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沈歡不是這種人,那麼他還去寫什麼反詩,而且還要在自己的印刷作坊留下把柄?

這簡直是可笑之極,沈歡也沒有這麼傻。

那反詩又從何而來呢?

封景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陷害這個詞語。

唉,看來有些人實在是太清閒了,也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非要搞出一些事情來才舒服。

搖了搖頭,封景面色變冷了起來。

“張泉,走,隨朕去應天府看看,對了,這件事情既然涉及到了上官家和蕭家,你去把上官然和蕭翰墨也叫來吧!”

“小的遵旨!”

皇宮離應天府並不遠,封景領著幾人不多時便來到應天府後門,從後面進入後,來到了應天府大堂後面的偏房。

透過偏廳的格子窗,封景第一次看見了那個傳說中的沈歡,也是他很早以前就想見一見的沈歡。

沈歡很高大,模樣也相當俊朗,一頭短髮,上身穿著一件似乎叫襯衫的白色長袖,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養眼,與封景平時得到的訊息大致差不多。

呵呵,眼前這個年紀不大的少年就是衝殺三萬倭寇,把黃鶴樓詩會和莫愁湖詩會給搞得草草收場的沈歡嗎?

封景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聖上,微臣見駕來遲,請聖上恕罪!”

剛得到封景來應天府訊息的應天府府尹呂孝慈大驚,急忙丟下手中的公務,忙不迭的跑到了偏房。

不理把頭磕得梆梆直響的呂孝慈,封景甚至都沒有把目光從沈歡的身上收回來,直接把大手斜斜的一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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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愛卿,你起來吧,既然你來了,那你與宋明祥一起去審審那個沈歡吧!”

呂孝慈聞言心中劇震,要知道反詩雖然不是小事,但作為封景,他完全可以派出東廠和錦衣衛的人,不管是威逼利誘還是嚴刑拷打,總之,他只需要一個結果便是,哪裡用得著親自來應天府看具體的審訊過程。

既然一切都於理不合,那封景肯定就不是真的在意反詩的審訊過程,而是在意大堂之上的某個人。

再看了一眼旁邊陪坐的上官然和蕭翰墨,想起反詩的始作俑者沈歡,呂孝慈心中更加迷惑了起來。

你說如果是上官然和蕭翰墨兩個老頭要藉此幹掉沈歡好像也不像啊,你沒有看見堂上那兩個女人還含情脈脈的看著沈歡嗎,再說兩家真要整沈歡,那裡用得著兩個大佬拖上皇帝這麼費勁?

嗯,這樣看來,聖上封景應該是不想殺沈歡了!

呂孝慈作為一個在官場上斯混了多年的老油子,一下子便把其中的緣由猜了一個大概。

“微臣遵旨,微臣定當不徇私情、秉公執法,把事情搞個水落石出,給無辜者一個交代,給京城的黎民百姓一個交代!”

“嗯,你去吧!”

呂孝慈應了一聲,躬身出了偏廳,來到大堂之上時,上官若雪和蕭如冰還在同宋明祥打嘴仗。

見呂孝慈到來,宋明祥心中一陣疑惑。

為什麼自己還沒有使人去稟報呂孝慈,他就來了呢,而且好像還是一副很心急的樣子。

難道這起反詩案真的是捅到了什麼簍子,讓呂孝慈不得不放開手中的事情馬上趕來。

“呂大人,你怎麼來啦?”壓住心中的疑惑,宋明祥讓出了主位。

在公案前坐下身子,呂孝慈朝宋明祥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上頭想要知道案情的結果,讓本官馬上審訊,宋大人,你也一旁審審吧!”

宋明祥點了點頭,在公案右前方的一張短案前也坐了下來。

看了沈歡和他身後的幾個女人,呂孝慈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給蕭如冰搬張椅子來呢,還是就讓她站在哪兒。

按照官職來講,蕭如冰比他官大,應該有一個座位,可這件案情又涉及到了蕭家,那她也算是一個嫌疑者之一,在案情沒有定論之前肯定是沒有座位的。

哎呀,管他的,呂孝慈決定裝傻,一切都不管。

啪的一聲,呂孝慈把驚堂木拍在了桌子上。

“升堂......”

“威武......”兩邊的差役把水火棍往地上頓了頓,齊聲低吼了起來。

“堂下何人?”

這是應有的程式,沈歡知道,他暗自一笑。

“草民沈歡,見過諸位大人!”

沈歡剛說完,宋明祥陰冷的聲音響起。

“嫌犯沈歡,現在我們府尹大人審案開始,你為何不跪!”

咦,好像有這一曲呀!

兩世為人的沈歡從來沒有上過公堂,但電視上那種公堂之上的大官一拍驚堂木,下面的犯人就應該跪下的情形他大概還是明白一些的。

只不過沈歡一個後世的鐵血軍人,他哪裡還管什麼跪不跪的臭規矩,哼,老子跪天跪地跪父母,憑什麼給你們下跪?

沈歡還沒有來得及答話,後面的上官若雪便嚷了起來。

“宋大人,太祖《大誥》,凡有功名的讀書人可以不跪,你憑什麼讓我加夫君給你下跪!”

宋明祥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聲道:

“不錯,太祖《大誥》是有此一條,可沈歡已經被國子監剝奪了秀才功名,早已不是讀書人了,他憑什麼不跪?”

“剝奪了功名就不是讀書人了嗎?”

上官若雪冷冷的一笑,“以我家夫君的才華,我們大燕朝的讀書人給他提鞋都不配,他是不是讀書人,也不是你宋大人一句話就能給否決掉的,不信你去街上問問,如果我家夫君都算不上讀書人,那整個大燕朝恐怕就沒有一個人敢自稱他是讀書人了!”

偏房裡,上官然一聽女兒所言,臉色一下子便沉了下來。

唉,這句話打擊面有點廣啊,這一屋子裡的人都是讀書人吶,你這不是把所有人都得罪個遍了嗎?

這時,恰好封景望了過來,目光中帶著幾絲玩味,上官然只得訕訕一笑。

“聖上,小女不知天高地厚,讓您看笑話了!”

不想封景呵呵一笑,“上官愛卿,朕怎麼覺得若雪那丫頭說得好像有些道理啊!難道你做得出那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的句子來?”

“這......聖上,微臣做不出來!”上官然苦笑著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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