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陵道。

昔日孫臏用減灶計誘使龐涓退兵,而後伏擊於馬陵道,大破魏軍,是為馬陵之戰。此戰後霸主魏國一蹶不振,戰國由此進入了秦齊楚三強並立的局面。

在這條依稀存在著大戰的痕跡的馬陵道上,一隊人馬正在緩慢的行進著。

這對人馬放眼望去,綿延不絕,他們穿著厚重的青銅鎧甲,戴著黑色的頭盔,頭盔上是白色的長纓,這些排列有序,步履穩健地行進著的將士,統一穿著嶄新的白色服飾,揹負箭壺,要懸闊劍,手持長矛或者銅戈,制式的步卒裝備可謂是武裝到了牙齒。

在這支軍隊的正前方,一員騎馬大將的背後,高高地飄揚著一面長條旌旗,旌旗上寫著“大宋國鎮東將軍熊”的字樣,其後的旌旗都是宋國的天命玄鳥,還有“宋”的字樣。

從這個軍隊的裝備還有精神面貌上來看,不難看得出,這就是宋國赫赫有名的勁旅虎賁軍了。

為什麼是勁旅而不是強軍呢?因為虎賁軍的戰績也僅僅是幾次挫敗齊軍,攻略越地而已,並沒有像秦國的鐵鷹劍士,齊國的技擊之士,還有魏國的魏武卒那般屢戰屢勝,名動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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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虎賁軍緩慢的進入馬陵道的時候,在肉眼看不見的地方,在馬陵道的兩側草木掩蓋的地方,一雙又一雙透著殺意、緊張的眼睛正在張望著虎賁軍的將士們。

“停!”熊子丹忽而抬起了手臂,命令全軍停止前進。

經過這段時間的操練,以老帶新,還有虎賁軍那異常嚴苛的軍法,整個虎賁軍已經做到了令行禁止了。

這不,熊子丹剛剛發號施令,整個虎賁軍的隊伍就如同一個人一般,說停就停了。

熊子丹騎在“烏騅”馬上,向著馬陵道的兩側張望了一陣子,似乎沒有異狀,嗯,但是這裡頗為安靜啊,連鳥雀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熊子丹心裡還是很狐疑的,畢竟這馬陵道的地勢太適合打伏擊了,而宋國此番出兵,聲勢是很浩大的,只要魏人在商丘有眼線,或者是魏軍派出了斥候打探情況的話,就不難知道虎賁軍的進軍方向了。

“把強弓拿來!”熊子丹接過了親兵遞過來的鐵胎硬弓,然後從馬背上懸著的箭壺裡抽出了一支羽箭,向著右手旁的一處隱蔽的灌木叢裡射出了一箭。

“嗖”的一聲,鐵胎硬弓加上熊子丹的氣力,這射程足足有兩百步。

“啊!”一聲慘叫突兀地從那個灌木叢裡響起來了。

“有埋伏!”

“列陣!列陣!”

虎賁軍的人群裡也開始動作起來,在一些經驗老道的軍侯、都尉的排程呼喝之下,被操練了無數次的虎賁軍士卒也同一時間做出了禦敵的態勢。

魏軍的將軍見到被發現了,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站了起來,下令弓箭手放箭。

趴在馬陵道兩側的魏軍將士瞬間起身,弓箭手拉開弓弩,“嗖嗖嗖”地射出了利箭,這個時候不在乎拋射還是直射了,也沒什麼規律的,反正就是一通亂射,能射死敵人才是王道!

熊子丹就在隊伍正前方的位置,所以承受的羽箭是最多的,不過他藝高人膽大,揮舞著手裡的方天畫戟打飛了不知道多少支利箭。不過他身後的宋軍將士就倒黴了,有的猝不及防被射殺了,有的是反應過來了,只是技術沒到家,擋了一兩波的羽箭,就倒在了血泊裡。

“列陣!不要慌!”

這個時候披著重甲的宋兵終於冒著箭雨,舉著厚實的長方形盾牌衝了上來,給最前方的步卒擋了羽箭的衝擊,即便是蝗蟲一般的羽箭,在這牢固而毫無縫隙的盾牌陣裡面,也是造不成什麼傷害的。

虎賁軍只是先頭的一部分人馬進入了馬陵道,後面還有大批的兵力,而伏擊的魏軍亦是倉促之間發起了攻勢的,好多弓箭手都還在馬陵道裡,射程都不到!

“殺!”

“跟我衝啊!”魏軍的將軍沒法子了,只好下來全軍出擊,不然等著虎賁軍完全退出了馬陵道,再想重創虎賁軍就沒什麼機會了。

馬陵道兩側,紅衣黑甲的魏軍將士頓時舉起了手裡旌旗和武器,在烈日之下,幾乎讓人窒息的肅殺之氣撲面而來。

伏擊虎賁軍的魏軍,比起虎賁軍的兵力是只多不少的,更何況裡面還有著為數不少的魏武卒精銳呢!

硬碰硬,咱不慫!

這是真正的狹路相逢勇者勝!

看著對面的敵軍身上散發出來的剽悍的氣息,熊子丹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碰上的是怎樣的一支軍隊了,魏武卒,天下強軍也!

“弟兄們!你們建功立業的時候已經到了!隨我殺”熊子丹高高地舉著手裡的一杆方天畫戟,遙指對面漫山遍野地衝過來的魏武卒,高聲道。

“殺啊”

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

魏武卒是精銳,虎賁軍也是精銳,只不過虎賁軍的名氣沒有魏武卒的大,而這一戰,若是虎賁軍勝了,將會徹底打響虎賁軍的名氣,虎賁軍也將成為與魏武卒並列的天下強軍!

魏武卒跟虎賁軍的裝備都是一樣的精良,一樣是精銳的步卒,就連操練的方式都是一模一樣的。

“去死吧!”一個面目猙獰的魏武卒暴喝了一聲,掄著長矛捅向了子昂。

子昂手中拿著一口闊劍,叮噹的一聲架住了這把長矛,他的目光毅然,“嘿”了一聲,一腳踹飛了這個身材高大的敵人,然後撲了過去,就跟餓虎撲食一般,一屁股做到了這個魏武卒的肚子上,雙手抓著利劍就要向著對方的胸口刺下去。

“砰!”敵人沒給他這個機會。

子昂碰上的這個魏武卒顯然是一個久經戰陣的老兵了,左臉上一條刀疤如蜈蚣盤在上面一般,一臉兇殘、猙獰的神色,看著就讓人不寒而慄。

子昂剛剛想把利劍刺下去,這個魏武卒就反應過來了,右腳甩飛起來了,踢在了他的後腦勺上,子昂的身軀不小心搖晃了一下,然後被魏武卒反制了。

子昂被踢到了一邊,仰頭吃了一嘴泥巴,但是背後的魏武卒已經提起了長矛衝了過來。

鋒利的長矛在陽光下閃爍著冷酷的色澤,子昂的動作很快,反手就抓住了這個長矛的杆,然後在敵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揮起了一劍,猛地刺在了他的咽喉上。

“你……嗬嗬,呃!……”這個魏武卒的嘴裡咕嚕嚕地冒著血泡,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稚氣未脫的“娃娃”,可是喉嚨被劍刃給割斷了,所以說話的時候喉嚨都在漏風,然後他眼睛都沒能閉上,就匆匆的倒在了血泊裡,死去了。

戴烈就在子昂的旁邊,殺死了一個拿著闊劍的敵人,見到子昂這般勇武,第一次殺人濺血之後,還有些神色呆滯的模樣。

戴烈不由得拍了拍子昂的後背道:“昂,幹得漂亮。在戰場上不要發呆了,還不適應的話,就在戰場上適應!直到你喜歡這種殺人這種廝殺的感覺為止!”

“哦。”子昂醒悟過來了,暗道自己真不應該。

戴烈又看了自己的戰友們一眼,嗯,不錯,每個人手裡都沾染了敵人的鮮血了。

“昂、紂、起(宋起)、義(宋義)!我們這一伍的人要五人為一體,不離不棄,大家千萬不要被敵人衝散了!殺”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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