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運河之上,一艘高閣大船在徐徐而行。

船上的甲板之上,許仙正一臉愜意的靠坐在長椅之上,春風襲來,那叫一個舒服。

當然最重要的不是春風,而是環伺在他左右的白素貞令他覺得比春風還要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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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人,該畫符了。”

白素貞在他的耳畔輕輕說道。

許仙賊兮兮的一笑,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作一副痛苦的模樣。

“哎吆,娘子,我胸口疼,要不,再讓我躺一小會兒?”

白素貞被他無賴的模樣氣的發笑,卻是忍不住被他的甜言蜜語給哄的心花怒放。

這時,甲板上的另一邊傳來一道冷哼之聲。

“姐姐,許仙又在偷懶,你還慣著他。”

小青手裡託著一盤晶瑩剔透的果子,沒好氣的看著和大老爺一般似的許仙,恨不得把手裡的那盤果子都砸在他的腦門之上。

話說出了杭州,這許呆子就想著法的和姐姐膩歪在一起,他不修煉也就算了,還憑白耽誤姐姐好好修行。

便是夜裡也不叫她安生,姐姐和許呆子夜裡做那事時,也被她聽個真切,害得她也心煩意亂。

只覺得心神不能集中在一處。

還好在隔壁屋住的那位牡丹姑娘素有妙法,布了兩個法陣,才讓她免得暴走。

只是這青天白日的,許仙哪裡像個要赴京趕考的人,活脫脫一個沉迷酒色的失心之徒。

心道姐姐真是所託非人,還是早些讓姐姐給這傢伙生個一兒半女,了卻心結,早些離去才是。

白素貞只是笑笑,也不言語。

接過小青手裡的果盤,素手輕拿,給許仙往嘴裡遞去。

小青氣不打一處來,跺跺腳回船艙裡去了。

許仙聽身後沒了動靜,才嘿嘿一笑,從躺椅上坐了起來。

“想要瞞過小青的眼,可真是不容易啊。”

許仙頗有些無奈的說道。

白素貞看著他,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道:“官人,為何要避過小青呢?”

許仙道:“娘子,小青性子急躁,心裡藏不住事,若是讓她知道法海想要對你不利,還不得去找法海算賬。”

“這事先瞞著她,省得她跟著心煩,要不是怕她不願意,我都想把小青留在杭州。”

白素貞點頭道:“官人言之有理,小青性子冒失,還是官人想的周到。”

許仙笑了笑道:“什麼周到不周到的,不過是無奈之舉罷了,此次進京赴考,若能中了自然最好,若是中不了,只能是好生跟著紫陽師伯修行,有紫陽師伯護著,法海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

“昨日我已經派人去金陵給萱哥兒遞了信,到了金陵有他接應,一切都不用操心。”

“娘子也不必因法海之事整日掛懷,即便我真做了那和尚,也定然是個花和尚,怎能忍心看著娘子獨守空閨。”

白素貞聽了他的話,白了他一眼道:“官人又不正經了。”

許仙捏了捏她的小手道:“那都是因為娘子太美了。”

白素貞卻是有意無意的問道:“是嗎?官人?那船上的那位牡丹姑娘是怎麼回事呢?”

“我和那位牡丹姑娘比起來誰更美一些呢?”

許仙愕然,沒想到白素貞會問出這樣的話來。

一臉正色道:“娘子別誤會,我和那牡丹姑娘真沒什麼的,只是朋友罷了,人家湊巧也要去金陵,順路而已,真的沒有什麼...”

白素貞卻道:“我可是聽小青說了,那位牡丹姑娘是杭州城有名的清倌人,官人可是那位牡丹姑娘在杭州城裡唯一的入幕之賓,官人,是這樣嗎?”

許仙一臉無奈道:“娘子說的哪裡話,我什麼時候成了人家牡丹姑娘的入幕之賓了,我不過是剛巧對出了人家的對子,被邀上樓小坐了一會兒罷了。”

“那牡丹姑娘也不是凡人,姐姐難道看不出來嗎?”

白素貞把臉微微一板,道:“是嗎?那紫霞又是怎麼回事呢?”

許仙道:“姐姐,紫霞就是一個小狐狸,我可是她的先生。”

白素貞輕輕掩嘴,一臉促狹的說道:“官人倒是實誠。”

許仙見狀,哪裡不知白素貞是在逗他,不由哀嚎道:“娘子你變壞了。”

白素貞眨眨眼,道:“是嗎?那官人不喜歡嗎?”

許仙看著她紅唇間的貝齒,直接吻了上去,白素貞被他的大膽嚇到了,卻忍不住倒在他的懷裡,被他又佔了一番便宜。

許仙砸吧砸吧嘴,有些意猶未盡的望著她道:“不管娘子是怎樣我都喜歡的緊呢。”

白素貞羞紅的臉,將他推開,道:“官人,該畫符了。”

許仙笑了笑道:“曉得了,我的好姐姐。”

船上高閣之上,一扇窗戶大開,紫霞趴在窗戶上,露出半截身子,正一臉好奇的看著甲板之上的許仙和白素貞,偷偷笑著。

一臉肅容的白牡丹坐在閣中那一團蒲團之上,看著紫霞道:“紫霞,該做早課了。”

紫霞聽了白牡丹的聲音,不情不願的說了一聲。

“知道了,姐姐,我再看一小會兒,就一小會兒。”

白牡丹板著臉道:“再看罰你多做一個時辰。”

紫霞聽了,趕緊轉身。

白牡丹道:“關上窗子。”

紫霞不情願的“哦”了一聲,只好照辦。

關好窗戶之後,她坐在白牡丹對面的蒲團之上,閉眼打坐。

可是還沒過了一炷香,又睜開了眼,一臉好奇的看著白牡丹道:“牡丹姐姐,親嘴好玩嗎?”

白牡丹聽了,在紫霞的腦袋上敲了三下,板著臉道:“不好玩。”

紫霞卻是一臉的不相信,道:“牡丹姐姐說謊話,許仙和白姐姐老玩親嘴,肯定很好玩。”

白牡丹聽了,只覺得這趟跟著許仙一同去金陵是個錯誤的決定,若是知道那家夥不是獨身,而是帶著她娘子一起,她是肯定不會上了這條船的。

不由在心裡暗罵許仙兩聲,原以為是個正直君子,誰知道一點羞臊感都沒有,晚上折騰也就算了,光天化日之下親親我我的,這不是教壞小孩子嗎?

白牡丹看著一臉不信的紫霞,只得敗退,揪著她的耳朵道:“小孩子家,不準問這個。”

紫霞卻道:“哼,牡丹姐姐不告訴我,我就去問許仙,許仙肯定不會騙我的。”

白牡丹卻是板著臉道:“不準去。”

紫霞一臉哀怨的看了看白牡丹,道:“牡丹姐姐變了,一點都不疼我了,老兇我。”

白牡丹依舊不為所動,道:“不準去。”

紫霞見狀,只好作罷,只是讓她好好打坐,卻是有些為難她了,一會兒左瞧瞧,一會兒右瞧瞧,沒個定性。

……

月華落下之時,許仙坐在甲板之上打坐,白素貞和小青則在船艙裡靜修。

許仙看著身前突然出現的白牡丹和紫霞,打個招呼道:“牡丹姑娘不是說這幾日要在屋裡好好修行嗎?找我有事?”

白牡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冷冰冰的丟下一句,“別對紫霞胡說八道。”

然後飄然離去。

許仙一頭霧水的看著白牡丹的背影,嘀咕著自己又沒惹她,怎麼就突然冷言冷語了。

不過想著白牡丹素來都是這樣,也沒深究。

許仙看向紫霞,笑道:“怎麼捨得跑出來了?”

紫霞笑嘻嘻的坐在許仙身旁,抱著許仙的胳膊,俏聲道:“許仙,不是我不想出來啊,是牡丹姐姐不讓我出來的。”

許仙道:“那怎麼現在又讓你出來了?”

紫霞歪著腦袋,嘿嘿笑著,道:“牡丹姐姐說我練功不專心,讓我找你好好學習。”

許仙道:“我才不信,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紫霞神秘兮兮的道:“好吧,許仙,其實我是來請教你一個問題的。”

許仙饒有興趣的道:“說吧,什麼問題連牡丹姑娘都解決不了,要來求教我。”

紫霞一臉好奇的看著許仙,道:“許仙,你說親嘴是不是很好玩?”

許仙聽了,不禁有些覺得好笑,拍了拍她的小腦袋,道:“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呢?”

紫霞就像一個好學的小姑娘一樣,道:“我看見你和白姐姐經常親嘴,肯定是因為好玩,所以你們才要經常親啊,許仙你說我猜的對不對?”

許仙看著紫霞那一臉天真無知的樣子,差點栽倒在地,有些尷尬的道:“你什麼時候看見我和白姐姐親嘴了。”

紫霞道:“我看見好多次了,今天、昨天、前天、大前天...還有在錢塘的時候。”

紫霞掰著手指,一本正經的數著。

許仙急忙咳嗽了兩聲,按下了她的小手,道:“好了,不用數了,這不重要,你不是想知道好不好玩嗎?”

“我得非常嚴肅的告訴你,這是一件大人覺得好玩,但小孩子不能玩的遊戲,懂了嗎?”

紫霞一臉疑惑道:“可是為什麼大人覺得好玩呢?小孩子覺得不好玩呢?我覺得很好玩啊?許仙我也想和你玩,好不好?”

許仙一頭黑線,心道,原來小狐妖也是缺乏知識教育啊。

不行,作為她的先生,必須讓小狐妖樹立一個正確良好的三觀。

許仙清了清嗓子,道:“紫霞,親嘴這件事呢,我和你之間時不能玩的,這種事只有在你長大了,找到自己喜歡的另一半之後,才能和他玩,懂了嗎?”

紫霞搖搖頭道:“可是我也很喜歡許仙啊,許仙你不喜歡我嗎?”

許仙終於明白為什麼白牡丹一臉不爽了,估計是被這小狐妖給氣的。

許仙循循善誘道:“紫霞,喜歡和喜歡是不一樣的,親嘴是一件很神聖而又很親密的事情,這種親密的事情只能和自己的夫君或者娘子才能做,懂了嗎?”

紫霞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啊。”

許仙一臉滿意,總算是把小狐妖的問題給解決了。

誰知下一刻,紫霞又說道:“可是我還沒有喜歡的另一半,我也想玩怎麼辦呢?”

許仙看著紫霞那副一臉迷茫的樣子,板起臉來,道:“不準玩!”

紫霞失望的“哦”了一聲,然後站起身來,道:“許仙,你也變了,你和牡丹姐姐都不喜歡我了,我也不要喜歡你了。”

說完,扭頭,氣呼呼的走了。

許仙一臉無奈,嘀咕道:“原來狐妖也早熟啊。”

……

幾日後,許仙的船進入了太湖。

船上的船工頭子上來甲板上站在許仙身後,恭敬道:“許官人,到太湖了,要去蘇州城裡逛一逛嗎?”

許仙站在甲板之上靜靜凝視著,四周的濃霧漸起,卻是晨曦。

許仙搖搖頭道:“直接去金陵。”

那船工頭子應了一聲,然後悄然離去。

船隨著江上一路向北,浩浩而行,終於遠離了太湖。

幾日之後,途經揚州岸,總算入了長江,沿著浩浩湯湯的長江向西而行,直至金陵。

這一日,天光正好,許仙一行總算到了金陵城外。

多日未曾出艙的白牡丹和紫霞也從船艙裡走出來。

許仙身側站著白素貞和小青。

許仙朝著那一頭的白牡丹道:“牡丹姑娘,金陵城到了,可有什麼打算,要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白牡丹朝著許仙淡淡說道:“許公子好意,牡丹心領了,不過就不勞許公子費心了。”

說罷,白牡丹與白素貞小青微微頷首,帶著紫霞走入了人流當中。

許仙無奈的笑了笑,轉頭看著身側的白素貞道:“娘子,請吧。”

白素貞莞爾一笑,搭著小青的手,一同向前走去。

金陵城不愧是六朝古都,如今作為南唐國的中心,已然被打造成了一座極具生機的城市。

許仙還未入城,便看到了金陵城上空一道金氣湧動,許仙心中微微一動,暗道這唐國即便衰落至此,金陵城內的大明宮頂上氣運依舊如此磅礴,那當年萬邦來朝時的長安城上空又該是何等氣象?

許仙未來得及深思之時,便好似聽到了有人在呼喝他的名字。

許仙正猶豫間,只見那長街之上,一架華貴的馬車緩緩駛來,停在他身前的不遠處。

那馬車之上掀起簾子的正是許久未見的柳萱,柳萱正笑語吟吟的看著他。

“漢文,許久不見,可還安好?”

……

金陵城內,一座客棧裡。

柳萱正在為許仙接風洗塵。

落座之後,許仙與柳萱道:“萱哥兒,你怎麼知道我今日到金陵?”

柳萱笑了笑道:“我哪能知道你今日到,說來也巧,今日我剛好要出城一趟,這不剛回城,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你。”

許仙笑了笑,與柳萱拱拱手。

然後看向一旁的白素貞和小青,與二女介紹道:“娘子,小青,這便是我常常與你們提起的,我那老師的獨子,我的同窗好友,結拜兄弟,柳萱,柳公子。”

白素貞對著柳萱頷首笑道:“白素貞見過柳公子。”

小青也不失禮節,與柳萱道:“小青見過柳公子。”

柳萱的目光落在白素貞的身上,看著白素貞那極為溫和的笑意,還有小青那嬌俏客人的模樣,心中的那份苦澀被她壓在心底。

眼中微微一亮,只是滿面笑意的說道:“嫂夫人客氣,小青姑娘客氣,我與漢文乃八拜之交,交情深厚的很,不用見外。”

“只是漢文,你也太不厚道了,大婚竟然也不通知我,是不是娶了嬌妻,忘了我這兄弟了。”

柳萱看向許仙說道。

許仙搖頭笑道:“萱哥兒說的哪裡話,只是萱哥兒遠在金陵,我不是差人給你傳信了嘛。”

柳萱道:“我不管,此事你做的不厚道,理當自罰。”

許仙笑著,罰酒他還沒怕過,舉起酒杯,道:“還望萱哥兒原諒則個,我自罰三杯。”

說著,連著喝了三杯。

柳萱又豈能不知他的酒量,倒也不是難為許仙,見他情真意切,心中的那份苦楚卻也煙消雲散了。

罷了,誰教她失了先機,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呢。

如今這樣,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吧。

又怪得了誰呢?只能怪她自己。

柳萱舉起杯中酒,仰頭喝下。

半晌後,柳萱醉倒在了桌上,許仙無奈,萱哥兒酒量還是那麼差。

許仙只以為柳萱是久別重逢,高興才多喝了兩杯,還想和他敘敘舊來著,這下倒好。

只得安排白素貞和小青先在客棧裡住下,他則是把柳萱架到在客棧外等候的馬車裡,好生吩咐了那車伕一番,說他家公子酒醉,回去的時候小心一些。

看著那車伕駕車離去,許仙才又折返回了客棧。

客棧中的某間屋內,白素貞站在窗前,看著那緩緩離去的馬車,臉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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