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眾人皆是久居武昌或湖北本地的人,平日裡登上黃鶴樓或多或少都有幾分這樣那樣的感受,做幾首詩詞也算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記憶裡,對歷史上諸多值得稱道的黃鶴樓詩句更是耳熟能詳。

他們在驚歎之餘,不禁暗自拿出以前那些所謂的黃鶴樓名作來同眼前的詩作對比了一番,其結果無一例外的都感覺有些沮喪起來。

這還比什麼比,分明就沒有半點可比性嘛!

這首詩簡直就是一首名垂千古的傳世之作,不要說武昌府,就是整個大燕朝乃至於整個古詩詞的歷史中都沒有幾首能與之匹敵的。

無雙,絕對舉世無雙的送別詩!

過了許久,場中眾人才從詩詞的意境中回過神來,讚歎之聲不絕於耳,高臺上一個劉姓大儒更是興奮得身形一陣恍惚欲倒,他在旁人扶住之後忍不住揚天長嘆:

“蒼天有幸啊!老夫精研荊楚文化數十年,今天終於見到了一首可以作為黃鶴樓鎮樓之作了,何其幸哉!何其幸哉!”

“真乃絕世之作也!”謝敏之亦頷首嘆之。

雖然有大儒和知府把這首詩給定性了下來,但場下的呂賢卻不甘心了,他指著沈歡質疑道:

“不錯,這首詩稱之為神作是不為過,但在如此倉促之間,你怎麼能寫就這樣的佳作,再說你一個外地人何時又有什麼機會送別友人,你不會是在哪裡抄來,想糊弄我等吧!”

蕭如冰也是不解,她上前兩步,拉了拉沈歡的衣袖悄聲道:

“小賊,呂賢說的是不是真的,你今天才到武昌,哪有送什麼友人?”

沈歡呵呵一笑,輕聲道,“我送了呀,這兩天都送了好幾個東廠的番子回老家了,呵呵!”

額,這也行?蕭如冰一陣無語。

隨後沈歡哈哈一笑,開始朝呂賢胡言亂語起來。

“呂大豺子,你這句話就不中聽了,你不知道我這位同伴自幼行跡天下,走遍了大燕的山山水水,也來過武昌多次,送一兩個友人有何不可?而且他自小文才了得,今天他賭物思情之下寫出這樣一首送別詩又有何不可?倒是你,處處刁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非君子之舉啊!”

呂賢被沈歡數落,一口惡血險些噴口而出,死死的壓住以後臉色卻變得緋紅起來。

“你,你狡辯,你同伴先前還面現難色,可自從你來了之後便有了絕佳詩作,你打死我也不信,這分明就是你在其中搞了鬼!”

其實不消呂賢說,場中眾人都非常清楚正因為沈歡的到來,才讓蕭如冰難堪的局勢得以扭轉的,只是現在他們已經沒有心思去追究兩人究竟是誰寫出的詩詞,讓場中眾人顏面掃地,而是應該去追究這首詩詞的具體來源了,否則這樣的輸法也未免太不明不白了。

於是場中譴責沈歡抄襲之聲哄傳開來。

“就是,如此逆天神作豈是你們兩個黃毛小兒能做出來的嗎?”

“這份凝練的文筆,沒有個幾十年的精修斷不能為之,你們才見過多少太陽呀!”

“嗯,這絕對是竊來之筆!”

......。

向來殺伐果斷的蕭如冰知道眼前的局面可不是行武動粗就能解決的,她見群情甚是洶湧,面上也不禁露出了幾分擔憂之色,雖然沈歡可恨,可畢竟沈歡是為了給自己解圍才被眾人群起而攻之的,這點她還是能做到恩怨分明。

只是這小賊也是,你自己隨便做一首詩能過關就行了呀,可你非要拿一首逆天得有些過分的詩詞來打臉眾人,別人當然不會善罷甘休了。

想到此,她在心裡不禁開始埋怨起沈歡來,心說看你這小賊等會兒怎麼收場!

雖說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你有疑惑可以理解,但在廣場之上如此心胸狹隘的胡攪蠻纏就不對了,高臺之上劉姓大儒見武昌士子如此責難沈歡,當下一聲爆喝衝口而出:

“爾等住口!”

呵斥完之後他又指著幾個鬧騰的比較歡的士子道:

“你們是知道眼前這位學子的姓名呢,還是知道他的人品?更或是知道他的才學不足以做出這等詩詞?你看你們在這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便無中生有的誹謗他人,這是君子所為嗎?你們的恩師是怎麼教你們的?”

謝敏之也點頭訓斥道:

“你們知道這首詩的分量嗎,如果真是剽竊之作,那詩作者只怕已早早的就把它公諸於世,而懸於黃鶴樓頂層之上了,還能等到現在?那你們倒是去給本官多多的尋一些這樣的詩詞來呀,本官統統高價收購,置於黃鶴樓頂層之上,以顯我荊楚文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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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謝敏之和劉姓大儒的話有幾分說服力,但並不能證明這首詩就是沈歡所作,這點沈歡很是清楚,他淡淡一笑,尼瑪德,既然你們有所懷疑,老子今天就給你們玩個大的。

“呂大豺子,既然你們不相信這首詩乃小生同伴所作,那好,恰好小生也略懂幾分文采,要不小生也做幾首詩詞來讓大家斧正一下!”

“小賊,你還要做詩?你難道不怕珠玉在前,虎頭蛇尾嗎?”蕭如冰言語之中的擔心和讓沈歡見好就收的意思非常明顯。

“不怕,不怕!”

呂賢見沈歡得了便宜還賣乖,憤憤大聲道:

“好,小生今天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才學,要是你還能做出這等詩作,小生甘願拜你為師!否則,你便難逃剽竊之罪!”

沈歡故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哎,你這種學生在下不敢收啊!”

“噗!”

不理呂賢,沈歡誇張的活動了一番上肢,朝邊上侍候筆墨的道:

“拿紙筆來!”

紙筆隨之而來,沈歡提筆便寫。

唰唰唰!

《黃鶴樓》

昔人已乘黃鶴去,

此地空餘黃鶴樓。

黃鶴一去不復返,

白雲千載空悠悠。

晴川歷歷漢陽樹,

芳草萋萋鸚鵡洲。

日暮鄉關何處是,

煙波江上使人愁。

一樣的傳世,一樣的舉世無雙,如果說先前的‘故人西辭黃鶴樓’是前無古人的話,那這首‘昔人已乘黃鶴去’就應該是後無來者了。

兩首詩同樣的意境開闊、氣魄宏大,風景如畫,情真意切,且淳樸生動,一如口語,不能不令人歎為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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