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徐家偉等了一個星期的雨夜,老天似乎聽到了他的期待,在這一夜下了一場暴雨。

陳歌上面穿著一件白襯衫,下面套著一條牛仔褲,黑色的高幫皮鞋,臉上戴著金絲眼鏡。

咔!車門被緩緩開啟,陳歌直接行走在雨幕裡,雙眼盯著酒吧門口,冷冷的發光。

在那裡,一個醉酒的女人歪歪扭扭的站在酒吧門口,她一隻手扶著門邊的牆壁,低著頭不斷的嘔吐。

“小姐,你沒事吧。”陳歌頂著雨,語氣溫和,彬彬有禮的伸出手攬住了女人的後背,然而另一只手卻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針管,靜靜地將裡面的藥水注入了女人的胳膊。

針管裡的藥水一推完,女人就立即停止了嘔吐,兩眼一翻倒在了陳歌的懷裡。

陳歌抱著已經失去意識的女人,嘴角微微一翹,在昏暗的雨夜裡是那麼的驚悚、詭譎。

“咔!過!”

大街上,徐家偉親自披著雨披站在雨幕裡,為了防止攝像機淋雨,四個劇組的工作人員手裡舉著傘跟在徐家偉左右,把他圍得密不透風。

香江的雨很冷,當鏡頭拍完之後,陳歌臉色發白,嘴唇不住地顫抖,他連忙跑到劇組的休息地點喝了一碗老薑湯,等了很久才舒緩過來。

“陳仔,怎麼樣,還撐得住嗎?”徐家偉有些擔心,他們這些披著雨披的人都覺到了雨水的冰冷,被當頭淋溼的陳歌是什麼感覺,他們都能想象。

“事!繼續來!”陳歌現在也學會了一些香江的口頭禪,比如說事,就是沒有事的意思。

就這樣,陳歌休息了幾分鐘,接著轉戰下一個拍攝場地。

破破爛爛的舊倉庫,陳歌緩緩開啟鐵門,風聲吹進倉庫內,如同鬼哭狼嚎。

倉庫的門被開啟,陳歌把車子開了進來,他開啟後備箱,從裡面拿出一個摺疊架子床和一個手提箱。

架子床被開啟,放在了倉庫中央,然後陳歌把女人從車裡抱下來,放在了架子床上。

這是一個長鏡頭,鏡頭裡的陳歌慢條斯理,似乎對這些動作都已經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事實上也確實如此,為了讓一套動作不出差錯,陳歌提前練習了十多遍。

一套動作做下來,長鏡頭順利結束,接著徐家偉把攝像機放在了架子床旁邊,對準了女人的上身。

表演開始了,陳歌繼續剛剛的狀態,慢條斯理的開啟手提箱,裡面是全套的手術工具,有手術刀、鑷子、止血鉗、組織剪等等,最下方還墊著一套手術服。

把開啟的工具箱放在架子床旁邊,陳歌戴上口罩,捏著手術服的兩角,兩條手臂輕輕一抖,手術服就輕飄飄的掛在了他的胸前,接著他自己系上腰間的繫帶,戴上手套,用漠然的眼神看著架子床上的女人。

細長的手指勾起組織剪,一下一下輕輕剪開女人身上的衣服,暴露出光滑的小腹以及高聳的胸脯,如果換一個十七八的血氣方剛的小夥看到這一幕,肯定眼都直了,但是上輩子見慣了女人的陳歌眼神毫無波瀾。

就在這個時候,女人的眼皮輕輕動了一下,接著雙眼緩緩張開……

“咔!”鏡頭到了這裡,徐家偉突然怒喊一聲,頓時整個劇組中斷了拍攝。

聽到徐家偉喊停,陳歌並沒有感到多少意外,他下意識的看向架子床上的女人,發現她一臉好奇的盯著自己。

“你幹什麼?這裡不是夜總會,見到靚仔走不動道了嗎?”果然,就在陳歌目光看向那個女人的時候,徐家偉發難了。

“唉呀?導演,人家怎麼了啊。”女人的聲音爹裡爹氣的,眼神還帶著一絲挑逗。

看到女人的反應,陳歌翻了個白眼,這女人是徐家偉花錢從夜總會請來的,畢竟要露胸,一般女演員不會出演尺度這麼大的片子,而且電影裡這個女人的角色也是個陪酒女所以她這算是本色出演。

然而問題就出現在了這裡,陪酒女從麻醉裡醒過來的那一段,應該先迷茫的睜開眼,看到陳歌以及自己手腳被綁住之後才會露出驚恐的神色,然而這位似乎不怎麼會演戲,睜開眼就直勾勾的看著陳歌,差點把陳歌給看發毛了。

這種情況陳歌遇到過,那時候他還是個龍套,拍《欽差大臣》,劇組請來了一群業餘群演,結果戲拍到一半,這些群演光顧著看熱鬧,連戲都不演了。

這就是演員和非演員之間的素質問題,不懂演戲的人很隨便,他們不知道拍一個鏡頭需要多少膠片,也不知道一個演員想要進入狀態有多難。

陳歌為了演好今天這個鏡頭,已經在倉庫裡自己練習了幾十遍,就那個抖手術服的動作,陳歌練習了二十多遍才做到了輕輕一抖就能掛在肩上。

“我叫你剛剛是睡醒啊!你每日早晨一醒過來眼珠子就瞪那麼大嗎?你行不行吶!不行我換旁人,你一分錢也沒得有啊!”看著陪酒女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徐家偉怒喊道

用扣錢當威脅或許不是一個光彩的手段,但是絕對是最有用的一個手段。

“哎呦!導演,你生那麼大的氣幹嘛!人家聽你的啦!”果然,一聽拿不到錢,陪酒女立即示弱。

鏡頭繼續,陳歌繼續維持剛剛剪衣服的姿勢,陪酒女這一次倒是演得有模有樣,完全按照徐家偉的吩咐,就像早晨剛剛睡醒一樣,緩緩睜開雙眼。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啊嗚嗚嗚嗚”

看到陳歌的那一瞬間,陪酒女張嘴大喊,然而她剛剛喊出一聲,就被陳歌捂住了嘴。

呲呲

面對陪酒女的突然醒來,陳歌的表現絲毫不慌,他彷彿一個經驗豐富的獵手,一隻手捏著陪酒女的下巴,另一只手拿出一針麻藥對著陪酒女的胳膊就扎了下去!

“嗚嗚呃”

這一次陪酒女沒有出么蛾子,陳歌一紮完針,她就立即翻了白眼,不過從鏡頭裡的效果看,這個過程可謂驚心動魄,讓人看了緊張不已。

陪酒女再次失去意識,陳歌戴著口罩,眼神波瀾不驚,他順手拿起一把手術刀,對著陪酒女的脖子輕輕一捅,然後緩緩拔出,頓時鮮血就像噴泉一樣從陪酒女的脖子上噴了出來!

鏡頭到了這裡告一段落,伴隨著徐家偉大手一揮,劇組迅速將攝像機的鏡頭對準了倉庫門外,此時倉庫的門還未關,陳歌的車子就停在門旁,外面是銀灰色的雨幕。

趁著鏡頭轉換的功夫,陪酒女從架子床上離開,化妝組立即湊上來,朝著陳歌的身上潑“血”,道具組也開始擺弄道具。

倉庫外的鏡頭只拍了短短二十秒,然後鏡頭迴轉,此時的陳歌已經渾身是血,此時的架子床上只剩下了一片殘肢斷體,鮮血不斷從床沿滴下,場面看起來讓人反胃。

看著這些殘肢斷體,陳歌默默的從手提箱裡拿出一包垃圾袋,然後一點點的把這些血肉模糊的東西收拾起來。

啪!啪!打包好的垃圾袋被一個個扔到了倉庫的角落裡,鏡頭拉遠,此時的陳歌就像收攤的小販,有條不紊的收拾著自己的“攤位”。

“咔!”就在這個時候,徐家偉再一次打斷了拍攝。

“怎麼了?”陳歌一臉疑惑,他覺得自己應該沒出什麼問題。

“陳仔,你有沒有感覺……少了點什麼。”徐家偉坐在座椅上,右手無意識的敲著膝蓋,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得!看到這個場面,陳歌立即明白,這傢伙又想要改分鏡指令碼了。

“你覺得缺了什麼?”陳歌問道。

現在劇組的經費還比較充足,所以他就由著徐家偉折騰。

“你說劉家駒一邊分屍的時候一邊放歌怎麼樣?”徐家偉興奮的問。

放歌?陳歌想了想,確實有那麼一點味道。

“放歌的話,確實不錯,但你覺得放什麼歌好?”陳歌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徐家偉的建議。

“阿輝,你覺得要放什麼歌?”這一次徐家偉沒有獨斷專行,他轉頭看向了阿輝。

經過這段時間想處,陳歌已經知道阿輝是個音樂製作人,他曾經給香江四小生之一的於明辰寫過歌,後來和於明辰鬧翻了,被趕出了公司,然後跑到了徐家偉老爹手下當幫工。

面對徐家偉的詢問,對香江所有歌曲都非常熟悉的阿輝立即給出了一首合適的曲子,於是,倉庫這邊的這段戲作廢重來,陪酒女又不得已再次躺在了架子床上。

一開始這位還不願意,雖然她是賣肉的,但是也不能一直敞著胸給別人看吶!最後還是徐家偉承諾多給她兩百塊,這才讓她一臉不情願的躺了下來。

陳歌重複著之前的動作,只不過拿完了手提箱,他的手裡又多了一臺暖水瓶大小的錄音機。

吧嗒,錄音機的開關被開啟,一首非常有節奏而且非常喜慶的歌曲緩緩從磁帶裡播了出來……

ps:首先,恭喜ig,然後,非常抱歉,今天又是一更,至於原因,就是因為忍不住看了總決賽直播。。。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