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如詩去收拾了碗箸,如畫端來熱水,讓李自成、穆思蓉淨了手。

待她們兩人退下,穆思蓉忽地湊近李自成,低著頭道:“大都督,今晚泡澡不……今晚婢子伺候大都督泡澡……”話未說完,早已滿面緋紅,根本不敢看李自成的雙目。

“你?”李自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向不喜歡這些事,或者說,她羞於此事,不知道今日為何轉了性子,這麼冷的天,他原本不準備泡澡,難得蓉這麼主動,“好吧,只是委屈蓉兒了!”

穆思蓉搖搖頭,“姐姐們都伺候過大都督,今日姐姐們不在,婢子正好補償大都督……”

穆思蓉雖然有心伺候,但他是小姐出生,身手都極為生澀,連加水、搓背這樣的事情,還是有婢子們代勞。

只要有心了就夠了,李自成並沒有責怪,相反,卻是勉勵她試試,他不介意自己被當做試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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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李自成有些奇怪,如詩如畫不是穆府送給自己的婢子嗎,將來是要帶回蘭州的,為何不讓她們過來打下手,卻是換上自己不熟悉的婢子?

李自成和穆思蓉攜手回到閨房,屋內亮著燈,卻是不見人影,不知道如詩如畫這兩個小婢哪去了,也不知道先將炕床暖熱,將來帶回蘭州的時候,得好好調教調教。

穆思蓉溜到後面,插上門閂,然後輕手輕腳來到李自成的身邊。

李自成覺得奇怪,這是幹什麼,難道和自己的老婆上炕,也需要做賊似的偷著嗎?小老婆也是老婆呀,在這個時代,根本不違法。

穆思蓉用手向炕上一指,貼著李自成耳語幾句,李自成大驚,側目一看,炕床上的錦被果然是隆起的,不由怒道:“蓉兒,你搞什麼鬼?”

“大都督一向不是喜歡……”穆思蓉低著頭笑,“反正如詩如畫將來是要帶回蘭州的,大都督要是收下她們……她們也會放心了……”

這不是強人所難嗎?李自成尚未在心裡準備好……

不過,看在蓉兒的份上,給她們吃顆定心丸也是該的,如詩如畫這兩個小婢,看起來並不讓人生厭!

李自成向炕床上一看,心中已經在盤算著下一步的行動,這兩個小婢,與穆思蓉比較起來,倒是另外一種韻味,雖然昨日剛剛認識,但她們卻比蓉兒大膽多了……

穆思蓉見李自成還在猶豫,以為他不太願意,急道:“大都督,快些吧,如詩如畫她們可能等急了……”

“急什麼,讓他們等會便是!”李自成不由分說,一個公主抱,已是將穆思蓉橫在胸前,緩緩向炕床走去。

“大都督,今晚……”穆思蓉掙扎著,卻是不敢太過激烈,只是雙腳亂蹬,險些將繡花鞋踢掉了。

“蓉兒如此可人,我豈能不疼愛一番?”李自成貼著她的耳朵道:“讓他們等等,在一邊學些經驗也好!”

穆思蓉自然知道李自成的意思,兩頰早已緋紅,想到娘說的話,只得低聲道:“大都督,滅燈……”

李自成先是看準炕床的位置,然後抱著穆思蓉,先去滅了燈燭,再返身回到炕床邊,將穆思蓉丟上去。

如詩和如畫在炕床的另一端,一動也不敢動,她們在等著自己最重要的時刻……

今日的穆思蓉,倒是主動給李自成寬衣,但並不十分配合,她只是要了種子,便將李自成趕到床單另一頭。

錦被中到處都是腿,分不清誰是誰的,李自成順著腿腳的方向爬過去,發現如詩如畫兩個小婢都是褻衣褻褲,只覺得比較軟和,不知道什麼料子的。

他趴在兩個小婢之間,隨手在一個嬌嫩的臉蛋上撫了撫,“你是誰?”

“婢子如詩!”

李自成換隻手,又在另一側的臉蛋上一擰,“那你就是如畫了?”

“婢子正是如畫,如畫見過大都督!”

“都在炕上了,還有那麼多禮節?”李自成的大手,順著她的臉頰,遊移到她的香肩,又隔著褻衣,搭上了她的玉峰……

一覺醒來,如詩如畫已經不見,炕頭卻有兩張豔紅的清白單,李自成拿起,嗅了一嗅,隨即藏到枕頭底下,聽到穆思蓉在炕床的另一端嘆氣,他伸手在被中一探,只抓到兩條腿,知道如詩如畫已經起床了,“蓉兒,現在什麼時間了?”

“卯時快要結束了,如詩如畫已經起床準備早飯了,”穆思蓉懶洋洋地道:“大都督要起床嗎?婢子伺候你……”

“算了,我自己來吧,”李自成自顧打理著自己的衣裝,道:“蓉兒,你多睡會,女人多睡,養顏……”

“不,婢子還要給大都督預備早餐,”穆思蓉不顧李自成盯著她看,三兩下穿好夾衣,“婢子還要給大都督預備早飯……”

“咦,如詩如畫她們不是去了嗎?”李自成從穆思蓉的身上收回目光,將衣褲整理好。

“哎呀,有些……她們不會,大都督稍等……”穆思蓉快速穿好衣衫,也不梳洗,直接出了閨房,稍頃回來的時候,雙手捧著碗箸,“婢子今日記住了竹箸……”

李自成定睛一看,原來是四個水煮的羊寶,不覺搖著頭苦笑。

穆思蓉將瓷碗硬塞到李自成的手中,又遞過竹箸,“娘說……不,是如詩說的,原汁原味的羊寶,最補身子了……”知道說錯了話,兩頰已經一片緋紅。

如詩才多大,她知道這個?李自成笑笑,也不說破,向碗中一看,沒什麼調味品,水面上只有一層油珠,還漂浮著數根青蔥,喝了口湯水,也只有淡淡的鹽味。

就在李自成享受天倫之樂的時候,遠在襄陽府的熊文燦,正走到前途的十字路口,他正面臨著抉擇。

皇上給他的親筆信中,是問他的意思,究竟是繼續剿滅流寇,還是要行招撫之法,讓他及時回話。

當他看完了這封信時,立時就明白了。

所欠的軍餉,朝廷一文錢也沒有,這沒錢還打什麼仗?皇上的意思,分明就是要招撫,他是最前線的統帥,皇上要借他的口說出來!

但這樣一來,會不會得罪揚大人?還有那些反對招撫流寇的人,搞不好自己就會成為替罪羊……

如果裝聾作啞,繼續剿匪呢?

熊文燦不僅打了一個寒顫,他雖是五省總理,但實際能掌控的士兵,只有一萬,絕大部分軍隊都在左良玉的手中,而左良玉呢,常常撂挑子,有時服從軍令,有時卻又非常固執,連楊大人的軍令都當耳邊風。

對面的張獻忠,手中至少還有九萬流寇,即便除去民婦,青壯也不會少於三萬,而且還喜歡往深山老林鑽。

沒有軍餉、打仗沒有把握、左良玉不服支配……

楊大人打的好算盤,但真要完全剿滅張獻忠之流,還不知等到猴年馬月,這還需要左良玉的絕對配合……

皇上的親筆信,簡直就是天上掉下的餡餅!

熊文燦不再猶豫,他立即提筆寫信,逐條陳述了招撫的理由,最重要的是,安撫所需花費,遠遠小於剿匪。

皇上的親筆信不是聖旨,熊文燦的回信便不是上疏,不必經過內閣的稽核,他派出快馬,立即將書信送往京師,轉頭來便開展了招撫的工作。

朝廷的美意,一定要及時傳達給流寇,但流寇不是混在百姓中,便是鑽入深山老林,一時聯絡不上。

熊文燦讓軍中的文書,立即寫上數百條招撫的訊息,著士兵在流寇時常出沒的地點張貼、宣傳,同時知會左良玉,讓他暫停軍事行動,以免激怒流寇。

人都派出去後,熊文燦長出一口氣,既然皇上的意思是招撫,他起早著手,總算沒有誤事,應該還能撈到軍功!

不用打仗,又能得到軍功,何樂而不為?即便有人反對,又有什麼關係,最後的決定權,永遠掌握在皇上的手中。

熊文燦躺到行軍床上,閉上雙目假寐,腦中卻在想著招撫的事,如果張獻忠他們接受招撫,應該給出多大的官……

“總理大人,兵部的訊息!”親衛的聲音,打斷了熊文燦的思索。

兵部又有什麼訊息?馬撇,要軍餉沒有,文書卻是一個接著一個,在京師站著說話不腰疼,有本事你們就不用將老子從廣東請過來!

熊文燦在心中罵了一通,但訊息還是要看,他懶洋洋地接過訊息,仔細一看,不禁皺緊眉頭。

訊息是兵部尚書楊嗣昌的一份書信,不過楊嗣昌是以兵部的名義發出的,本來也沒什麼,但在信中,楊嗣昌隱約告訴熊文燦,加緊對流寇的圍剿,絕對不能有絲毫的動搖,排除一切形式的干擾。

皇上和兵部,發出的聲音明顯不一樣,怎麼辦?如果楊嗣昌的書信能早到半日,可現在……

現在他已經給皇上上了秘密的摺子……摺子可以著快馬追回來,但他不希望追回,既然皇上與兵部的意見不一致,他自然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意見!

熊文燦是文官出生,與武將不同,對於戰爭本身,他或許不如兵馬更多的左良玉,但對局勢的判斷……寧可得罪楊嗣昌,絕對不能得罪皇上!

熊文燦將兵部的訊息收起,他已經做了決定:半日之後,再給兵部回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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