”以後,房遺愛終於放下了筆,一手託腮,一手放在桌子上敲動,貌似苦思,實則是在給程處嗣傳遞答案。

“一二三!第三!”

程處嗣掩飾好自己內心的笑意,仍舊裝作苦瓜臉防範著前面講臺上的李承乾,拿筆在第六題的括號裡填上了“三”這個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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