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魚尾巷,第二戶人家便是李本初李師爺的宅子。

那兩個衙役相互攙扶著,腿肚子不停的抖動。

愣是不敢回頭看一眼許仙。

只是指著那戶門牆說道:“鬼差爺爺,這就是那李師爺的宅院,鬼差爺爺,您老可行行好,放俺們回去吧。”

許仙威嚴道:“你二人守夜之時要盡心盡力,府衙重地,等閒人不得擅入,似你二人這般夜深了便尋個地方打盹兒,也不怕凍死了,丟了魂魄。”

那兩個衙役同時說道:“鬼差爺爺明鑑,俺們兩個再也不敢偷懶了,往後一定盡心盡職。”

許仙揮手道:“去吧,你二人陽壽未盡,還不是下陰間的時候,回去之後多做善事,少做惡事,造福鄉里,免得日後再被鬼差盯上,丟了性命。”

那兩個衙役又是跪倒在地,連連說道:“多謝鬼差爺爺饒命!多謝鬼差爺爺饒命!”

許仙不理會二人,直接消失在原地。

那兩人見半天沒有聲響,抬起頭來看去,哪裡還有什麼人。

二人攙扶著起身,朝著巷口跑去。

一邊跑,一邊還嘴中唸叨著,“菩薩保佑,佛祖保佑,俺們兄弟可算是從鬼差爺爺手裡逃得了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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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仙躍入門牆,看到了在一間屋子內臥床休息的李本初夫婦。

他又化作一道念頭入了李本初的夢境當中。

許仙在李本初的夢中化作柳夫子的模樣,然後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了李本初的面前。

府衙之中,李本初正一籌莫展,皺著眉宇,思索著這幾日以來的不尋常之事。

許仙變幻做柳夫子的模樣,走了進來。

開口道:“本初,為何愁眉不展?”

李本初聞言,急忙起身道:“大人,您交給我辦的事情,我已經去辦了,但是據巡防司的探子查回的訊息,金府那邊好像有些太過平靜了。”

許仙道:“哦?說來聽聽。”

李本初道:“自從那夜金府來人報案,說是府中進了賊人,被盜取了重寶碧水琉璃盞,如今已過了好幾日,但從那夜之後,金府上下好像沒有什麼大的動靜,如果這碧水琉璃盞真的那麼貴重,金不換不應該如此平靜才是。”

“你的意思是?”許仙問道。

“金不換手下掌控著雙河幫上千名幫眾,他若是一聲令下,想要找出那飛賊的蹤跡,應該不是難事,但這幾日雙河幫那邊連個訊息也沒有,好似根本不知道這件事一般,這有點太過反常了。”李本初道。

“繼續說下去。”許仙道。

“屬下這幾日仔細研究了那夜金府差人來報案的時間,發現了其中有些蹊蹺的地方。”李本初道。

“什麼蹊蹺?”許仙道。

“據刑事司和衙門的捕快回稟,那夜他們趕到金府時,正好碰到了破門而出的飛賊,那飛賊身上還受了不輕的傷。”

“從金府到府衙需要大概一盞茶的工夫,假如是金府的人第一時間發現了有賊人入了金府盜寶,然後便派人到府衙報案,這是一盞茶的工夫,到了府衙,大概又用了一盞茶的工夫,等到刑事司和府衙裡的捕快才隨金府的人一同趕回金府,而此時剛好碰到飛賊破門而出。”

“也就是說明這其間飛賊在金府內逗留了大概半個時辰的工夫,半個時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據當夜追捕飛賊的同僚說,那飛賊武藝不凡,輕功卓絕,若不是負傷在身,他們根本連人家的影子都摸不到。”

“而這樣一個身懷絕技的飛賊竟然在金府中逗留了大半個時辰還受了傷?”

李本初層層推理道。

“本初的意思是,這個飛賊不應該在這金府中停留這麼長時間?”許仙出聲道。

李本初道:“大人明鑑,這飛賊江湖人稱“飛天鼠”,曾經犯下多起大案,被六扇門通緝了多年,這樣的一個高手,竟然在金府被困了半個時辰,說明金府中一定藏有能與之匹敵的高手,拖住他的行藏。”

“那麼這個高手為什麼不在府衙的捕快到了之後,繼續追擊呢?”

“這似乎不太合理,既然是丟了寶物,豈有不追之理?”

許仙點頭道:“本初說的的確有理,但是你又有幾分把握能確定金府中會有這樣一個高手存在。”

李本初道:“那“飛天鼠”既然是六扇門都難以捉到的飛賊,他潛入金府,基本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可偏偏他就被發現了,還被打傷了,僅僅憑金府那些普通的護衛,根本辦不到。”

“巡防司出動了那麼多人,還被那飛賊傷了好幾人,還被搶去了隨身佩戴的朴刀。”

“這種種跡象都表明,金府中一定有這麼一位高手存在,但是金不換為什麼沒有讓這個人追擊飛賊,無非是有兩種可能,一個是金不換不讓追,一個便是這個人因為某種原因不敢追。”

“可是那飛賊都被打傷了,為何不敢追?況且還有府衙的人和巡防司的人從旁協助,所以這一種可能基本可以否定。”

“那麼只剩另一種可能,就是金不換下令,不要追。”

李本初抽絲剝繭,讓許仙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結合他已經知道了的一些情況,他已經可以斷定,這個金不換的確是設了一個圈套。

李本初的確是個人才吶,怪不得會被柳夫子看重。

許仙道:“本初你說的有道理。”

“大人,屬下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李本初說道。

“但講無妨。”許仙道。

“屬下懷疑金不換府上根本沒有丟失那碧水琉璃盞,否則屬下想不出為何這幾日金府會這麼平靜的原因。”

李本初一口斷言道。

“本初的意思是,金不換在報假案?”許仙道。

李本初道:“報假案倒不至於,屬下懷疑的是金府所丟失的不過是一件無關緊要的東西,而金不換報案的原因令人深思。”

許仙道:“本初有何見解?”

“屬下認為,金不換是故意用這件案子來吸引我們官府的注意力。”李本初說道。

許仙道:“為何這麼說?”

李本初道:“自從半年前,李由在碼頭發現了金府貨物的異常之後,遵照大人的吩咐,李由一直派人盯著金府的貨,而這幾日,金不換有幾艘大船靠岸了,想必沒幾天又要出海了。”

“在這個關口,金不換沒理由節外生枝,但他偏偏報案了,而雙河幫的人這幾日也在頻繁的朝著碼頭送貨,屬下總覺得這裡面透著些古怪。”

許仙點頭道:“言之有理。”

許仙這才知道,原來柳夫子早就盯上了金不換,這下就說的通了。

他理了理思路,金不換要走私鐵器出海,但發現自己的船被刑事司的人盯上了,然後他藉著寧桃父女二人進府盜寶的由頭,向官府報案,試圖轉移官府的注意力。

而刑事司連帶著巡防司對陶府搜查也在說明金不換的手段是成功的。

那麼對柳夫子下蠱的到底是不是金不換呢?

許仙有種感覺,十有八九和金不換拖不了關係。

既然有了目標,他也不能多在這裡耽擱,於是夢境破碎,許仙飄然飛走。

只留下酣睡的李本初在睡夢中依舊皺著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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