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雪聞言愣了一愣,朝上官羽一個白眼道:

“二哥,你就不能一下子把話說完嗎?他真是這麼說的?”

“嗯,傳單上就這麼寫的,凡是對出對子的都可以免門票!”

接過傳單,上官若雪冷笑了一聲道:

“去,怎麼不去呢,他不親自來請我,姑奶奶便憑本事進去,到時京城文人士子都對上對子,擠垮他棲鳳樓也是活該!哼,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小妹,你難道對妹婿如此沒有信心嗎?”上官羽似笑非笑的道。

“這......,誰要你管,快,把對子交出來,你一定知道的!”上官若雪臉色一紅,死死的盯住上官羽的眼神不放。

上官羽哈哈一笑。

“小妹,我悄悄去棲鳳樓把對子抄在傳單後面了,你自己看吧。”

又甩出一個白眼之後,上官若雪急忙把傳單翻了一個面,一看之下,她怔怔的呆住了。

煙鎖池塘柳!

揉了揉眼角再看,依然是這五個字。

上官若雪臉色一垮,朝旁邊一臉幸災樂禍的上官羽氣道:

“二哥,你是不是故意想看小妹出醜?”

雖然心裡有這個想法,但上官羽哪敢在嘴上說呀,聞言急忙無辜道:

“不,不是,是小妹你問急了,二哥我沒來得及說!”

“你說謊,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上官若雪冷哼了一聲。

“你真以為小妹就對不出這個對子嗎,哼,你等著瞧,這棲鳳樓小妹我是去定了!”

“是是是,小妹才華橫溢冠絕千古,一副小小的對子當然難不住你了,為兄告辭,為兄告辭!”

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上官羽輕笑了一聲,急忙閃身出了小妹的閨房。

看著落荒而逃的哥哥,再看看手中的對子,上官若雪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嗯,這死小賊還真有兩把刷子!

“小姐,這對子真有這麼難嗎?”紫星見自己小姐神色不對,急忙問了出來。

上官若雪點了點頭。

“嗯,真的很難,我相信整個京城能對出這個對子的人絕對不超過隻手之數!”

“啊,這麼厲害呀!”

紫月輕呼了一聲又擔憂道:

“小姐,可即使是這樣,那些人還是可以出銀子買票進去呀,到時人人都退票,姑爺如何是好?”

上官若雪搖了搖頭。

“沒事,我相信小賊,他既然敢如此口出狂言,那麼棲鳳樓的演出一定不錯,我只是擔心我自己若是對不出對子,還要花銀子去看那就難堪了!”

“可,小姐你剛才不是這樣說的啊!”

上官若雪輕笑了一聲。

“剛才我是故意說給二哥聽的,同時也氣惱那死小賊成天去同那堆沒臉沒皮的女人鬼混!”

“哦!”

拖了一張椅子坐下後,上官若雪朝紫月姐妹倆揮了揮手。

“紫月,你們自個玩去吧,沒事不要來打擾我,我得想想對子!”

“是,小姐!”

紫星紫月迎了一聲,雙雙攜手出門而去。

七月初一,晴。

進入七月的京城天氣已然很熱了,若是稍微動一下或者在太陽底下暴曬一會兒,整個人都能擰出水來,即使有風也不能讓這種情況有絲毫的緩解。

京城人素來嬌慣,白天的大街小巷人流並不多,街上的店鋪在烈日的燻蒸之下,門口也變得門可羅雀。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日落之後的傍晚才有所改觀。

隨著小販和行人陸陸續續的冒出來,大街小巷這才變得有了幾絲生氣,只不過這幾絲生氣在灼熱的地氣烘烤下,顯得依然沉悶而浮躁。

此時,雖然秦淮河邊也有微風吹來,但卻並不足以改變整個夏日的氣溫,呆在屋裡更不是一件很好的選擇,上官然也一樣。

今天部堂裡的事情並不多,上官然便早早的下值回到了家中,在書房看了半響書後,他才想起前院種植的石斛蘭。

那是幾株名貴的石斛蘭,他擔心嬌嫩的花蕊並不足以抗拒烈日的暴曬,於是他放下書冊帶著一半乘涼一半賞花的心情來到了前院。

不想剛轉過前院便看見頭戴一副書生帽,一身士子打扮的女兒上官若雪,正領著小廝模樣的紫星紫月喜笑顏開的走了過來。

“雪兒,這麼晚了你還出去做什麼?”

上官然馬起臉叫住了主僕三人。

照說一般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都是講規矩,懂禮儀的,足不出戶是一種常態的存在,更不要說快要天黑的時候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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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上官若雪是一個比較另類的存在,但被自己父親直接逮住終歸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見父親叫住了自己,上官若雪香舌微微一吐。訕訕的道:

“爹爹,你不是在房裡看書嗎,怎麼會在這兒?”

對於女兒,家裡其他人可以寵,但父親必須是嚴厲的,上官然故意沉著臉冷哼道:

“為父怎麼就不能在這兒了,若是不在這兒我還不知道你會偷偷跑出去胡混呢,你不知道你都已經成親了嗎,要是被沈家的人看見成什麼話!”

沈家的人?

上官若雪聞言一愣,這應該是父親第一次在自己耳邊親口認可沈歡這個女婿,承認沈家,實在有些難得。

雖然自己矢志不移的想成為沈歡的妻子,但是如果這段感情得不到父親的認可她還是不開心的,也會覺得遺憾。

現在父親把它親口說了出來,那證明父親已經放下了所有心結。

這時,心中竊喜的上官若雪也不想和父親計較他私自把自己嫁去瓦刺了。

想到此,上官若雪朝父親眯眼一笑。

“爹爹,是沈歡想讓女兒出去一趟的!”

上官然一愣,“去他家裡嗎?”

“這......他請我去看演出!”

“什麼演出?是昨天在京城裡發傳單的那個演出嗎?”

傳單的宣傳力度實在夠大,連上官然的吏部都有不少年輕官員在悄悄爭論,他順便也聽到了一些風聲,所以才疑惑的問了出來。

上官若雪笑了笑。

“不錯,正是那個演出。”

傳單上並沒有註明棲鳳樓老闆是誰,上官若雪,上官羽又沒有同他說起過,上官然聞言臉色微微一沉。

“那有什麼好看的,這分明是那些無良的奸商想提升棲鳳樓的知名度,賠錢賺吆喝罷了,他也不想想一副對子能有多難,莫非還能難住我大燕京城如過江之鯽的文人才子?真是的,也不知道出這個主意的人是怎麼想的,居然如此不知道天高地厚!”

上官若雪苦笑了一下,神情有些訕訕的道:

“爹爹,這個主意就是你女婿沈歡出的,那個奸商也是沈歡!”

“嗯?你說是沈歡幹的?”

配合著疑問,上官然此時的表情嫌棄中夾雜著一絲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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