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倒是好算計。”

細思之後,白亦非臉色更顯陰沉一些,狹長的眼眸緊盯韓,語氣生硬道:“不過與韓你相比,還是你技高一籌。”

“九哥足智多謀,非是我可以相提並論的。”

韓搖頭,意有所指:“在下只是孤家寡人,最多隨波逐流、見縫插針,有些小聰明而已,但九哥有流沙之助,卻會掀風起浪、風起雲湧,想必侯爺也清楚輕重緩急之分吧?”

白亦非聽出了這話中含義,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兩虎相鬥,必有一傷,莫非你還想坐收漁翁之利?”

“九哥素有大志,且也無論手段還是智謀,皆不是常人可以相較可比。”

韓微笑道:“這一次只能算是我撿了漏而已,想必下一次不管是侯爺你,還是九哥,都不會再給我機會了,不是嗎?”

雖此言頗有些強詞奪理的味道,但白亦非卻頗為如同,先不論韓非那邊的算計,就說他自己,也不曾想到對於此事,向來不溫不火的韓,卻陡施手段,一舉把所有功勞歸於己身,把所有人都耍了一遍。

當然,這一次算計的並不只是自己一人,經過此事之後,韓是得到了韓王安的讚賞,卻也得罪了一些想法各異的人,比如四公子韓宇。

“這一次,我不與你計較。”

白亦非一展華榮衣袍,身形旋側,聲音透著警告之色:“但你不要以為,有些實力就可以目空一切,夜幕的可怕,你只是窺視冰山一角罷了。”

看著緩步離去的白亦非身影,韓黑白分明的眸中,流轉出縷縷異色:“侯爺的教誨,必會銘記於心。”

白亦非此番責問,韓早有所料,但他卻沒想到如此平淡的揭過此事,除了最後口頭上威脅之外,其他並沒有多少壓迫之意。

從正面而語,彷彿夜幕組織完全不把他放在眼中,而側面反映來看,韓卻嗅到了大戰來臨前的風平浪靜。

‘紫蘭軒之戰,看來沒有多長時間了,夜幕已經完全按耐不住,如此我的計劃,得加快進程了。’

韓沉思片刻,隨後便踏出了宮門,就要往竹居而去時,一襲錦服華袍加身的韓宇,來到了近前:“十三弟,恭喜你了。”

“四哥過獎了。”

韓看向了他,笑道:“散朝如此之久,四哥還未離去,居然專門等候小弟,小弟實在有些受寵若驚。”

“弟此言差矣!”

此言隱含揶揄之意,韓宇神色不變,從容應對:“弟足智多謀、武功蓋世,只是短短五天內,就抓住了兇手,解開了我韓國之危,莫說只是等了一小會,就算等上一天又如何呢?”

“四哥,謬讚了!”

韓擺了擺手,謙虛了幾句,然後問道:“四哥專程等候小弟,應該也不是為了說這些寒暄之語的,我們兄弟之間,何必左顧右言,四哥有話直說吧!”

“弟還真是快人快語!”

韓宇也不顯得尷尬,面色變得鄭重,盯著韓道:“焰靈姬本被血衣侯所囚,如今卻在你的手中,弟此舉,是否有些不妥?”

“虎口拔牙,確實十分兇險,但報酬也足夠豐厚!”

韓平靜道:“而夜幕等人,勢力遍布全國,黨羽眾多,憑小弟一人,的確無法抵擋。”

“那你……”韓宇更顯疑惑。

韓繼續道:“可是,夜幕也不敢輕易對我出手,因為他們很清楚,還有一股強大的勢力,也在暗中窺視著他們,如若處理不慎,就會把我完全推向了他們的對立面。”

“你是說九弟的流沙?”

韓宇若有所思:“也許一個態度不明的陌生人,並不會讓他們放心,但敵人的敵人,就算不是朋友,也很難是敵人。”

“四哥,還記得當日我答應幫助你救回太子的條件嗎!”

“你確定要此時離開?”韓宇眉頭一皺,隱隱有些明白為何韓要選擇此時大出風頭了。

“韓國的外部危機已經解開了,但內部的矛盾卻越演越烈。”

韓面色沉凝:“到了此時,已沒有左右逢源的機會了,早日脫身,越是從容。”

韓宇沉默了一會,才問道:“你想去何處?”

韓笑了笑:“暫時保密,過幾天四哥就會明白了,小弟只是希望到時候,四哥可以幫襯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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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位之爭,本就是少一個人,就多一份機會,韓願意放棄王位之爭,對於韓宇來說,自是好處多多,點頭答應道:“這是自然,你也幫助為兄甚多,四哥鮮少可以幫襯於你,他日有合困難,必會鼎力相助。”

韓拱手一禮:“如此,多謝四哥了。”

之後,兩人分別,韓駕著駿馬,迴轉了竹居。

穿過府門側邊的竹木溪流,先是差人把季陶喚來,自己來到了客廳而居。

“公子!”

一刻鍾之後,季陶姍姍而來。

“不必多禮了。”

韓端坐高位之上,揮了揮手,隨後問道:“季陶,最近滎陽方面,可有回信?”

季陶恭聲答道:“回公子,掾夫侍衛長,曾三日前來信,言已招齊了共一百四十三名流浪兒童,其中男童九十六人,女童四十七人,已經得到了妥善安置。”

獲悉這個訊息後,韓面露喜色,不吝讚道:“本公子果然沒有看錯人,卻沒想到短短月餘時光,就已經收納了一百四十餘流浪兒童,掾夫當記首功。”

雖然最主要還是因為韓拿大批金銀狠砸的緣故,但掾夫卻可以有條不紊的順利開展此事,倒也很不簡單。

如他所想一樣,掾夫此人,並不適合管理兵卒軍事,但對於後勤的籌備和疏導,卻顯出過人之處。

韓又細問了一些細節,季陶的回答都讓他頗為滿意,隨後便說出今日召他前來主要之事:“你去下一道密令,讓張柏秘密刺殺掉滎陽縣司馬和縣丞,並且留下是百越亂黨的手段,明白嗎?”

季陶目中露出一抹詫異,但想起自家公子不喜手下打探,隨按捺住疑惑之心,即便點頭道:“是,公子。”

“嗯!去吧!”

他的不解,韓自是看在眼中,但並沒有為之解惑,淡淡的點了點頭,便離開了客廳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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