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錢塘家中呆了一日,許仙便帶著柳萱往紹興去了,姐姐許嬌容雖然想讓許仙多呆兩天,但也知道如今自家弟弟已經不是那個追在自己屁股後面玩泥巴的小子了,再次離別,是為了再次相逢。

柳萱的精神頭好了許多,也許是佛骨舍利真的有些作用,但手腳依舊冰涼如故,許仙也無甚太好的辦法。

許仙手上的這封信是要送到紹興梁府,按著梁書行給的地址,許仙到了梁府上,將書信交給了梁府老爺。

那梁老爺一聽許仙二人是杭州浩然書院來人,將二人奉為座上賓,招待了二人一番,許仙本來想送完信就走,但是這梁老爺非說梁書行教授在信中囑咐道要好生招待,不可怠慢。

許仙到也不急著返回杭州,反正有梁教授的通行證,晚回去幾日也無妨。

用了飯後,許仙想帶柳萱出去看看這紹興的風光,梁老爺還專門派隨從跟著,許仙推辭不得,只能感謝。

二人剛出梁府大門,便看到門外一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正在門前等候。

見有人出來,便上前施禮道:“敢問這位大哥,梁員外可在府上?”

許仙身旁的梁府隨從站在一旁則道:“員外昨日便出了城,你還是過幾日再來吧。”

許仙一聽,輕皺眉頭,這梁老爺分明就在府中,為何這僕從要說謊呢?

但不知事情來由,許仙並未開口,畢竟他也不過一客人罷了。

柳萱再許仙耳邊細語道:“這人看起來與林子大頗有幾分相似,都是一般的高大。”

許仙點點頭,的確是這樣,江南人身材這麼高大的很少。

那年輕人一聽,臉上透出一股失望,儘管如此還是守禮道:“多謝大哥。”

說罷,便轉身離去了。

那梁府的僕從見年輕人走開了,見許仙二人似有疑惑,一想這是老爺的貴客,便有些媚笑著對許仙二人說道:“這小子也算是梁府的本家,老爺念他聰穎,便準他常來府上借書,但他卻經常借書忘還,次數多了,老爺就讓門子擋他一擋,讓他還了書再來借。”

許仙和柳萱相視一眼,梁老爺的做法沒什麼不對,畢竟有借有還,再借不難。

二人出門前,許仙還專門把龍淵裹在身後,好在裹的嚴實,到沒人看出像是一把劍,畢竟許仙一身書生打扮,大多人以為他不過揹著一書筒。

柳萱倒是問了許仙一句,出門賞景,何必揹著這東西,許仙呵呵一笑,只說道,這是看家寶貝不能丟下。

柳萱體力不支,遊了沒多久,便乏了,許仙便回了梁府,在梁府住了一夜,便辭別梁老爺驅車回行。

行至一山崗處時,柳萱提議下車歇一歇,許仙自無不可。

駕車的隨從叫福叔,在柳府多年,柳萱讓福叔系好馬車,自己則與許仙爬到山頂處,欣賞風景。

看了一會兒,聽見福叔喊道:“公子,前面有座山神廟,咱們可以去那裡歇歇。”

許仙轉頭對柳萱說道:“走吧,柳大公子,看你這身子骨,看來得生火把你放在上面烤一烤才能有溫度了。”

柳萱笑罵道:“你也該烤一烤,去去你這一身的溼氣。”

許仙哈哈一笑,大步向著山神廟去了。

柳萱看著許仙的背影,突然生出一股人生知己莫過於此的感慨,感受著懷中那舍利的溫度,柳萱第一次有些慶幸自己有這樣一個怪病。

山神廟年久失修,看起來破敗的很,許仙看著那泥塑山神像不禁想到,沒有香火祭祀,山神恐怕也不會坐鎮在此地。

想到這裡,許仙將自己隨身攜帶的酒囊摘下,給山神爺倒了一碗,嘴中嘀咕道:“山神爺,看你混也挺慘,不管你是在不在,既然進了你的廟,我許仙身無長物,聊表薄酒以表心意。”

柳萱見許仙對著山神像嘀咕,好奇的開口問道:“漢文,你說什麼呢?”

許仙轉身,說道:“當然是求山神老爺保佑你的病早點好起來。”

柳萱聽了,本想說這山神廟破舊,山神爺不會住,但一看許仙,便沒有說出口。

福伯從車上拿出一些糕點和水,許仙吃了一些,也不覺餓,柳萱倒是吃了不少。

就在這時,廟門外有聲音傳來。

許仙聽的仔細,聽到有兩個人,似乎還有些急促。

只見嘭的一聲,虛掩的門被猛的推開。

兩個人影闖了進來,那二人神色慌張,見到廟內有人,連忙拱手道:“不知還有人在,叨擾幾位了。”

“咦?”

許仙一看,眼前這二人中的一人,不就是昨日在梁府門前看到的那個高大年輕人。

許仙看向那年輕人,那年輕人也似乎想起了許仙和柳萱二人,拱手自我介紹道。

“在下梁山伯打擾了。”

許仙一聽,打了個激靈,再看前去,不禁開口道:“在下錢塘許仙,梁公子身邊這位難道是祝英臺祝公子?”

梁山伯一頭霧水,看向身邊的好友。

許仙心底已經不太驚訝了,自從知道這個世界已經似是而非之後,許仙就保持了一顆淡定的心。

梁山伯出現了,那麼他身旁這個看起來白淨許多的書生想必應該就是祝英臺了吧。

只見梁山伯身旁的那書生,眉清目秀,甚至有些英氣。

那書生一臉疑惑,心裡卻是有些打鼓,施禮道:“在下正是上虞祝英臺,敢問許公子我們見過嗎?”

許仙笑了笑,沒有回答,反倒是問道:“二位形色如此匆忙,不知為何?”

梁山伯一聽,心有餘悸的說道:“不瞞許公子,我二人在路上遭了劫匪,好不容易才逃到了這裡。”

祝英臺一聽,臉色發白,還回望了外面幾眼,拍拍胸脯說道:“想不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還有山匪劫道!”

許仙也沒想到二人竟然是遭了劫匪,邀請二人也一同坐了下來,二人身上的細軟都丟給了那劫匪,要不然哪能跑掉。

柳萱分為二人一些乾糧和水,二人連忙感謝。

一番交談,梁山伯得知二人竟然是浩然書院的學子,一臉失敬失敬的模樣。

原來,梁山伯與祝英臺都是去杭州府求學,半路上相識,不巧卻遇到了劫匪,二人一路狂奔,才來到此處。

許仙不禁感慨,眼前這二位不就是宿命的糾葛?

“不知二位是要去哪家書院?”

許仙有意的問道。

梁山伯開口道:“我二人聽聞杭州府有蘇杭名士王顯雲廣開山門,所以想去尼山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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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仙思量一番,那馬文才不就是拜在尼山書院王顯雲門下。

杭州府四大書院,雖然尼山書院不在其內,但是近些年也名頭不小。

許仙沒有阻攔,四人只是一起暢談。

柳萱身體虛弱,但也顯得頗為高興。

夜色漸至,幾人已經頗為熟稔,只是許仙似乎感覺到祝英臺對自己懷著戒心,許仙倒是不以為意,殊不知,許仙無意間看向祝英臺時,那眼神總讓祝英臺覺得許仙可以看清她的底細,讓她警覺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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