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星搖了搖頭,擔憂道:

“姐姐,至於姑爺喜不喜歡蕭少夫人我並不知道,不過這孤男寡女的,姑爺又是一個心軟的人,若是那蕭少夫人非要奮不顧身的朝他撲去,只怕姑爺也抵擋不住呀!”

紫月瞟了一眼上官若雪。

“那,那該怎麼辦啊,小姐也是,非要說給姑爺一個月放風的時間,這下好了,莫名其妙的多出了這些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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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星吶吶的道:

“我,我也不知道!”

上官若雪把手裡的報紙往桌子上一拍,狠狠的瞪了一眼兩個嘰嘰喳喳的小丫鬟,氣道:

“你們還有完沒完,說完了就給我出去!”

紫星紫月對視了一眼,捂住小嘴笑吟吟的跑出了閨房。

看著兩個小丫鬟的身影,上官若雪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紫星能想到的事情她當然也能想到,而且她想得比紫星還要深。

雖然這近一個月來,沈歡所做的事情石破驚天,但其本身卻是中規中矩,沒有半點出格的行徑,她也相信沈歡不是一個濫情的人,否則單一個棲鳳樓就能讓沈歡不能自拔的陷進去。

可是正如紫星所言,這並不是沈歡濫情不濫情的事情呀,若是那些女人非要往他身上撲,沈歡擋得了一個也擋不住一堆的,而且就寧淺語來講,那楚楚可人、我見猶憐的模樣,就連她上官若雪身為一個女人都覺得有些令人心疼,沈歡一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和這樣一個女人待久了肯定是會出事情的。

絕對!

蕭如冰、寧淺語、柳嫣兒這三人還好說,那個花魁楚輕羽算什麼事兒?

拜師?我看她是想拜人吧!

嗯,還有那個幽州公主,才是一個真正巨大的威脅。

反觀沈歡呢,他好像把自己這個新婚妻子給忘了一般,逍遙快活得不行。

不行,這樣絕對不行!

上官若雪在椅子扶手上狠狠一拍,絕美的臉上露出一股狐狸般的笑意。

中午,御書房的封景也得到了一份報紙。

聽著張泉添油加醋的述說著昨夜莫愁湖詩會的情形,封景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意,把報紙一折,放在書案上,他冷笑了起來。

“國子監啊,國子監!朕的國子監乃我大燕朝最頂級的學府,居然被一個除名的人給如此打臉,你讓朕有何臉面出去見人!只是,這沈歡他究竟想幹什麼呢?文字左寫,新增標點,還大肆在京城裡傳播,他這是在革命,在革數千年來老祖宗留下來的文化的命,他就不怕被京城文人士子的唾沫給淹死?”

張泉是最先接觸沈歡這個名字,並親眼見證了沈歡的一路逆襲,此時的他早已經沒有了當初捉弄沈歡的心情,而是看了一眼封景遲疑道:

“聖上,小的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

“聖上,沈歡的詩詞高度小的不敢做評價,但他所弄出來的這個標點符號,小的認為卻是極好的,有了這個東西,小的即使讀書不多,也能輕易的把那個猴子的故事給讀了下來,為什麼您說那些人看不慣呀!”

“你也這麼看?”

張泉把肩頭一縮,“小的只是感覺而已,還請聖上莫怪!”

封景笑了笑。

“朕怪你什麼,你問得好,那些人為什麼會看不慣呢,因為保守,因為習慣,一年視離經辨志、三年視敬業樂群,沈歡這標點一出,離經辨志這一年老師教什麼?那些讀慣了一輩子豎寫的老書生怎麼能改變習慣,他們所著的書是不是要修改?這裡面涉及了太多的東西,朕,一時半會也不好決斷啊!”

張泉一愣,“聖上也認為這標點是個好東西?”

“當然是!”

封景面色變冷,“不過,張泉,你說這天下的人是愚昧好統治呢,還是聰明好統治?”

“啊!”

張泉大驚,急忙磕頭道,“小的罪該萬死,失言了,還請聖上責罰!”

封景淡淡一笑。

“朕責罰你做什麼,朕只是還沒有決斷好而已!呵呵,哪天是該得見見這個沈歡了!”

傍晚,城西的一個小院內一番對話也傳了出來。

一個近六十的老者坐在椅子上,眼睛死死的盯著手中的那份金陵淺語,已經很久沒有了動作。

時間又過了半響,老者清瘦儒雅的面孔才抬了起來,望向侍立在身旁的青年男子,緩緩的說出話來。

“易凱,你是說這份金陵淺語是你妹妹的翠微軒發行出來的?”

這個叫易凱的青年男子點了點頭,老實道:

“不錯,孩兒早晨上值的時候一聽見這個報紙的名字便買了一份下來。”

眼前這個老者正是寧淺語的父親寧永鶴,三十年前大燕朝的會試探花,只因性子清高,不喜做官,後來才辭了官職一直研究學問,偶爾也去出席一些聚會,給學子們講講課,是京城有名的大儒。

寧永鶴生性樸素,一生只娶了一位妻子,生有一對兒女,兒子就是眼前這個寧易凱,七年前進士,眼下供職於翰林院,正七品編修。

其實根本不用兒子證實,寧永鶴只從蕭家翠微軒行業和女兒寧淺語的名字便一下子清楚了報紙的由來,只見寧永鶴長長的出了一口大氣,一掌狠狠的拍在了書桌上,怒道:

“荒唐,荒唐至極,語兒一向知書識禮,她難道不知道一個女子的名字是不能拿出去亂說的嗎,這倒好,她不但不隱蔽,反而還在前面加了一個金陵,她有何德何能敢以京城的名字冠在自己頭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真是,真是氣死老夫了!”

見寧永鶴語氣雖然憤怒,但胸前起伏卻並不明顯,寧易凱暗自一笑道:

“父親大人,孩兒看您老人家不是在氣妹妹魯莽,而是在氣你這滿屋子的書吧,唉,這麼多書以後不看了多可惜啦!”

“你,有你這樣埋汰自己爹爹的嗎?”

寧永鶴神色一滯,又看了一眼書房幾面櫃子裡的古書典籍,抓起桌上的雞毛撣子照著寧易凱的頭上就是一拍。

“你還笑,為父還準備在死後把這些書留給孫子呢,現在這標點一出,只怕孫兒再也不願來看這些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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