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許仙的如意算盤的奏效了。

楊真真對許仙有了不一樣的看法,如果許仙有些底子,那投身行伍,便不是一件難事。

不過讓楊真真驚訝的顯然還在後頭。

待奔襲出揚州城五里地之後,楊真真看到白亮已經根本支撐不住。

而那被她看不上眼的小白臉卻是還能勉力堅持。

這等身體素質,即便是放到武威軍中,也不算是最差的那等。

武威軍是楊行密手下的精銳,是楊新密起家的老班底。

所以一直以來,關於武威軍人員的挑選都是十分嚴格的,即便是普通的武威軍大頭兵,放在那些尋常部隊中,也最起碼是個伍長。

武威軍的戰鬥素養極高,戰鬥力自然也不會低。

但是精銳之所以稱之為精銳,便是因為這種兵是很難做到大規模擴充的。

歷來是軍中有了好的苗子,才會被選入武威軍中。

要不就是楊行密另行派人培養。

所以倒也不是楊真真要刻意為難許仙,只是武威軍還真不是一般人想進就能進的。

她雖然是楊行密的獨女,而且在武威軍中也有一席之地,但是很多事情她也不能壞了規矩。

帶白少遊進武威軍,有著不得不做的理由。

但是像許仙這種看起來和小白臉沒什麼區別的,她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就招進武威軍中。

好在,許仙的表現已經出乎了她的意料。

一個普通的藥堂學徒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很了不得的一件事。

即便是因為他會一些江湖功法,但也足以說明此人不是銀槍蠟塊頭,中看不中用。

畢竟尋常的江湖人,即便是奔襲這麼長時間,也估計早就落隊了。

白亮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在跟了許久之後終於忍不住挺了下來。

楊真真一早也沒打算讓白亮跑完全程。

她不過是想看看白亮的體能如何。

從而做到心中有數。

在白亮停下之後,她便派人將白亮拖上馬,跟在了後面。

不過她看到後面的那個小白臉還有小黑臉還沒有停下,楊真真自然也不會說什麼。

她倒是想要看看這兩個人能不能捱到揚州大營去。

那個小白臉如果真能捱到揚州大營。

楊真真倒是不介意給他一個機會。

畢竟武威軍也是需要人才的,不是什麼人出來,都有這小白臉一樣的身體素質。

當然能跑只是其中一項最為基礎的測試罷了。

後續還有許多,只要透過了那些測試。

楊真真也不會食言,一定會將小白臉和小黑臉都給留下。

一番折騰之後,楊真真的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揚州大營馬上就要到了,身後那兩個傢伙還能勉力跟的上。

雖然她早就看出兩個人是強弩之末,是在強自支撐著。

但是她就是不開口,只有讓這兩個傢伙知道一下自己的厲害,方才能對武威軍有個最起碼的認知。

當兵吃糧,可不比在外做個閒散學徒。

當兵的,第一要務便是要服從命令。

楊真真看到許仙和石敢當的確不錯,已經有了將二人收入麾下的打算。

畢竟白亮也會跟著她做事,受訓。

這兩個傢伙跟白亮很熟悉。

日後自己領導起他們來也方便許多。

況且一旦入了軍中,很多事情便不是個人的事情。

白亮初入武威軍,肯定是要從最基本的開始練習。

無論是體能還是戰場搏鬥術,都要有過一個漫長的學習過程。

雖然楊真真對白亮有信心,但是軍事素養的養成不是一日之功。

她要有著足夠的耐心才是。

好在武威軍一時半會兒不會開拔,他爹爹主要負責的是金國的防守。

如今遼國和大唐正打的不可開交。

金國若是想趁火打劫,早就已經按捺不住,不至於到了今日也還沒有訊息。

金國三年前揮師南下,和大唐軍隊乾耗了大半年,最終在返程之時,還讓大唐軍斬了不少。

金國可是還沒有從那一戰的餘波當中恢復過來。

金國地處北地,雖然也掌握著中原腹地,但是畢竟比不得掌握著江南魚米之鄉的大唐。

若是單論財力,金遼未必比得過大唐。

若非如此,大唐又豈能在金遼的虎視眈眈之下,苟延殘喘一百多年。

楊真真跟隨父親楊行密征戰多年,也打了不少硬仗。

自然知道唐軍的戰鬥力雖然不算弱。

但是自從偏安一隅之後,唐軍的戰鬥力已經在不停的打著折扣。

也就是他們這些常年要與金遼打交道的軍鎮要地駐紮的部隊,還算精銳。

但是深處唐國腹地的那些部隊,估計早已經沒了什麼戰鬥力。

不然當初,紅巾軍又豈能那麼快席捲江南。

說到底還是唐軍的戰鬥力在不停的下降。

還好這三年來,唐國一直在休養生息,備戰待敵。

朝廷對練兵之事又重視了許多,這三年來,朝廷給父親的撥款又增添了不少,近來朝廷下令要從各地徵兵,父親倒是少見的沒有說朝廷扣門。

金遼唐三國之間對峙百年之久。

如今三國都已經是日漸衰弱。

但正是因為三國國力都有了不同程度的下降。

所以這才更加不可小覷。

此時若是有任意兩國之間達成同盟,去消滅另一國,那另一國肯定是抵擋不住其他兩國的同時進攻。

所以這一次金遼開戰。

父親楊新密才會如此緊張。

如果金人在這個時候趁火打劫。

那他父親楊行密肯定是要禦敵於外的。

不僅僅是因為他父親身居要位,是淮南節度使。

更因為楊行密在揚州經營多年,如果金國一旦南下,揚州城必定是金人的首要攻取之地。

楊行密自然不會大意,不論是於公於私,他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這一次的危機。

楊真真作為楊行密的女兒,又是武威軍中一名得力大將。

自然知道楊行密在擔憂著什麼。

這也是楊真真不遺餘力,要將白亮給帶回武威軍的緣故。

她暗中調查白亮不是一天兩天了。

白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當年在私塾之中便已經小小的嶄露頭角。

不過白亮素來擅長偽裝,而且加上一直心存顧慮,所以才沒有被楊真真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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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楊真真將一切都給處理妥當,甚至還將白亮給收入麾下。

相信假以時日,白亮也一定會成長為像他父親白少遊那樣的合格將領。

楊真真很期待白亮給他帶來一些驚喜。

當然白亮的成長肯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了。

一個新兵蛋子想要成長為一名合格的老兵,那是要經過血與火的考驗的。

況且是白亮這樣的她寄予厚望的人。

那定然是要經過諸多歷練的。

在一番思量之後,楊真真終於看到了揚州大營的外圍。

她一到大營前,那守在大營前方的兵士便看到了她。

連忙朝著她行禮。

楊真真在武威軍中獨當一面,是武威軍中唯一的女將。

這個時代是男人的天下。

征戰沙場,女人能做什麼,只能是淪為男人的附庸。

不過那也是針對一般的女人而言。

楊真真則不同,楊真真是楊行密的獨女。

楊行密中年發跡,一路從一個小小牙將走到今日威震一方的節度使。

豈能是泛泛之輩。

可惜楊行密雖然縱橫沙場半輩子,但是命裡只有一女。

楊行密當年發跡也是因為搭上了當時的上官之女,這才有了進身之階。

後來楊行密越做越大,對結髮妻子倒也十分敬愛,只可惜楊行密的夫人只給楊行密生了這麼一個女兒。

這麼多年,楊行密倒也不是沒納過妾室,但是也沒見哪個妾室懷上過一兒半女的。

楊行密為此不知動了多少次肝火。

求醫問藥的,也問了不少,可是沒什麼結果。

後來楊行密碰上個老道士,老道士給他算了一卦,說他一生行事雖然是梟雄之姿,卻是命裡沒有兒子的運道。

不過將來自有乘龍快婿,好生培養女兒也是一樣的。

楊行密這個人從底層做起的,對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本來也不是太信。

但是隨著他年歲越來越大,便越來越覺得當初那個道士說的有理。

也不再執著於兒子不兒子的。

對唯一的女兒,楊行密可算是盡心盡力的培養。

楊真真也沒有辜負楊行密的期望,不止能替他分憂,還能獨當一面。

曾經親率一部,與金軍有過正面交鋒,而且還狠挫了金軍的鋒芒。

大小經歷的戰鬥不少,也斬獲了不少金軍。

後來楊真真被他調入武威軍中,成為武威軍四大將之一。

也是楊行密麾下唯一的女將,是巾幗不讓須眉,實打實的女中豪傑。

自從楊真真成為武威軍的四大主將以來,一直雷厲風行,比起其他三位主將也不枉多讓。

楊真真從師白少遊。

白少遊在世之時,是武威軍四大將之一,而且是四大將之首。

一來是因為白少遊是跟著楊行密一起起家的老班底。

二來是因為白少遊是少有的帶兵好手。

楊行密當年將楊真真託付給白少遊,可見白少遊在楊行密心中的信任。

至於有傳言說,白少遊功高震主,引起了楊行密的忌憚,才會被楊行密借刀殺人。

純粹是以訛傳訛,白少遊雖然在武威軍中積威甚重,但是武威軍是楊行密一手創立,四大主將都是他的心腹,他又是武威軍絕對的主官。

根本不會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發生這樣的事情。

況且白少遊只是武威軍的主將之一。

根本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能影響到楊新密的其他麾下部隊去。

楊行密作為淮南節度使,又豈能只有一軍。

武威軍是楊行密的利刃。

楊行密麾下三十餘萬眾。

分部在淮南各處。

武威軍駐紮在揚州,是因為武威軍是精銳之中的精銳。

楊行密不時會到武威軍中視察軍務。

楊行密這麼做也是方便照顧自己的女兒。

楊真真雖然已經能獨當一面,但是終究是個女兒家,還是楊行密的心頭寶。

楊行密雖然和一般的人不太一樣,但是他也決然不會讓自己的女兒陷入什麼危險的境地。

況且他常駐揚州,女兒楊真真的脾氣他也瞭解。

若是武威軍不是駐紮在揚州大營。

恐怕他這個女兒根本不會回揚州,耽誤了軍務。

搞得楊行密不得不把武威軍牢牢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就是為了隔三差五的能看到自己的這個寶貝女兒。

楊真真在武威軍中也有威望。

楊行密時常感慨,若是真真為男兒身,必定能將他楊行密的衣缽發揚光大。

可惜楊真真是個女流之輩。

女兒家便是再能幹,也終究是要嫁給旁人的。

不過楊行密心中一直掛念著當年那道士給他算的那一卦。

他一直在給自己女兒留意青年才俊,不過這麼些年來,也沒見過什麼合心意的。

所謂乘龍快婿,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找到的。

他楊行密一手打下的江山,不可能轉手被旁人摘了果子。

所以想要做他楊行密的女婿,定然是要經過重重考驗的。

這些事情倒也瞞不過楊真真這個當事人。

可惜楊真真一向是眼高於頂,別說楊行密的要求高,她本人的要求更高。

她也深知自己父親打下的這份家業不容易。

更不會輕易委身於人。

況且她還是征戰沙場,真正見識過大場面的女子。

豈能眼光低了。

楊真真想到此處,不禁轉身朝著後面看了過去。

令她沒想到的是,那個小白臉還真的撐了下來。

楊真真這個人有個好處,只要你有能力,有本事,她便不會為難。

她看到了許仙有真材實料,不是那花架子,所以當下心情也不錯。

她直接下了馬,然後看了看還在一旁被自己的手下帶著的白亮還在昏睡當中。

又看了看喘著粗氣的許仙和石敢當。

她朝著那邊的手下說道:“去將白亮送到營帳之內,讓他休息一會。”

那手下立馬唯命是從,道:“是。”

那兩個手下進了大營之中。

楊真真卻是瞧著許仙和石敢當一言不發。

許仙不禁看著這個少見的女將,心裡有些泛嘀咕。

這位不是想把他和石敢當給踢走吧。

不應該啊,按理來說他和石敢當展露出的本事,已經足夠夠加入這武威軍了吧。

難道這楊真真還有什麼疑慮?

女人就是麻煩,計較的事情比較多。

許仙不禁暗自在心裡嘀咕一聲。

只是這時確實聽到那楊真真開口道:“你叫什麼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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