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給了巫塔拉一個擁抱。如果十幾個小時之前的記憶並沒有出錯的話,她的確是這麼做了。雖然已經過去了十幾個小時,但是菲還記得巫塔拉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的事情。按照對方的話來說,這是“祝福”。

“好煩惱……”菲平躺在被褥上嘀咕道,任由母親艾瑞爾梳著她的長髮,“接下來完全沒有好的計劃”

“命運會指引你的。”艾瑞爾溫柔地回道,沒有說更多的話,而是繼續慢慢梳著菲的銀白色長髮。

菲現在正躺在帳篷當中的床鋪上,她的母親和小安蒂也會住在這裡,三人睡在一個大帳篷當中並不會覺得擁擠。帳篷和大量的物資一直儲存在大家的魔導器當中,這場戰鬥裡損壞的魔導器只有六個,剩下的物資足以讓她們十九人在這個星辰上生存幾年。

只要在這個星辰“月”上,她們就是安全的。

這個世界上,有三個不同的世界“現實世界”、“夢境世界”和“星輪界”。光是聽名字就可以知道這三個世界究竟有什麼區別。這個世界上神秘的是夢境世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基本上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但是最神秘的莫過於星輪界,雖然大家在夜晚時分抬頭就能見到星辰,但是卻始終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存在,只有少數站在世界頂端的人才能知道。而這些人,大多都是對世界進行研究的魔法研究者。

“命運的指引……”菲嘆了口氣,她現在就躺在自己的星辰上,究竟要怎麼樣才能得到自己星辰的指引呢?她沒能感覺到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就算自己試著對星辰注入魔力或者與其對話,都沒有所謂“提示”一樣的東西出現。

或許“命運”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菲這樣想著,在幾個小時之前嘗試了一些和命運有關的魔法陣,大多都是占卜用到的,結果無論哪個魔法都失效了。

“如果命運真的可以給出明確的指引,那該多好……”菲有點氣惱的說道,“我們現在……不是已經走投無路了嗎?那該怎麼辦?拋棄現實世界當中的一切,然後在星辰上孤獨的活下去?”

“這或許也是一種辦法吧?”安蒂說著說著,就脫掉了外衣躺下,湊到了菲的身旁,“如果是我的話,只要和親愛的菲在一起……就完全沒問題……”

她這樣輕聲嘀咕著,無意間側過頭來看見了艾瑞爾那奇妙的表情,頓時小臉通紅,急忙往菲的懷裡鑽了鑽,將臉深深埋向對方的衣服,便不再說話。

這是一幅戰場的畫卷,四處飛濺的土壤和碎石混雜著空氣中的火藥味,彷彿讓整個世界都深陷痛苦當中。我明白她們在戰鬥,不僅僅是為格裡芬、為指揮官,同樣也是為了自己和未來的命運。

我聽不見戰場上的轟鳴,也聽不見她們的呼喚,更感受不到子彈從耳邊飛過的感覺。曾經親臨戰場,指揮著她們贏得一次次勝利,歡呼的剎那,彷彿一切都停止在那瞬間。只不過,那些都是過去式了,現在我身穿囚徒的衣服,過著階下囚的生活。

“格裡芬的指揮官,坍塌液被引爆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們希望您能夠全部講出來,一絲不漏。”

沒有感情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審問室狹小的房間裡,除了那四個站在那裡的少女、一張桌子、一張椅子和監視器之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了,可以當做武器的東西更是不存在。

怎麼逃出去?這種事情基本上不用想,就算有一把手槍上了膛放在我面前,我所能做的除了拿起來指向自己的腦袋之外,什麼都做不了,畢竟對自我能力很清楚的我明白究竟需要幾斤幾兩,才能和眼前的這些黑髮的少女進行搏鬥。

脆弱的人類可沒有那麼多機會,生命可不像她們一樣可以重複很多次。

我說了,把知道的全都說了,至於究竟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資訊,這一點估計就需要那些黑髮的少女自己去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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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響聲,將我從對未來的彷徨當中拉扯回來。看起來沒有太多的時間給我傷感,因為我編的故事結束的那一刻,黑髮少女機械和金屬的手就抽在了我臉上。瞬間傳來火辣辣的痛,讓我能感受到自己真切的活著,而沒有死於坍塌液的爆炸。

“這與我們所得知的情報不符,指揮官,您的嘴巴和我們所想的一樣頑固,只是人類的肉體不能承受太大的傷害,否則會留下無法治癒的創傷。”被叫做涅託的少女毫無感情的說著,那冰冷冷的語氣,果真將我當成了囚徒,而不是一個人類,“格裡芬的指揮官,是否想要留下終身殘疾,請你自己抉擇。”

哦該死……我才想起來自己的拘束器下還有一把有子彈的手槍,我能怎麼做呢,拿起來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扣下扳機嗎?

“你沒辦法再掩飾下去了,告訴我們,我們需要從頭到尾的完整內容。”涅託冷冰冰的說道,“……告訴我們,你才能活下來。”

如果告訴了你們,才是我的死期吧?我用自己尚且還算清醒的大腦想著,當說出全部真相的那一刻,說不定連最後一點利用價值都消失了,到時候迎接我的是怎樣的死法,或許才是那個時候需要擔心的事情。

“這是我的故事,如果你想聽的話。”我咬著牙強忍疼痛,挪動著嘴巴說道,“現在,能給我一杯水了嗎?”

………………

打在我身上的是肉做的拳頭,這一點是我可以肯定的,因為眼前這讓我再熟悉不過的景象已經三年沒有變過了。一個軍事化的學校,我還能要求什麼?肉體上的痛苦能夠減少一點或許就是最值得讓人期待的了。

“cadet, protect your abdomenknow what? lettellyou fight with the enemy, nobody will careyou fee just want youdie.”(學員,保護好你的腹部和臉。你知道嗎?讓我告訴你一件事。和敵人戰鬥,沒人在乎你疼不疼,他們只想讓你死。)

“yes, sir. i will.”我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望著眼前這軍官冷漠的臉,他嚴肅的語氣讓我忽然想起了幾個熟悉的傢伙……

不知道涅託打在我身上究竟會有多疼……我這樣想著,只能站起來繼續等待軍官下令,然後繼續和眼前的人搏擊。同為軍校生,我覺得對方已經很手下留情了,儘管捱打的感覺還是很讓人不舒服。

訓練,訓練,又是訓練。當我帶著渾身擦傷和淤青回到宿舍的時候,看見放在那裡充電的手機,只能輕輕的嘆氣。

“只可惜,我現在的軍銜還不足以成為一個指揮官啊……”不知為什麼喜歡自言自語的我,就這樣開啟了手機,進入了那片熟悉的戰場。

這樣的訓練,我沒有放棄,因為還有其他和我一起進行訓練的“格裡芬指揮官”,既然他們沒有放棄,我有怎麼好意思開口說出那句“i quit.”(我退出)呢?

………………

咳咳

“能不能有點新意?每次都打臉,難道你們不會厭煩嗎?”

我記得這句話好像是我自己說出來的,那個時候一時火大就說出了這樣的話,沒想到現在連後悔都來不及了。涅託那不是肉做的腳踢在腹部,瞬間五臟六腑都微微離開了自己的位置,我很感激疼痛還能讓我保持意識清晰,因為如果失去了意識,我恐怕要被不知道怎麼擺弄身體,然後“完好”的坐在涅託的面前,繼續接受審問。

“保護好你的臉和腹部”這句話一直在我耳朵旁邊環繞著,但是就算我想也做不到啊,值得慶幸的是,這個涅託並沒有殺死我的打算,至少暫時沒有,當我說出了所有知道的資訊之後,說不定她就改變主意了。

“你的故事不錯,格裡芬的指揮官。”涅託毫無表情的說道,“但是我們知道sop2並沒有死,所以,請重新思考一下你的處境和地位,然後將訊息告訴我們。”

“該死,我說她死了就是死了,你們這些人偶聽不懂嗎!?”我憤怒的喘著粗氣,或許有些人捱打能夠產生快感,但我絕對不是那樣的人,“她們都不在了!無論是sop2,還是ar小隊,格裡芬也徹底完蛋了!我真不知道你想要從我這個毫無還手之力的指揮官身上得到點什麼!”

我的吼聲迴盪在整個審問室當中,如果外面有人,他們或許能夠清楚地聽見我說的話。這幾個漂亮的名為涅託的人偶,沒有對我的話做出任何反應。在我印象中,作為審問者可能會上來再給我幾個耳光,但是涅託沒有,她們還是保持原來那樣,就像絲毫沒有感情的機械,儘管外面裹著一副漂亮的皮囊。

“請穩定你的情緒,指揮官,然後整理詞措,將真實的訊息告訴我們。”審問我的涅託淡淡的說到。

我放棄了抵抗,就算再怎麼生氣,這些傢伙除了打我和變著方法審問我之外,似乎就不會做其他的事情了。於是一個新的故事開始了,為什麼我這麼會編故事,大概是因為有著一顆作家的心吧?

“帶著希望破滅了,一切的一切都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我儘可能的用自己最慢的語速,並且裝出一副痛苦的樣子,淚都已從眼眶當中流淌下來,好像我為她們的死而感到痛苦一樣。

“巨大的飛機殘骸如同一顆咆哮的太陽落向大地,火焰吞噬了整個格裡芬的基地。希望破滅了,連同所有生機一起被摧毀……”

“我無法理解人類的思維,指揮官。”涅託說道,“這的確是個不錯的故事,只是最後我才發現這是你開的玩笑。”

我已經猜到她要做什麼了,假如我能把故事講的再長一點,或許還有機會少捱打一次,只可惜到了末尾,我必須為這個故事畫上句號,或許下一次描述的時候,應該考慮新增點個人感情和深情的描述?

在軍樂隊待過的我,不介意為這個叫做涅託的人偶吹奏一首歌,如果她能夠欣賞人類古典音樂的美妙的話。

最後一刻,我只看見她踢了上來……

………………

起床號的聲音將我從睡夢中拉回來,我看了看手裡發熱的手機,才發現自己昨晚實在太困,刷著刷著就睡著了。寫著百分之九這個數字的紅色電量,讓我看的有些觸目驚心,只能急忙從床上翻身下去找充電器。

“別人都能夠愉快的刷,為什麼偏偏這個秋活要等我開學的時候才開啊!”我抱怨道,“昨天又沒刷完物資箱,雖然十二個小時的時差意味著我還有六個小時的時間刷……”

“別抱怨了,我最近都沒時間去看我的春田老婆。”同樣和我一起的中國留學生說道,“你個傢伙,動不動就氪金,錢多的沒地方花給我啊。”

“我要給我老婆買衣服,你有意見啊?”我瞪了他一眼說道,“你看看我老婆們每天都在外面打仗那麼累,還有不斷後勤帶回來物資的後勤部隊,我攢點錢給她們買衣服又怎麼了?”

美好又或者不美好的一天開始了,和同學互相嬉笑著,我們看見了軍官那令人厭惡的臉。

“good morning cadet!guess what?you have two minuteschangeacu!be happy for your two miles run.”(早上好軍校學員!猜猜發生了什麼?你有兩分鍾的時間換成美軍制式迷彩服!為你的兩英裡長跑感到高興吧!)

當我立正唸完“yes sir!”的時候,我的同學就拋下我跑回房間換衣服了,只有我還站在原地默默的為自己哀嘆。一英裡大約一千六百米,兩英裡意味著三千兩百米,若不是因為在軍校,放到平時就算殺了我也不會去跑的。

到最後,烈日當空,我捧著手裡廉價乳酪和芝士組成的硬邦邦的三明治,嘆了一口氣。

“我好慘啊……”我咬了一口三明治,那令人難以下嚥的乾澀簡直是在折磨我的喉嚨,“白天辛苦的訓練,最後什麼都得不到……晚上還要被那個叫涅託的……漂亮的黑髮小姐姐暴打一頓……”

雖然只是遊戲而已,但是我相信,在那個世界,作為指揮官的我已經盡自己的全力完成每個任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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