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絨漫天的臥室裡,兩個人七倒八歪地靠在一起,地上是破裂的枕頭...

看著睡顏甜美好像天使一樣的人兒,以及落在睫毛上的潔白絨毛,本來怒氣值爆表的男人居然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轉過身,關上門,對緊張得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的龍敬禮和恭子說:"你們先出去,我和戰先生有些話要談!"

"啊?!"

不僅龍敬禮和鷹司恭子目瞪口呆,跟在他們後面的一干隨行人員也是現場變成了石頭!

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嗎!

還是說——

戰海霆淡然一笑,說:"就這裡吧!"

"不怕驚醒他們?"

鷹司公爵的表情略有些冷意。

戰海霆打了個響指,鷹司公爵的肩膀閃過一簇藍色火苗。

"果然。"

他淡然說著,顯然早知道鷹司公爵的身旁布有結界。

"什麼時候發現——"

"一直都知道!"

戰海霆一揮手,剛才還站在臥室門前的兩人已經轉移到沙發兩端。

鷹司公爵對戰海霆隨手的縮地成寸並沒有露出任何驚訝。

他抬起手,對身後一臉惴惴不安的妹妹說:"恭子,去泡茶!"

鷹司恭子哪裡還敢耍公爵千金的脾氣,知趣得像貓一樣從櫃裡翻出茶包,為兩人沏茶端點心。

"請喝茶..."

戰海霆接過茶但是不喝,他看著鷹司公爵:"管好你的人!"

"我管不了他,他是神稚兒。"

鷹司公爵冷漠地說著。

"原來是神稚兒..."

戰海霆顯然知道什麼是神稚兒。

本來只是冷漠的男人吐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帶著深深的嫌惡。

正在冰箱裡翻茶點的恭子嚇得手指一抖,差點弄翻了蛋糕。

龍敬禮意識到有情況,趕緊跑上前幫恭子接住茶點,擺放完畢,隨即將她拉進廚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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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肉食女,你哥不是世襲公爵、三神宮的神主嗎!怎麼可能管不了那個朝香院月!神稚兒是什麼玩意!"

鷹司恭子卻沒了往常的銳氣,她有氣無力地看了眼龍敬禮,說:"孔雀男,你要不想死,就把剛才看到的聽到的都用最短的時間忘記!刪得越乾淨越好!"

"什麼意思?難不成'神稚兒';還是什麼國家機密!得了吧,我可是...唔——"

牛皮沒吹完,龍敬禮就被怒極攻心的鷹司恭子用廚房餐刀壓住了頸動脈。

女人一反往常的浮誇,用好像蜥蜴覓食的眼神看著他,說:"重複一遍,不想死的話,就把剛才看到的聽到的全部忘記!這不是演習!"

"是嗎..."

龍敬禮畢竟是受過正規訓練的軍人,一個扭手就將壓著頸動脈的餐刀奪走,還將鷹司恭子控住,餐刀壓著她的喉管:"可我還是想知道'神稚兒';是什麼!女人!"

"...你殺了我也不會有結果的!"

鷹司恭子寧死不屈。

龍敬禮一愣,猛然間感覺手背好像針刺一樣痛得無法忍受,手中的餐刀"哐當"落地,鷹司恭子也應聲逃出,回到客廳:"哥,他欺負我!"

"肉食女!胡說八道什麼!是你先拿刀子捅我的!"

龍敬禮緊跟著衝出廚房。

鷹司公爵冷颼颼地看了妹妹一眼,繼續和戰海霆討論:"所以,你想怎麼樣?"

"不許鬧事!"

戰海霆態度很強勢。

"這點你放心,月雖然從小就又彆扭又愛折騰,但是他的惡作劇都是捏著分寸的。"

鷹司公爵淡然自做的說著,身後以鷹司恭子為首的深知朝香院月劣跡的一行人卻必須竭盡全力才能保證自己不現場發作。

"是嗎?"

顯然,戰海霆也不相信鷹司公爵的話。

但是短暫沉吟後,他卻露出了平靜的笑容:"無妨,他要錯了分寸,我教他分寸。"

"這麼說,我們已經達成了共識?!"

鷹司公爵站起來,伸出左手。

戰海霆也跟著站起,握住他的左手。

兩個人互帶微笑的握手表示友誼,散發出的氣勢卻讓整個客廳都——

"啊..."

臥室內傳出一聲初醒的嚶嚀!

緊接著是葉伊略帶驚慌的聲音:"我怎麼睡著了!我...我...什麼時候換上的睡衣!你給我醒一醒!快點醒醒!"

"...晚上都不讓人好睡...來來來,親一個...親完趕緊睡覺了...明天還要上課呢!"

朝香院月的聲音帶著一貫的慵懶。

隨後是——

吧唧!

親吻的聲音很柔很小,但對好不容易淡卻火焰味的客廳眾人而言,卻是堪比晴天霹靂的巨響!

完了!

世界大戰要開始了!

鷹司恭子乾笑著扯了扯龍敬禮的衣袖:"我們現在逃還來得及嗎!"

"這個..."

龍敬禮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正當大家都以為小命不保的時候,還沒有結束握手的兩尊大神卻沒有發作。

他們相視一笑,隨後——

"希望再見的時候,不是在這麼尷尬的場合!"

鷹司公爵率先表態。

戰海霆看了眼驚魂未定的鷹司恭子,以及同樣瑟瑟發抖的表弟,淡然一笑:"不會有下次。"

在隨行人員的簇擁下,鷹司公爵準備離開。

恭子追上去:"哥...我想和你..."

"留下!"

男人強勢地說著,不容任何拒絕。

鷹司恭子只能咬著手回到房間,哀怨地看向龍敬禮:"..."

龍敬禮卻是看向戰海霆:"表哥,要不要..."

"不用!"

戰海霆看了眼臥室大門,走出了公寓。

...

...

葉伊不知道在自己睡著的時候外面發生了怎麼樣的風雨。

早晨醒來,她發現自己躺在朝香院月的臥室裡,左臉一個小太陽右臉一個小螺旋,嘴邊一圈貓鬍鬚,在她臉上畫畫的某人還拿著唇線筆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頓時心生不爽,狠狠踹了一腳。

"下次再敢亂來,我就——"

"就怎麼樣..."

朝香院月從床上赤腳跳下。

天生靈覺異常的他可以從空氣中聞到了某個味道。

"我才是馬上就要吃苦頭的那個..."

嘟囔中,朝香院月開啟臥室門:"恭子,他——"

"已經走了。"

恭子看著月身後的葉伊,給了個"保重"的眼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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