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又笑著說道:“魯叔,反正我又不是局裡的領導,就算出了事也影響不到你們。你們完全可以等事情有了結果了再出面。……,如果真出了事,到時候你處罰我就是,人家還會說你天地無私。如果你把產品銷售權重新交給勝利電子二廠,人家也會說你處事公平。

這是我所說的最壞情況,萬一這樣。其實你放心,我顧長風雖然沒有大本事,但這種小事肯定能解決,他們翻不起什麼風浪的。我保證我們郵電系統的職工和企業都不會吃虧。”

魯向滔猶豫了一會,提醒似地說道:“勝利電子二廠那位的年輕人可是我們省城蘇市長的兒子,你可不能隨意欺負他。都是官面上的人,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更何況他是政府部門的領導,我只是企業領導,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人。惹火了他,我們郵管局可沒有好果子吃,我們可不想惹這些麻煩。”

年輕人呵呵大笑道:“哈哈,魯叔,你太小看我了。如果我連一個小小市長的兒子都不能擺平,還讓麻煩惹到你們領導,那我顧長風早該跳海自溺了。……,魯叔,相信我吧,我保證兩年之內就交給你們一個輝煌騰達的現代通訊企業。我一定要把這家郵電器材公司做大做強,讓很多人看看,我,不是他蘇家小子能比的!”

魯向滔無語,心道:小小的市長?如果一個省城市長還小,那什麼官才是大?你真以為你有你顧家做依靠,就敢對別人任意拿捏?

不過,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身後的背景,他沒有再勸阻,畢竟伊陽市郵電器材公司也好,伊陽市勝利電子二廠也好,都是小企業,讓他去折騰也好。現在眼前這小子非得去那裡,不說自己這個郵管局局長無法阻攔,估計在湖東省能夠阻攔他的人也沒幾個。

他心裡嘆了一口氣,笑著說道:“你去吧,好好幹。……,許東凱那裡我會打電話招呼的。”

年輕人波瀾不驚地點了點頭,在達到目的離開魯家後,臉色突然陰沉下來,心裡唸叨道:姓蘇的,你等著!你竟能說動她替你們拍廣告,這不是在老子朋友圈裡打老子的臉嗎?哼!

……

第二天一早,姜新圩剛剛吃完早飯,祝可棋就騎著腳踏車過來了。

姜新圩有點吃驚地問道:“祝所長,這麼早就去,誰知道他起床沒有?”

祝可棋苦笑道:“人家是債主,逼債的哪有比我們這些欠債的起得晚的?我還沒進辦公室,辦公室裡的電話就響不停,我沒接之前就知道肯定是鎮政府打過來的。果然,這電話還是鎮長親自打來的,說是那個曾先生已經到了他的辦公室,要我們馬上過去呢。”

姜新圩笑了笑,想起鹹空道士的話,心道:那家夥顯然知道鎮裡的人有求於他,希望他投資,就稱起大爺來了,直接坐到鎮長辦公室裡,真是不把鎮長當幹部啊。

他沒有說話,而是從家裡推出自家的腳踏車,說道:“那就走。”

跟著祝可棋進了鎮長辦公室,姜新圩倒是發現這個叫曾禾濤的老頭不是自己想象中的趾高氣揚,而是很和藹的樣子,還主動說對不起。說是因為身體原因,他從縣招待所過來後沒有力氣再到姜家去拜訪了,他很感謝姜新圩能過來看他,也為多次麻煩祝可棋他們而深表歉意……

不管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人家畢竟表明了一個態度,看他的年齡足以當自己的爺爺輩,看著他一頭白髮,姜新圩心裡的火氣消了很多。

在祝可棋跟老頭說了不用客氣後,姜新圩也敷衍著說道:“曾先生是遠來的貴客,我們做主人的應該盡地主之誼,做這點小事是應該的。”

等祝可棋將幾個人相互做了介紹,曾禾濤就迫不及待地詢問起鹹空道士的情況。

姜新圩直截了當地說道:“鹹空大師說了,他不會見你。你也知道,他年齡都超過一百歲了,不想任何世俗的人去打擾他。雖然你主要是為了感恩,但他說他這一輩子救了無數的人,遠遠不止你一個,如果那些人都像你一樣去拜訪他,他如果非得接受別人的感謝,那他就沒有什麼安寧日子可過了,一天到晚非累死不可。……,他說他是道士,救人是他的本份,不能奢望別人報恩,他也不需要別人報恩,你不要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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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就加了一句:“這可是他說的,不是我說的。”

鎮長、祝可棋目瞪口呆地看著姜新圩,沒有想到姜新圩的話說得這麼難聽,不由緊張地看著曾禾濤。

鎮長心裡更是對姜新圩破口大罵:“你丫的怎麼這麼不懂禮節?就算這些話是那個老鬼說的,你就不能委婉一點說出來嗎?非得這麼直愣愣的把人往牆上撞?”

不過,他們也不知道姜新圩說的是真是假,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才好。

曾禾濤也愣住了,但內心更多的是心虛,特別是想到道士的本事,更是不敢造次,害怕地問道:“他真是這麼說的?什麼時候說的?”

姜新圩不以為然地說道:“信不信由你。你說他為什麼不能這麼說?他一個世外之人,有什麼說什麼不行嗎?你以為你千里迢迢從美國來,他就應該抬著八抬大轎來接你?”

曾禾濤尷尬地訕笑了一下,說道:“是,是,你說的對,我確實沒有臉請他見我。”

姜新圩說道:“那倒不是你沒有臉見他,他說過去的就過去了。……,曾先生,我可以和你單獨談一談嗎?”

曾禾濤連忙說道:“好,好……”說到這裡,他轉頭對鎮長說道,“鎮長先生,麻煩你給我們安排一間房間。”

鎮長正好不想聽這種讓大家都難堪的話,連忙說道:“不麻煩,不麻煩,你們就在這裡說,我和祝所長到外面抽抽菸就行。”

等鎮長和祝可棋出去,姜新圩對曾禾濤說道:“他說了,你們當時也只是小兵,做什麼都是遵命而為。不管怎麼樣,你們可比那些屈膝投降的,那些成了東洋鬼子偽軍的人強得多,你們也是吃了苦的。……,東郭山都被他精心治好了,何況是你,他怎麼會因記恨你而不見你?”

曾禾濤抬頭看著姜新圩,問道:“恩人他還好不?”

他所在部隊一直逃跑的事情只有鹹空道士知道,而且東郭山就是在最後一戰中丟下同伴逃跑的傢伙,只是因為被炮彈炸傷沒跑成。如果不是因為其他人都戰死了,他完全可能被其他軍官擊斃。

姜新圩點了點頭,說道:“還行。……,他還知道你這次回國除了報恩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想治好槍傷留下的後遺症,雖然你在信裡沒直接說,但他知道,對不對?”

與其他人不同,姜新圩是穿越而來的,內心並不懼怕外國人,更何況他現在代表的是道士,也就是曾禾濤的救命恩人,自然有不少心理優勢,所以說話自有一種不同一般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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