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一路駕著他的小白雲,不到半日工夫便到了金陵。

回到金陵之後,他直接朝著大明宮內的白龍殿飛去。

白龍殿外,那兩個宮女還在小心翼翼的守候著,不敢有半分的差池。

許仙從天上落下之時,那兩個宮女眼中明顯有些驚訝。

多日不見許仙到白龍殿,她們兩個還是有些奇怪呢。

她們自從進了這大明宮中,就好像是那被關進了籠子裡面的鳥兒。

作為宮女,她們能看到的地方也就是那一畝三分地。

每日都是同樣的人,雖然宮裡面的奇葩事不少,但終究是兩個少女,宮裡的事見的多了,總是對於宮外新鮮事物的渴望更多一些。

許仙是唯一一個她們能接觸到的宮外人。

這位許官人平易近人,還挺喜歡和她們聊天,每次來都會和她們說上一小會兒話。

許仙很多日子沒來,她們兩個都有些不太適應。

許仙信步走在大殿外的長廊之上。

與那在殿外候著的兩個宮女淡笑著打個招呼。

然後進了殿中。

殿中,白素貞和李夢姑一前一後盤坐著。

或許是感應到了有人進來。

白素貞和李夢姑同時睜開了眼。

白素貞一看是許仙,臉上露出笑意,起身走到許仙身旁說道:“官人,你回來了?”

許仙點了點頭,朝著自家娘子微微一笑。

白素貞道:“官人,你怎麼回來的這般快,不在杭州多呆些時日呢?”

許仙卻是搖頭道:“我也想在錢塘多呆些時日,可是我聽說法海到了金陵,所以便只好先回來了。”

白素貞平靜的說道:“哦?法海到了金陵?”

許仙點頭道:“沒錯,好像是梁王患了隱疾,法海是被梁王請到金陵來的。”

白素貞道:“官人是擔心法海來找我麻煩?”

許仙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看那邊的李夢姑,出言道:“長公主,我與我娘子有些體己話要說,還請長公主行個方便。”

那李夢姑到也不是個胡攪蠻纏的,沒有因為自己長公主的身份而對許仙有什麼不滿,她與白素貞呆了有些時日,白素貞的為人秉性都是一流,把她給深深折服。

她也知道了許仙的不少事,對許仙她也是很有興趣的。

她朝著許仙微微頷首,然後朝著殿外走去。

許仙抬手一揮,殿門被關上。

許仙拉著自家娘子的手臂朝著一旁走去,邊走邊說道:“法海法力不俗,比之娘子也弱不了多少,更別說他還有佛祖賜下的金缽,我擔心他到了金陵能看出大明宮的龍氣變化,臨近端午,娘子法力定然會大減,若是法海瞅出了什麼端疑,對娘子就太不利了。”

白素貞道:“官人擔心的不無道理,不過即便法海能看出金陵城的龍脈有了變化,也不敢輕易涉足大明宮。”

“大明宮乃是一國重地,法海再厲害,也要遵守世俗規則的約束,官人放心吧,他不敢亂來的。”

許仙點了點頭,拉著白素貞在一旁坐下。

又與她說了一些這些日子的瑣事。

“對了,娘子,我還有一件事要與你說,本來我提前好幾日便要回來的,只是錢塘縣裡發生了一樁命案,原來是有一頭蜈蚣精害人性命,我在錢塘等候了幾日,才將那蜈蚣精給順手除了。”

白素貞靜靜聽著,看著許仙道:“官人沒有受傷吧。”

許仙笑道:“那蜈蚣精也不過築基水準,我怎麼會受傷,只是那蜈蚣精背後還有一隻大號的千年蜈蚣精,在鳳凰山上佔山為王,自稱金鈸法王,那金缽法王是個護犢子的,若是讓他知道我把他的寶貝兒子給幹掉了,他肯定要找我算賬。”

白素貞道:“官人放心,有我在,那千年蜈蚣精傷不了官人一根汗毛。”

許仙有些無恥的摸著她的手,賊兮兮的笑道:“娘子威武霸氣,有娘子在,誰能傷得了我呢。”

白素貞被許仙搞怪的樣子弄的有些啼笑皆非。

許仙忍不住把白素貞擁在懷裡,好些日子不見,許仙的心裡早已經有些按耐不住相思之苦。

他的那罪惡之手在白素貞的身上胡亂動彈著,讓白素貞嘴中有些忍不住喚著“官人”。

許仙看著自家娘子,不禁低聲在白素貞耳邊說道:“娘子,這白龍殿太簡陋了,不行,我得去找高將軍,讓他給殿裡添個大床。”

白素貞一邊感受著他的大手在自己的身上胡亂施為,一邊強忍著羞意,面目含春的看著許仙,身上的異樣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許仙吐出的熱氣在她的耳邊縈繞,真是難受的緊。

許仙覺得自己挺苦的,自從到了金陵之後,就不得不和自家娘子分居,清心寡慾了這麼久,連他自己都佩服自己。

這白龍殿外還時刻守著兩個小宮女,真是熬死個人了。

許仙覺得他是時候在金陵添置一座宅子了。

不然豈不是他豈不是要成了禁慾系的柳下揮。

守著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娘子,卻只能過過乾癮,實在是有違人和。

白素貞的神情一會兒溫和親切,一會兒嬌羞不已,惹的許仙食指大動。

心頭的邪火好不容易才被他壓了下去。

白素貞躺在許仙的懷裡,聽著他的心跳,感受著他的氣息,覺得此刻真是美好無比,修煉了這麼久,卻是一顆道心全因他的存在有了不可名狀的變化。

越是和他水乳交融,越是能明白,這情愛當真是世上最美妙的東西。

大道孤且直,心意終難平。

這種感覺即便是讓她再用千年來等候,她也覺得值得了。

正是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昔日曾聽過修煉到一定境界就得太上忘情,不然心有掛礙終究難抵大道。

可是修行路為何只能是孤身前行,為何不能是守望相助,不分你我,共同進退呢。

也許是因為漫長歲月當中,會有因他而起的心魔執念。

只是這樣的執念又真的不好嗎?

道心的圓融難道不是從凡人之心中一步步走來的嗎?

若只因旁人說,而不遵從內心的指引,即便修成了道果,那又真的是屬於自己的道果嗎?

白素貞不禁探出纖纖玉手,輕輕拂過他的臉龐。

許仙微笑著看著自家娘子宛若桃紅一般的面容,好似花兒在綻放,忍不住低下頭去用自己的唇蓋住了她的唇。

唇齒相依,飽含著各自的情意。

情到濃時,只因有她才覺得世上的一切都有了顏色,都有了別樣的生機。

他期許了這麼多年,不就是想要和她這樣靜靜的呆在一起嗎。

世上有多少人能覓得這樣的良人呢。

她如同墜落凡塵的仙女,能落在自己的手中,真該是要好好守護她到永遠啊。

白素貞只覺得自己在他的面前始終是沒有定力,喜歡聽他說俏皮話,喜歡聽他搞怪,喜歡讓他擁著自己,哪怕是一時半刻都覺得美好無比。

潔白的衣衫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顯得白裡透紅,像一個熟透了的果子。

她的髮絲不經意間落在許仙的手背上,許仙將那柔順的髮絲輕輕拂過去,看著她的模樣,悄悄在她耳邊呢喃道:“我的好姐姐,你這是赤果果的誘惑啊。”

白素貞被他露骨的話語撩的不要不要的。

身子有些無力的在他的胸膛間推了推,然後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故意扭過頭去,小聲說道:“怎麼不見青兒和你一起回來呢?”

許仙笑著說道:“那蜈蚣精的內丹我給了青兒,快到端午了,正好讓她回青芒山呆著,省的她到處亂跑。”

白素貞卻是說道:“青兒好像越來越聽官人的話了呢。”

許仙呵呵笑著,道:“姐姐這是吃醋了嗎?”

白素貞道:“我怎麼會吃青兒的醋呢,我說過的,我不介意。”

許仙的手在她的身上某個地方輕輕揉捏著,讓她忍不住去按住許仙那只不老實的手掌。

許仙在她光潔無比的額頭上輕輕一吻,道:“姐姐真是個大方的好娘子,我許仙能娶到姐姐真是天大的福氣,只是姐姐你不應該這麼縱容我的,男人都是被女人寵壞的。”

白素貞卻是眼含春水的望著許仙,笑道:“那我應該怎麼做呢?”

許仙被她的模樣撩的難以自制。

又吻了下去,惹得白素貞嘴中發出“唔、唔”的聲音。

……

大殿外,李夢姑的臉色有些泛紅,她和兩個宮女不同,她的六識要比尋常人敏銳的太多,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能聽到從殿中發出的異樣的聲音。

她不禁暗啐一聲,想著能讓白師發出那羞人的聲音,這許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男人都是色坯子,一個個跟猴兒似的,怪不得以前總是聽得宮裡的那些老嬤嬤說什麼猴急猴急的,原來是這樣的。

她招呼著兩個宮女從殿門口離開,到了園中的水池邊上。

興許是怕那兩個宮女看出什麼異樣,李夢姑故意與那兩個宮女問一些平常宮裡的瑣事。

那兩個少女對李夢姑的觀感還是不錯的,覺得這位長公主殿下比起那些嬤嬤來要和藹許多。

興許是和白娘娘呆久了的緣故,這位長公主殿下也似乎有了幾分白娘娘的氣度與風範呢。

兩個少女嘰嘰喳喳的和李夢姑說著這些日子以來宮裡發生的事情。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有關宮裡面貴人的事,兩個少女也心有靈犀似的不約而同的閉嘴不言,畢竟宮裡的規矩不少,這位長公主殿下雖然性子和善,但終究也是貴人。

她們這做婢女的要是敢在貴人面前議論事非,那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李夢姑自幼便入了蜀山劍宗,其實對於宮裡的事情瞭解的不是很多,不知道宮裡其實有著很多齷齪事。

她是個極聰明的女子,知道這兩個宮女雖然對她尊敬,但若真要說什麼知心話,那肯定是不太可能的。

她也沒想從兩個宮女口中聽到什麼她想知道的事情。

她扭頭看著宮牆邊的那樹梨花,覺得這宮裡的確有時候不如在蜀山時自在。

不過這些日子跟著白師修行,她也得到了不少好處。

比起在蜀山時進境還要快了許多。

在蜀山劍宗之時,雖然會有師尊指導,但大多數時還是自己修煉,師兄師妹之間的互相切磋其實也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畢竟同宗大比之時也是點到為止。

在山下遊歷這麼久,經過的實戰也不少,自然知道真正的對敵之時,可沒有那麼敵人會點到為止。

白師雖然只是指點了一些自己修煉上的不足之處,但也足以讓她受益良多。

想著連白師這樣的女子都嫁給了許仙為妻,李夢姑對於蜀山劍宗的門規便有了幾分不滿之意。

劍宗門規,凡劍宗弟子不許貪戀情愛,只因有情愛羈絆,無法保持一顆純粹的劍心。

李夢姑幼時入劍宗,在劍宗一呆就是十年,對於男女情愛之事一向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可是自從跟了白師修行之後,她見白師每次見到許仙都會有一種發自內心的雀躍之感。

平日裡如同端莊聖潔的仙子一碰到許仙就成了墜落凡塵的女子,只覺得這也太奇怪了。

心裡不禁有些疑惑,難道男女之情真的很美好?

李夢姑不太明白,看著那白龍殿,發出一聲悠悠的嘆息。

不知是不是在替她心中的白師可惜。

……

大明宮中,甘露殿。

身穿道袍的太上皇李純正坐在御桌前的龍椅上安心打坐。

這時,從那殿外走進一個內侍,朝著殿中太上皇低聲說道:“上皇,梁王府上傳了信進宮,說是梁王爺醒了。”

太上皇李純睜開雙眼,道:“知道了。”

那內侍悄然退下。

太上皇李純朝著正盤坐在他下手的那高無憂說道:“無憂,你說太皇太后是不是對朕有什麼不滿。”

高無憂本來是盤坐在蒲團上,聽到太上皇李純的這話,急忙起身道:“臣不敢妄言。”

太上皇李純看了一眼高無憂,道:“什麼妄言不妄言的,有話就直說,你跟著朕這麼久了,怎麼還是這麼小心翼翼的,難道你覺得朕是那昏庸暴怒之君,會因為你說些實話就砍你的頭嗎?”

高無憂聞言,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道:“那臣就直言不諱了,依臣之見,此次梁王裝病,太皇太后肯定是知曉的,不然以太皇太后對梁王的拳拳愛護之意,又怎麼會任由梁王病了這麼久呢。”

太上皇李純點了點頭,道:“太皇太后偏愛梁王,朕是知道的,只是梁王這一次做的有些太過分了,竟然敢如此欺瞞朕,與那遼人眉來眼去,真當朕是那瞎子聾子不成,朕雖然讓其告老,但太師之位尚在他的身上,他若是聰明,就應該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高無憂道:“如今朝中各路牛鬼蛇神都跳了出來,上皇是不是該見一見袁天師了。”

太上皇李純搖頭道:“朕與袁天師早有約定,暫時就不見了,小不忍則亂大謀,且讓他們再跳的更歡一些,大唐若想浴火重生,朕必須得狠下心來吶,刮骨療傷啊。”

高無憂躬身道:“上皇聖明!”

太上皇李純卻是搖頭道:“朕若是聖明之君,唐國就不會到了今日之地步了,還好天佑大唐,有袁天師和白師相助,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

金陵城,梁王府。

下人們正在府上忙活著,不時有些下人在互相低語,言語間全是對前些日子來府上給王爺治病的那位光頭大和尚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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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榻上臥床多時的梁王爺終於治好了隱疾,都是那位大和尚的功勞。

“聽說那大和尚會飛呢,隨手那麼一招,便是金光閃閃,厲害的緊呢。”

“是啊,我也聽內宅裡的丫鬟說了,那大和尚是個有法力的高僧,聲若洪鍾,一聲吼,差點沒把她的心給嚇出來。”

兩個下人正說著,卻看到那邊他們口中的正主走了過來。

兩個下人急忙朝著那大和尚躬身。

那大和尚不是別人,正是法海。

法海手持禪杖,大步走出梁王府。

出了梁王府之後,法海朝著梁王府上空一看,眉頭微微皺起,然後他的目光又看向遠處的大明宮方向。

法海的眉頭皺的更深,他想到了在梁王府中見到的那位梁王,那梁王爺昔年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如今不曾想卻是被邪道修士鑽了空子。

他看著大明宮上空的那道龍氣,心道:“不知是何方妖邪,竟敢沾惹大唐龍脈,真是不知死活。”

如今唐國天下大亂,妖邪四起,連金陵這一國之都也有了邪道修士作祟,看來真是國之將亡,必有妖孽。

這等時候,正是他大顯身手,為佛門渡化魔頭的好時候。

這一趟金陵,沒白來。

早就聽說城外玄武湖附近的九華山上有一座雞鳴寺,已經許久沒有聖僧坐鎮,正當此天下大亂,群魔亂舞之時,合該他法海有此造化,就且先去這雞鳴寺中伺候一番佛祖。

看看這金陵城中,到底藏匿了多少妖魔鬼怪。

法海心頭一片火熱,斬妖除魔,護衛人間,若能得大功德,那離他法海成就果業不遠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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