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帶著幾個太子六率的士兵騎馬馳騁在鄉間的小路上。

今日一早,魏徵就接到了太子的教令,讓他巡視長安周邊百姓的秋收情況。

這是一個苦差事,可是魏徵欣喜地接受了。少年時經歷過的饑荒深深地銘刻在他的骨子裡,哪怕現在並不缺衣少食,他也決不允許家人鋪張浪費。

飢餓是人類最不應該擁有的感覺!

魏徵仍舊記得自己第一次吃飽飯時說的話。

作為李建成得力的手下之一,他卻並沒有獲罪,反而成了御史言官的頭頭。

幾道懇求朝廷減免賦稅、節約鋪張浪費的奏摺都得到了李世民的詳細批閱。第二天就接連下達了幾道減免賦稅,與民生息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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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恤黎民百姓的皇帝必定是一個好皇帝,跟著李世民也不是什麼壞事!

魏徵這樣對自己說。

今年的雨水不錯,就連幾處高地旱田看起來收成都不錯。魏徵帶著笑意走進了一個偏僻的村子,想要看看這裡的百姓過的怎麼樣。

很奇怪,從進了村子口就沒有看到人,再深入一些,村子裡面的幾處破房處擠滿了人,有幾個村民正在和泥有幾個村民正在抬石板。

看來這些村民們是在蓋房子。

魏徵脫下外袍,捲起袖子,長安周邊巡視得已經差不多了,現在日頭還高,既然遇見了,怎麼也要搭把手才是。

幫著村民和泥、幫著村民鋸木頭。當一身狼狽的魏徵走進露天的屋內時,卻發現了兩個他做夢也不敢相信在這裡的人-李泰、李恪。

“既然不是熱傳遞,又該是什麼原因呢?師父說這個道理跟熱傳遞很是相似,深究起來卻高深的多。既然是相似,就斷不是相同。哎呀……愁人!”

李泰煩躁地揪著頭髮,對魏徵的到來毫不知情。

李恪發現了來人,雖然不認識,可是看他雖然滿身狼狽,可是穿著官靴,想來是一個官位不低的,底層的縣令的官靴除了一些重要場合以外,是捨不得穿的。

於是拱手行禮問道:“不知是哪位大人?”

魏徵認真還了一禮:“老夫御史臺魏徵,奉太子教令巡視鄉里。不知二位世子在這裡是?”

李恪驕傲道:“是我師父派我們來的,百姓屋舍簡陋,若遇嚴寒極易得病,所以師父就讓我們帶人在一些貧寒的地方給孤寡老人蓋房子,冬季不遠,雖然不能家家都照顧到,可是把房子蓋的大些,讓孤寡老人住在一起將就一下還是可以的。”

魏徵立刻對李恪的師父肅然起敬:“卻不知令師是哪位大儒?”

“大儒?”李恪奇怪地看了魏徵一眼:“我師父是天下樓樓主。”

“天下樓樓主?”

這個回答令魏徵非常詫異,天下樓之名他也有耳聞,五貫一壺之酒,十貫一碟之餚。如此之地可以說是富人的炫富場所,魏徵每次路過天下樓都會吐一口唾沫。卻不想天下樓竟然會出資救濟百姓。

仔細想想,天下樓處處透著“窮人勿進”的風格,這樣的行為,也算是一種溫和的殺富濟貧。

回想起自己以前的作為,魏徵不由得臉紅了。

“魏大夫,我要去安排村民工匠們休息,您自便。”

李恪從一旁的地上端起一盆涼茶,走了出去。

魏徵看著親切地邀請村民工匠們休息喝茶的李恪,很難把他與皇家子弟的身份聯想到一起。

魏徵不由得對那個素未謀面的天下樓樓主大感興趣。

……

幾個李承乾的親衛看著狼狽不堪的冷鋒極不厚道的笑了……

得到了汗血寶馬,自然要騎著溜溜,可是騎摩托、開車、坐飛機的冷鋒根本沒學過騎馬,就連李承乾在騎術上也比他強。

不得已,冷鋒也只能在城外的馬場一直練騎馬。

不過,冷鋒的接受能力還是很高的,一上午就騎得有模有樣。

下午的時候已經和李承乾的親衛騎著馬演練戰鬥了。

晚上,眾人乾脆不回城了,就住在馬場,冷鋒下決心要把馬上的戰鬥方式練個通透!

……

今日休沐,魏徵特意趕早來到了天下樓。當他向侍者要求想要見一見這天下樓樓主時,得到的答覆卻是樓主不在,有事出城了。

魏徵長嘆一聲:“既如此,煩勞等樓主回來告知樓主,御史臺魏徵求見。”

侍者上下打量了一下魏徵,問道:“可是魏徵,魏玄成?”

魏徵點頭。

侍者恭敬道:“樓主吩咐過,若是魏大夫來訪,他有碰巧不在,便將一份禮物送給魏大夫。”

說著,侍者引領魏徵上了三層樓,請魏徵坐下後。在三層樓的櫃子裡取出了一面銅鏡和一個卷軸。

魏徵首先開啟了卷軸,只見上書:“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魏徵大驚,單就這短短十四個字,就遠遠不是一般人能夠寫出來的,他貪婪地看著這句話,像是要把每一字都烙印在腦海中。

輕輕合上卷軸,魏徵生怕把這字染髒。

再看看銅鏡,光可鑑人的銅鏡正面中央卻刻著一個碩大的“民”字。有這麼一個字,銅鏡就失去了它的用處。

魏徵輕撫銅鏡上的民字,這是一件對應著他為官初衷的禮物。

魏徵對著侍者道:“樓主若是回來,請代為轉告。魏徵定會每日照鏡自省!”

侍者點頭,隨即奉上餐盒,裡面是美酒菜餚:“先生難得來一次,樓主每次會客定要設宴款待,雖然樓主不在,這些東西還是要送給先生的,現在是早晨,先生正午時分再吃也不會失了滋味。”

魏徵笑道:“不是說天下樓的酒不能帶走嗎?”

侍者回答道:“那是防著一些帶著酒出去吹噓販賣的小人,昨日莒國公還遣家僕打走一壺呢。今日這些酒是款待先生,下次先生若是想喝,可就要付錢了!”

魏徵苦笑:“家境貧寒,五貫一壺的酒老夫可享受不起。”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魏徵還是收下了。

天下樓這裡散發出的酒香足以飄香百米,就連魏徵也是垂涎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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