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蘭納斯帝國的發展歷史可謂是非常的坎坷,建國之初一百年內政治鬥爭過於頻繁,大大小小的衝突幾乎無時不刻在各地發生,根本就沒能夠讓這個龐然大國稍微安寧一下,直到“新帝”也就是澤蘭納斯家族的長子繼位之後才為現在澤蘭納斯帝國奠定了發展基礎。

作為全程扶持新帝上位的溫德林家族,在新帝繼位之後主動表面完全沒有對政權的喜好,並且著手對當時的政法文案、文化等開始修整,於是二代之後的溫德林家族從立國大將地位轉變為大公爵,不為帝王服務但是為整個帝國出謀劃策。

溫德林家族三代家主也就是當時的大公爵,做出了許許多多清除帝國政權當中不穩定因素的事情,其中曾經發表過一類文案對許多圖謀不軌的旁系政權進行了權勢、利益上的直接削減,造成那些殘黨拉攏周邊小國對帝國發動進攻,由於皇室不方便出手的原因,當時溫德林家族整整全部第三代青年人全部出征,南征北戰之下雖然平定了幾乎所有威脅但任然被重創,造成之後活下來的人所剩無幾。

而澤蘭納斯皇室為了保護這個從一開始就為國家嘔心瀝血的家族,特地頒佈文案表示——在溫德林家族任何執政人沒有做出背叛帝國的情況下,他們所作出的功勞無論如何都會得到相等的權利。

但是儘管如此,一直到菲現在所處的第七代人為止,家族的處境不但沒有改善反而越來越惡化,整個家族直系血脈也就剩下溫德林·菲一個人了。

對於所有對殘黨、溫德林旁系血脈來說,如果穆羅公爵在不做點什麼事情,菲就是任人宰割的魚肉,一旦她被殺死就意味著大公爵的位置將會永遠從直系血脈手裡消失。

弗賽克並不知道惶恐號角的人是不是打著如此一番主意,反正絕對沒有明面上宣傳的“菲一行人打擊了惶恐號角的威信”這種愚蠢而又簡單的說法,他現在清楚得很的是那個組織絕對想扶持某些人,將真正為國家辦事的這些人架空權利,然後從內部和外部兩處搞垮整個帝國。

但是這都不是他應該關心的事情了,如果到時候帝國真的完了,他也會變成階下囚並且對新的政權低頭哈腰,與其到那個時候再苟且偷生不如趁著現在向那些人表示自己的立場。

只是人生如戲,誰暗中策劃的東西又能夠百分之百確認安排的劇本能夠按照自己的意願去進行呢?

當弗賽克注意到沉睡在椅子上的少女微微翹起嘴角的一瞬間,他的整個人生就已經完蛋了。

“你!?”驚慌失措之下,弗賽克立刻想到了解決的辦法,緊接著身上的魔力驟然爆發,一城之主他有絕對的把握可以在對方沒有反應過來的一瞬間殺死對方。

為了方便藏在袖子當中也不會因為過重導致行為舉止不自然,他所選擇的短刀是一種很普通但是輕盈的金屬製作的,在保持了小巧和方便並且具備足夠殺傷力的同時,卻有著極差的魔力兼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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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被灌入大量魔力的短刀開始如同蠅翼一樣劇烈震顫起來,摩擦著空氣發出輕微但是刺耳的響聲。

死吧!弗賽克露出了猙獰的面目,極具攻擊型的一招被使出,那短刀以抽刀斷水之勢刺向菲的脖頸,但是他任然沒想到接下來的發展任然不會按照他的意願進行下去。

就在下一秒,這看似無法阻擋的攻擊猛然一頓。

菲那雙纖纖玉手避開了銳利的刀尖,雙手輕輕以向外推開的樣子包住了對方緊握刀柄的手,那樣子看上去溫柔至極且輕描淡寫,但是弗賽克卻驚恐的感覺自己的手就像是被固定了一般,完全不能前進分毫。

“同樣是宴會,同樣是手握兵權的人,同樣是兩人獨處在宴會的眾多房間之一裡面。”菲任然坐在椅子上沒有挪動的意思,微微揚起的嘴角讓那漂亮的臉上出現了一副滿是輕蔑和嘲諷意味的表情,“惶恐號角怎麼找來了你這樣的人,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就想要殺死我麼?”

那雙明明清澈如泉水的銀色眸子,直直與弗賽克視線對撞的一瞬間,卻讓他感受到一股寒意從背脊上升起,無論是那雙眼中透露的輕佻、蔑視還是彷彿看破一切的資訊,對於他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

逃出去!這想法如同閃電一般貫穿了他的大腦,讓這位看上去稍微有些狡詐的中年男人的身體立刻行動了起來。

嗡——菲毫不顧忌的鬆開了手讓弗賽克抽回刀的一瞬間,那柄稱得上貴重的刀具在急劇的高頻率震動下竟然直接崩碎,化作數十片碎金屬片叮叮噹噹掉落在地,而男人此刻已經管不了那麼多,直接手一甩丟掉僅剩的刀柄轉身就跑向門口。

明明是一城之主,但是面對著眼前的人,他不知為何從心底裡就升起了一種不敢去抵抗的心理。

“請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吧。”菲淡淡說道,漂亮的臉漸漸冷了下來。

當那雙手輕輕抬起的下一秒,小小房間內部風聲驟起,在她掌心向四周擴散開的淡淡霧氣下數十道急速抽動的氣流如同鞭子一樣掃在了弗賽克的腿上,竟然一時間將其禮服褲腿絞的粉碎,一雙腿更是頓時皮開肉綻,四處飛濺的血液變成裝飾了房間地毯的斑斑點點。

只要逃出這一扇門,外面那個服務生根本攔不住我,而我的侍從可以帶我逃離這個地方的!中年男人這麼想著,絲毫沒有在意自己受傷的腿,彷彿那燒灼一般火辣辣的疼痛根本無法引起他的注意。

緊接著門被開啟了,弗賽克的臉上的絕望卻愈發強烈,一顆有一顆清晰可見的汗珠從他額頭一直滑到下巴處。

“閣下要找的是這兩個人嗎?”門外走過來一位身姿高挑、曲眉豐頰的東方女子,她一手提著一個人就將他們往門口地上一丟,面無表情的說道,“如果這就是閣下的同夥的話,或許他們要明天才能醒來。”

而一旁身著侍從衣著的蘇祁此時也站的筆直擋在門口,是毫不避諱的直視著弗賽克的雙眼:“閣下不考慮在公爵府留宿一宿嗎?”

………………

如果說苟活著也算是一種結局的話,那麼對於弗賽克來說,這將會是目前最好的結局了。

他此時被關在倫迪城的一個地下監獄當中,那裡所關押的基本上都是無惡不作的死囚,甚至就連看守這個監獄的人都是近衛軍當中篩選出來的人,無論是從內部還是從外部突破都幾乎不可能,而或許弗賽克接下來的一輩子就要在這裡度過了。

他已經放棄了逃出去了,惶恐號角向來就是那種毫不猶豫拋棄無用棋子的組織,那裡面的人也基本上都是這樣的人,被剝奪了所有財產、權利的他如今只是階下囚而非曾經的城主,更加指望不上有什麼人能救他。

從石縫中透出來的光束打在地面上,甚至無法和牆壁上滿是鏽斑的燭臺散發出的光亮相比。昏暗的地下牢房、潮溼而又髒亂的石頭地板、近乎腐爛的草堆,這對於一個差點就要被絞刑的人來說已經是足夠幸運的事情,儘管裡面散發的味道足以令人作嘔。

“為什麼,還要來找我。”弗賽克低著頭,看著地下爬來爬去的蟲子,滿是嘲諷的說道,“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還想知道些什麼。”

隔著手臂粗的金屬牢房門,那個男人雙手背在身後冷眼望向半癱倒在乾草堆上的人沉聲呵斥:“居然想要謀害我的女兒,我就恨不得將你親手撕碎,卻沒想到你藏得這麼深。”

“那我得感謝大人您曾經因為我立下軍功贈與的免死令啊,現在雖然要呆在監獄裡但是好歹死不掉。”弗賽克用自己那有些近乎瘋狂的臉嘲諷道,“你的女兒已經經歷了不知道多少次生生死死了,接下來惶恐號角還會盯緊她的,你就等著吧,那個組織能利用我自然也能找到更厲害的人,遲早有一天你的女兒會死在他們手裡的,親愛的公爵大人!哈哈哈哈哈!”

望著那張近乎瘋狂的臉,穆羅彷彿失去了和這個人繼續交談的願望,事實上穆羅公爵也只是抱有僥倖的心理,來看看這個人會不會知道更多的訊息,但是現在看來他的確已經是棄子一枚,失去了利用價值。

“祝你下半生在這裡過得愉快。”穆羅公爵瞥了他一眼,就離開了。只留下這個人在那裡瘋狂的笑著。

自暴自棄的笑聲迴盪在整個地下牢獄的走廊當中,一遍又一遍,越來越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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