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得意洋洋地看著姜新圩,心道:“嘿嘿,老子給你玩一個一箭雙鵰,看你酸爽不。”

王教授一聽,心裡咯噔了一下,不解地看著楊晉思,很不理解他為什麼這麼說,這不是故意坑這個小夥子嗎?可他卻缺乏站出來主持公正的膽量。

姜新圩本來就對這個傢伙不感冒,現在聽他憑空汙人清白,捏造自己說了認識大人物,一時間內心的不滿一下湧了出來。只見他盯著洪舜語問道:“你是楊晉思的領導吧?我問你,他到底是什麼職位,負責什麼哪一方面的工作?”

洪舜語愣住了,脫口問道:“你誰啊,我為什麼告訴你?”話裡全是鄙夷,如果不是考慮到他與湯連發的關係,他都要拍案而起,揮手呵斥他滾出去了。

他的同僚,也就是另一個司長不可置信地看著姜新圩:心裡在想,這是哪一個傻叉?

那個京城科技部的領導差不多一樣的心思,玩味地看著湯連發。

王教授嚇了一跳,連忙撤了姜新圩一下,說道:“小姜,別亂問。”

楊晉思則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哈哈哈,湯秘書,你看看,你小時候的朋友已經變了。你前途遠大,可不要被他拖累啊。”

湯連發冷冷地盯著他,問道:“你算老幾?我前途遠大不遠大,用得著你來教?”

楊晉思一下啞巴了,冷汗一下從額頭上湧了出來,心裡對自己剛才說的話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你前途遠大了,可不要被他拖累啊。”這話是長輩對晚輩,上級對下級說的。他因為姜新圩的僭越而得意,結果犯了比姜新圩還要嚴重的錯誤。

洪舜語也知道楊晉思說錯了話,但他理解楊晉思在這個場合這麼表現,就出面打著圓場道:“湯秘書,楊主任剛才失態了,喝多了酒,你大人有大量,別跟他一般計較。他其實也是一番好心,真的是怕你被小人拖累。”

湯連發怒了,也怕了,背上都沁出了一身冷汗,只聽他對著洪舜語怒斥道:“你才放屁!你才是小人!”

幾個人都張大了嘴巴,眼睛瞪德圓圓,死死地看著湯連發,都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是從湯連發嘴裡說出來的。

洪舜語氣得全身顫抖,嘴唇哆嗦著:“你……你……你罵我?就為他,一個打工仔?”

姜新圩冷笑著,嚴厲地對洪舜語命令道:“告訴我,他的職責!”

如果說洪舜語有點顧忌湯連發的身份,雖然兩人的行政級別差不多,卻也不敢公開回罵,可他對姜新圩就沒有什麼顧忌,勃然大怒的他猛地一拍桌子,怒罵道:“你特麼……”

話音未落,湯連發一個巴掌扇了上去,怒道:“回答他!”

除了姜新圩、湯連發,其他人都無一不認為是自己在做夢,都認為姜新圩太狂、湯連發在發瘋。

姜新圩轉頭對湯連發說道:“算了,我已經仁至義盡。湯連發,你馬上打電話給保密部門,立即對楊晉思進行保密審查,必須仔細審查他最近接觸的任何人!”

洪舜語眼裡的神色由憤怒變成驚訝再變成恐懼,因為他發現姜新圩對堂堂發展改革委大秘發出命令的時候,湯連發不但沒有一絲驚訝,更沒有一絲牴觸,而是立馬立正,並快速掏出手機,開始撥打機密號碼。

他是如此,他的同僚司長也是如此,他甚至比洪舜語先顫抖起來,剛才紅暈的臉已經變得蒼白,冷汗不斷從臉上滾下。

再不堪的自然是楊晉思,因為他已經明白自己這次倒大黴了,這輩子肯定完了。

他之所以反應這麼快,是因為他剛才內心還在惦記著姜新圩之前訓斥他洩密的事。他知道姜新圩剛才說出的這個審查肯定是從那個洩密引出來的。

按說湯連發這個堂堂發展改革委的大秘是不應該這麼聽姜新圩命令的,他再有錢,他跟張淑賢關係再好,那也不能說他就對湯連發有了下命令的權力。

湯連發就算不理睬姜新圩的命令,甚至譏笑他都可以,最多事後被張淑賢罵一頓,將來張淑賢再給他一些小鞋穿,如果張淑賢心裡陰暗的話。

湯連發現在之所以這麼積極,嚴格執行姜新圩的命令,完全是因為姜新圩說的事太嚴重了:洩密!

洩密可是大事,就是傻瓜都知道,只要涉及到洩密,絕對會被有關部門死死追查,就算你是無意洩密的,就算你只是聽別人說的,你都難以擺脫麻煩。如果被洩密的專案重大,涉案者不死都要脫一層皮。

現在姜新圩說楊晉思洩密,而楊晉思臉色慘白,說明這事百分之百是真的,湯連發如果拒絕打這個電話,他將承擔巨大責任。相反,如果他打了這個電話,就算將來查清子虛烏有,那他也沒有責任,就是楊晉思也怪不上他。

再說了,他這個位置會怕楊晉思責怪?笑話!

讓王教授驚駭的是,短短三分鐘,就有一群武警如狼似虎地衝進來,帶走了癱在地上欲哭無淚的楊晉思,也帶走了洪舜語。

洪舜語眼裡燃起熊熊怒火,也露出深深的恐懼,但他的怒火是針對楊晉思的,而他的恐懼是不知道楊晉思洩漏了多少秘密,自己不知道會被連累多少,雖然他自信自己能說清楚,自己不是洩密的主角。

而王教授、馬教授以及姜小青的那些同學也都被警方一一帶走,他們將接受保密部門的單獨談話,警告他們不得將今天楊晉思所說的話洩漏出去,並各自簽下了保證書。

只有姜小青沒有被帶走,而是被姜新圩送回了住的地方。

不過,她也嚇得夠嗆,她實在沒有想到那個死胖子僅僅因為顯擺說出飛訊集團參與軍品研製的事情就被抓走,自己的同學和老師僅僅當笑話聽了這些話就被警告,要籤保證書。

“飛訊集團怎麼會這麼牛,怎麼這麼神秘?”姜小青被哥哥送回住的旅社並離開之後,躺在床上的她百思不得其解,是奇怪哥哥的公司到底是一家什麼公司,直到很晚都沒有睡著。

當時間已到凌晨,姜小青終於因為太累而總算睡著的時候,姜新圩卻醒來了。

看著窗外淡淡的晨曦,姜新圩嘴裡喃喃地唸叨道:“今天是元月十七日了,日夲會發生地震嗎?什麼時間發生?”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似乎感到地板晃動了一下,但當他再注意的時候,卻什麼也沒有。他自嘲地笑了笑,翻轉一下身子,又睡著了。

他是睡著了,但遠在數千裡之外的某個島國卻有無數的人睡不著了。

吉野三郎在一家機械廠當裝配工。他在這家工廠已經辛辛苦苦幹了十多年了,薪水豐厚,加上資歷足夠,他工作得很順心,一家四口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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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遺憾,那就是上班的地點離家裡太遠,每天都得在凌晨五點就起床,匆忙洗簌之後拿一個昨晚準備好的飯糰和便當出門,去乘坐那輛擁擠的火車,然後在火車上吃了那個飯糰,稍微休息一下就下車,再走上一段路,基本上能提前十分鐘感到上班的地方。

從家裡到火車站也就三百米的距離,對於這段路,他熟得不能再熟,不說閉著眼睛,就是睡著了也能走進火車站。

馬路不寬,馬路兩邊還停著整整齊齊的小車。比他更早起的環衛工人正在收集垃圾。他認識對方,對方也認識他,十多年了都是在這裡見面,想不認識都難。

“吉野君,早。”環衛工人隨意地打著招呼,還舉了舉手裡的垃圾袋。

“巖下君早!今天又是一個好天色哦。”吉野三郎也隨意回應道,他也揮了一下手,眼睛順勢朝前面的天空看了看,發現天空的晨曦似乎有點怪異,紅的雲彩中點綴著一些紫色的絲條,顯得很不自然。

目光落在路邊一棟房子的屋頂上時,他眼睛看到屋頂上似乎有好幾只鳥在翻飛,卻沒有一隻鳥鳴叫。

“鳥今天怎麼起這麼早?飛得這麼歡為什麼又不叫呢?”吉野三郎內心嘀咕道,腳步不由緩了下來,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自家的房子,心裡有著一點點不安,莫名地想到了兩個孩子和老婆,“孩子們沒事?”

突然,他驚呆了:自家的房子竟然飛了起來。

“不!”吉野三郎知道這是幻覺,但他還是大叫起來,轉身就往回跑。

但是,他很快就知道這不是幻覺了,因為路邊停放整齊的小車都開始往上竄,剛才更他打招呼的環衛工人給的更快,他和他腳下的一塊水泥板一下飛到了半空,再狠狠砸在藤野家的金屬柵欄上。

水泥塊發出哐當一聲巨響,炸成無數碎片,而環衛工人則被鐵質柵欄穿了起來,兩根鐵桿從他的腹部插進去,從背後刺出來,鮮血如注……

事實上吉野三郎沒有看得這麼真切,他的目光是驚懼的,並沒有停留在哪一處:翻飛的房屋、扭轉翻滾的馬路、呼嘯倒下的電杆、亂蹦的汽車、迸濺的電火花、橫掃的自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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