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上白素貞和小青有說有笑的走了上來。

待白素貞和小青推門而入,看到許仙已經提前回來。

還微微有些詫異。

白素貞詢問了許仙一番,卻見他興致不高,便問道:“官人為何面帶愁緒,難道是今日去柳府拜謁不太順利?”

許仙搖頭道:“和柳府無關,只是剛才在外面見了一樁骯髒事,心裡有些不痛快罷了。”

白素貞追問一番,許仙隨口說了兩句。

白素貞見許仙興致不高,便和許仙說了說今日在城中閒逛的趣事。

許仙正聽的津津有味,此時門外卻又是吵吵鬧鬧起來。

許仙正欲推門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不想那門直接被人推開。

許仙只感覺一陣腥風,卻見幾個大漢闖了進來,那幾個大漢擺開陣勢,然後恭敬的請一人走了進來。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許仙先前在客棧當中看到的那個施暴的遼國人。

這遼國人去而復返,卻不知是什麼意思。

許仙挑了挑眉,看著那遼人道:“有事?”

那遼人瞅了瞅許仙,然後目光落在許仙身後的白素貞和小青身上。

那遼人眼冒精光,臉上露出垂涎欲滴之色,理也不理許仙,直接用他那蹩腳的中土口音朝著白素貞和小青說道。

“二位姑娘,我是來自上京的耶律宏元,剛才在路上匆匆一瞥,宏元被二位姑娘的美色深深吸引,希望能與二位姑娘共進晚餐,還望二位姑娘給我耶律宏元一個面子。”

許仙聽了,面色一寒。

這狗日的遼人,真是太囂張了。

“耶律宏元?這可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

下一刻,許仙直接出手,根本不給那些遼人反應的時間,一拳轟在了那耶律宏元的臉上。

許仙的動作太快,耶律宏元身旁的那幾個隨從根本沒反應過來。

“給你個面子,今天只打你個半殘。”

許仙如同魅影一般,在幾個遼人之間穿梭。

拳拳到肉,只是幾個呼吸,便將闖進門來的幾個遼人給全都撂倒在地,那幾個遼人都躺在地上嘰嘰歪歪的,被許仙給施法制住。

許仙一腳踩在那耶律宏元的手上,那耶律宏元嘴裡還顧得上大吼大叫。

“我是耶律宏元,不管你是誰,我都要你付出代價!”

“啊啊!啊!啊!”

許仙一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還嘴硬。

許仙左一拳右一拳,把那小子給揍的鼻青臉腫。

“別打了,別打了,你到底是誰?”

“我錯了,我錯了,勇士,別打了,我知道錯了。”

耶律宏元大喊著。

許仙看著那耶律宏元,道:“還希望我給你個面子嗎?”

耶律宏元口齒不清的道:“勇士,我錯了,勇士,我耶律宏元無意冒犯,只要你放了我,我什麼條件都答應你。”

許仙坐在原地,看向白素貞和小青,道:“娘子,剛才就是這傢伙,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逮誰咬誰,你說咱們是剁了他餵狗呢?還是直接毀屍滅跡。”

白素貞笑了笑道:“我聽官人的。”

那耶律宏元一聽,口齒不清的喊著,“勇士饒命,勇士饒命。”

許仙瞪了那耶律宏元一眼,道:“別吵吵,再吵吵,剁了你。”

耶律宏元嚇得趕緊閉嘴。

許仙與白素貞道:“娘子,這幾個遼人是不能死在金陵的,能不能想個法子,將他們幾個人給控制住。”

白素貞轉頭看向小青,道:“青兒,這種事你最拿手了,還是你來吧。”

許仙看向小青,道:“小青,你有辦法?”

小青走上前來,瞅了那幾人一眼,不屑的說道:“此事好辦的很,我可先把這幾個傢伙給攝魂,待遼人的使團出了金陵,路上再讓這幾個傢伙暴斃,這樣不就行了。”

許仙聽了,笑道:“好辦法,就這麼辦。”

小青上前,施法攝了這幾人的魂,只見那幾個傢伙變的雙目無神,一副痴傻的樣子。

小青微微一笑,帶著這幾個傢伙出門去了。

……

翌日,許仙一大早就去了柳府,專程拜訪柳夫子。

柳士元看到許仙,十分高興,勉勵一番之後卻是問道:“漢文,聽說你娶妻了?”

許仙恭敬道:“讓夫子掛念了,學生的確已經在去歲娶妻。”

柳士元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道:“哦?不知是哪家的姑娘這麼有福氣?”

許仙笑了笑,道:“夫子說笑了,我能娶到我家娘子卻是我的福氣。”

柳士元不可置否,心下卻是嘆了口氣。

僅僅只是不到一年的工夫,自己這個得意門生就娶妻了,想著萱兒的那性子,不禁搖頭,還是自己提點的遲了。

只能說兩個孩子是有緣無份吧。

柳士元抬頭,細細打量一番許仙,見許仙較之去歲之時又有了很大的變化。

氣息內斂,貌似又長高了一些。

這個從錢塘縣一步一步走出來的小子,可是給了他不小的驚喜。

本想著萱兒若是能和許仙走到一起,那也算是了卻了自己的一樁心願,如今看來,這世上的事總是差強人意,不能盡如人願。

他除卻覺得可惜之外,就是有些擔心自己的女兒會鑽了牛角尖。

不過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可以挽回的了。

許仙見自家夫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只以為是朝堂之上多煩憂之事,這大半年沒見,柳夫子的白髮也添了不少。

想著如今柳夫子高居兵部侍郎之位,許仙突然想到昨日那遼國人,不禁有意問道。

“夫子,學生聽聞這幾日有遼國使團進京,可否是北疆又要有戰事了?”

柳士元看了許仙一眼,道:“的確如此,金國六王爺完顏由動作頻頻,從去歲開始金人的小股部隊就在淮水中游不停的渡河騷擾,有訊息來報,完顏由恐怕要在今年有大動作。”

“聖上派王賢出使遼國,就是為了防止金遼聯盟,一同南下滅唐。”

“好在如今遼主年幼,只要說服了耶律大石,便可讓金遼之間無法達成聯盟。”

許仙點了點頭,不再多問。

涉及朝廷大事,他也左右不了什麼。

與柳夫子叨擾一番,從柳府出來之後,許仙便準備回客棧呆著,安心備考。

……

三天後,雞鳴報曉時,天還未亮。

許仙揹著書囊,朝著貢院走去。

白素貞站在窗前目送許仙離去。

貢院的大門口已經是人頭攢動。

來自唐國各府的舉子們紛紛入場。

會試比起鄉試來,更要嚴格一些,舉子們寬衣解帶,開啟行囊,讓守在門口的軍士們搜查。

進得院中之後,許仙發現會試的地方比鄉試時寬鬆了許多。

帶刀的軍士分散的站在貢院的各處,一臉的威嚴。

進院的各位舉子分別去往各自的考場。

只見那一入門正中央的一座大殿內門口還有人核實身份,進了殿內之後,看到擺放著百十來張書桌。

各位舉子都有自己的號碼,對號入座即可。

許仙鋪開筆墨紙硯。

沒多久,便有衙官在外高聲喊一句,“時辰已到。”

然後便是高聲敲鑼。

鑼聲三響之後,殿中的主考官拆封考題,大聲宣讀,為了確保在場之人都聽的清楚,在殿中來回巡視的那些衙官會在一一傳達一遍。

許仙倒是心態很穩,聽了題,便開始凝神思考,然後落筆書寫。

時間過的很快,當然可能是許仙比較專心答題的緣故。

許仙檢查無誤之後,伸手交卷。

自有那小吏上前來收。

出了殿外,已經是天光大亮。

因為許仙是提早交卷,所以他不能亂跑,只能在殿外老實等候。

許仙顯然不是第一個交卷的,此時殿外已經有了不少人。

雖然不能往別處亂跑,但竊竊私語還是可以的。

只要不太過喧譁就是了。

許仙左右看了看也沒有個相熟的。

於是便眼觀鼻,鼻觀心,坐在一旁眯著眼睛默默修煉。

又過了半晌,日上三竿,一聲鑼響,第一場結束。

舉子們紛紛走出了考場。

許仙也聽到了林子大的呼聲。

同時他也看到了多日不見的賈全。

鄉試之後,林子大回了蘇州,賈全則是回了金華縣老家。

三人走到一旁敘舊。

許仙道:“子大和敬之考的怎麼樣?”

林子大笑道:“我可沒什麼信心,盡力而為吧。”

賈全則道:“我和子大一樣,只能是盡力而為。”

許仙看賈全的神態比起去歲鄉試之時有了很大的變化,整個人猶如脫胎換骨一般。

細細詢問一番,方才知曉他回鄉之後,因他中舉,家裡的近況改善了很多。

金華縣的縣太爺都有意把女兒嫁給他。

賈全推辭一番,說是要全力備考,準備會試。

那縣太爺到也沒有勉強。

反而對他讚賞有加。

正當三人聊的熱火朝天的時候,聽到有人喊許仙和林子大。

許仙和林子大回頭一看,卻是韓鄧春和那周朝先。

“子大,可教我們一番好找,原來你和許公子在這裡。”

韓鄧春一臉笑意的說道。

林子大給賈全介紹一番。

都是同科舉子,互相認識之後,於是一齊準備去飯堂用飯。

剛走了沒幾步,林子大戳一戳許仙的胳膊,道:“漢文,你看那是誰?”

許仙順著林子大的目光看了過去。

只見那邊迎面走來幾人。

其中一個許仙到覺得有些面熟,好似在哪裡見過。

“喲,這不是杭州府第一才子嗎?”

迎面走來的幾人中,一個白面書生看著許仙一臉嘲弄道。

許仙微微皺了皺眉頭,反問道。

“閣下是?”

那白面書生聞言,臉色驟冷,寒聲道:“許公子真是好大的忘性,當真不記得我的了嗎?”

許仙搖了搖頭,不以為意道:“你很有名?我為什麼要記得你。”

那白面書生冷哼一聲,道:“我自然比不上許公子的才名,杭州府第一才子的名頭,多唬人。”

許仙道:“不好意思,你要是沒事,就請讓開一點,我們還要去飯堂用飯。”

白面書生一聽,臉憋的通紅,道:“許仙,你當真忘了我是誰?”

許仙聳聳肩,道:“不好意思,真的沒什麼印象。”

白面書生冷笑道:“好好好,好的很。”

說罷之後,朝著身邊的那幾個書生道:“我們走。”

許仙看那人離去,道:“真是莫名其妙。”

林子大朝著許仙努努嘴道:“漢文,真有你的,這下要氣死那姓陳的了,那姓陳的有病,不用理他。”

許仙疑惑道:“子大認得那人?”

林子大看了看許仙,道:“漢文你別告訴我說你真忘了那人是誰。”

許仙無奈道:“有點印象,但真記不起名字了。”

林子大道:“我還以為你是故意氣他的呢,他就是陳步奇啊,咱們在鹿鳴宴上見過的。”

許仙想了想,道:“日子有些久了,一時沒記起來,不過這傢伙是不是有病,陰陽怪氣的,我又沒得罪他。”

林子大笑道:“你啊,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陳步奇是出了名的小肚雞腸,當初的煮酒會上,他被朱子由貶的一文不值,而你又被朱子由吹的上了天,所以他才對你頗有微詞。”

許仙愕然,不禁搖頭,真是躺著也中槍。

賈全在一旁說道:“想不到那陳步奇還真如傳言中的一般心胸狹窄。”

“真是無妄之災啊。”許仙感嘆一句。

“走吧,別理他。”林子大道。

待到了飯堂,用了飯之後,便是準備下半場考試。

會試一共九天,天天皆是如此。

……

這一日,天光放晴。

大明宮內的一座大殿當中,殿門緊緊的閉著。

只是陽光透過那殿門的縫隙,微微撒過一絲絲的光亮。

大殿中央的高階之上是空蕩蕩的龍椅。

在那龍椅下方,一個人影坐在那臺階上,滿臉的惆悵。

那人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只是微微睜著的雙目,卻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態勢。

這個滿頭白發的老翁身上穿著明黃色的龍袍,他不是別人,正是當今的唐國皇帝。

唐皇看著那殿外的光亮,抬起手來在眼前擋了擋。

然後低喝一聲,“來人吶,掌燈。”

悉悉索索的聲音從黑暗中跑了出來,手裡捧著的燈燭,散發著微微的亮光。

“幾時了?”

唐皇嘶啞的聲音在大殿裡迴響。

“回陛下,酉時一刻了,該進丹了。”

回話的是個小太監,小太監的聲音又細又亮,誠惶誠恐的站在臺階下,躬著身子,不敢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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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皇笑了笑,道:“好啊,進丹好啊,快去給寡人取丹,快去。”

那小太監端著燈燭,走到臺階上,跪在一旁,呈上一個小盒子,開啟之後,裡面有一大顆丹丸。

“陛下。”

小太監給唐皇遞上丹藥。

唐皇捏在手中,而後吞服,小太監又遞上一碗清水。

唐皇一飲而盡。

片刻後,唐皇長呼一口氣,道:“扶朕起來。”

小太監上前小心翼翼的扶著唐皇。

唐皇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站在臺階上,看著大殿之外。

唐皇老了,老邁到走路都要人來扶著。

他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渴望長生。

他覺得頭上的冠冕都沉重無比,壓的他有些難以抬頭。

“朕要死了嗎?”

唐皇的聲音在大殿裡迴盪著。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小太監急忙跪倒在唐皇的腳下,高聲呼喝著。

唐皇搖了搖頭,道:“萬歲?萬萬歲?”

唐皇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抬起腳來,一腳將小太監踢翻在地。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朕不能萬歲!朕不能萬歲!”

“國師,國師,快來救朕!”

“國師,快來救朕!”

唐皇一臉的慌張,在大殿裡來回跑動著,咆哮著。

片刻後,大殿門被推開一道縫隙。

一道光打了進來。

與光一同進來的還有一個身著道袍的白髮道士。

那道士看著唐皇,手中拂塵微微揚起,道:“丹辰子見過陛下。”

唐皇此刻正背對著殿門,聽到那道士的聲音,慢慢的回頭,唐皇眯著雙眼,看著那道士急切的說道。

“國師,你總算回來了,快救朕,快救朕,朕要長生不老,朕不想死。”

那道士道:“陛下,長生不老藥就快要煉成了,還望陛下稍安勿躁。”

唐皇道:“國師,朕最近越來越感覺身子虛乏了,你一定要快快將長生不老藥煉好才行啊。”

那道士面有為難之色,道:“陛下,臣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唐皇道:“國師儘管說,朕能辦到的事情一定為國師辦到。”

那道士道:“陛下,想要長生不老藥的效果達到最好,還需一味藥引。”

唐皇睜開眼睛,露出精芒,道:“什麼藥引?”

那道士道:“五百年的蛇膽。”

唐皇皺眉道:“國師,這種蛇膽在何處可尋?”

那道士微微笑道:“陛下,臣昨日在觀中算了一卦,算到如今金陵城中便有一條五百年道行的蛇妖在作祟,懇請陛下派人協助臣將此蛇妖一舉擒下,好將這最後一味藥引入爐,煉成長生不老藥。”

唐皇聞言,眼中升起熊熊焰火,大袖一甩,道:“好,朕這就派人相助國師。”

那道士躬身道:“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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