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刀子切下去的時候,篆刻大師的心也跟著顫抖。

"第一刀已經切好了。"

大師痛得好像死了兒子一樣,將切開的田黃放在鏡頭下。

大屏幕上,所有人都能看到田黃石的斷口反射著好像脂膏般半透明的光澤。

這確實是田黃,最好的田黃。

大師看向周其鳳:"周少爺,這回可以——"

"繼續切!"

周其鳳眼睛都紅了。

葉伊笑了笑,說:"那就繼續切吧!"

大師顫抖著抓起切刀,高高舉起,卻遲遲不肯落下。

眼淚,從他眼眶裡刷刷地流出來...

"怎麼不切啊?!"

周其鳳催大師下刀子。

大師擦了擦眼淚,將刀子放回,拱手說:"我下不了手!我做不了...你們另請高明吧!"

說完話,大師就含著淚下了拍賣臺。

主持人也覺得場面有些不受控制,勸和地說:"周少,葉小姐,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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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到此為止!繼續切!繼續切!"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周其鳳寧死也不願意承認葉伊的石頭是真正的極品田黃。

主持人看向葉伊:"葉小姐..."

秦南胤也站起來打圓場:"剛剛喊出的最高價是八十萬!主持人,你就把這塊田黃以八十萬的價格成交吧!喊八十萬的那位如果不樂意,我可以替他出!"

"好!好!"

主持人抓住救命稻草,舉起錘子大喊:"八十萬!成交!感謝葉小姐捐贈的田黃石!感謝——"

"誰說可以成交!"

周其鳳硬生生地打斷主持人的話。

"周其鳳!"

秦南胤臉色陰了下來。

龍敬禮也站起來,厲聲說:"你想找茬是不是!"

"沒錯,我就是要找茬!"

周其鳳取出支票本,現場刷刷刷地籤了一張八十萬的支票,扔給主持人!

"看清楚了!這是八十萬,我已經把這塊破石頭買下來!"

"周少...你這是要..."

主持人接過八十萬的支票,有些不知所措。

周其鳳冷笑一聲,拿起主持人的錘子,回到拍賣臺前,指著已經切成兩瓣的田黃石:"我說它是假的!它就必須是假的!"

說完,他舉起錘子——

"不要啊!"

篆刻大師發出死了爹媽的哭喊。

主持人也大叫:"周少!冷靜一點!"

龍敬禮面色鐵青。

秦南胤的嘴角浮起冷笑:"周其鳳,你敢!"

"怎麼不敢!"

周其鳳抬手,一錘接著一錘地敲下去,彷彿此刻正在錘的是他的殺父仇人!

場面徹底失控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田黃石被錘碎的全過程,透過裝在拍賣臺正上方的鏡頭放大投影在熒幕上。

如脂膏凍皮般晶瑩半透明的田黃石在周其鳳的錘子下片片碎開,哪怕是不愛收藏石頭的人此刻都心痛如刀割。

怎麼可以有這麼殘忍的事情!

最心痛的是篆刻大家。

不忍看美玉被毀壞的他,在周其鳳砸下第二錘的時候,就因為一口氣緩不過來,現場暈了過去。

蓬!蓬!蓬!

終於,拍賣桌上只剩下一堆田黃石碎渣了。

周其鳳喘著粗氣說:"賤人,你還敢不敢和我——"

"周少,你的四合院什麼時候辦過戶手續!"

葉伊平靜地走到周其鳳面前。

"什麼?!"

周其鳳裝傻。

葉伊好意提醒他:"按照我們的賭約內容,你已經輸了,你得把你家的四合院轉讓給我!"

"誰說我輸了!"

周其鳳強詞奪理!

"我砸的是我用八十萬買下來的石頭!我砸自己的東西,算認輸嗎!"

"也就是說——你不打算願賭服輸、轉讓你的四合院?"

葉伊的聲音頓時嚴厲起來。

"沒錯!我就是耍賴了怎麼樣!你能把我怎麼樣!"

周其鳳態度非常囂張。

"確實不能拿你怎麼樣..."

葉伊嘆了口氣,轉身走下臺。

周其鳳洋洋得意地將錘子還給主持人,這才回到李青身邊:"看到沒有,我砸了她的石頭,她連個屁都不敢放!"

"周少好厲害!"

李青恭維周其鳳。

周其鳳被李青的暖風吹得整個人都昏沉沉的,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厲害的男人。

另一邊——

葉伊返回座位,張愛蓮趕緊安慰她:"小伊你別生氣,回頭我找我爹我大爺收拾他。"

"對,得讓這不知死活的混蛋嚐點厲害!"

龍敬禮附和著說。

葉伊搖了搖頭,說:"從我十五歲開始,就沒有人敢賴我的賬。"

"所以說這小子是不知死活啊。"

秦南胤見識過葉伊的本事,對周其鳳的未來表示非常不樂觀。

"我先上個廁所。"

葉伊站起來,離開了座位。

...

華夏娛樂是在一家五星級酒店辦年會,洗手間也和普通的洗手間不一樣,飄著輕音樂,洗漱臺上擺著芒果、菠蘿、蘋果吸異味,而不是像普通的廁所那樣用劣質的空氣清新劑。

但是廁所打掃得太乾淨,卻會讓葉伊感到苦惱。

通常而言,洗手間是藏汙納垢的地方,陰煞氣最為濃烈。可是她進廁所晃了三分鐘,居然沒找到足夠的陰煞氣!

這事情——

正頭痛的時候,之前在電梯間裡見過的女人扶著牆走進了洗手間,臉色撒白,全身散發陰煞氣。

葉伊趕緊躲進隔間。

女人進了洗手間,匆忙推開一個隔間,然後就整個人都跪在了地上。

"啊..."

血的味道在廁所裡蔓延...

鮮血表面浮著一股尖銳的煞氣和怨氣!

這女人要流產了!

葉伊不禁想起騰蛇對她說過的話:它要吃掉這個女人的孩子。

"你可真是..."

葉伊無奈的搖了搖頭。

本來,作法讓人流產是有違天和的,但是這個女人本也動機不純,此時跑到洗手間流產,多半是另有內情。

不過嬰兒的怨恨...

葉伊捲起一塊手帕,施術將濃郁的嬰兒怨吸過來。

一時間,整個洗手間都陰風陣陣,如果有人不幸在此處,必定會嚇得渾身雞皮疙瘩,以為自己走進了地獄。

大約過了五六分鍾,煞氣和怨怒都吸得差不多,葉伊停下手段,雙手空中虛畫,嘴中大喝一聲:"咄!"

隨著她的手勢,纏繞整個洗手間的陰狠頓時消失不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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