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官兵包括姜新圩、庫塞都看得目瞪口呆。特別是庫塞,看到這麼猛烈的轟炸後,心裡的害怕一下少了很多,他不相信地朝姜新圩問道:“姜,怎麼猛烈的轟炸,那裡還能有人活下來嗎?”

基本被周建亮派來給姜新圩當警衛員的賀曉初也砸吧著嘴,說道:“我的乖乖,這仗打成這樣,還用得著我們上去嗎?就是一隻螞蟻也被轟死了吧?”

前來聯絡的罕穆部落軍官嘆著氣說道:“這是我們炮兵的第六輪轟炸了,每一次我們轟炸都有這麼猛烈,可那些部落聯軍狡猾得很,他們在上面修了防炮洞,我們的炮火只能消滅他們表面上的守軍,裡面的人打不到。只要我們的炮火一停,他們又呼地湧了出來,火力一點都沒有減弱。我們已經吃過他們好幾次虧了。”

庫塞不相信地說道:“這麼猛烈的炮彈打過去,就是石頭也能削平三尺,下面還能藏人?藏裡面還不震死?不信!”

聯絡軍官說道:“開始我們也不信啊。可結果呢,還沒衝到半山腰就被他們打下來了。我們都死傷了一百多人,我們的長官都死了好幾個了,中校也都負傷了。我怎麼敢騙你們?我騙你們,還不是讓你們害怕,這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啊——,這麼多!”眾人大驚,就這麼一個比兩個籃球場大不了多少的地方怎麼會這麼難打?一百多人就是擺那裡也能擺滿啊!

賀曉初問道:“難道這些聯軍部落都他瑪成精了?就是鋼鐵做的也會炸成碎片吧?……,如果他們有這麼厲害,他們還抱利比亞軍隊的大腿幹什麼?都可以橫掃非洲了。”

姜新圩沒有參與他們的討論,反而覺得這是一個教育庫塞的好機會:將來伊拉克軍隊不就是被美國佬狂轟濫炸嗎?如果他能從這裡學到一些躲避炮彈轟炸的技巧,那該是一件多美的事,不就能儲存力量給美國佬以重創嗎?

他有意朝庫塞問道:“阿普杜拉,你說他們是怎麼躲避炮彈轟炸的?”

庫塞想了一下,說道:“應該是他們在裡面修建了堅固的工事,肯定運上去了無數的厚鋼板。運上去了無數的水泥,否則,不可能能躲得開這麼多炮彈的轟炸。”

姜新圩搖了搖頭,說道:“不太可能。因為這個山峰的面積並不大,未必是他們防守的重點區域。就算這裡是他們防守的重點,他們有這麼多錢來建設一個如此堅固的堡壘嗎?”

庫塞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不太可能,就這麼一個山峰,這裡又沒有大城市大目標要保護,怎麼可能修建一個堅固的堡壘?不說把這個堅固的堡壘修成功,就是將這些材料運過來也不容易,這得花多少錢啊。”

姜新圩說道:“等拿下了這個山峰,我們一定要上去仔細看看。看他們是怎樣在猛烈炮彈的轟炸下生存下來的。”

庫塞問道:“你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躲避炮火?”

姜新圩笑道:“我又不是無所不能的神,我怎麼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是罕穆部落的軍官之所以讓他們在這裡待命等待天明,肯定是因為他們之前猛衝猛打無法對付那群狡猾的部落聯軍兵,人家憑藉優良的武器和熟悉的地形,完全可以做到神出鬼沒、殺人於無形。如果再在夜裡衝鋒,等於是給對方送戰功。真要讓瓦圖芭部落的士兵損傷巨大,將來兩個部落之間還不知道會鬧出多少矛盾。

他們通知他們過來根本就是觀戰,意圖就是讓瓦圖芭部落的人知道戰鬥是多麼殘酷,他們罕穆部落拿不下這個HILL山峰,不是因為無能,而是敵人太狡猾、太厲害。當然,另外一層意思就是讓瓦圖芭部落的精兵連心理有一個準備,別到時候損傷大怪他們罕穆部落。

等待加入的心情是緊張的,但更多的是一種說不出的興奮,這種興奮既不是害怕,也不是高興,是一種說不出的滋味,精兵連隊既想馬上衝上去立即向敵人開火,也想就此退回去,呆在安全的地方,逃避這血與火的環境。

無數炮彈在山頂爆炸,大地不停地微微顫抖,士兵們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更多的官兵把希翼的目光落在姜新圩身上。

他們知道,雖然周建亮是這支小部隊的指揮官,但姜新圩才是真正決定仗如何打的人,而且他前段時間在南瓦圖芭部落指揮的戰鬥就非常漂亮,居然將非洲人都害怕的僱傭兵給打敗了。說不定這次姜新圩一樣有辦法將山峰上的敵人給消滅,將這個山峰拿下來。

姜新圩的目光鎮定而輕鬆,雖然是裝出來的,但他的目光還是給了精兵連士兵以巨大的信心。

庫塞悄悄地對他說道:“姜,你真有當總司令的天賦,你看,你就是沒有獲得指揮權,他們都信任你。……,你能不能到我們伊拉克幫助我們?我保證會給你足夠多的待遇。我們國家的電信裝置全部採購你們飛訊集團的,我們的電信運營業務也可以交給你,還可以給你很多黃金。怎麼樣?”

想起上輩子電視裡播放的,美國佬從薩達寞同學密庫裡繳獲的那一堆堆金磚,姜新圩就忍不住流口水。

但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去伊拉克的,那樣的話,絕對是打不著狐狸惹身騷,最多就是派一些諸如周建亮、馬連濤他們那些退役的士兵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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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道:“對不起,我公司的事情太忙了。我雖然想過去,但去不了。不過,這場戰鬥之後,我可以透過我的途徑給你們輸送一批退役的精幹教官過來,只要你給的薪酬高,你要多少教官都沒問題。”

庫塞顯然不只是要教官,但他也知道姜新圩不可能親自去,他可是知道飛訊集團的年收入、年利潤,不說是他,就是他父親薩達寞也不可能給出讓姜新圩心動的薪水。更何況姜新圩現在根本不缺錢,金錢已經不可能打動他,他的錢絕對比自己侯賽因一家的錢加起來還多得多。

不知不覺地東邊的天空開始亮了起來,一抹朝霞已經掛在天邊。

這時罕穆部落的長官傳來了命令,命令周建亮所帶的精兵連進入進攻陣地。

顯然罕穆部落的長官對精兵連的使用還是有所顧忌,或者說戰場指揮官巴卡中校還心存僥倖,到現在還是希望繼續由他們自己拿下HILL山峰。

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如果戰功被瓦圖芭部落的精兵連拿走,實在有點不甘心。因此當週建亮帶領部隊潛入進攻陣地時,原來進攻的罕穆部落官兵已經發起了衝鋒。

周建亮心裡還在思考是不是帶領部隊衝上去,跟著他們一起衝鋒。這時,一個聯絡軍官直接跑到他面前,帶來了罕穆部落巴卡中校的命令:精兵連就地隱蔽,做好戰鬥準備,接應正在衝鋒的部隊。

對於巴卡中校的這種安排,不說周建亮、馬連濤等精明的人,就是稍微有點腦子的人也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但大家都沒有說話,沒有一個人主動提出馬上衝鋒,大家都默默地找地方藏起身子,目光死盯著血肉橫飛的戰場。

到這個位置,他們不但聞到了嗆人的硝煙,而感受了戰爭的殘酷。他們視野裡到處都是屍體和濺飛的鮮血、器官,最讓人驚恐的是那些身負重傷無法控制自己的士兵一聲聲慘叫,他們那長長的、淒厲的哭喊聲,讓精兵連這些“觀眾”的心臟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不得不說在巴卡中校的嚴令下,罕穆部落的士兵也很勇敢,沒有幾分鐘,他們衝到半山腰,眼看著只要幾分鐘就要衝上去了。

這裡山形更陡,歷次衝鋒留下的屍體更多,土地幾乎被戰死者的鮮血染紅,衝鋒的官兵不由自主地放緩了腳步。這時一個大個子黑人軍官高舉著一支手槍,一邊朝山上衝,一邊大喊道:“衝啊——,第一個衝上去的人連升三級,獎黃金兩公斤!”

大部分士兵精神一振,一個個吼叫著朝上猛衝,手腳並用往上爬。

見一個小士兵膽怯著猶豫不前,這個黑人軍官立即將槍口對準他,大喊道:“FK!衝上去,你這個膽小鬼!快點,否則斃了你!”

他的話音未落,HILL山峰上的槍聲響了!

激烈的槍聲中夾雜著無數的金屬彈頭從山上傾瀉而下。特別是那重機槍特有的金屬音讓人感到異常恐怖,山腰被炮彈炸得稀稀拉拉的樹木被這股金屬流打得木屑橫飛。

衝在前頭的罕穆部落官兵就成片成片的在大家的視野裡倒下。剛才那個帶隊衝鋒的黑人軍官被子彈掃中腰部,當場打成兩截。

就在姜新圩等人揪心不已的時候,山頂突然出現了一片烏雲:無數手雷從天而降,砸在衝鋒的士兵中,掀起了一股股血浪。

正在衝鋒的罕穆部落官兵毫無懸念、再次被敵人密不透風的火力給壓得無法動彈。很多官兵躺在地上,腦袋往回看,眼裡全是企盼和驚慌,他們顯然在等待他們的長官下令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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