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感覺怎麼樣?”

看到陳歌合上手裡的劇本,楊守河一邊喝茶一邊笑呵呵的問道。

“劇本是個好劇本,拍出來肯定震撼人心,但是……就是有點……我說不出來……”陳歌皺著眉思索道。

“是不是感覺這部戲不符合主流?”楊守河一言道破了陳歌的迷障。

“對對對!就是這個!不符合主流!”陳歌彷彿整個人都通暢了。

“呵呵,你知道什麼是主流嗎?”楊守河笑問道。

“這個……”陳歌臉色一滯,搖了搖頭,“有點瞭解,但說不清楚。”

“現在電影的主流就是普通百姓想要看的電影。”楊守河也不怪陳歌,緩緩給他講解到,“也就是說什麼樣的電影最受百姓歡迎,那這種電影就是主流。”

“宋文華應該去京城找過那幾個人,但是他們都沒答應,你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陳歌接著搖頭。

“因為這部電影是一部純批判電影,毫不遮掩的批判了現在國家政策上的一些問題,這種涉及政治的東西,很有可能引來上面的忌諱。”說到這裡,楊守河有些諱莫如深。

“再者,這種純粹為了批判的電影百姓們也不怎麼想看,現在咱們的發展還是很快的,百姓生活也越來越好,他們都想看一些快快樂樂的東西,這種看了讓人喘不開氣的電影雖然震撼人心,但百姓看了覺對不喜歡。”楊守河接著道。

“那這樣的話,這部戲咱們就不演了?”陳歌有些遲疑的問。

“不!這麼好的劇本,不演有點可惜。”楊守河搖了搖頭。

“你不是說犯忌諱嗎?而且這部戲估計在國內也沒什麼市場。”陳歌知道,現在國內的電影雖然不看票房,但是如果連本都收不回來,那就真的成笑話了。

“這部戲雖然有點犯忌諱,但是最多就是個禁止放映,和咱們演員沒什麼關係,再說這電影賺不賺錢是投資方的事情,演員要做的就是把一部戲演好。”楊守河回答道。

“那這部戲……”陳歌似乎是明白了。

“拍!當然要拍!我覺得十年也不一定能碰到洪春來這麼一個角色!不試一試心裡就癢癢!山娃,你覺得咋樣?”楊守河說著看向陳歌,顯然是在詢問他的意見。

“您就是戲癮犯了唄!”陳歌笑道,“我沒意見,就是六伢仔這個角色估計有些困難,得師傅您給我好好指導一下。”

“哈哈,好,那明天師傅就給宋文華答覆,你把劇本拿回去琢磨琢磨,有不懂的地方就來問我。”楊守河大笑。

陳歌很喜歡現在的演藝圈,演員演戲從來不關心票房,只要角色合適,不給錢都演,就像京城影視城裡的李開元一樣,他的水平跑到一些小劇組當主演都沒問題,但他依舊每天樂呵呵的當群特演皇帝,就是純粹為了過過戲癮。

他知道,自己師傅的戲癮上來了,從演員的角度上講,這個劇本確實是個好劇本,用師傅的話說,裡面的三個主要角色既經典又有挑戰性,能把這種人物演活了,絕對比大夏天吃了根冰棒還要舒坦。

天色已經黑了,陳歌拿著劇本離開了師傅家的小院,這時候的街上已經亮起了路燈,他剛準備走回飯店,結果街角一輛車緩緩的開了過來。

陳歌認得這輛車,正是宋文華帶他來的時候開的那輛,車子從陳歌身旁停下,老魯興奮的開啟車門,招呼陳歌上車。

“老魯叔,你們一直沒走啊。”陳歌意味深長的問道。

“沒個結果,回去也睡不安穩。”老魯笑到,“怎麼樣?你們師徒倆商量出結果來了沒有?”

“我師傅已經答應了。”看著老魯急切的模樣,陳歌也沒有吊胃口。

“嘿!我就知道!這麼好的本子,他看了能不動心?”老魯呵呵笑到。

聽到這話,陳歌暗暗翻了個白眼,剛剛還像熱鍋上的螞蟻,現在怎麼又變成早有預料了?倒是駕駛座上的宋文華一直沒有什麼表情,那才是真正的胸有成竹!

宋文華把陳歌送到飯店門口就開車走了,之前在車上三個人約定好明天再去一趟陳歌師傅的家裡,把這部戲一些具體的細節定下來。

這一夜,陳歌輾轉反側,一合上眼腦子裡就充斥著劇本裡的劇情,此時的他好像變成了六伢仔,父親的死亡,對未來的彷徨,發工資之後對未來的暢想……

陳歌發現,劇情前期的六伢仔簡直就像為自己量身打造的一樣!

曾經楊守河告訴陳歌,演員和角色之間總有一種說不清的關係,有的時候,是演員挑角色,有的時候,是角色挑演員。

現在陳歌徹底明白了這種感覺,當他看過六伢仔的人生之後,就十分想讓別人也瞭解這個人物,他想讓這個人物活過來,讓人看看他的苦樂哀愁。

第二天一早,陳歌早早起床,雖然他昨晚到了大半夜才睡,但是依然精神抖擻。

還沒到約定好的時間,宋文華和老魯就來到了飯店,兩人在店裡草草吃了個早飯,就帶著陳歌去了楊守河的家裡。

三人再次來到楊守河的小院,這一次,楊守河沒有猶豫,痛快的答應了宋文華的邀請。

演出的事兒敲定了,接下來就要商定其他細節,宋文從肩包裡掏出了兩份合同,楊守河一份,陳歌一份,好像早就準備好了一樣。

陳歌現在還未成年,所以他得回到飯店之後拿給四叔一起簽字,不過這並不妨礙他看合同的內容,除了一些繁瑣的責任和義務條約之外,最吸引他的當然就是工資了。

三萬!陳歌看的很清楚,在合同裡報酬那一欄,用阿拉伯數字寫著“30000”,後面還有中文註釋“叄萬元整”!

這是一個遠遠超出陳歌預料的價格,因為按照現在的行情,拍電影其實是沒有拍電視劇賺錢的。

現在的國內電影院並不多,一部普通電影的票房撐死了也就五六十萬,這時候的百萬票房在內地是個還沒有被打破的目標,至於票房千萬甚至過億,放在這時候給別人說,別人只會當你講了個笑話!

不僅如此,現在國內基本上很少有投資電影的,想拍電影,大多數都是導演自己找電影公司立項。

就像前段時間剛剛成立的中影集團,如果有導演想要拍戲,就可以拿著劇本去這個公司稽核,稽核過了之後,公司就會給你立項投資,不僅如此,這種公司手裡都有自己的院線,導演把電影拍出來之後,公司就會負責發行方面的事情。

也就是說,一部電影從投資到發行全都是影視公司負責,導演編劇只拿死工資,沒有分成,不過盈利和虧損都由影視公司承擔。

顯然,宋文華的這部戲是無法在國內立項的,相信國內任何一個影視公司都不會給這部戲投資。

按照老魯的隻言片語來判斷,這部戲應該是宋文華自己投資的,也就是說劇組的經費並不充裕。

即使如此,宋文華依然給了陳歌三萬塊的片酬,而陳歌相信自己師傅肯定給的更多,從這一點來看,宋文華這個人是真的有氣魄。

陳歌自己什麼水平他自己知道,他進入這一行還不滿一年,雖然拿了三級證,但是真正跟過的劇組就只有一個《少年知府》,而且演得還是沒什麼存在感的小配角,可以說要經驗沒經驗,要名氣沒名氣,然而他演電視劇的片酬是一萬多,宋文華卻給了三萬,這明顯是給高了,為什麼給這麼高?陳歌猜測是因為師傅的原因。

雖說這部戲的主角是六伢仔,但是從劇本上看,真正頂起整部戲的卻是堂叔洪春來,用演員的話說,這是一部捧配角的戲,而六伢仔的飾演難度並不高,陳歌的實力完全可以駕馭,這也是楊守河放心讓他出演的原因。

畢竟陳歌什麼水平楊守河最清楚不過,當初宋文華說讓陳歌演六伢仔,他也沒有反駁,在他眼中,六伢仔對於陳歌並不是多麼困難的角色。

等楊守河簽完字,宋文華就匆匆忙忙拿著合同出門了,這時候陳歌才從老魯口中得知,因為演員的問題一直耽擱,他們還沒有聯絡好拍攝場地,甚至連劇組的基本班子都沒有拉起來。

聽到這個訊息,陳歌簡直無法相信,原來忙活了半天,自己這個劇組連個攝像師都沒招?

宋文華和老魯走了,他們需要招人搭建一個劇組,不過老魯說他們在電視臺有不少熟人,拉一個劇組非常容易,估計不到一個月就能準備好。

陳歌也明白這時候拍電影的困難,電影這個東西,在百姓之中受眾遠沒有電視劇所佔的比例大,所以現在資源都集中在了拍電視劇上,而且電影比電視劇更精細,所以拍電影註定要比拍電視劇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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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的時間陳歌還等得起,他現在怎麼說也是萬元戶,而且吃喝有四叔養著,索性就一直待在飯店裡一邊研究劇本一邊等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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