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雪說完,便從衣襟裡拿出了一個裝有胭脂水粉的皮囊來。
皮囊真還不大,就只比沈歡雙手捧攏稍微大一點。
沈歡幾下把皮囊裡的胭脂倒了出去,遞給了上官若雪。
“若雪,等會兒你把裝滿氣的皮囊套在嘴上壓住,在你萬分難受的時候吸幾口,然後再把氣吐在裡面,來,我們先在岸上多試幾次!”
皮囊能裝的氣不多,或許還不夠大吸一口,但上官若雪還是明白其中的意義,急忙拒絕道:
“沈歡,要不你用皮囊吧!”
沈歡推過皮囊。
“你套吧,我可不想拖出去的是一具冰冷的死屍!”
上官若雪聽得芳心一酸,眼中的淚水再次流滿了面頰。
同時心中充滿了幸福和感激。
此時,她覺得就算馬上死去,今生也再無遺憾。
因為能陪這個男人一起,就算去到黃泉她也不怕,但她真的捨不得這樣一個男人就此死去。
“你不用,你就不怕變成兩具死屍?”
“更怕!”
但是,最後上官若雪依然沒有拗過沈歡,心情沉重的拿起了皮囊。
“按緊皮囊,我們走!”
沈歡深吸了一口氣潛入了水中,腰間拖著用長長的布條拴住的上官若雪往前潛游過去。
這是生命中的最後一搏。
沈歡有力的雙臂划水非常的快,加上上官若雪節奏並不規律的蹬腿,二人像兩條劍魚一般穿水而過。
……
漸漸的。
沈歡感覺自己腰上的繩子拉力重了起來。
他知道,這肯定是身後的上官若雪開始慌亂,甚至在嗆水了。
但已經沒有回頭路的沈歡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只管拼命的往前遊。
漸漸,沈歡開始胸悶起來,腦子一片眩暈。
堅持,必須堅持下去!
終於,在沈歡將要失去繼續潛水的能力時,他的腳碰到了一塊石頭,手又劃了兩下後雙腳終於找到了落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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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喜之下從水裡蹭的一下冒了出來。
在岸上,人們並不能感覺時間的流失,但在水中的沈歡卻彷彿自己過了一個世紀。
眼前依然黑暗一片。
沈歡喘了兩口粗氣後,迅速的把上官若雪拉了過來。
來到岸上的平地,他把已經失去神智的上官若雪往肩上一搭,便開始不要命的跳了起來。
“嘩嘩!”
上官若雪口中的積水湧了出來。
平放上官若雪後,沈歡開始死勁的按壓起她高聳的胸口。
幾下之後上官若雪嗯嚀甦醒了過來。
“沈歡,我們......我們是不是還活著?”
上官若雪的說話聲如同最美妙的仙音,沈歡大喜。
“活著,我們都沒事!”
“這是哪兒?”
“我也不知道!”
吹燃火摺子,劫後餘生的兩人開始打量起目前的處境來。
山洞依然還是一個山洞,只不過洞面變得陡峭起來,路上也開始看見一些零散的死人白骨。
一頭霧水的沈歡帶著心驚膽戰的上官若雪只好沿著山洞往上走。
再走了百步左右,山洞豁然變得大了起來,也陰森了許多,地上除了死人白骨外,依稀還能看見一些穀物的殘渣和乾枯的油燈。
沈歡看到這些又是一喜。
“若雪,這兒以前應該有不少人在此處堆放過糧食,我們快找找有沒有出路。”
上官若雪亦是大喜,跟著沈歡沿著石壁找了起來。
再找了一會兒,兩人來到了一扇只隙了半尺寬縫隙石門前。
“來,我們把它推開!”
上官若雪應了一聲,拿出吃奶的力氣幫著沈歡推開了石門。
隨後,沈歡帶著雙手緊緊拉著他的上官若雪進到了一個石室。
石室不大也就一間房子大小,藉著昏暗的火摺子光亮,首先映入眼前的是一張雕有花鳥的石桌,石桌後面是一張石椅,椅子上斜倚著一個人體骷髏。
“沈歡,坐在這兒的是個什麼人?”
沈歡苦笑了一下。
“我怎麼知道,我們走近點看!”
“好,好吧,我有點怕,感覺自己頭髮都豎起來啦!”
此時上官若雪雖然牙齒打顫,但沈歡要上前她也只好點頭。
沈歡呵呵一笑,順手捏了捏上官若雪的右手。
“別怕,不就是一個死了很久的人嗎,他還能把你怎麼樣?”
“嗯,沈歡,那桌子上好像有張紙!”
走近石桌,上官若雪便想伸手去那石桌上的宣紙,沈歡急忙一把拉住她。
“別,你別動,這種存放了許多年的紙,你一拿它就會散碎的。”
“為什麼?”
沈歡偏過頭解釋道:
“這叫風化,是指室溫和乾燥空氣裡,紙張或者其他物品在失去本身水分的現象,就比如這張紙,它長時間呆在這相對乾燥的地方,蒸發掉了本身的水分後,剩下的就只是一些沒有張力的紙屑殘渣,要是我們一拿或者用嘴一吹,它就會隨風消散。”
上官若雪香肩一聳,吐了吐舌頭。
“那我不出氣,我們就這麼看!”
紙張上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了,兩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看懂了其中的內容。
其內容並不複雜,大抵是講,石椅上的人乃前朝大魏一個就藩杭州的王爺,不甘心久居人下的他想造自己兄弟的反,這才在莫干山的山腹中修建了一個大的洞穴來秘密的積蓄錢糧。
後來,在他最後一次巡查自己的秘密基地時,突然遇到了一場不小的地震,從而造成了山體的的塌陷,而進出的密道口則被震塌沒有了出路,另一條與之相連的備用通道則下陷被暗河的水淹沒。
當然,也有些隨行死士想從暗河中潛出去,奈何暗道實在太長,下去的人無一生還,最後所有人都被生生的活埋在了這兒。
最後是兩句表示不甘和遺憾的憤恨之言。
剛看完這兒,旁邊的上官若雪哇的一聲便吐了出來。
“若雪,你怎麼啦?”
上官若雪急喘了幾口氣,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哎呀,好噁心,好噁心,我都吃了好多那兒的水,沈歡,我是不是會死呀!”
沈歡呵呵一笑。
“你想什麼呢,那些人都死了一兩百年了,早就被水腐蝕得一乾二淨,哪有你說的那麼不堪,放心,水乾淨著呢!”
上官若雪小臉一垮。
“可,我還是覺得噁心呀!”
“那我們不打算順著暗河潛出去了?”沈歡故意逗弄了一句。
上官若雪一個冷戰,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
“不去,打死我都不去,先前都快把我給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