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蛟夜塵被鎮壓在玄武湖,自然也不能再給端王做什麼強有力的支撐。

端王若是真敢走到逼宮那一步,那太上皇李純肯定不會輕饒,畢竟太上皇李純雖然昏庸過,但並不代表他沒腦子。

這邊許仙在和夜塵說話,那邊呂洞賓已經順手將紫霞體內的餘毒給清理乾淨。

紫霞悠悠醒轉過來,看到眼前的白牡丹,不禁說道:“牡丹姐姐,我腦闊兒痛。”

呂洞賓在給紫霞祛毒之時看出了紫霞的異樣,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紫霞身上懷著何種寶物。

只是看透不說透,他掐指一算,知道這個小狐狸和心月狐有些關係,青丘與塗山這兩大狐族能存活到現在不易吶。

呂洞賓的目光落在白牡丹的身上,白牡丹看了看呂洞賓,然後與許仙和白素貞說道:“既然此間事了,那我就帶著紫霞先行告辭了。”

許仙和白素貞道:“娘子,我們隨牡丹姑娘一起回去吧。”

白素貞點了點頭。

白牡丹帶著紫霞飛身而起,紫霞還在白牡丹懷裡叫著許仙的名字。

許仙還要看向呂洞賓,哪知呂洞賓早已緊隨著白牡丹而去。

許仙和白素貞相視一眼,許仙不禁說道:“這位純陽真人為了白牡丹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白素貞輕笑道:“我怎麼覺得純陽真人和官人有些像呢。”

許仙道:“像嗎?哪裡像了,分明我要比他帥那一點點。”

白素貞看著許仙,眼神中充滿了愛護之意,卻也忍不住被他給逗笑,道:“官人又說胡話了。”

許仙上前抓住白素貞的手道:“那難道在娘子看來我沒有純陽真人帥氣嗎?”

白素貞被他問的沒辦法,只好說道:“官人在我心裡自然是最好的。”

許仙笑著說道:“在我心裡,娘子也是世上最好的女子。”

白素貞一臉嬌羞的說道:“官人的嘴巴總是和抹了蜜似的。”

許仙道:“我說的可都是真心話。”

一旁的黑蛟看著許仙一臉深情的模樣,嘴角有些抽搐,實在受不了許仙這廝的肉麻,直接跳回了湖底。

他往後二百年的活動範圍也就只能侷限在玄武湖了。

白素貞無奈的點頭,道:“官人,該回去了。”

許仙看了看天色,折騰了大半夜,天都要亮了。

二人正準備攜手離去,白素貞的眉頭卻是忽然皺起。

許仙則是看到那邊的上林苑中走來一個人影。

那人走的極快,眨眼的工夫就到了玄武湖的一側。

許仙看清楚那人的面容,瞳孔微微一縮,嘴中不禁念道:“法海!”

那邊法海已經站立,看著許仙和白素貞,法海面上帶著笑意,道:“許施主,好久不見。”

許仙看著突然出現的法海,心中警兆驟然升起。

法海這老陰貨,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

也不知這老陰貨從哪裡冒出來的,頗有些神出鬼沒的意思。

許仙冷笑,對這廝他可沒什麼好臉色,整天謀算著想把他和娘子棒打鴛鴦的老陰貨。

許仙開口道:“法海大師不愧是高僧,整天神出鬼沒的,不知大師何時來了金陵,又在何處安身。”

法海看了許仙一眼,持手呵呵笑道:“貧僧就在雞鳴寺中修行。”

許仙心裡咯噔一下,看著法海臉上那淡淡的笑意,怎麼都覺得這廝應該沒憋什麼好屁。

治好了梁王的病不回金山寺好好做你的住持,而是留在雞鳴寺中,明顯的有其他的打算。

不過既然知道他在雞鳴寺,那就好說多了,總比不知道他身在何處,何時會冒出來好些。

許仙道:“法海,我夫婦與你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此別過吧。”

法海卻是看向白素貞,道:“且慢!”

許仙挑眉道:“怎麼?法海大師是想對我夫婦二人出手?”

法海看著白素貞頭頂之上淡淡的金色光芒,不禁開口說道:“貧僧自從來到金陵之後,便看出金陵城中的龍脈有了異常,還以為是哪路妖邪在霍亂李唐根基,想不到竟然是你!”

“白素貞,你好大的膽子!”

“你與這許仙私自結為夫婦已經犯了天條,如今更是盜取李唐龍脈之氣,白素貞,你實在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法海萬萬沒想到,白素貞竟然就是那致使龍氣變化的妖邪。

若是早些知道,他可不會在雞鳴寺中老實呆著,早就尋上門去了。

李唐是中土人族氣運所在,盜取李唐龍氣,莫過於在盜取人族氣運,白素貞啊,白素貞,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踏進來。

本以為你的劫數還未到,如今看來,卻是你要自取滅亡,那可就怨不得貧僧了!

法海往前踏出一步,腳下大地都生出震顫之意。

許仙看著法海的架勢,這分明就是一言不合要打架的意思。

許仙不禁喝道:“法海,你別一口一個天條,一口一個天規的,你左右不過還是個凡人,自恃有些法力,就想為所欲為嗎!”

法海卻是冷聲喝道:“許施主,你莫要在執迷不悟!白素貞這妖女私自盜取李唐龍氣,是不可饒恕的大罪過,若貧僧任由她如此肆意妄為,那就是對不起李唐天下,對不起李唐的百姓。”

“爾今天下戰亂四起,百姓流離失所,不知有多少人死於戰火之中,罪孽啊,而這一切,全是因為白素貞這個妖女將李唐龍氣盜去,害的國將不國,社稷將亡!”

“貧僧今日,便要替天下百姓,將你這白蛇給鎮壓!”

法海聲音如雷,聲聲怒喝。

許仙不怒反笑,笑的越來越大聲。

“法海啊,法海,你可真是厲害,不愧是佛宗的高僧,這張嘴皮子就是利索。”

“好一個為天下蒼生,好一個為李唐社稷!”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法海,你到底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

“你覺得李唐就你一個高人嗎?我家娘子受太上皇敕封為李唐真龍,是替李唐梳理龍脈,而不是你所謂的盜取龍氣!”

“你為了一己之仇想要報仇,那儘管放馬過來就是,別整天將仁義道德掛在嘴邊,搞的自己好像有多麼憂國憂民一樣!”

“你法海若真是憂國憂民,天下的妖邪多了去了,為何要盯著我家娘子不放呢!”

“法海!今日我倒要看看,到底佛祖給了你多少能耐,讓你敢這麼肆意妄為!”

許仙手中的七星龍淵劍早已握在手中,他神光內斂,當真是平靜到了極點。

既然這一戰不可避免,終究要來,那就來吧。

他許仙即便是拼了老命也要讓這法海知道一下他許仙不是泥人,任人揉捏。

法海卻是看也不看許仙,而是直接看向白素貞。

許仙在他眼中不足為慮,他也沒想把許仙怎麼著,他要鎮壓的始終只有一個,那就是千年白蛇白素貞!

“白素貞,你還要藏頭露尾嗎?你蠱惑李唐皇帝,禍亂宮廷!讓這李唐天下分崩離析,今日,貧僧便要收了你!為天下除害!”

法海聲若洪鍾,大氣磅礴,聲浪一浪高過一浪。

白素貞看著法海,神色依舊平靜。

法海其實說的一點都沒錯,她的的確確是吞噬了一些李唐龍脈中的龍氣。

她要藉此化做蛟龍,化作真龍,不吞噬龍氣怎麼能行呢?

不過她吞噬的龍氣都是李唐龍氣之中的駁雜之氣,那些都是李唐龍脈中不需要存在的東西。

比如那些反賊所代表的龍氣,她之所以如今還沒有將那些反叛龍氣給盡數吞噬,是因為她和袁天師的約定。

袁天師要為李唐重塑根基,中興李唐天下。

必須要將威脅到李唐天下的那些毒瘤給通通收拾掉,這樣才能確保李唐國祚延續,百年之內無後顧之憂。

只有讓這些反賊都跳出來,才是她和袁天師正是動手的時候,到時候她吞噬反賊龍氣,配合李唐官軍一掃天下頑疾,最重要的還是北方。

待掃清南邊的叛亂,就要收復昔日河山,要做到中興李唐,可不是一句話那麼簡單的事情。

法海能看到的其實正是白素貞和袁天師希望天下人看到的。

只有這樣,那些心懷不軌之人才會徹徹底底的都跳出來。

法海被仇恨矇蔽了雙眼,一心想著鎮壓自己,以報當年那六顆舍利之仇。

今日,法海若是不向她出手也就罷了,若是法海執意向她出手,那今日便是破掉他法海佛心道行之時!

白素貞心中只有平靜二字。

舊日的恩怨,那便從今日了結吧。

待她成為蛟龍之日,她便不再是當初的那個白素貞,為了一個全新的自己,那就將一切在今日給了斷掉吧!

白素貞手中白光一閃,雄黃寶劍出現在手中。

她看著法海,鏗鏘有力的說道:“法海,你真的要鎮壓我嗎!”

法海大聲笑道:“白素貞!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貧僧不過順天意而為!”

白素貞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法海冷然道:“就讓貧僧來看看你到底有幾分道行!”

白素貞看向許仙,道:“官人,交給我吧,這是我和他之間的恩怨,應該讓我親手了結!”

許仙情真意切的拉著白素貞的手說道:“娘子,你忘了你說的話了嗎?我們夫妻一體,共同進退。”

許仙朝著那法海說道:“法海,我夫妻二人今日便與你見個高低!”

法海嗤笑道:“許施主,你被這蛇妖蠱惑了心智,已經墮入了魔道!貧僧今日便將這蛇妖給鎮壓,讓你還本來面目!”

許仙冷然說道:“陷入魔障的不是我,而是你!”

“法海,你屢次苦苦相逼,要為難我夫婦,今日,我許仙便要你好好睜大眼睛看看,到底你是錯了!還是我錯了!”

“廢話少說!動手吧!”

法海狂聲大笑。

腳下雲波泛起,一道金光從他的掌間拍出,禪杖被他揮舞起來,嗡嗡作響。

他身上的大紅袈裟烈烈揚起,他雙目如電,如同羅漢降世,怒目金剛。

他有他的信念,斬妖除魔,便是他的不二法門。

任你如何狡辯,舌燦蓮花,也改變不了你就是妖的事實。

法海揚起禪杖朝著白素貞攻去。

白素貞施法擋住那道金光,然後迎劍而上。

許仙也不甘落後,直接朝著那法海揮劍而去。

法海法力高強,以一敵二根本不見絲毫慌亂。

法海的禪杖與許仙的七星龍淵劍碰撞到一起,許仙立馬感覺到了從其禪杖之上傳來的巨力。

若不是他經過龍氣淬體,這一禪杖便能讓他當場躺下,性命堪憂。

經過龍氣淬體的他,雖然硬是接下了這一杖,卻是也不好受,整個手臂都在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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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運轉周身法力真元,貫通全身,才稍微緩解了一番。

白素貞見狀,劍舞白光,渾身氣勢大漲,與法海戰在一處。

法海連笑三聲,連道:“來的好!”

白素貞卻是冷然一笑,法海自恃法力高強,卻不知她這些時日以來,吞噬龍氣,已經有了不小的變化。

白素貞的劍法道法本就絕妙非常,傳自黎山老母的法門又豈能差到哪裡去。

如今她的身體強度比起以前還要強上三分,與法海硬抗也絲毫不落下風。

甚至她劍法凌厲之勢還有將法海隱隱壓著打的趨勢。

法海見狀,心頭不由惱火至極。

大喝一聲。

“好個孽障!”

白素貞今時今日的法力的確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本以為不動用金缽也照樣能將白素貞給收伏。

如今看來要想將白素貞鎮壓,還真得用出金缽才行。

法海猛的揮舞起禪杖,將白素貞擊退。

然後手中光華一閃,一道璀璨金光泛起,他的手中出現了一個明晃晃金燦燦的金缽。

許仙見狀,暗道一聲不好,這老陰貨要用金缽了。

連忙大聲朝著白素貞喊道:“娘子,小心這金缽啊!”

喊話的同時,又持劍朝著法海飛身而去。

正當是一往無前,威勢十足。

遊龍劍法被他使到了極致,單憑這一劍,他已經是龍門派三代以來最為出色的弟子,足以擔當龍門派掌門的重任。

法海然不動,彷彿根本沒看到許仙朝著他刺來一般。

許仙的速度雖然很快,但是下一刻,他的嘴中吐出數道嗡鳴一般的佛號。

隨著法海口中佛號一出,那金缽彷彿被賦予了生命一般,金芒大盛。

一圈圈無形漣漪在空中散發開來。

許仙還未接觸到法海,就已經被這金缽散發出的金芒餘波給擋住不能在往前遞進半分。

而這還不算完,金芒下一刻直接朝著許仙的身上碾壓而去。

許仙只覺身上一股無可抗衡的巨力襲來,然後他便感到身上好似被打碎了一般,而後他便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白素貞看到許仙被金芒鎮壓,大聲喊道:“官人!”

白素貞身上殺氣上漲,她豈能眼睜睜看著法海傷害許仙!

她抬手就打出一道白光,想要破掉法海的金缽。

法海卻是冷笑不已,佛祖賜下的金缽,又豈是你這孽障能輕易破掉的!

下一刻,他將金缽高高舉起,嘴中佛號不停念出。

金缽的金芒越來越盛,白素貞只覺一股強大的吸力從那金缽之上傳來,好似連她的元神都要被那金缽給吸走。

白素貞眼中大為驚駭,連忙施法守住心神。

可是那金缽中的吸力卻是越來越盛,隨著法海嘴中的佛號越來越快。

白素貞的俏臉之上都不禁泛出了一道道冷汗,這金缽對於妖來說有著極大的剋制之力,是佛門中少有的至寶,白素貞初次應對已然發覺這金缽的恐怖。

法海大聲喝道:“孽障,莫要再做無謂的反抗了!你禍亂人間,該有此劫!”

白素貞不敢輕易開口,緊守心神,她知道自己一旦開口便是中了這法海的招。

金缽之力愈加的強盛,白素貞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心知如果任由法海這樣下去,她恐怕真的要被這金缽給收走了!

許仙只覺身上要散架了一般,渾身都在疼。

他看到自家娘子也被法海的金缽給糾纏住,急忙瘋狂的運轉著體內真元。

可是在強大的金缽之下,他想要衝破金缽的阻隔,實在千難萬難。

法海感受到金缽威勢之下,白素貞這妖孽已經是強弩之末,只覺此刻暢快無比,心中念頭無比通達,千年的恩怨,就要在今日了結。

佛陀亦有執念,了卻執念,方能圓潤自如。

法海大笑道:“白素貞,別再負隅頑抗了,束手就擒吧!念你修行不易的份上,貧僧不會為難你的!”

白素貞一臉寒霜,雙目之中滿是怒意。

許仙勉強用七星龍淵劍撐起身子,看著法海張狂的模樣,心中不由悲慼萬分,難道做了這麼多努力,還是終究逃不過要被法海這老賊禿鎮壓的命運嗎!

不!

我決不答應!

許仙眼中紅芒泛起,一股無形之念從他的身上發出。

法海看著許仙身上其實的變化,不禁訝然,但依舊冷笑道:“執迷不悟!”

隨即一揮手,朝著許仙拍下一個佛陀大手印。

要將許仙給壓住,免得他節外生枝。

只要再用數息,白素貞這妖孽定要被金缽收伏。

此等關鍵時候,可不能被許仙打擾!

下一刻,白素貞身形搖晃,難以支撐。

許仙只覺心口被撕裂一般,高聲大吼!

“不!”

下一刻,法海滿臉的笑容有了些變化。

他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恐怖的存在在甦醒一般。

許仙一聲狂嘯,不顧身上的傷勢,不顧及什麼妖魔不妖魔。

法海一眼望去,只見許仙身上燃起熊熊焰火,那焰火即便是他也感到有些心悸。

片刻之後,從那熊熊焰火之中,站起一個巨大的黑影。

那黑影高大無比,足足有一丈多高,那黑影的頭頂之上一雙角高高立起,一雙猶如紅燈籠一般的眼睛射出兩道紅色的光芒。

法海眼中大為驚駭,若不是他親眼所見,又怎會相信眼前這好似大妖一般的存在就是許仙變化而來的。

這已經讓法海有些轉不過彎來,他斬妖除魔行走天下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詭異之事。

從來都是妖怪變成人形為禍作亂,何時見過有人變成妖的!

感受著從許仙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兇悍的大妖氣息,法海呢喃道:“難道許仙也是妖孽化形?”

隨即他便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初見許仙之時,許仙那股靈動的模樣,可是深深記在他的腦海之中。

他推演過許仙的前世,許仙可是十世的善人,有著莫大的果報,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妖怪化形。

那麼,許仙如今的模樣只有唯一一個解釋,那就是許仙應該是被妖魔給附體了!

可是先前他根本沒有在許仙身上感受到半分的妖魔氣息!

法海看著那由許仙變化的巨大牛妖,朝著白素貞大聲喝道:“好個孽障,竟然將許施主變化成了這般模樣,真是害人不淺,留你不得!”

他嘴中的佛號又一次念起,他要迅速將白素貞給鎮壓收伏!

許仙只覺全身的力量在節節攀升,他充滿紅芒的眼睛之中,看到了自家娘子在勉強支撐。

他絕對不允許法海將自家娘子鎮壓!

娘子!

許仙只覺心頭憤恨無比,法海你欺人太甚!

許仙睜開雙眸,冰冷的雙眼沒有一絲一毫的人類情感,他抬起大腳就要朝著法海踩去。

法海卻是根本不見絲毫慌亂,大喝一聲,“孽障!”

他手中的金缽金芒大作,威勢居然又漲了三分,將許仙整個人都給籠罩在內。

許仙只覺一股巨力壓在他的身上,要將他給壓碎壓扁一般,抬起的大腳猶如陷入了泥濘中一般,根本拔不出來。

鋒芒畢露的他依舊不能阻擋法海手中金缽的威勢。

他的氣勢即便再強上三分,亦不能從這金缽的金芒中掙脫而出。

許仙只覺胸腔之中,悲憤之意不斷上湧,巨大的淚滴從他的眼角流下。

為什麼!

為什麼他沒有足夠的力量!

還不夠!

還不夠啊!

此時天光已經有些發亮,天邊一抹白正在緩緩升起。

許仙巨大的身體,猶如鐵塔小山一般,漆黑的肌膚之上,神秘的波紋在不斷隱現,雙手已經變化為利爪,一雙大腳都已經變化為鐵蹄!

法海又是大喝一聲!

“哞!”

白素貞就要堅持不住,被收進金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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